“云外交”在新冠疫情中大行其道

凌胜利

2020年席卷全球的新冠疫情使各国交往备受冲击，外交方式因此出现了新变化，线上会晤、线上办会等“云外交”逐渐成为一种外交新常态，在国际交往中发挥着更加重要的作用。鉴于短期内疫情难以完全消除，“云外交”作为重要的外交方式会延续下来。由于其便捷、高效等特点已被各方直接体会、广泛认同，即便今后疫情解除，“云外交”在外交舞台仍有用武之地，会继续大行其道。面对疫情引发的困难局面，中国领导人通过线上方式积极开展与其他国家和国际组织的交往，在加强抗疫协作、推进务实合作、促进战略沟通、维护国际秩序等方面取得了积极成果。

“云外交”日益兴盛

为防止疫情蔓延，实行物理隔离是有效的方法，这使以网络视频、电话和信函等线上渠道取代线下会晤的“云外交”迅速发展。“云外交”强调远程交流，通过借助网络等载体实现各国领导人之间的沟通与交流，主要以国际行为体为主，交往当事人主要是各国官员，本质上仍然是政府间外交，涉及政治、经济、人文等诸多领域。

网络视频可以实现各国官员之间的可视化交流，虚拟环境让参与者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对于多边外交活动而言，网络视频的方式最为可取，可以迅速实现多方共存的场景。从今年国际社会的重大外交活动来看，无论是二十国集团（G20）领导人应对新冠肺炎特别峰会，还是第73届世界卫生大会，都是通过网络视频的方式召开的。在双边外交中，如果需要进行相对深入的交流，也比较青睐这一方式。电话并不是新出现的外交方式，不过由于疫情的原因，各国领导人之间通电话数量显著增加。相对而言，电话在双边外交中最为常见，通话时间不长，一般就某些重要问题表明态度或进行沟通，也会进行一些礼节性沟通。信函由于其安全性，成为疫情下的重要沟通方式，但在“云外交”中使用较少。

“云外交”能够日益兴盛，主要与其安全性、便捷性、高效性密不可分。在疫情防控期间，外交议题集中在对公共卫生安全的讨论。“云外交”既能够保证外交活动顺利进行，也能满足疫情防控的要求。“云外交”主要利用网络、电话等载体，与传统外交需要人员奔波相比，便捷不少;“云外交”还发挥优势，大幅提高了外交效率，特别体现在具体事务磋商，很多事情能够提前沟通协商，节省了线上沟通时间。

不过“云外交”也有局限性。外交既要接受公众的监督，也要减少民众和舆论的干扰。由于近年来网络安全问题突出，出现了斯诺登事件、维基揭密事件，凸显网络安全方面的隐患。由于各国之间网络安全防护能力参差不齐，导致“云外交”的保密性不够。另外，情感沟通上也有不足。外交涉及人与人之间的沟通，隔着大屏幕的虚拟场景难以完全取而代之。“云外交”还离不开高科技的支持，由于各国网络科技发展水平不同，数字鸿沟明显存在，一些发展中国家开展“云外交”明显受限。

“云外交”大显身手

中国是“云外交”的积极实践者。今年1月以来，中国领导人通过网络视频、电话、信函等方式与其他国家或国际组织保持密切沟通，力争减少疫情对中国外交的不利影响。今年上半年，习近平主席以视频方式出席了三场重要国际会议并发表讲话，20余次致函、回信海内外人士，60次就疫情防控等话题与外国政要和国际组织负责人通电话。随着中国疫情控制向好，近期线下外交也逐渐恢复。考虑到全球疫情控制不同步，“云外交”仍将是一段时期内的重要外交方式。

从“云外交”实践来看，既有国家之间的双边外交，也有多国或国际组织参与的多边外交，加强抗疫合作无疑成为“云外交”的重头戏。自今年1月下旬开始，以疫情防控交流为主题的电话、视频会议明显增加。在疫情的困难时刻，中国领导人表达了对他国物资、人力和精神支援的感谢，同时传递了我国抗击疫情的决心和信心。在中国疫情进入可防可控阶段、世界各地疫情相继暴发之后，我国对疫情趋紧的国家表达了慰問之情，向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奥地利、意大利等国家提供援助。此外，中国还在金砖国家、二十国集团视频会议等多边外交场合中倡导携手抗疫、共克时艰。

“云外交”在推进务实合作方面也取得了积极成效。毫无疑问，新冠疫情对国际关系冲击明显，也给中国外交带来了挑战，部分国家对中国的不理解甚至是误解增加，美国极力通过各种渠道、利用各种手段污名化中国的抗疫努力以及与其他国家的合作诚意，致使中国对外务实合作受损。受疫情影响，“一带一路”建设进程延缓明显，中国领导人在与相关国家的沟通中，明确表态“一带一路”建设方向不会因疫情而改变。6月18日，“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级别视频会议在北京举行。习近平主席在书面致辞中强调，中国愿同合作伙伴一道，把“一带一路”打造成团结应对挑战的合作之路、维护人民健康安全的健康之路、促进经济社会恢复的复苏之路、释放发展潜力的增长之路。“一带一路”是中国引领世界发展的大手笔，符合全球化的历史趋势，不能因疫情而中断。此外，中国与各国之间在多领域的务实合作也需要巩固，防止有关项目因疫情生变成为中国“云外交”的重要任务。

疫情期间加强战略沟通也很有必要。疫情冲击了中国与其他国家的务实合作，如何巩固中国与其他国家的战略共识、确保双边战略稳定，需要加强战略沟通。通过开展“云外交”，中国领导人对中国的政策和立场进行权威阐述，寻求其他国家领导人的理解与支持，促进了中国与其他国家的战略沟通。疫情以来，中国在南海问题等方面积极发声，获得了许多国家的支持，多数国家表示理解和支持中方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

疫情对国际秩序的冲击显而易见，特别是一些大国奉行单边主义，战略收缩明显，严重冲击了现有的国际秩序。维护现有国际秩序基本稳定、推动国际秩序逐渐完善，符合绝大多数国家的利益，相对稳定的国际秩序对于世界各国的复工复产也有积极影响。中国是国际秩序的维护者、建设者和贡献者。中国利用“云外交”平台始终呼吁国际社会应坚持多边主义，共同维护和平安宁的发展环境。

尽管疫情给外交工作带来了较大的困扰，但外交工作不可能中断。疫情导致全球化事实受阻，外交政策保守主义倾向显著。“云外交”作为一种重要的外交方式，有助于打破距离和隔离的限制，使各国之间依然能够保持必要的沟通。对于中国而言，面临疫情所导致的全球化进程受阻、大国博弈加剧、全球治理乏力等问题，中国特色大国外交要有所作为，需要更进一步发挥“云外交”的积极作用，未来将线上“云外交”和线下面对面直接交流有机结合起来，很有必要。

（作者为外交学院国际安全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