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润
一片苇草,站在虚拟的春天里
穿纱裙的到访者,她们穿过密集的苇草
如穿过一片枪林弹雨。在北方
绿几近愚钝,枯枝之上
没有一片明眼的叶子,可以辨认出
它同族的兄弟。但春天又如同真理
它抽丝剥茧,釜底抽薪
它坚韧而炽烈。旷野之上
你要相信用不了多久,只消
一个长夜赶来的口哨,就能让苇草如同跑马
将无限流水,分送岭上
黑白记
偶尔响个雷是好的,天空炸裂
降下属于它的落花和流水。偶尔
下個雨是好的,在晨光尚未弥漫的间隙
留下草木未及浸润的缺失。此间
先于雨点的雷声是过客,从梦中醒来的人
是过客,被弹起的灰尘
它简短的舞蹈是过客,刚要
张开嘴巴的昆虫是过客,但骤停的风暴
更像是过客,一些事物貌似是吓大的
但不是全部,这些都像是黑白记
或黑白纪。像我路过我
风路过风,不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