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学文
尊敬的阎晶明副主席、文坤斗书记,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朋友:
大家好!
非常高兴能够有这样一个机会与大家相聚在龙城太原,就文学进行对话。 经过紧张的筹备,由山西、 湖北两省作家协会联合举办的“抒写新史诗, 再攀新高峰——纪念习近平文艺工作座谈会重要讲话发表五周年,‘黄河’与‘长江’对话”活动今天开幕了。 在此,我首先代表山西省作家协会,向中国作家协会的领导, 向来自湖北以及兄弟省市与中央有关单位的朋友们表示热烈的欢迎! 向长期以来关心支持山西文学事业的朋友们表示诚挚的感谢! 向所有为此次活动付出劳动的艺术家、新闻界的朋友们、同志们表示深深的谢意!
尽管在遥远的史前时代, 我们还没有文字可以记录人类的历史。 但是,通过考古发现我们仍然可以大致追寻到我们的先人是如何发展进化,并形成了多样的文明。 人类文明的形成发展与水与河流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是河流形成的生态滋养了人类,孕育了文明。 在大约距今6000 年左右的时候,底格里斯河、幼发拉底河两河流域,已经形成了以苏美尔、巴比伦等为代表的“两河”文明;稍后,在尼罗河流域,形成了古埃及文明;再稍后,在印度河、恒河流域形成了古印度文明。 而在世界的东方,辽阔无垠的高山、大川、河流与平原上,一个更具生命力与未来感的文明正在黄河、 长江流域形成。 随着时光的流逝,人们对自身文明的研究逐渐清晰, 不断出现的考古实证帮助我们一步步认清了自己从何而来,怎样生存,又走向何方。
在考古学中有一个极为重要的概念——世纪曙猿。 这是在山西垣曲发现的大约距今4500 万年前的遗存。 所谓“曙猿”,就是即将进化为“人”的哺乳类动物“猿”。 它的存在昭示了生物进化为人的曙光。 在黄河拐弯连接晋陕豫的三角地带,也就是今天的山西芮城西侯度遗址,发现了距今大约180多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遗存。 除了典型的石器、动物化石外,还发现了烧骨。 这证明西侯度人已经能够使用火来点亮自己的生活。 而在芮城的匼河,发现了大约距今60 万年前遗存, 证明旧石器时代,有人类在这一带生存。 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是自然造化赐予人类的恩惠。它东西狭长,一面阳坡,背靠一座山,面临一条河,黄土深厚,阳光充足,临河富水,资源丰富,自然条件十分独特,非常适宜于人类,特别是生产力还不够发达的人类生存。 由此向北,在汾河谷地的襄汾丁村,人们发现了更多的人类活动遗存,特别是发现了人类牙齿化石, 证明在大约距今20至10 多万年之前, 汾河流域已经有人类更为进步的活动。 而在更近的考古发现中,襄汾陶寺遗址被逐渐发掘,其面貌日见清晰。 它所承载的历史文化信息更为重要——这里就是典籍中记载的“尧都平阳”之平阳古都。在沿黄两岸,还有更多的古遗址被发掘。 中华文明形成的线索被人们逐渐勾勒出来。其中如大约距今2 万年左右的山西下川遗址; 距今6000 年左右的河南裴李岗遗址、河北磁山遗址等。 最重要的在这些遗址中发现了粟作农业的遗存,如大量的炭化谷粒及石磨等。 此外,同期的陕西大地湾遗存,稍后的包括半坡与庙底沟类型在内的仰韶文化,以及更后的龙山文化等,可以梳理出黄河流域文明形成的基本脉络。
同样神奇的是, 长江流域正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这种变化也展示出中华民族先人演变与发展的历史。大约距今200 万年左右,三峡地区的巫山人已经在长江沿岸活动。 大约170 万年前,在云南元谋一带,已经有元谋人生存。他们同样掌握了火的使用。在距今约30 万年左右的安徽和县、江苏南京汤山等地都发现了人类活动的遗存。 而稍后的四川资阳人、 广西柳江人等在人类学方面均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特别需要提及的是在湖北发现了极为重要的考古遗存。 其最具代表性的发现是古人类化石。 如距今200 余万年的建始县建始直立人牙齿化石, 距今100 余万年的陨县猿人牙齿化石及头骨化石, 特别是郧县猿人的头骨化石被认为是中国人类祖先直立人化石的重要物证。距今约20 万年的长阳发现了早期人类的颌骨化石,被称为长阳人。这些极为重要的考古遗存证明, 黄河与长江流域是人类极为重要的发源地。 中华民族在自己的土地上诞生、成长,并将创建人类最伟大的文明。
至新石器时代, 沿长江的重庆巫山大溪一带发展出丰富的彩陶、 打磨石器与种植农业文化。 这些人类活动距今大约6500 余年。大溪文化直接影响了湖北屈家岭文化的发展。大约距今5000 年左右年的屈家岭文化以黑陶为主,石器的磨制技术得到发展,纺织业与农业发展较快,普遍种植了水稻。房屋已经出现了地面立柱式建筑, 并且出现了规模较大的城址。这些证明,在屈家岭文化中以及具备了考古学意义上文明形态的雏形。 在长江的下游地区,文化的发展更为典型。大约距今7000 多年的河姆渡文化中已经有了杆拦式建筑与榫卯木构建筑, 定居生活已经成为常态。 此外,还发现了丰富的稻作遗存与农具。需要特别提到的是距今大约5000 多年的良渚文化。 它直接承接了马家滨文化、 松泽文化,形成了发达的纺织业、农业、竹器业。其玉器文化最为典型,产生了广泛影响,并表现出用于祭祀等礼仪活动的性质。 特别是在良渚遗址中发现了祭坛、都城、大型水利设施,以及众多的刻画文字。这些发现说明,在良渚时代,社会的分化已经非常明显,劳动分工已经成为常态,并形成了不同的阶级。它们非常生动地告诉后人, 这里已经出现了极为典型的文明形态。
被誉为考古类型学奠基人、 一代宗师的著名考古学家苏秉琦先生曾指出, 大致距今四千五百年, 最先进的历史舞台转移到了晋南。在中原、北方、河套地区文化以及东方、东南方古文化的交汇撞击之下, 晋南兴起陶寺文化,确立了在当时诸方国的中心地位。它相当于古史上的尧舜时代, 亦即先秦史籍中出现的最早的“中国”,奠定了华夏的根基。什么是“中国”?帝王之都为中国。作为尧之都城的陶寺,就是最早的中国。 根据考古发现,它融合了来自辽西之红山文化的龙等元素; 来自河套地区之尖圆底腹斝等元素; 来自山东泰安及江苏淮北地区之大汶口文化的扁壶等元素; 特别是来自浙北杭嘉湖一带的厨刀等切割器与玉器等文化元素, 显示当时最先进的生产力在晋南一带汇聚。 陶寺文化中存留有大型都城遗址, 用于天文观察与祭祀的大型设施遗存,以及青铜器与可辨识的文字等,具备了传统的考古学意义上文明形成的四大要素。 这里更存在主持祭祀、国家事务管理、手工业与农业生产的社会分工, 阶级的形成已然十分明显,国家形态十分典型。仅仅从考古学的意义来看, 已经极为典型地说明一个伟大的文明——中华文明的核心形态——华夏文明在陶寺时期形成。而这一文明的形成,是中国北方地区,包括大凌河、渭河、黄河流域,以及南方地区包括长江、 淮河流域等文明及其元素共同交汇融合的结果。在此基础上,不同历史时期、不同地域的人民筚路蓝缕、奋发图强,不仅创造了伟大的中华文明,而且形成了海纳百川、开放包容、创新发展、重道贵仁的高贵品格。 黄河与长江,浩浩荡荡,一往无前,总是充满了活力,总是充满了希望,并表现出无比的生命力。
在中华先民漫长的奋斗历程中,不同地区的人民共同努力,锲而不舍,推动了历史的发展、文明的进步,在华夏大地形成了统一的文明形态。炎黄融合,其后南迁有楚。以农耕为主的炎帝部族迁徙各地,播撒文明的火种。 在山西,存留有大量关于炎帝尝百草、教稼穑的传说与遗迹。 许多学者认为,太行山地区应为炎帝部族的原生地。 而在湖北的神农架、随州等地也被视为是炎帝部族的重要活动区域。在神农架一带民间广泛流传的《黑暗传》就是汉民族的壮丽史诗。其中记载了炎帝一系的功绩与流变。 “提起神农有根痕, 他是少典亲所生。……他为黎民费心情,在位一百四十春。”这一史诗与当地流传的《白暗传》《红暗传》等与神农有关的唱本是民族流变的重要记录。大洪水时期,大禹治水,划定九州。 依据传说,他不仅凿龙门,通三门,还导黄河,疏九河,挖汉水、淮水至江,并划定了包括冀、荆在内的九州,奠定了华夏基本的地理文化区域。
春秋战国,既是一个风起云涌、动荡多变的历史时期,也是一个百家争鸣、百花争艳的“轴心时代”。 可谓纵横捭阖、此消彼长。 晋楚两地人才辈出,群雄竞起,争奇斗艳,往往影响国运王势。晋文公、楚庄王列春秋五霸。 他们励精图治,创建新规,平抑豪强,重视民生,使社会生产得到快速发展, 促进了中华文明圈的内部整合。
历史上有楚才晋用与晋才楚用、 晋才秦用之说。人才的流向往往反映出国力的兴衰。春秋时期,晋国励精图治,吸引了大量人才,包括楚国人才入晋,成就霸业。 而至战国,晋被三分,人才外流。那些曾经在晋地活动的能人贤士往往改奉他主,到其它地区,包括楚国服务。如商鞅至秦实施变法,地处边辟的秦国逐渐壮大。 吴起,为晋卜子夏的学生,曾事分晋之魏,固国强兵,秦不敢东向。后至楚,被楚悼王重用为相,南平百越,北并陈蔡,退三晋,西向伐秦,成就楚国之盛。 晋楚之间,或拜师求学,或出使奉君,或经商贸易,或攻伐争战,或联姻尊亲,你来我往,各为所用,尽显中华文化一体多样之风流。
在华夏——中华地域之内, 这种既存在统一又存在多样, 既不断交流又不断融合的社会文化形态中,晋楚两地举足轻重。传统农耕文明的形成,晋地为粟作植物的原生地,楚地与江浙为稻作植物的原生地。以粟、稻之耕种为主要生产方式形成了华夏地区定居为主的生活形态。 定居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与文明的积累。 至青铜时代,晋系青铜器、楚系青铜器的生产制造与使用形成中华地区最具代表性的青铜文化。文化艺术得到快速发展。由于能够积极地汲取其它地区的外来文化元素,也促进了社会的变革进步。 秦统一六国,分晋后的韩、赵、魏与楚先后被统一,终于成就中国大一统社会形态的形成。
汉时, 内地农耕地区与塞北游牧地区的抗衡成为极其重要的社会矛盾。 发生在山西北部的“白登之围”引发处理民族矛盾的互市与和亲方略。 湖北秭归的王嫱王昭君奉使出塞,过黄河,沿汾河北上,经平城,出阴山,入大漠,成就一段可颂千古的绝唱。在此之后的不同时期, 北方地区动乱, 则有民众氏族南迁。 如西晋末,匈奴等游牧族群内迁,并建立政权,征战不已。 特别是“永嘉之乱,衣冠南渡”, 南迁之侨民主要分布在荆扬梁益一带。湖北地区首当其冲。晋地并州之王、温、孙氏;河东之裴、柳、薛、郭诸氏;上党之韩氏;平阳之贾氏成为活跃在东晋及其南朝政治舞台的大族。 明初,山西人口稠密,而其它地区因战争与灾害,地广人稀。 特别是江淮以北,田地荒芜,人烟稀少。《元史》即记载至正元年后的二十多年, 年年有特大洪水泛滥。 如至正九年,湖北之公安、石首、潜江、监利等县及沔阳府“大水”。因此,明政府决定“移民屯田,开垦荒地”,组织十八次大规模的移民。 其出发地主要在山西洪洞大槐树。这些移民被迁往豫、鲁、冀、京、皖、苏、陕、甘、宁等地,当然也包括鄂地。 他们的后裔又辗转迁往云南、四川、贵州、新疆、东北及港台地区,或出海各国。大槐树移民已经成为一件遍及全国、 走向世界各地的重要社会文化事件。 大槐树也成为中华民族重要的家园象征。
明清时期,晋商崛起。 特别是在明中期,晋商开辟了通往俄罗斯及欧洲的茶叶之路。先后在福建、湖北、湖南等地建立茶叶生产基地。 湖北今赤壁市之羊楼洞就是晋商最重要的一处茶叶基地。他们在这里批量定制茶叶,汇聚武汉,跨过长江,进入河南,再过黄河,经太行山沿线出西口——今山西右玉杀虎口,或过东口——今河北张家口,进入蒙古高原,经今包头、呼和浩特至恰克图,运往俄罗斯,再转手至欧洲地区。汉口曾建有山陕会馆,是晋商最大的会馆。马克思在其《俄国的对华贸易》等多部著作中介绍了这一贸易现象。
近代以来,晋鄂两省的联系亦日益增多。1911 年,革命党人在武汉发动起义,是为改变中国命运的辛亥革命。 而在北方最早响应武昌起义的是山西,史称“南响北应”。这一终结中国封建制度的革命, 具有深刻的划时代意义。它是中华民族从沉睡中惊醒,迈向工业化、现代化的革命性变革。 从此,中国社会的现代转型拉开了新的帷幕,迈开了新的步伐,并开始寻找新的道路。 在中华民族漫长的发展进程中,山西、湖北等地的联系交融,促成了文化的发展、社会的进步,为文明繁盛做出了重要贡献。
距今两千五百年之前之后, 人类文明波澜壮阔,进入轴心时代。 东方、西方,力求变革, 出现了一大批影响后世的思想家、 文学家。 在黄河流域,以孔子为代表的理论形态,将儒家思想发扬光大。 之后的关云长将这一思想的实践形态逐渐演化为中华民族的道德自觉。由儒而墨,而法。墨子、孟子、荀子、韩非子次第登场。他们重视自然之道,更关注社会人生的变革完善。而在长江流域,老子及其著作具有更为广泛的影响力。 他与之后的庄子成为道家学派的重要代表, 在探讨宇宙运行规律的同时, 也对社会实践的发展转化极为关注。北方之儒法,南方之道家,各有侧重,各有擅长,是中华民族思维方式、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及方法论的集大成者,为人类文明的发展进步做出了杰出贡献。同时,也对不同地域的文化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
被誉为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的《诗经》,形成地域主要为中原沿黄一带。 其中的《唐风》《魏风》乃三晋地区的作品。它们具有强烈的社会批判意识,密切关注现实生活,写情表意真挚深沉,注重细节,善用比兴,在保持诗歌抒情特性的同时,又强调礼仪教化、历史变迁,具有突出的史诗品格,成为中国古典文学现实主义传统的重要源头。 而在长江流域出现的《楚辞》,是民族文化的瑰宝。 楚国之屈原、宋玉、景差是其代表,其想象力瑰丽奇绝。上天入地,挥洒自如;抒发情感,昂扬激越;表现现实,又超越现实;娱神巫祭,又不涉滞;体例宏阔,多有创建,是中国浪漫主义文学的重要源头,产生了广泛的国际影响。不同的地理条件,不同的历史文化,形成了相异的创作风格,对中国后世文学产生了持久影响。 唐时,湖北襄阳之孟浩然倾力创作田园山水诗,与山西太原王维并称“王孟诗派”,是唐代田园诗的重要代表。 北宋时,出生于西域粟特,祖籍山西太原, 客籍湖北襄阳的米芾诗书画皆佳,均有新创,为后世景仰。
现当代以来, 晋鄂两地文学界的联系交流多有佳话。抗日战争时期,晋地有许多湖北籍将士在敌后浴血抗战。 湖北黄冈的林彪指挥了著名的平型关大捷, 打破了日本侵略者不可战胜的“神话”;湖北红安的陈锡联率部夜袭阳明堡日军用机场, 为抗击侵略者做出了重大贡献;湖北红安的秦基伟长期奋战在抗日根据地,其组建的“秦赖支队”威震敌胆,终于成长为共和国的国防部长。 凡此种种,数不胜数。 特别是许多有志青年、知识分子从武汉出发进入山西,参加抗战,创作了极为重要的作品。著名音乐家桂涛声先后两次深入山西前线, 于1938 年创作了名垂千古的《在太行山上》。他回到武汉后交冼星海作曲,在全国各地传唱,“红日照遍了东方, 自由之神在纵情歌唱,……抗日的烽火燃烧在太行山上”。这充满诗意而又激越昂扬的诗成为激励中华民族坚韧不屈、夺取最后胜利的巨大精神力量。 碧野曾深入太行山区参与抗战,创作了《太行山边》《北方的原野》等。 1948 年春,他再次来到山西,深入太原战役前线,创作了著名的长篇小说《我们的力量是无敌的》等优秀作品。
新中国成立70 年来, 特别是改革开放40 年来, 晋鄂两省的文学创作蔚为大观,在多个领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许多作品具有标志性意义。黄河岸边,以赵树理为旗手的“山药蛋”派对中国新文学的民族化、大众化做出了重要贡献。包括马烽、西戎、束为、孙谦、 胡正在内的数代作家为新中国文学审美范式的构建贡献不凡。 新时期以来,“晋军崛起”。这一批作家呼唤改革,关注现实,具有激情与理想,努力推动文体的变革,成为中国新时期文学的重要方阵,产生了广泛影响。近年来,“三晋新锐”作家群风生水起,后生可畏。特别是刘慈欣的作品使中国科幻文学提升至世界水平,真正代表了中国人的想象与精神、情怀。 而在长江之畔的湖北,更是龙腾虎跃,气象峥嵘。 徐迟的报告文学《哥德巴赫猜想》是改革开放初期最具影响力的作品, 是对科学的春天的深情呼唤, 是中国迈向现代化巨大创造力的生动抒写。姚雪垠的《李自成》、熊召政的《张居正》是中国历史题材小说的经典之作。 曾卓的诗歌,特别是《悬崖边的树》《老水手》等产生了广泛影响,表达了诗人对生活的热爱, 以及面对困境仍壮心不已的坚韧品格。方方、池莉等人的小说,特别是被归为“新写实主义” 的一系列作品成为新时期中国文学关注现实、 关注普通人日常生活的代表之作。 刘醒龙、陈应松、刘富道、邓一光、董宏猷等人的作品,关注人生社会,具有浓郁的文化色彩与强烈的精神自觉。可喜的是,包括李修文等在内的一批青年作家亦表现出强劲的势头, 将为中国文学的发展进步做出积极的贡献。 而《长江文艺》《长江文艺评论》《长江丛刊》《芳草》等刊物,在发现人才、推出佳作、活跃氛围等方面有声有色,持之以恒,是中国文学期刊阵容中的重要阵地。所有这些,对山西文学的发展繁荣均具有积极的借鉴意义,对山西作家的创作具有重要的启迪。
大约一千三百多年前, 孟浩然在他的诗中写到:“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晋鄂两地,文学创作同源多宗,风格相异,各美其美,尽显风流,均为中国文学的繁荣进步做出了杰出贡献。 中国文学如果没有晋鄂两地,当失去很多瑰丽华章,使文学传统、文学精神支离破碎。 今天,我们进入实现民族复兴的新时代, 肩负着不断攀登文学新高峰的历史使命。两地在开展研讨、采风、交流,以及推出新人、开展创作等诸多方面有很多共同的任务,也有很多合作的空间。虽然地隔黄河长江, 却也因黄河与长江而连接起来。 这源头是一样的,目标也是一样的。这两条举世闻名的大河大江,生生不息,滚滚向东,永不止歇,勇往直前。 她们共同养育了一个伟大的民族, 共同创造了一个伟大的文明,共同谱写了中国文学最灿烂辉煌的篇章,也将共同拥有充满魅力、 令人无限向往的美好未来。 回顾历史,我们深深感到,文学之树常青,乃是因为人民创造历史的劳动常青,是因为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总是生长着无数可歌可泣的生命。 他们的美好,他们的奋斗,他们的苦难与坚韧, 以及他们所拥有的智慧与力量总是感动着我们。 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前进步伐, 也当然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我们表现这个伟大的时代,讴歌这个伟大的民族,攀登新时代文学的新高峰。
盛唐诗人王之涣在他著名的《登鹳雀楼》中写到,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文学,将永远闪烁着动人的光辉,激励我们奋勇前行!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