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资本联盟(Natural Capital Coalition,NCC),将自然资本定义为地球上可再生和不可再生自然资源存量(例如植物、动物、空气、水、土壤和矿物等)及其产生的能为人类带来利益的服务流量。
近年来,自然资本对于区域经济的作用引起各方高度关注,将其与人造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并列,成为推动社会发展和经济增长的重要要素。甚至有人断言,自然资本将成为区域发展的基础性资本和核心资本。归纳起来,自然资本对于经济具有直接和间接作用。直接作用体现在生态系统产品和部分服务直接成为社会经济体系中生产要素和生计资源的一部分,间接作用则表现为自然资本提供了人类赖以生存的环境条件和效用。
从自然生态系统的本底状况、功能特征和演变趋势看,贵州自然资本雄厚,具有以自然资本促进经济社会持续发展的独特优势。国际上用数值在0~50的人类活动足迹指数表示自然环境的受干扰程度,数值越高干扰程度越大,反之自然环境原生性越高。贵州2009年人类活动足迹指数全省平均仅有12.98,而且是中国1993以来增加最少的区域之一,反映了省域自然环境的原始性,是未来发展的巨大自然生态财富。2015年全省生态系统的第一性生产力平均达到619.38gC/m²,在全国名列第六位。反映地表绿色覆被的NDVI指数,从2000年0.47上升到2018年的0.52,地表植被生长活力提升,变绿趋势明显。与此同时,地表土壤侵蚀程度在减弱。另外,从多区域投入产出分析,隐含在产品区域间流动的生态系统服务足迹也较小,食物供给、淡水供给和固碳服务的人均出口足迹(单位hm²/人)分别为1.23、0.04和1.26,而全国平均值分别为1.26、0.07和1.44。贵州各项指标均低于全国均值,说明对减少全国生态赤字发挥积极作用。上述数据反映了贵州21世纪初实施的天保工程、退耕还林工程以及2005年启动的两期岩溶治理工程生态效益逐步显现,同时也是贵州省实施大生态战略行动的自然资本基础。根据贵州的实际情况,提出以下几点基于自然资本视角的政策建议:
第一,全面核算自然资本。政府的职责是通过对公共生态系统服务和产品使用行政和市场(生态补偿、生态修复政策制定)两种途径进行有效管理,以使自然资本保值和增值。为此,需要对省域自然资本进行物质量和价值量全面核算。这一工作任务包括两个方面:对游离于市场之外的自然资本进行产权界定。其次,协同推进大数据战略行动实施,利用先进的自然资本核算技术和方法,提高核算结果准确性。
第二,践行习近平总书记“良好生态环境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科学论断。改变唯GDP论,构建融合生态系统服务的民生福祉评估体系;进行绿色GDP核算,将自然资本纳入到国民经济核算体系中,实施以生态文明建设为导向的绩效考核和责任追究制度。
第三,创新自然资本运作模式。对于一部分产权明晰的自然资本,鼓励建立类似自然资本俱乐部或生态银行等形式的运营平台,实现自然资本在政府监管下的市场运行,以促进资源向资产转变;引入市场机制,选择对经济作用直接和显著、边际效应高,对改善生态环境质量敏感性高的关键自然资本进行投资,以弥补在生态环境治理和绿色产业发展方面的资金缺口。
最后,关注自然资本存量与流量变化对于生态移民长期生计的影响。贵州生态移民数量大、成效显著。生态移民后自然资本存量均有不同程度的降低,短期对于移民生计及其精神文化层面的影响效应尚不明显,长期应当关注自然资本下降或类型改变带来的负面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