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东营市第一中学/张鑫忆
高一的我们经历了高考改革后,就再也没有了文综和理综之分,直到我们正面杠上了合格考。
合格考的理综科目对学文的我们来说的确难度不小,毕竟一个学期没怎么动理科课本了。同学们与理科做着殊死搏斗,以巨大的热情把物化生老师层层包围,课上没了那些闲聊的声音,课下也有了激烈的讨论场面……
“大哥”还是那么踏实地坐在讲台上,不时眯着眼看看埋头苦读的我们。
“大哥”是我们的物理老师。也不知道为什么,分班后第一节物理课,“大哥”这个称呼就传遍了班里班外。我叫他:“大哥,那个受力分解你再给我讲讲吧!”他就“哎哎”地答应着,不紧不慢地抬起头,耐心地讲起来。“大哥”讲话语速很慢,讲课也是。
“大哥”的性格是真的挺“佛”的,离考试只剩两天的时候,我们急红了眼,挤破头地问他题,他却道:“同学们不要着急啊,咱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利用的啊,是吧?”
实话说,物理是我最头疼的一科,一到电场电阻,我的智商就开始全方位掉线,各种公式定理从来没记住过。碰到难题,我干脆只在答题纸上写个大大的“解”就跳过了。
学物理对我来说就是一场刺激的游戏:我的脑袋灵光了,玩物理能玩出花来;一个不注意,物理直接玩死我,毫无回旋的余地。考场上的竞争是一场很残酷的赌局,赢也好,输也好,都需要玩家率先下注。而我,背着高考这个巨大的使命,在人生的棋盘里下了中考之后的第一注:全力以赴。
我和物理,总要有个了结。
学化学跟打仗一样。
上课嗷嗷地跟着老师喊元素周期表、化学方程式,浑身的干劲全部化作强烈的求知欲。下课了,老师走了,做个题吧——难啊!
和“大哥”截然相反,化学老师总说时间不够用,正好又摊上我们这群整学期没好好学化学且总调皮捣蛋的小孩,化学老师的确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总是有人在课堂上接话茬儿,逗得全班哈哈大笑,而化学老师却从来不恼,她最多会敲敲讲桌示意我们安静下来,然后继续讲课。
最后那几天,我们除了讲题、背题,其他的什么都没干。每次老师说留点时间让我们自己思考时,过不了多久,她又会长叹一声站起来,说:“不讲吧,有些题还真让我不踏实。”于是就又开始讲了。
有次,上课前我说:“老师,等我们考完试你肯定得想我们,你看我们每天给你带来多少欢乐啊!”本是一句玩笑话,老师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确实,我真的会想你们的。”
我低下头,翻看着让人头大的“有机”那一章,没再说话。
写下这个标题“生物”二字时,我又想笑又无语。
我成天找杨姐的“麻烦”,去生物办公室已经成了我跑操后的固定任务,估计她那会儿看见我都要绕道而行。天天见面,我也天天厚着脸皮问她“这个题的答案是啥”,她必然是见我如同见瘟神一般了。
有一次,杨姐要讲试卷上的题却忘记带试卷了,于是她很坦然地问我们:“你们谁的试卷没做?给我用一下。”教室里一下就炸了锅,这问得也太直白了,谁敢交给老师没写的作业啊!
结果两秒后真的有人潇洒地举起了自己的试卷,杨姐说了声谢谢,拿过试卷投到投影仪上让我们看题目。天,真的是没做,那试卷整洁得几乎没有痕迹。大家偷笑,杨姐脱口而出:“真干净啊!”满堂笑声。
随后她开始讲题,我们迅速进入状态,作业的事也一笑而过了。
我其实挺喜欢生物,不料高中生物却成了我的老大难,于是学生物的远大理想就在选课当天我在“政史地”下打了对勾的那一刻粉碎了。但不管怎么说,生物都是理科中我还算自信的一科。
明天就要考试了,在这段被合格考支配的日子里,我们调课,一周三十节物化生;我们考试,两次模考考得人心惶惶;我们刷题,一页一页试卷,一本一本复习资料,做完了讲,讲完了做……
事儿很多,日子很难忘,感情这么表达出来,我反觉得最诚实。等合格考结束,可能我也不会再有这样被理科支配的日子了。
我期待明天的到来,也期待一切都结束,给自己一份满意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