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晓平 严爱云 黄金平 樊洁 赵菲
[口述前记]
罗晓平,1961年5月出生。曾任上海市人民政府办公厅联络处副处长、后勤管理处处长、指挥协调处处长等职。2015年11月起任上海市人民政府驻昆明办事处主任,上海市援滇干部联络组组长,云南省扶贫办副主任,2018年6月起兼任云南省人民政府副秘书长。
没有人是红土地的过客,脚下沾有多少泥土,心中就有多少真情,一个个肩负使命的援滇干部,就像一只只萤火虫的亮光,照亮了一条条通往大山深处的扶贫路。我是在上海市第九批援滇干部的最后一年,加入到对口帮扶云南这支队伍里来的,担任了第九批、第十批、第十一批援滇联络组组长。可以说,我职业生涯的最后6年,是在对这片红土地的饱满激情中度过的,上海帮扶的这些州市我每年至少保证跑一趟,有些重点州市甚至要跑六七趟以上。如果说,援滇干部们在来云南之前肩负更多的是组织责任的话,那么真正置身云南之时,则是一种能为这片红土地上的同胞做多一点、再多一点的使命。如果不是年龄原因,我真的希望能再干下去,看着这里老百姓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看到我们上海援滇兄弟们的帮扶结出更多的硕果。今年中国将实现全面脱贫,比联合国有关机构预测的提早了10年,要理解这个成绩何以造就,从对口帮扶云南的上海方案中可以寻找到答案。
24年援滇是两地情谊的最好回答
作为贫困县数量全国第一、贫困人口全国第二的省份,云南脱贫攻坚的质量和步伐,关系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成色和进程。自1996年中央确定上海市对口帮扶云南省以来,沪滇扶贫协作已走过24个春秋。24年间,上海与云南之间的情谊从未间断过:高层互访从未间断,共召开了23次联席会议;干部人才选派也从未间断,如今分布在云南各地州的已经是上海的第十一批援滇干部;对云南的项目安排、资金投入从未间断,“十三五”期间帮扶资金总量已近100亿元。在疫情影响下,今年的财政压力非常大,但上海市主要领导表示,要优先保证帮扶资金,而且要按时拨付、能早不晚、一分不少。这些“从未间断”所折射出的正是沪滇两地各级党委、政府携手的决心恒心始终如一,是扶贫协作目标和方向的坚守如磐。
可以说,在1996年中央确定上海对口帮扶云南之前,沪滇之间的情谊早已根深叶茂。尤其当年6万名上海知青告别故土,千里奔赴西双版纳等地,用双手创造了一个时代的缩影。当上海担下沪滇扶贫协作任务后,更是把此作为打赢打好脱贫攻坚战的政治责任、作为延续沪滇义重情深的历史责任,扛在了肩上。我们形成了“12345”工作格局。“1”是一个大局。1988年,邓小平提出了“两个大局”的重要论述。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继承和发展了这个重大战略,他明确指出,东西部扶贫协作和对口支援,是推动区域协调发展、协同发展、共同发展的大战略,是加强区域合作、优化产业布局、拓展对内对外开放新空间的大布局,是实现先富帮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目标的大举措,必须长期坚持下去。“2”是“两服务、两统一”。“两服务”,即对口支援工作要更好地服务于国家脱贫攻坚战这个大局,更好地服务于对口地区“十三五”的发展目标;“两统一”,即对口支援的工作要统一纳入当地党委的领导,对口支援项目资金安排要统一纳入当地“十三五”规划。“3”是“三个结合”。上海坚持“中央要求、云南所需、上海所能”的“三结合”工作原则。“4”是“四为方针”,即“民生为本、产业为重、规划为先、人才为要”的16字“四为”方针。“5”是五项主要任务,即开展产业合作、组织劳务协作、加强人才支援、加大资金支持和动员社会参与。在此基础上,上海还明确了“七大行动”:产业扶贫行动、劳务协作行动、教育扶贫行动、健康扶贫行动、贫困乡村提升行动、携手奔小康行动和社会公益扶贫行动。
挂图作战的“国考”成绩单
2016年,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银川会议后不久,时任上海市委书记韩正、市长杨雄率队到云南考察调研,并对援滇工作进行了一系列的相关调整,沪滇扶贫协作的总体格局发生了深刻变革。就在第二年,国扶办针对东西部扶贫协作推行了一项新的考核办法,即用台账管理每一项的帮扶任务。国扶办先查看一个静态的计划,再到现场来比对是否实现了当年年初签定的内容。而受援地区的云南省领导不仅要跟上海市领导签字,还要跟中央签字,签的是什么?是军令状。这就是我们所说的一年一度的“国考”,“国考”的成绩是按照组别来打分的,考的既是云南,也是上海。上海的“国考”成绩,每一年都是第一档“好”。
在这样一个对口帮扶新形势下,上海的帮扶工作发生了深刻变化。我们在帮扶区域上实现了三轮拓展,区县结对从原先的“4+2”,即4个对口帮扶州市的26个县加2个经济合作州市,后來,扩大到“8+4”个州市,即文山、红河、普洱、迪庆、大理、楚雄、德宏、西双版纳等8个州市开展重点扶贫协作,加保山、曲靖、临沧、丽江等4个市的面上扶贫协作。2017年调整结对关系后,又增加了一个昆明市。昆明虽是云南省会城市,但还有三个贫困县——东川、禄劝、寻甸,都是当年红军长征途经地,交通闭塞、资源匮乏、贫困程度深。把昆明纳入之后,上海的帮扶对象就变为13个州市、74个贫困县,比之前增长了约3倍。另外,中央决定让广东省的东莞市和中山市共同帮扶昭通市,珠海市帮扶怒江州。所以,除了玉溪市没有贫困县外,与广东对口的怒江州、昭通市加在一起,实现了对云南帮扶的全覆盖。与此同时,上海援滇的帮扶资金实现了四轮增长,从2016年到2020年增长了约10倍。在帮扶干部上实现了五轮增派,从最初的15名增加到2017年的45名,2018年年头、年中分别增加到75名、103名,2019年新一批干部轮换时派出122名,后来考虑到2020年是脱贫攻坚的最后关头,又增派到目前的167名,增长了10倍。
援滇24年来,干部一批又一批,工作一棒接一棒,项目一茬接一茬,如今分布在云南各地的就是第十一批167名援滇干部,他们接下的是脱贫攻坚的最后一棒。他们亲身经历并见证云南全面脱贫这个历史性的时刻,意义非同寻常。这批干部一到任就与第十批不同,挂职的分布更广。在省级层面挂职的从原来省扶贫办,拓展到商务厅、人社厅、审计厅;在州(市)层面挂职的政府副秘书长不再兼职县里的常委、副县长;县级层面基本做到每个县一位常委副县长、一位扶贫办副主任。一开始,我们只是在深度贫困县选派一位科级干部在扶贫办挂职,但全市各区都自我加压,在每个对口县都加派了人手,有的在州里再增派一位干部配合副秘书长工作。最终,形成了省、州、县,纵向一贯到底、横向辐射到边的工作网络。虽然,很多干部都不是做帮扶项目出身,但在援滇一线都迅速成长为农业农村经济等领域的行家能手。2019年是助力云南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关键一年,也是上海援滇干部轮换之年,我们成立了上海援滇干部联络组临时党委,有效将分散在各地州的干部凝聚起来,从大组到小组、从组长到组员确保以不同形式加强日常联系和监督,还开展立功竞赛树立履职标杆,比作风、比实效、比质量。
根据统计,云南有8502个贫困村,3539个深度贫困村。截至2019年,上海217个部门街镇结对帮扶云南353个贫困乡镇、538个贫困村;1534家企业、115个社会组织结对帮扶2708个贫困村;176所学校、188所医院结对帮扶193所学校、195所医院。仅2019年,上海15个区党政主要负责同志到云南结对县调研对接77次,其他局级干部480人次。这种对接的高密度是前所未有的。有的干部粗略统计过,双方往来团组的数字,以一个县一年接待60批次保守估计,那么74个县至少4000批次。上海各行业、各领域、各方面来云南的团组也是达到数千次、数万人。今年,更是聚焦5个未摘帽县和139个挂牌督战村,动员大量上海企业、社会组织与剩下的贫困村对接,确保攻下最后的贫困堡垒。
再过不久,我们的帮扶工作又要接受国家的验收了,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们各地的项目施工面临雨季巨大的挑战,很多工程都是大雨小干、小雨大干、不下雨拼命干,开工率几乎达到100%。在我们驻昆办会议室的墙上,挂着一张醒目的项目推进表,我们建立了“红、黄、绿”牌提示预警机制,挂图作战,对每一个州市、每一个贫困县实行每月督查考核,公示项目进度,以资金报账率为核心评估指标,已达标的亮绿灯,未完成亮红黄灯预警,通过了解情况、协助推进、深入调研查找问题症结,一个一个攻克解决。截至今年7月底,年度帮扶项目完工率28.2%,报账率达43.5%,高于去年同期水平。个别县报账率已经超过90%,推动速度非常快,效果也比较好。
“上海方案”树立起援建项目的“上海品牌”
虽然上海每年拨付的帮扶资金都有几十个亿,但一旦分散到对口的74个县的成百上千个贫困乡镇、村寨,就显得并不多了。如何把有限的资金资源,精准分拨到更多贫困地区,惠及更多贫困人口,是我们考虑的一个重要问题。
我们首先考虑的是破除瓶颈问题。针对贫困发生原因,如经济、生态、自然、人口、成本上的约束条件,一个一个有针对性地想办法破解脱贫中“卡脖子”的难题。比如围绕云南结构性缺水的问题,我们引入上海淼汇科技的自然能提水工程,不用油、不用电,也不用太阳能和风能,把山底下的水提上去。起初我也对此存疑,亲眼所见后得知,原理是只要水源地有50公分以上的落差,就能把势能变成动能,将水不断地往山上引。2016年,我们投了80万在大理剑川县马登镇的一个山坡底下,每天大概可提水300多立方,可灌溉一两千亩的林地,而且比电力设备抽水的单位运行成本降低超过90%。这样一来,原来没有任何产出的林地就可以变成果林,转变为经济收入,一个村子就能因此脱贫。当地群众说:“这个项目太棒了,不用电、不用油,就能让水往高处流。”目前,云南已建成了24个自然能提水工程,在建23个,解决了7.05万人的生活用水,5.4万亩的农田灌溉用水,今年将扩大覆盖至20.65万人,其中建档立卡户4.91万人,保障了贫困地区的饮水安全。现各地纷纷推广,我们为当地结构性缺水提供了“上海方案”。
上海的帮扶资金是上海人民劳动创造的血汗钱,我们竭尽所能把这些资金用在当地补短板、强弱项的刀刃上。具体是将有限的资金投向了当地产业发展、民生保障所急需的小微基础设施、产业配套设施上,修建了道路、厂房、冷库、圈舍、管网、水窖、大棚、厕所、路灯等,产权都归村集体所有,租用给龙头企业,壮大集体经济收入。比如文山州西畴县的一个村,在食用菌产业帮扶项目中,针对原来竹结构大棚容易倒塌的问题,替换为钢结构大棚,每个大棚由村集体租用给农户5000元,在收入中抵扣,建设100多个大棚,村集体年收入50万元,农户年纯收入近5万余元,而且企业采购也有了一定规模。我们还硬化了村组道路,这样一来,每个贫困村就是一个孵化厂,一条村组道路就能使一个贫困村脱贫。仅2019年我们就硬化了近1700公里村组路,打通了产业发展、群众脱贫的“最后一公里”。此外,我们还打造出德宏州“百花谷”“百鸟寨”等14个美丽乡村示范点。
今年1月,曲靖市会泽县10万人口搬出大山。为了帮助当地解决教育、医疗等公共配套不足的燃眉之急,我们立即投入项目资金,配套建设了一所卫生服务中心、一所学校,覆盖了周边2万人口。建设速度也非常快,4月资金下达,月底去看的时候还在平整土地,5月就已经建到4层楼了,今年下半年就能投入使用。当地人很惊讶于这种上海速度,对他们而言这是很难想象的,但又是一种新的激励。又比如在文山州麻栗坡县,有一些因当年参战致残人员,我们在投入资金帮助他们安装假肢的基础上,还增加了实施参保、无障碍改造和弹片取出手术等,受到社会各界的一致好评,云南省委书记陈豪批示充分肯定。大理州鹤庆县试点推广的智慧医疗项目,为大山深处的群众看病提供了便利,做到小病不出山、大病不出县;昆明市东川区的腾讯智慧校园项目,疫情期间推行在线教学、在线作业、在线指导等灵活多样的学习和教学方式,得到了当地群众的赞誉。今年投入的帮扶项目共有773个,遍布在云南的村村寨寨、田间地头,一个个上海项目就像一个个标杆,激活了农村基层的活力,也树立了援建项目的“上海品牌”,体现了“上海温度”“上海精神”。
扶贫,更要扶志、扶智、扶制
脱贫攻坚中西部22个省份,云南是难度最大、人口最多、贫困县也最多的省份之一。中央的领导同志曾讲,全国脱贫攻坚战最担心的就是云南,只要北边甘肃、南边云南完成了,全国就应没有大的问题了。截至2019年底,云南全省依然还有近12万户、超过44万人的貧困人口,9个国家挂牌督战县中上海结对的有宁蒗、会泽、广南、澜沧、屏边等5个县,还有会泽、广南、武定等3县的139个挂牌督战村,都是最难啃的“硬骨头”。因此,我们扶贫资金投入的同时,既要扶志,又要扶智,同时制度和机制也都要扶上去。
在劳务协作上,我们想尽办法鼓励更多的人就业。我们还联手市工商联、新沪商联合会、复星集团、拼多多等大企业,指导、引导大量上海企业、社会组织与贫困村对接,因地制宜推进“五帮三带两转”,即“在智力技能上帮、务工就业上帮、扶弱济困上帮、消费扶贫上帮、设施配套上帮;带人、带物、带产业和转观念、转村容村貌”,指导返乡大学生、青年农民工、大学生村官和农村青年致富带头人通过电商创业就业。我们连续3年每年安排2亿多就业帮扶资金,协助创设更多的公共服务岗位;鼓励有头脑、懂市场、会技术的外出务工人员,回乡领办、创办专业合作社。今年受疫情影响,海外订单减少,外出务工人员返乡回流较多,我们还动员上海帮扶的企业,多吸纳一个贫困人口就业,我们就多给一些相应的补贴。
在人才交流方面,人民日报曾这样报道:“一个曾在全市排名倒数的边疆县级医院,如今进入全市第一梯队,个别手术甚至达到省级水平,周边州市县区的群众慕名而来。”这是上海市第十人民医院和临沧市双江县人民医院结对后,一批又一批的上海专家过来,做手术、搞培训、带骨干、建科室结出的硕果。类似的,上海就有28家三甲医院与云南28家县医院结对。其他领域包括教师、农技人员、致富带头人等各类人才,打造贫困县医院、学校的重点科室、学科等。通过两地长期以来的交流培训、跟班带教、项目实施,那些先进的技术、理念、思想可以植根在更多人的心底,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最终留下一支带不走的人才队伍,他们还会再去开枝散叶、星火燎原。
我们还以推动云南可持续自主发展为目标,引入龙头企业,为产业发展造血,影响当地干部群众接受新思想、新理念,对接高标准、高品质。云南的一些高原特色产业,没能形成规模化、集聚化和品牌化,也就是在市场培育的观念理念上存在不小的差距,我们跟他们共同朝这方面推进。比如形成从牧场到餐桌、从原产地到大市场的核心竞争力,广南高峰牛肉在叮咚买菜、拼多多等平台成为爆款,消费者们每天要等着抢单。而高峰牛的选择也是有渊源的,一位上海做餐饮的企业家,为了寻找中国本地优质黄牛的原产地,跑遍大半个中国,吃了第81头牛广南的高峰牛后,说:“我后面再也不吃了,这就是中国最好的牛!”高峰牛在广南地区是老百姓普遍家养的,都是散养在漫山遍野的绿草坡上,牛肉的品质非常好,未来前景很大,但没有形成集聚效应、规模效应。今年,该企业与当地政府和以色列合作,投入4亿元,通过区块链技术,确保牛肉始终如一的品控。
我们还积极把上海渠道市场信息等优势资源与云南高原特色生态资源对接,比如最近几年连续举办“10·17”对口帮扶地区特色产品展销活动,通过加大两地高规格、大渠道、大平台的产销对接力度,搭建资源库、渠道网。与拼多多签订战略合作协议,去年云南产品在拼多多的成交量超过12亿元。我们还引导当地与上海蔬菜集团等企业合作,先后建成了近20个直供上海的蔬菜外延基地,20多万吨蔬菜进入上海市民“菜篮子”,让“云品”走向上海、华东,走向全国。
“三后时期”再攻坚
从理论上讲,全面脱贫实现之后,明年云南就没有绝对贫困人口了,消灭绝对贫困以后如何巩固脱贫成果、如何建立解决相对贫困的长效机制将成为今后一个时期的重要任务。在“后脱贫攻坚时期、后疫情时期、后‘十三五时期”的援滇工作着力点该转向何处,是我们不得不谋划先行一步、规划站前一步的时代课题。
我们立足当地资源禀赋,用上海的格局、视野和眼光重新度量,并逐步融入、结合、内化、更新,使其成为受援地自身的宝贵财富。拿桑蚕產业做例子,云南的蚕丝最长可以拉长至1500米,远高于浙江的1000多米,产量高、品质好,可以送到欧洲做奢侈品,比如爱马仕的丝巾等,收入会非常可观。我们就用上海项目资金撬动桑蚕种养殖产业,在文山、普洱、临沧、楚雄、大理、德宏、保山7个州市、17个贫困县新建桑园近5.7万亩,通过发展壮大一批龙头企业、一批专业合作社、一批职业农民,实现可持续项目带领群众脱贫后共同富裕。我们还充分尊重当地民风民情,打造居民身边永不落幕的展会。在保山、临沧、昆明等地区,集中打造了一批红色旅游、民俗文化旅游;楚雄州推出《彝乡之恋》宣传片和《云绣彝裳》彝族服饰音乐舞剧,“彝绣”还登上了纽约时装周大舞台,打开国际市场,带动7万绣娘实现家门口就业增收,形成年产值突破1.5亿元的彝绣产业链。
“扶上马、送一程”是消除绝对贫困后的上海选择。未来乡村振兴是乡村产业人才、文化、生态组织的全面振兴,推进全面脱贫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就要去探索建立解决相对贫困的长效机制。比如引导“培育”推广“公司+合作社+农户”模式,推动集体经济股份制改造、农副产品价格保险和就地深加工,提高了适应市场、抵御风险、长期发展的能力,安信农保的“咖啡价格保险”、中国太保的“防贫保”项目获得全国脱贫攻坚创新奖。目前正是编制两地协作“十四五”规划的关键时期,我们要特别把握好乡村规划,配合有关部门把规划编制做深做细做实,提高云南发展的前瞻性和精细化程度。
今年的疫情对云南的脱贫攻坚影响较大。脱贫主要依靠的农产品种养殖、加工行业,不同程度上断链;旅游、酒店、餐饮等从业人员受冲击影响大,存在返贫风险;一些省外务工人员返乡回流,就业压力增加。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巩固脱贫成果,需要依托上海市的技术、人才、信息、管理、市场等方面的优势,在产业发展、就业创业、人才培养、农特产品销售加工等方面加大合作,帮助当地发展特色优势产业,做强高原现代特色农业,加快推动农业的现代化。在今年上海“五五购物节”,我们精选了云南4款产品,先期认购了1万余吨产品,并在全上海开设55个专店专柜常态销售。在上海东方卫视公益扶贫节目《我们在行动》中,邀请网红主播李佳琦现场带货1200多万,企业认购农产品共计7000万元。这些市场订单,有效促进了产地生产的信心,更重要的是能在未来倒逼他们提升产品质量和产业转型升级的动能。
“迈开双腿走遍磅礴的乌蒙山川”——我们不仅要帮助上海对口帮扶云南的532万多名建档立卡群众摆脱贫困,还要助力74个贫困县摘帽、6820个贫困村出列;“汗水渗透红土留下永恒的诗篇”——我们不仅要让贫困群众收入增加,还要让同胞们有医看、有学上、有安全饮水等,有幸福的生活,有发展的动力。正如在与上海市委书记李强会谈时,云南省委书记陈豪说的那样,援滇工作真正体现了“上海温度、上海力量、上海精神”。山把海揽进怀里,海将山记在心里,山海之恋并不是爱情故事,却记录了大爱无疆,记录了沪滇两地的情谊绵长。
责任编辑:刘 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