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
石榴熟了,柿子熟了,树叶熟了,我的心事也熟了。
秋日的阳光依然如故地热烈,尤其是中午时分,暴暴的,猛猛的,烤在脸上热热的,汗珠流在眼睛里,辣辣的,一阵心烦意乱。
我明白,大自然的规律歷来如此,寒来暑往,春夏秋冬,四季更迭再正常不过,但是,我总为秋叶短暂的生命委屈。
春天来了,叶子的嫩芽顺着树枝艰难地生长,给点阳光就灿烂;到了夏天,阳光的热情恣意挥洒,四面八方开满了绿意;而到了秋天,早晚的寒气,尽最大的努力挽留秋叶的绿意,然而午后的阳光余威阵阵,透着一种傲然杀气,宣泄着最后的疯狂,秋叶开始了从绿意盎然到逐步泛黄的苦难之旅;进入冬天之后,无情的风狂怒嘶吼,有深仇大恨似的,持续抽打着已经泛黄却仍旧留恋天空的秋叶,摧枯拉朽一般,一直把秋叶埋葬,把秋叶彻底消灭干净。
我们喜欢收获的秋季,欢喜地点验着秋季的收成,谁会为片片秋叶的来来去去计较呢?
我怕秋叶黄,我怕秋叶的熟透。每一年的这个季节,这个时候,我总会心里憋屈,为秋叶,也为一种生命的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