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琪
摘 要:《宠儿》是美国作家托尼·莫里森于1987年出版的一部长篇小说。这是托尼·莫里森最重要的杰作之一,她因此获得了诺贝尔奖。在小说中,托尼·莫里森展示了三代人的祖母贝比·萨格斯、儿媳塞丝和女儿丹芙是如何看待自己、寻找自我认同的艰难过程。以这种方式来反映非裔美国人如何摆脱奴隶制的阴影,塑造他们的民族性格的过程。
关键词:《宠儿》;托尼·莫里森;黑人女性;自我追寻
《宠儿》讲述了一个关于黑奴母亲塞丝杀婴的骇人听闻的故事。它真实地再现了美国黑人在奴隶制和种族歧视双重迫害下的悲惨生活。在这部小说中,莫里森还揭示了奴隶制废除后,黑人仍然为他们的自我身份感到困扰。但她也描述了这些迷失的黑人试图找到自己并积极定义自己的过程。这个过程耗费了小说中主人公们三代人的犹豫、斗争和努力。它生动地反映了奴隶制废除后美国南方重建时期黑人奴隶的精神生活。
首先是第一代祖母贝比·萨格斯。她是小说中第一代黑人的代表,一生有八个孩子,但除了她还有最小的儿子黑尔。她不知道其他孩子是怎么长大的。在美国南方奴隶制时期,黑人妇女最大的价值就是成为奴隶主的性欲望和生育工具。对于奴隶主来说,每一个新生的孩子都是他新增加的财产的一部分,他们没有权利不提任何家庭关系。一些奴隶主甚至故意将年龄较大的奴隶卖掉,将母亲和孩子分开,以防止这种亲子关系对他们的规则产生不利影響。因此,黑人儿童没有母亲能够讲述与他们血脉相连的祖先的故事,也没有后代能够传递他们的故事和种子。他们没有家庭所能给予的重要性、尊重和爱,因此他们没有被需要或依赖的责任感。他们是家庭破碎的枷锁,是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个体,是奴隶主可以丢弃的工具。缺乏归属感和价值感的奴隶很难建立完整的自我认识。
毫无疑问,贝比·萨格斯是幸运的。首先,在加纳先生统治时期,她住在“甜蜜之家”。尽管“她走路时臀部像三条腿的狗一样抽搐”(莫里森139),她从未被抛弃或歧视。另一方面,她可以和加纳太太一起在厨房里干活,而不是在地里干活。然后她的儿子黑尔提议为她买自由,加纳先生同意了。那时,贝比·萨格斯感到一种奇怪的东西“我的心在跳”(莫里森141)。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真正的人。婴儿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是一种自我意识的表现。贝比·萨格斯打算把这种自我意识带给她的黑人社区。因此,她成为了一名未入教的牧师,在森林深处一个叫做“空地”的地方,号召黑人热爱他们的身体,她鼓励她的伙伴们珍惜他们身体的每一部分。其次,从家庭传承的角度来看,一个完整的家庭是每一个在奴隶制下的黑人都想要而又无法实现的梦想。因此,她的孙子和儿媳塞丝的到来,确立了她刚刚建立的身份。然而,在目睹了黑人社区的嫉妒和背叛后,奴隶主闯入了她的房子,使塞丝变得疯狂,杀死了她的女儿。赛格斯刚建立起来的自我认同和自爱的信念在一分钟内瓦解了。最后,她选择了躲避在色彩世界度过她的余生。她几乎用了一生的时间才认识到自我的身份,但很快就被奴隶制打败了,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已经迈出了在黑人女性中建立自我认同感的第一步。
与第一代奴隶贝比·萨格斯相比,以塞丝为代表的第二代奴隶明显具有更强的反抗精神。然而,奴隶制带来的恐惧和阴影也使塞丝的自我认同之路坎坷不平。在奴隶制的压迫下,奴隶很难积极地确认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们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身份寄托在别人身上,在一些绝望的情况下,他们甚至可以用一些疯狂的行为来保护自己的身份。《宠儿》中的主角塞丝就是一个极端的例子。为了不让白人奴隶主随意玷污自己的孩子,她决定带着未出生的孩子独自逃跑。当学校老师来找她时,她用手锯杀死了自己的大女儿。在塞丝眼中,她只是四个孩子的母亲,这就是她的身份。在小说中,她说:“孩子是我生命中最宝贵、最好、最美丽的一部分。”所以对塞丝来说,孩子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甚至超越了她。所以当她杀死女儿时,她也杀死了自己。在那之后的18年里,塞丝实际上生活在内疚和悔恨中,在缺乏自我认同的麻木中。随着甜蜜之家里最后一个男人——保罗.D的到来,塞丝的自我认同感慢慢觉醒。然而,当宠儿还魂归来,塞丝新建立的自我又一次迷失在这种极端而又浓厚的母爱中。最后,丹佛觉醒,在黑人社区的帮助把宠儿赶出了124号房子,拯救了塞丝。宠儿最后的消失带走了塞丝安置在宠儿身上的新建立的自我。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切寄托,她的生命似乎又失去了意义。她坐在赛格斯的床上,试图在和她一样的麻木和困惑中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在故事的结尾,保罗.D来照顾塞丝,他低声对塞丝说:“你是最宝贵的,”塞丝重复道:“我?我吗?”这暗示着她对自我身份的再一次的探寻。
目睹祖母在寻找自我过程中的完全失败与母亲在这一过程中的困惑迷失,第三代女性丹芙成功地建立起了自我身份。幼时她的两个兄弟离家出走,祖母沉溺于自己在色彩的世界里,母亲又将所有的母爱都给了宠儿,这一切使丹芙无法确定自己的身份。所以,宠儿归来后,丹芙像塞丝一样,把她所有的价值都放在宠儿身上。然而,丹芙最终意识到宠儿回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无休止地向塞丝索要被剥夺的母爱时,她逐渐平静下来并开始反思。最终,她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像黑人社区寻求帮助成功赶走了鬼魂宠儿。丹芙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因为与贝比·萨格斯和塞丝相比,丹芙的社会环境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方面,奴隶制已经废除了十多年了。丹芙不必担心白人奴隶主闯入她的房子,伤害她或她所爱的人。另一方面,整个黑人社区已经从一个迷失和扭曲的国家进步了很多,成为一个成熟和团结的国家。他们能够勇敢地面对自己悲惨的过去和迷失的自我。现在,他们已经成为一个完全独立的民族,珍惜他们的历史,走向未来。
结语
从表面上看,《宠儿》只是一个讲述一位黑奴母亲杀婴的故事。然而,这部小说真实再现了奴隶制度下黑人的悲惨生活,以及在废除奴隶制度对黑人的心理和心理方面产生的深远影响。此外,托尼·莫里森还细致地描写了三代黑人女性寻找自我身份认同的内心历程。从这三个代表中,人们意识到黑人民族强大的生命力和他们摆脱奴隶制阴影、拥抱明天的决心。在日益民主和自由的社会背景下,黑人不可避免地要寻找他们迷失的自我,去塑造更为成熟的黑人民族性。
参考文献:
[1]Morrison, Toni. Beloved.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0.
[2]托尼·莫里森. 宠儿. 潘岳, 雷格,译. 海口:南海出版公司, 2006.
[3]朱荣杰. 伤痛与弥合:托妮 莫里森小说母爱主题文化研究. 开封:河南大学出社, 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