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梅,李 杰,王晓亮,尹 才,李知新,周恩民
(1.西北农林科技大学,陕西 杨凌 712100;2.宁夏动物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宁夏 银川 750011)
非洲猪瘟(African swine fever,ASF)是由非洲猪瘟病毒引起猪的一种急性、烈性传染病,其临床症状从急性、亚急性到慢性不等,以高热、皮肤发绀、全身脏器广泛性出血、呼吸障碍和白细胞减少为主要特征[1]。具有高度接触性、发病率高等特点[2]。可通过呼吸道、血液、尿液、消化系统、排泄物等多种途径进行大范围的传播[3]。发病猪和带毒猪(康复猪和隐性感染猪)是非洲猪瘟的主要传染源[1]。目前尚无疫苗或治疗方法,采取早期发现与快速处置防控措施。
2019年9月10日,宁夏荣某养殖专业合作社确诊发生非洲猪瘟疫情。为了了解该起疫情的具体情况,确定疫情可能扩散的范围并及时控制、处置疫情,宁夏兽医部门相关专业技术人员紧急奔赴现场开展了流行病学调查工作。
宁夏荣某养殖专业合作社位于银川市兴庆区掌政镇强家庙村2队,周边主要是农田。规模猪场周围3 km内共有16户生猪养殖户,其中11户位于碱富桥村,生猪养殖量190头,5户位于强家庙村,生猪养殖量197头。截至2019年9月10日宁夏荣某养殖专业合作社生猪存栏226头。查阅免疫档案,生猪按既定程序实施了猪瘟、口蹄疫、日本乙型脑炎、圆环、伪狂犬等动物疫病免疫。每天开展1~2次的环境及圈舍的喷雾消毒。饲料从固定点(银川昊某某公司)购买,主要有麸皮、豆粕及浓缩料。猪粪进行干湿分离处理,自行消毒。
该规模猪场共有4栋猪舍,每栋猪舍设有棉垫保温设施,栋舍内分为多个栏舍,栏舍间由铁栅栏分隔(见图1)。场区内有大量垃圾堆砌,用具随意堆放,卫生清洁不到位(见图2)。
图1 宁夏荣某养殖专业合作社栋舍内部
图2 宁夏荣某养殖专业合作社场区内部环境
宁夏荣某养殖专业合作社猪舍布局见图3。1号保育舍,2号母猪舍, 3号仔猪舍,4号育肥舍。据调查,8月1日4号猪舍一头40~80 kg的生猪死亡,随后4号猪舍的生猪陆续开始发病死亡,发病猪主要表现发烧、不食、粪便干燥,全身皮肤发红等临床症状。8月18日2号猪舍的1头母猪发烧不食,部分母猪呈现明显的临床症状。8月19日起2号猪舍的母猪陆续开始发病死亡。之后3号猪舍的生猪陆续发病,1号猪舍的生猪未发现发病症状。
图3 宁夏荣某养殖专业合作社空间分布示意图
据调查,宁夏荣某养殖专业合作社无泔水饲喂史;生产生活用水均为自来水;饲料由长期固定购买方运送;严禁外来车辆进入场区内;场区内工作人员食用的猪肉均来自场区内部的自宰猪,从未从规模猪场外部采购;近一个多月内负责该场饲养管理的夫妻二人未去过其他生猪养殖场、市场、屠宰场。通过采集样品的实验室检测,排除了由泔水、水源、饲料、车辆、猪肉及猪肉产品和内部员工引起非洲猪瘟疫情发生的可能性。2019年8月1日该场通过猪贩子闫某购入128头40~80 kg的生猪,且在近一个多月内,猪贩子闫某、杨某均进入过养殖场区。
2019年8月8日猪贩子闫某将发病舍4号猪舍剩余的235头生猪拉回了自己的养殖场。8月20日猪贩子闫某、杨某从该规模猪场购出生猪共计81头。8月19日和21日分别将8头和15头生猪运往了贺兰屠宰场。
根据现场紧急流行病学调查,对该规模猪场引起非洲猪瘟疫情的可能风险因素进行简单的风险等级定性划分(见表1)。
表1 疫情可能风险因素及定性风险因素分析结果
3.2.1 规模猪场内 由于该规模猪场生物安全防护措施差,生物安全防护意识低,饲养管理由夫妻二人负责,人员及用具等在各猪舍间交叉共用,因此,非洲猪瘟病毒在该场区内必然呈快速扩散态势。
3.2.2 规模猪场外 由于猪贩子在该起疫情中是至关重要的角色,而猪贩子的来往轨迹复杂,疫情期间又与该场来往密切,因此该起非洲猪瘟疫情需循着已有的线索开展更深入的追溯追踪调查。
国外对非洲猪瘟传播途径的研究表明非洲猪瘟传播的主要途径是被感染动物的运输,而农业欠发达地区的价值链传播证实交易环节是非洲猪瘟传播中的一个重要途径,其中收猪、运输、屠宰等环节的风险最高[2]。从流行病学调查判断由于生猪调入引起该规模猪场发生非洲猪瘟疫情的可能性高,因此需要考虑如何降低生猪交易活动中的病毒传播风险。在非洲猪瘟疫情防控形势较严峻的时期,为了尽量减少“区域差价扩散”理论对非洲猪瘟疫情的影响,建立集中营销有可能会大大降低非洲猪瘟的传播风险。
非洲猪瘟传播最重要的因素是猪贩的行为。猪贩走乡串户收集生猪,有可能会隐瞒已感染但无明显症状的生猪,并运往各地。当收到周围有非洲猪瘟疫情信息后,有可能会煽动疫情,造成养殖场户“恐慌性销售”。该规模猪场发现生猪发病死亡后,便联系猪贩闫某、杨某陆续调出了部分生猪。因此,应该进一步加强对猪贩的调运监管,创造条件保证交易环节的生猪来自非疫区的正规养猪场(户),保证交易环节的生猪经过官方兽医的严格检疫[4]。
在兽医流行病学调查中首报告病例与指示病例是两个概念。首报告病例不一定就是指示病例,而人们常常努力寻找指示病例,却经常只能围绕首报告病例展开流行病学调查。在该规模猪场发生的此次疫情中,由于生猪调入当日即有生猪死亡,因此该规模猪场很有可能只是首报告场而非指示场。只有循着已有的线索进一步抽丝剥茧,才有可能看到疫情发生发展的完整链条。
非洲猪瘟在给我国养猪业带来极大威胁和重创的同时,也使养猪场(户)对猪场生物安全有了新的认识。通过建立一套科学、合理、完善的场区内部生物安全体系,对控制、扑灭和根除非洲猪瘟意义重大[5]。但同时也应该关注生产节点之外的生物安全防控措施应用与监管,如生猪运输车辆的设计、清洁和消毒,如车辆与人员进入交易地点的流程,如猪肉废物处置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