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1)
我国新时期下的乡村振兴是一项内容多元的系统性工程,是既包括经济、社会和文化振兴,也包括治理体系创新和生态文明进步在内的全面振兴[1]。在乡村发展现状研究中,旅游对乡村发展、乡村振兴的带动效应已得到普遍的认同。分析国内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耦合关系的研究成果发现:在耦合机制研究方面,李志龙对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耦合关系进行了层次解析与动力机制研究,发现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形成了耦合系统,二者相互作用,演化发展,最终促进乡村地域的多层次发展[2]。在耦合实证研究方面,基于旅游耦合理论与模型,众多学者以省域作为研究单元探究了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耦合变化。庞艳华分析了河南省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关联度[3];马小琴对山西省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进行了测算[4];聂学东对河北省乡村振兴战略与乡村旅游发展计划进行了耦合研究[5];董文静、王昌森、张震对山东省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时空耦合状态进行了研究[6]。在耦合评价体系方面,现有的研究基本将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设为一级指标,二级指标的选取各有侧重。
综上所述,现有文献多选取省域作为研究对象,样本范围较大,研究指标有待深化,因此探究小样本范围内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是非常必要的。民族地区由于历史、地理等方面原因,是我国经济欠发达和生态系统脆弱的叠加区,在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如何将乡村振兴战略的各项要求与民族地区发展实际有效对接,找到两者的结合点,成为推动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课题[7]。随着近年来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善,民族地区曾经的发展劣势转变为文化保存完好、生态环境优良、民族特色鲜明等优势,拥有独特的旅游吸引力,具有了文化和经济的双重属性与价值。基于地方实证研究发现,发展乡村旅游是实现民族地区乡村振兴的一种有效路径,能够推动乡村经济、文化、治理、生态等多元维度的提升[8]。民族地区是我国乡村振兴实践与乡村旅游发展重要的研究对象,研究民族地区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耦合发展关系的研究具有现实性和迫切性。本文以广西富川瑶族自治县作为研究对象,分析了在全面脱贫攻坚背景下民族地区乡村振兴系统与乡村旅游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耦合度、耦合协调度,并对耦合影响因素进行了探究。
在物理学的概念中,耦合是指系统或运动形式之间通过要素交换,产生各种相互作用,从而彼此影响的现象[9]。当系统间或系统内部各要素配合得当、相互促进,则为良性耦合。实现良性耦合,是系统运动、调整的目标之一。作为并存于乡村地域系统中的子系统,乡村振兴系统与乡村旅游系统具有显著的耦合性特征。本文以“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在乡村地区的发展情况作为切入点,分析了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之间的耦合发展机理。
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直面乡村衰落问题、城乡发展不均问题、脱贫攻坚成果巩固等问题。乡村振兴以“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作为总体目标,在乡村地域上,这五大发展目标的实现过程必然促使乡村整体状态发生改变。第一,乡村旅游作为一种乡村发展方式,其发展依赖于乡村产业的发展。乡村产业振兴可促进农业与旅游业的融合发展,丰富旅游产品的多样性,充分发挥旅游业的带动效应。第二,乡村生态宜居要求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推动乡村自然资本加快增值。乡村旅游的吸引力来源于乡村独特的自然风光与人文景观,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可改善村容村貌,提高乡村景观质量,保证乡村旅游的发展基础。第三,乡风文明在整体上强调传承发展农村优秀传统文化,加强农村公共文化建设;在个体上要求提升农民的精神风貌,培育文明乡风、良好家风、淳朴民风。乡风文明对于乡村旅游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复兴乡村传统文化可丰富乡村旅游开发的内涵,激发乡村旅游的活力。第四,治理有效作为乡村振兴的重要组成部分,乡村治理有效可成为乡村旅游发展的保障,乡村旅游安全治理、乡村旅游管理体系、乡村旅游人才引进等方面得到保障。第五,在乡村振兴战略中农民生活富裕是发展的根本目的。不断富裕的农民参与乡村旅游的力度更大、参与方式也更加多样化。
乡村旅游[10]兴起于20世纪90年代,进入21世纪之后蓬勃发展,目前已经成为我国居民重要的出游选择。乡村旅游缩小了地区间经济发展差异和城乡差别,推动了欠发达乡村地区经济、社会、环境和文化的可持续发展[11]。发展乡村旅游是实现乡村振兴五大发展目标的重要路径:第一,发展乡村旅游不但能直接带动传统农业发展,而且能带动农副产品深加工、手工艺品生产、旅游用品和纪念品生产开发等共同发展,通过优化乡村产业结构,实现乡村产业兴旺。第二,乡村旅游能有效提升乡村卫生环境、人居环境、生态环境,从而实现乡村生态宜居。第三,乡村旅游对于实现乡风文明具有显著促进作用,同时乡村旅游能够保护乡村传统文化资源。第四,以“乡村旅游”为契机,可加强城乡联系,实现城乡融合发展,进而带动乡村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现代化,最终实现城乡发展共建、成果共享。第五,乡村旅游作为新兴的朝阳产业和绿色产业,可吸纳大量的农村劳动力,促进农业发展、农村稳定和农民就业增收。
图1 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耦合发展机理
综上所述,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作为并存于乡村地域系统中的两个子系统,两者之间必然存在着物质、人员、资金、信息等方面的流动。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在改变乡村衰落现状,促进乡村地区系统优化方面存在核心目标的一致性。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发展途径存在相交性,两者在农村产业转型、农村环境优化、农民生活富裕等方面互相促进,共同发展。此外,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参与主体和受益对象都是农民,必然存在耦合联系,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耦合发展机理见图1。
本文遵循指标选取的全面性、科学性、可行性、层次性原则[12],参考已有的研究成果[2-6]对耦合评价指标进行了初步设置和筛选校正。①将“民族地区”、“乡村振兴”、“乡村旅游”两两组合作为关键词,利用CNKI数据库检索2000年1月1日—2019年12月31日发表的文献,对其中的高引文献进行频度数量统计,从中选取近五年来使用频率较高的指标。②进行理论分析,对“民族地区乡村振兴”与“民族地区乡村旅游”的内涵进行界定与外拓。③对9位专家进行访谈与咨询,根据专家意见构建了民族地区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耦合协调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
本文将评价指标体系划分为3层:系统层、一级指标、二级指标。“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作为评价指标体系的系统层;基于对接国家政策方针的原则,将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作为乡村振兴系统的一级指标;考虑到不同研究角度下乡村旅游评价指标繁多,基于耦合研究原则,选取与乡村振兴关系密切的评价因素,将旅游环境、旅游经济效益、旅游资源、旅游设施、旅游服务管理作为乡村旅游系统中的二级指标。二级指标的选取以准确反映一级指标的核心要素为原则,同时结合本文研究主题,设置能够反映研究对象特殊性的指标。
为了保证评价指标体系的可操作性,在查阅相关统计年鉴资料后,本文对无法获取数据的指标进行了再调整,构建了全部可量化的民族地区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耦合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包括2个系统层、10个一级指标和42个二级指标(表1)。
表1 民族地区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耦合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续表1)
系统层一级指标二级指标 测算方法 乡村旅游旅游资源Y3旅游舒适期Y31旅游体验感最佳的月份A级以上旅游景区数Y32A级以上景区个数/地区景区总数乡村旅游资源丰度Y33乡村优良旅游景观数量/地区土地总面积旅游设施Y4旅游项目建设资金Y41旅游类项目招商引资总额星级乡村旅游区和农家乐数Y42星级以上乡村旅游区和农家乐个数旅游服务管理Y5旅游从业人数Y51旅游直接、间接带动就业人数旅游咨询服务中心数Y52区域旅游咨询服务中心总数旅游市场联合执法行动Y53年度旅游市场联合执法行动次数
本文采用熵值法对民族地区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耦合评价体系中各指标的数值进行了处理。同时,利用极差法与去零化处理得到指标数据的标准值,在此基础上计算了指标熵值与权重。具体公式见式(1)—(4)。其中,Zij表示第j项评价指标值的比重;Mi表示第j项指标的熵值;Wi表示第j项指标权重。
利用极差法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
(1)
计算j项指标体系下i年评价指标值的权重:
(2)
确定第j项指标的信息熵值:
(3)
计算熵冗余值,并确定第j项指标的权重:
(4)
综合评价指数:系统综合评价指数用U表示,其中U1与U2分别指代民族地区乡村振兴系统与乡村旅游系统。通过集成线性加权法计算各子系统的发展指数,从而确定系统中各指标对系统的贡献率。计算公式为:
(5)
耦合度测算:耦合度C表示系统之间相互协调作用程度的强弱,可以有效地反映民族地区乡村振兴系统与乡村旅游系统之间的互动关系强弱。本文以物理学中容量系数模型的计算方法进行耦合度测算。
计算公式为:
(6)
在耦合度评价模型中C表示系统耦合度。C的取值范围为0≤C≤1。依据物理学耦合阶段的常用划分方法[13],将民族地区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耦合状态分为4个阶段(表2)。
表2 民族地区乡村振兴—乡村旅游耦合度阶段划分
耦合协调度测算及划分:耦合协调度用于评定民族地区乡村振兴系统与乡村旅游系统之间耦合作用的协调程度。
计算公式为:
T=αU1+βU2
(7)
(8)
式中,T是系统U1与U2加权之后的综合得分,反映了系统各自的发展对耦合协调度的贡献水平,取值[0,1];变量系数α与β一般取值0.5,考虑到民族地区乡村振兴系统的地位高于乡村旅游,同时乡村旅游的发展还受到政策影响、产业发展、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的影响,因此将乡村振兴作为研究主系统,变量系数取值α=0.6,β=0.4。由于本文研究年限较短,因此采用“十分法”[14]来划分耦合协调度D的区间和等级,能够直观地反映系统之间各年份的耦合协调关系及变化(表3)。
表3 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标准
富川瑶族自治县是我国12个瑶族自治县之一,隶属于广西壮族自治区贺州市,位于萌诸、都庞两岭余脉一侧,亚热带季风性气候显著,属典型的喀斯特地形,以峰林、山岭、平地为基本自然地貌[15]。富川瑶族自治县地处桂西北少数民族聚居区,古迹众多、历史文化悠久、民族风情绮丽,素有“长寿之乡”和“盘王之都”的美誉。富川瑶族自治县总人口35万人,境内少数民族众多,属民族杂居地区,其中瑶族人口17.2万人,占全县总人口的49.1%。通过精准扶贫,全县人口贫困发生率已经由2015年的24%下降至2018年的2.43%[16],并于2019年正式脱贫。富川瑶族自治县乡村文化特质鲜明,共有16个传统村落入选《中国传统村落名录》,4个少数民族村落入选“中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1个村落入选“全国乡村旅游重点村名录”,1个村落入选“全国乡村旅游示范区”。本文选取富川瑶族自治县作为研究民族地区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耦合协调度的样本具有现实价值,能够为同类民族自治县发展提供相应的参考。
数据来源于2014—2018 年《中国县域经济统计年鉴》《富川瑶族自治县经济社会统计年鉴》《富川瑶族自治县政府工作报告》,以及富川瑶族自治县旅游发展委员会、农业局、环境保护局等相关部门资料。同时,个别年份缺失数据通过趋势外推法、相邻年份差值推定法进行补齐。
在实际的研究中发现,指标数据会受到区域政府行为、产业发展政策、历史沿革和突发因素等情况的影响,数据代入后会出现部分相关系数较高的重复指标。因此,本文在保证研究数据真实可靠的情况下,利用SPSS25.0对富川瑶族自治县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原始指标数据进行了相关性系数分析,同时剔除非农产业产值比重、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额、农村图书室个数、人均公共文化设施面积、学龄儿童入学率、A级以上旅游景区数量、旅游从业人数、旅游培训人次等14个相关性系数大于0.99的重复指标。
最终适用于富川瑶族自治县的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耦合发展评价指标体系保留了10个一级指标和28个二级指标,并根据公式(1)—(4)计算了富川瑶族自治县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耦合评价指标的权重(表4)。
表4 富川瑶族自治县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耦合评价指标及权重
本文在确定各指标权重的基础上,根据公式(5)—(8)对富川瑶族自治县乡村振兴系统与乡村旅游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耦合度、耦合协调度进行了分析,并对各年份的耦合发展情况进行了分级,见表5。
表5 富川瑶族自治县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耦合协调关系分析
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综合评价指数分析:由富川瑶族自治县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动态耦合曲线(图2)可见,2014—2018年富川瑶族自治县乡村振兴系统与乡村旅游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平稳上升,乡村振兴综合评级指数从2014年的0.0692上升到2018年的0.4727,乡村旅游综合评价指数从2014年的0.0874上升到2018年的0.5630。可见,在过去的5年中富川瑶族自治县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发展迅速,5年发展周期中乡村振兴系统与乡村旅游系统的发展步调较为一致,综合评价指数在不同年份各有高低,总体向更高阶段转变,两者对于促进乡村主体发展的正向作用不断加强。
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耦合度分析:2014—2018年富川瑶族自治县乡村振兴系统与乡村旅游系统的耦合度分别为0.4856、0.4974、0.4964、0.4991、0.4998,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系统耦合度呈现波动上升,整体处于中度耦合,系统相关性良好,耦合作用初见成效。但乡村振兴系统与乡村旅游系统之间的耦合度增长迟缓,未能达到中度耦合阶段的中位值,需要较长周期的积累才能实现质变。今后应加强两者的耦合作用关系,建设更加密切的乡村发展网络。在美丽乡村建设的基础上,通过产业融合发展促进乡村产业体系升级,对乡村治理体系进行有效优化,同时对乡村文化进行保护性开发,以政策引导农民转变生产发展观念,从而实现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全面协同发展。
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耦合协调度分析:2014—2018年间富川瑶族自治县乡村振兴系统与乡村旅游系统的耦合协调度呈现梯度发展,发展阶段实现了从“失调”向“协调”的转变,经历了“严重失调—中度失调—轻度失调—濒临失调—勉强协调”5个耦合层次。2014年,耦合协调度为0.1972,处于严重失调阶段;2018年,耦合协调度为0.5079,处于勉强协调阶段,协调度年均增幅26.7%。民族地区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协调发展的关键在于完善两者间耦合互动的关系。2018年作为耦合协调度的分界点,原因在于富川瑶族自治县贫困发生率降为2.43%,基本实现了人口脱贫,乡村振兴成效显著。其次,富川瑶族自治县重点发展乡村旅游示范村,带来了显著的社会经济效益,2018年全县旅游接待总人数508.47万人次,同比增长了57.31%;旅游总消费54.38亿元,同比增长了59.47%[16]。乡村旅游发展带来的社会效益、经济效益与文化效益有效填补了乡村自身发展动力的不足。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初步实现协调,耦合度与协调度都呈现出良好的发展态势,但是耦合度处于中度耦合阶段的前期,耦合协调度刚从失调阶段过渡到协调阶段,仍需要在未来理顺思路,充分调动优势资源,密切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之间的互动关系,实现向较高耦合阶段的转变,提高耦合协调度。
基于上述研究,本文从耦合基础、耦合动力、耦合方式3个方面对富川瑶族自治县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耦合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首先,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增强了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耦合协调发展的基础。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有利于改善两者的耦合环境。经济发展水平提高直接促进了基础设施建设投资额的增长,能有效改善乡村发展的交通条件、生活环境、人居状况等,促进乡村振兴综合评价指数提升;而旅游直接投资额增加能激发地区旅游产业的发展活力,增强旅游经济的带动效益,实现各产业的联动发展。同时,城乡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扩大了本地旅游市场容量,刺激了旅游消费,增强了乡村旅游发展的内生动力。其次,政府引导是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耦合发展的主要动力。富川瑶族自治县作为典型的民族县,少数民族群众的生计资本过度依赖土地资源,高素质人口外流严重,空心村寨问题亟待解决,脱贫攻坚任务难度大,需要扶贫政策支持。“政府主导—地方响应”模式是富川瑶族自治县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耦合发展前期阶段的的主要拉力。政府对于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发展的政策、资金、人力、技术等方面的支持力度对两者耦合发展具有重要作用。第三,乡村旅游区的发展是促使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耦合协调度从失调阶段转向协调阶段的重要原因。富川瑶族自治县重要的旅游资源,涵盖人文景观综合体、实用建筑与核心建筑、物质与非物质文化遗存、手工工艺品、岁时节令等类别。目前富川瑶族自治县已有岔山、深坡、虎头等5个乡村旅游示范区,优质乡村旅游景区的建设和运营将直接影响到乡村社区居民的生计方式,专旅型与旅兼型旅游生计方式的发展将促使乡村居民脱贫致富,亲缘嵌入下乡村微型旅游企业逐步发展,旅游个体经营户增多。可以认为,建设乡村旅游区是促进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向中高阶段耦合发展的重要方式。
本文以广西富川瑶族自治县为研究对象,探究了在民族地区乡村地域系统中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之间的耦合协调发展情况,主要结论如下:①随着时间推移,民族地区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综合发展水平基本呈上升的趋势,系统间的正向耦合程度加深。资源禀赋不同、介入开发阶段不同的民族地区的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实际发展水平存在一定的差距,综合评价指数有待提升。笔者认为,民族地区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存在两种不同的耦合发展路径:一是乡村振兴带动乡村旅游发展,二是乡村旅游引导乡村振兴实现。对于大部分民族地区而言,乡村旅游引导乡村振兴更为普遍,并且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之间的互动关系日益加深,后发增长空间较大。②民族地区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耦合度呈现波动上升,耦合效应良好,耦合阶段有待向更高层次转变。通过对现有研究成果的梳理与调研总结,发现民族地区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多处于低度耦合向中度耦合转变的过渡期或是中度耦合发展的初期,耦合度有待提升。究其原因:一方面是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耦合涉及到产业发展方式、农民就业方式、乡村地域景观、乡村文化更新等多方面的内容,需要时间进行磨合与调整;另一方面是乡村旅游不恰当发展的负面影响,如过度商业化、文化原真性消失、社区居民利益分配不均等问题,影响了两者的耦合效益。因此,民族地区乡村振兴系统与乡村旅游系统将在漫长的耦合调整阶段中经历“冲突—协调—耦合”,最终实现互补发展。③在民族地区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综合发展水平与耦合度逐渐提升的基础上,两者的耦合协调度增长态势良好,协调作用由弱到强,呈现出良好的发展态势。未来的发展重点是提升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耦合的整体质量,实现两者协调发展。
乡村旅游对乡村经济发展和文化开发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而乡村振兴战略是新时期解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和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矛盾的重要举措,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之间的耦合协调对于乡村高质量发展尤为重要[3]。
增强民族地区乡村振兴系统与乡村旅游系统的耦合协调度可从以下3个方面入手:①全方位增强乡村振兴发展动力。民族地区实现乡村振兴要增强自身发展动能。一是将乡村振兴与脱贫攻坚进行衔接和统筹,推进乡村经济、土地、人才体系、多元主体参与和宜居乡村建设等方面的协同发展;二是要持续投入资金,完善县级规划和乡村规划,挖掘乡村特质,进一步优化乡村生态环境,建设美丽乡村;三是提升农村公共服务水平,结合民族地区的特征,利用自身的资源禀赋,创新农村公共管理服务机制,从而激发农村内生发展动力,助力乡村振兴;四是要因时因地制宜,以生态经济永续观念为指导,结合民族地区实际情况,建立具有本地特色、体现乡村传统、传承乡村文化、承载乡村价值、适应市场需要的现代乡村产业体系。②提升乡村旅游发展质量与效益。一是要深入地挖掘民族地区乡村旅游资源价值,将自然资源与文化资源相结合优势叠加,发展多业态乡村旅游;二是要加强县域旅游宣传,扩大客源市场,针对不同的细分市场推出系列旅游产品;三是要鼓励农民通过自主创业参与旅游开发,完善旅游经济环境,发展乡村旅游精品村寨;四是要依托高速公路、铁路等现代化出行方式,开发周边配套产业,建设旅游发展新格局。③拓宽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耦合面。一是提升耦合协调度可着眼于城乡统筹发展、旅游资源开发、文化价值开发、教育水平提升和基础设施建设等重点因素;二是通过统筹规划实现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互补发展,挖掘新的耦合增长点。三是积极寻求外部发展机遇,促进资源要素有序流动,注重激发地区内生动力。同时,加强城镇、城乡之间的互动互补,实现组团式发展,通过消化外部资金、需求、资源,增强耦合发展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