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介甫
“我骑上那小毛驴,乐悠悠,歌声伴我乘风走……” 2020年3月3日凌晨0:30分,原总政歌舞团著名艺术家克里木在京去世,享年79岁。
克里木创作有《阿凡提之歌》《颂歌献给亲爱的党》《塔里木河》《我的母亲叫中国》等歌曲。在将近70年的艺术生涯中,他不断创作和演绎着新疆特色的文艺作品,今天他虽已离去,但他创作和演绎的民歌经典却留给了热爱和喜欢他的广大观众。
从创作演唱《阿凡提之歌》说起
克里木生在新疆天山脚下,塔里木河畔一个音乐世家,从小就喜欢唱歌跳舞,爱听故事,立志要做阿凡提那样的人。
1963年,克里木调到总政歌舞团不久,一家电影制片厂拍摄一部叫《阿凡提的故事》的电影,几次邀他为这部故事片伴唱。在创作阿凡提主题歌时,导演和几位作曲家为没有找到最理想的旋律而心急如火,几易其稿都不理想,他一时也犯了难。
克里木非常喜欢阿凡提,从心里愿意为这部电影伴唱。他专门跑到新疆老家,在天山脚下,塔里木河畔,走村串户,座谈采访,收集资料,听民间老人讲阿凡提的故事,寻找阿凡提的足迹,还有阿凡提骑的那样的小毛驴……就这样,几经创作、修改、试唱,请乡亲们评判,又经过一番体验,他几乎一口气完成了《阿凡提之歌》的创作任务,受到了导演、专家和观众的好评。
打那以后,《阿凡提之歌》成了克里木的保留节目,几乎是走到哪里唱到哪里,唱遍了全国。有些观众一看到他就把他和阿凡提联系起来,说他是阿凡提的影子。
克里木自己创作并与他人共同创作了许多歌曲,如《库尔班大叔你上哪儿》《日夜想念毛主席》《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颂歌献给亲爱的党》《塔里木河故乡的河》等,在军内外舞台上,在老山、法卡山硝烟弥漫的战场,在边防前沿阵地、高山哨所,在工厂农村边远山区,在医院病房或一些公共场所,不论到哪里演唱,都产生了一定反响。比如《颂歌献给亲爱的党》,每当唱到“党啊,党啊,亲爱的党”时,台上台下,场地内外,连成一片,许多观众含着热泪,拍着手跟着唱起来、跳起来,共同表达对我们伟大中国共产党的无限深情和热爱。
“战士们还等着我演唱呢”
克里木刚调到总政歌舞团时,开始是学习打手鼓,经常打得指破血流。有些观众可能还记得,克里木创作表演的独舞《送信路上》,以手鼓的不同节奏为主,辅之以舞蹈动作。行家们说这是对手鼓艺术的发展,观众也非常喜欢。在国外,演出打手鼓也同样受到好评,20世纪60年代初,克里木随周恩来总理出国访问,在《新疆鼓舞》中,他担任伴奏,欢快的鼓点节奏,加上尽情的表演,引起在场外国观众极大兴趣,他们站起来竖起大拇指,连说“OK,OK”。
有些同行和观众说克里木是一团火,走到哪里就燃烧到哪里。面对众多的褒奖,克里木心里清楚,艺术无止境,只有不断地追求创造才能创作出大众喜爱的艺术作品。同时还要有一颗爱党、爱国、爱民、爱兵的火热滚烫的心。
有一年,克里木和同行们来到海拔5400米以上的雪山为边防战士慰问演出。那里严重缺氧,做饭夹生,水都烧不开,见不到几棵草木,只有山和雪莲。他们要在这高原舞台献上最好的歌舞,战士们感动了,劝阻说:“别演唱了,能来这里看看我们就满足了,这鬼地方别说唱歌跳舞,连喘口气都困难,心意我们领了。”克里木不顾劝阻,像在正规舞台演出一样,一丝不苟。临别时,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和战士们紧紧抱在一起,滚烫的热泪流在一起。
克里木还多次深入法卡山、老山前沿阵地慰问演出。忘不了那一次,他们慰问的部队要去攻打一个工事坚固、火力很强的山头,出征时一个年仅18岁的小战士,要克里木在他的军衣上签字。克里木的眼睛湿润了,用颤抖的手深情地写下“立功回来,安全回来,战士万岁”十二个字。敌人的山头被夷为平地,而那位可爱的小战士却在激烈的战斗中光荣牺牲。克里木的心灵震颤了……
总政歌舞团根据中共中央、中央军委、總部的要求和安排,常有参加一些重大活动的演出任务,每次有任务有机会,克里木都力争参加,他曾三次进西藏演出。
台上认认真真演戏台下堂堂正正做人
克里木曲不离口,身不离舞,对家多情有独,只要乡亲们需要歌,他都尽心尽力,不讲什么条件。邀请克里木演出的电话、请柬不断,他首先保证演出任务。凡是有组织、有领导的安排,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场合地点,克里木不讲任何条件;正当的、名正言顺的收入报酬,他坚持拿自己该拿的那一份;凡是个人组织“走穴”,或是以他的名义搞活动,再多的报酬他也不动心。这是他始终坚持雷打不动的一条原则。
某单位为揽生意赚钱,想要拿他的名字作广告、创牌子,开价就是10万元,还可以商量……克里木还是那句话:“没什么好商量的,快走!”那人提着礼物,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悻悻地走了。
随着社会的进步,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广大观众对歌舞艺术的渴望越来越强烈,追求向往的品位也越来越高。为此,克里木坚持演唱自己创作或与他人共同创作的歌曲,并竭尽全力,把这些歌舞节目推向军内外,以满足人民的需要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