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哲学在中国的发展路径分析

王毓茜

摘 要：随着科学哲学的发展其路径也发生变化，由刚开始的被动学习转变为自觉融入，研究者开始结合中国实际状况采用科学哲学本土化的发展模式。通过纵向分析得出科学哲学在中国的发展路径大致分为以下三点：由刚开始被动引进西方先进科学技术到积极主动翻译科学哲学流派的主要思想再到如今的科学哲学本土化的发展模式。在这三种路径分析中可以看出科学哲学在中国的不同时期发展特点是有所不同的，最终呈现出科学哲学中国化的特点。

关键词：科学哲学;逻辑分析;科学哲学本土化

中图分类号：G4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20.33.068

西方传教士向国内引进科学技术被看作是科学哲学在中国传播发展的初始阶段，先进物品的引进是打开科学哲学传入中国的大门。当时先进人士积极学习科学著作进行翻译，代表人物严复的《穆勒名学》，严复的翻译工作可以看作逻辑哲学思想在中国传入的初步发展。罗素访华可以看作是科学哲学传入中国的一个分界点，主要是将逻辑分析法传入中国从而影响了张申府、金岳霖等一代学者。中国学者在学习国外科学哲学的基础上形成独特的哲学体系，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科学哲学，代表人物金岳霖的逻辑学。随着社会的进步，科学哲学由刚开始的被动学习转变为自觉反思与主动融入，从而形成科学哲学本土化的发展模式。

1 被动引进西方科学技术

明末清初一大批传教士传入中国，主要是引进一大批先进的科学思想与实用的技术，例如西方的物理学、数学、地理学以及医学等先进的科学文化。西方传教士传入中国的意义就在于打開中西交流的大门，使得中国传统科学技术得以发展。

在中西交流的大门打开之后，中国就涌现出一大批积极学习西方科学技术的先进人士，他们针对当时国内贫困潦倒、被动挨打的局面，开始积极学习国外自由民主等思想，学习西方的先进科学技术。洋务运动当时选拔一大批优秀学者进行出国留学，这就说明已经有意识的认识到要改变当时中国落后的局势就得积极引进国外科学技术，洋务运动提倡的“师夷长技以自夷”就是说明要学习西方的军事，学习西方的优秀技术，要不断增强自身的免疫力。虽然甲午战争最终是以失败而告终，但是其主张“自强、求富”的思想是正确的，只有自身强大才可以挺起腰身，自信的昂头挺胸的前行。

综观历史，自从中西交流的大门打开之后，中国先进知识分子就开始积极的引起西方主要的科学思想，戊戌变法是积极向国内引进西方思想，是想通过改变国人的素质走向自由平等的道路，辛亥革命是借鉴国外制度进而改变封建落后的清王朝，移风易俗引进新思想，“五四”运动更进一步打开中国学习国外先进思想的大门，改变了国人的封建愚昧的思想。随着社会进步，科学哲学的传播发展也进入一个新的阶段，由刚开始对社会问题的积极应变到现在的自觉反思与主动融入，开始主动思考科学哲学传入中国的途径与影响。

2 积极翻译国外科学哲学思想

早期西方科学哲学在中国的传播是以翻译国外科学哲学的思想为主的，科学哲学大致可以分为三种：进化主义、实验哲学、分析哲学。主要对严复的进化思想及逻辑分析、洪谦的逻辑经验主义、金岳霖的分析哲学做一个简要的分析研究，通过翻译国外著作可以了解其思想进而可以促进科学哲学在中国的传播发展。

2.1 严复引进逻辑思想

严复翻译的《天演论》被看作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对国外著作的研究，将达尔文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优胜劣汰”等思想传入中国。面对当时国内顽固不化的国人思想，严复拿起逻辑归纳法的武器开始进行批判。

严复通过翻译《穆勒名学》与《名学浅说》这两本著作对逻辑的初步形式作出一个分析，向国人开始介绍西方逻辑学原理。在著作中指出穆勒是继承贝克莱与休谟的经验主义思想的，也是一个经验主义者，认为知识的来源是经验，知识是对经验的归纳总结。严复发现西方哲学是讲究逻辑的，知识的第一步是观察事实，第二步是归纳总结，第三步是试验检验，也就是说从经验开始，但最终也是回归到经验上。严复是最早将逻辑归纳的方法传入中国，对逻辑分析的方法做一个系统的解释，使得国人开始重视逻辑归纳的方法。

2.2 洪谦传播逻辑经验主义

逻辑经验主义是西方科学哲学真正意义的哲学流派，洪谦在维也纳留学时曾是该学派的成员，是维也纳学派创始人石里克的中国嫡传弟子，是逻辑经验主义在中国的传播者与代言人。1936年洪谦回国后开始向国内介绍逻辑经验主义的主要内容，并完成《维也纳学派哲学》一书。20世纪40年代是洪谦先生一生中比较活跃的时代，主要是对逻辑经验主义内容进行发表，涉及维也纳学派的哲学观、世界观与科学观，对维也纳学派产生的历史背景与理论渊源、主要代表人物的思想都作出详细的分析，并提出自己的见解。洪谦认为哲学是意义的澄清，是一种分析命题的逻辑活动，不同于以往哲学是对世界的感知这种说法，是对科学命题的一种分析见解。洪谦还积极引进分析哲学的批判精神，对传统的形而上学进行批判，指出形而上学在认识领域是没有任何价值，在实践领域对人是有鼓舞作用的，这种对形而上学的解构在当时的中国哲学界引起一阵轰动，是不为大众所认可的，受到中国哲学界的批判。总而言之，洪谦在当时担任着中西方哲学的桥梁的重要作用，是逻辑经验主义在中国的代言人。

2.3 金岳霖逻辑学体系的创立与发展

金岳霖是国内真正意义的逻辑学第一人，他对于逻辑学的研究是深受罗素的影响，主要是运用逻辑分析的方法来研究中国实际问题。金岳霖逻辑学的特点是将逻辑学体系与中国实际相结合，呈现出自身的特色。金岳霖主要是在1922—1937年对逻辑学内容进行专研，在此期间发表《逻辑》一书，此书是对传统逻辑以及罗素的数理逻辑进行研究进而得出现代逻辑的三个不同的特点。《论道》是金岳霖对逻辑学哲学体系的进一步阐述，以传统“道”为核心，研究的主要手段书西方的逻辑分析方法，形成一个形而上学的逻辑学体系。冯友兰先生将此类做法称之为“旧壶装新酒”，主要呈现出中西融合的特点。通过西方逻辑学体系的引进进而达到对中国传统哲学体系的改造，使得中国传统哲学具有新的特色，这在当时是一个创举，为逻辑分析哲学在中国的传播开辟出一条崭新的道路。

3 科学哲学本土化的发展模式

改革开放前一段时期科学哲学在中国的发展较为缓慢，主要是以自然辩证法发展为主，取得的成效主要集中在以批判的名义下取得的翻译工作，进一步细化研究领域，丰富西方科学哲学的资料，为科学哲学在中国的发展奠定基础。改革开放后，科学哲学在中国的发展较为快速，由刚开始的被动学习到如今的积极应变，可以看出科学哲学在中国的发展迎来真正的春天。改革开放刚开始科学哲学仍是以翻译科学哲学流派的主要思想为主，进入21世纪后国内学者不再局限于基础问题的研究而是转向具体问题的研究，体现出科学哲学研究角度的多样化，最终呈现出科学哲学本土化的发展形式。

3.1 基础理论研究阶段

改革开放后，一大批科学哲学家如波普尔、库恩、拉卡托斯、费耶阿本德等著名的学者开始涌入国内，使得国内的学者对于科学哲学所关注的基本问题得到讨论研究。同时在此期间国内学者对于科学哲学基本流派的走向也有所研究，由刚开始的逻辑经验主义到科学的实在论之争，由刚开始的数理逻辑到历史逻辑分析。通过对科学哲学基本问题的研究使得国内研究者对于科学基本理论有所掌控，在具体的发展过程中加入自己的研究特色，例如吴彤的科学实践哲学、郭贵春的语境论哲学、孟建伟的科学文化哲学等，这些都可以表明科学哲学在中国的发展开始具有自身的特色。

3.2 具体问题研究阶段

具体科学问题研究是指不再笼统的介绍科学哲学的问题而是对某一个具体问题得出自己的见解，呈现出相应的独立性、前瞻性、创新性与前沿性。随着技术的发展，人们对于科学哲学问题的研究不再局限于基础问题而是进行进一步的扩展到生物学、人工智能等新兴行业。值得注意一点是此阶段国内对于相对会议的展开有所增多，这就说明科学哲学在中国的发展得到重视，科学哲学在中国开始一个新的阶段。每次开会的主题都是与国际上的热点问题，紧跟时代潮流，与时代接轨，例如2019年在浙江大学举办的第十九届全国科学哲学会议其主题是多元视角下的科学哲学展开路径，是针对多种视角下对科学哲学的发展展开讨论。

3.3 “接着讲”的发展模式

回顾科学哲学发展到今天，由刚开始的“照着讲”发展模式到如今的“接着讲”发展模式。“接着讲”的发展模式就是基于科学哲学本土化的发展模式，就是指不再局限于以前科学哲学按照西方科学哲学的路线进行研究而是基于自己的特色开始发展科学哲学。科学哲学在当今社会的路径发展方式已经不再局限于以前的传播方式，而是呈现出多种多样的色彩，呈现出中国化的特色。“接着讲”的发展模式是基于“照着讲”而言的，科学哲学传入中国最初是对西方科学哲学思想的引进与介绍，随着社会的进步与发展，许多学者开始考虑到一个本土化的问题，他们认为科学哲学在中国的发展必须与中国实际相结合，呈现出本土化的发展模式，呈现出一个科学哲学中国化的发展模式。

“接着讲”的发展模式要求科学哲学研究者要有更高的科学素养，有更强的批判分析能力，要更好的立足于中国实际。科学哲学在中国的发展就是要基于中国实际状况提出自己的见解，要与中国实际状况联系起来进行考虑，要学会立足于中国实际，从而实现自主研究。科学哲学中国化应当从哲学的角度理解中国科学技术与社会的关系。目前科学哲学研究的主题大多是来源于西方研究的热点，缺乏国内与社会的研究，这种状况需要得到改善。立足于中国实际就是说一方面要对数千年来的中国哲学文化进行整理、归纳、研究、分析，将其合理的部分用来丰富发展当前的科学哲学，另一方面就是说要对旧观念提出质疑，学会提问题，当西方科学哲学开始研究中国问题时就说明科学哲学迈出一大步，进而表明科学哲学进入世界科学哲学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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