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蘑菇当宠物(大成,20岁,学生)
在蘑菇爱好者界,最热门的话题必须是“食用蘑菇中毒后的魔幻体验”,打开网络,铺天盖地都是在云南吃菌子后“看到小人在眼前跳舞”的现身说法。其实蘑菇除了食用,还可以成为家养宠物。我的宠物是一朵“黏菌”,生长过程中会有一段时间是黏黏的,有人觉得恶心,我却觉得这是黏菌的魅力所在。
养黏菌的方法与养苔藓有些类似,在池塘边、背阴的树下发现这些黄白色的湿漉漉小菌丝后,连着树皮或者泥土一同铲起带回家,安置在一个空鱼缸里,保持湿润,喂它麦片或者其他菌类。是的,黏菌喜欢吃平菇或者香菇,会一点点地把食物覆盖掉。蘑菇吃蘑菇没见过吧?用延时摄影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录下小蘑菇们的动作,简直有制作《动物世界》般的成就感。
我在《致富经》里看到了人间(番薯,28岁,科技行业)
我超级爱看中央七套的王牌节目《致富经》。没错,不是适婚男青年最需要的热泪相亲节目,而是教人如何养鸭、如何种瓜、如何增加粮食产量的农业节目。
这种节目很上头的,基本套路就是发现农业商机、努力研究、受挫、最后大获成功,让我们这些热心观众也跟着乡土霸道总裁一起心情跌宕起伏。我从小生活在城市里,没有摸过锄头,也没有种出过任何粮食,但对这样的乡土节目却情有独钟,我在这里读出了海子那首诗的内涵: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每天有几百人听我嚼东西(summer,24岁,金融行业)
我下班后是一個ASMR主播,简单来说就是通过声音,让人产生头皮和颅内发麻的舒服感觉,得到精神放松,这对很多年轻人来说是治疗失眠的良药。以前我自己很喜欢用一些风声雨声类的白噪音助眠,后来发现“食音”这类宝藏,比如烤肉时的“滋滋”声、嚼黄瓜时清脆的“咔哧”声、巧克力融化在嘴里黏黏糊糊的声音,这些都能让脑子“云吃饱”。
白天我是银行严肃认真的小柜员,下了班我就在耳机和收音器前给大家嚼东西,那几百个听众就是我的“饭友”,看着大家的弹幕,一个人吃饭也不会孤单。他们说没有听到我吃饭声就睡不着,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和天后一样喜欢“拾荒”(叮铃,32岁,美容业)
我们“拾荒界”的代表人物就是日本天后宇多田光,她很有钱吧,但是路上遇见别人扔掉的旧扳手、铜衣架、轮胎,也会忍不住捡回家里,因为她很迷恋偶然捡起的物品上有“看不到的故事”,比如捡回家的旧沙发,在角落里有一个绣成雏菊样子的补丁。
我也是一样的,认真地“收集破烂”就是拼起另一个世界,只是我们这里的清洁工大爷大妈比较勤快,所以我只能去旧货市场低价淘一点没人要的小物件,没拆开的信、半个多世纪都没点过的煤油灯、旧旧的老烟斗,把它们收集起来,会有一种“别人不曾注意,只有我发现了”的隐秘喜悦感。
我们守着只有自己懂的“密码”乐此不疲(果果,30岁,住院医师)
说到密码,最有名最大众化的要数常在电影中为卧底传递信息的摩斯密码,比如《无间道》里梁朝伟在暖气片上敲出了“有内鬼,终止交易”;《风声》里周迅甚至把摩斯密码的线型绣在旗袍上……
我承认,入密码的坑也是因为影视剧,大学期间我就结识了一群喜欢研究密码的小伙伴,摩斯密码太基础了,社团当时一起研究的是二战时盟军留下的各种经典密码格式,我们尝试用密码加密各种信息,玩得不亦乐乎。其实加密的原理本质上是一种替换加密,你完全可以像我一样创造出自己独有的密码本,用特殊的字符(字母加数字)表示每个英文字母,并把密码本共享给同好小伙伴,这样就能创造出你们之间的小小隐秘世界啦。
喜欢看《十万个为什么》的孩子长大后聚在了一起(松果,35岁,教师)
《十万个为什么》发行快六十年了,一批批对世界万物抱有好奇的孩子也成长了起来,有些人在成年后依旧对探索世界、解释万物抱有极高的兴趣和热忱,我也是其中一员。
我经历了果壳网和科学松鼠会蓬勃发展的时期,参与过许多次线下科学社交活动,对自然科学类网站十分有感情,即使现在它们有些没落了,被网友说“过气了”,但在我心里,它们在互联网不发达时代起到的启智作用是不可替代的。我如今依旧是“科学松鼠会读者花园小组”的活跃用户,在我的知识范围内尽可能为大家科普、回答大家的问题,就像科学松鼠会所倡导的:做一只科学推广的小松鼠,剥开科学坚硬的果壳,让科学流行起来。
城市废墟里有星辰大海(小雨,30岁,火车乘务员)
我是2017年偶然发现专门选“城市废墟”去旅游的人群的。在我服务的路线里有个东北小站,并不是旅行热门地,却接连有很多年轻人在这里下车,我后来才知道大家是为了去一座废弃的钢厂探险,加入他们一次后,我也一发不可收拾地迷恋上了这个事情。
废墟作为被城市发展代谢掉的部分,环境里有大量的不确定因素,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所以和同好小伙伴们组团出发是最好的选择。每个人都对废墟美学有独到的见解,在我看来,废墟很像末日时的景象,背后的成因有些是因为人类的浪费,有些是因为时代的更迭,来到这里可以反思人类对自然到底做错了什么、掠夺了什么。在废墟中冥想,是我最接近宇宙中心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