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立民
侯立民
1965 年生,深圳市宝安美术家协会会员、宝安民间艺术协会会员、福海美术家协会分会副会长。毕业于山西大学艺术系。坚持艺术创作30 余年,创作国画、漫画作品近千幅,多幅漫画作品刊登在中国漫画网上。画作多次参加全国、深圳市、宝安区举办的书画展。
都说子承父业,侯立民的父亲吹拉弹唱样样在行,然而,他没有传承父亲的手艺,倒是遗传了母亲的能写会画,他说:“我出生在山西永济一个平凡家庭,父亲是个全能艺人,母亲会剪纸、绣花、捏花馍、做衣服,在那个年代,精通这些活在农村就是个能工巧匠。”
侯立民从小就体现出了良好的画画基因。他至今还记得小学一年级发生的一件事,他说正是因为这件“新奇”的事,他才自此喜欢上了画画。
一天,教室外围了好多比侯立民个子大的学生,他凑近去看,只见一个用木头做的四四方方的框里装着玻璃,下面有支撑的腿,学校的美术老师用钢笔在玻璃上画着一个学生手拿铁锨劳动的模样。当时,侯立民并不知道那就是画速写。老师边画边讲:“这叫取景框,第一要先布局,人物画中间……”三下五除二,鲜活的人物跃然纸上,看老师的笔法,只觉得简单易学,又感觉新奇、震撼,心里想:原来画人这么简单啊!从这一天起,侯立民心里就种下了一颗种子,他想:“等我长大后也要当一名画家!”岁月更迭,这颗艺术的种子渐渐生根、发芽,开出美丽的花来。
侯立民上小学三年级时,邻村的南湖村有位老师,名叫张本才,是南湖小学唯一的美术老师。在张老师的教导下,全校所有学生都会画儿童画,全村的房子外墙和学校的墙上都贴满了儿童画。经过时间的沉淀,南湖村的儿童画渐渐传遍全国,成了全国学习的榜样,省外的师生慕名前来考查学习。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侯立民作为学校的代表,也被派去南湖小学跟张老师学习交流。
从张老师那学成归来后不久,赶上政治潮流,“批林批孔”画宣传画,侯立民先后参加镇上、县上的宣传画比赛,代表镇上拿到过第一名。拿了奖,有了进一步的肯定,侯立民一发不可收拾,学校的板报、宣传画都由他执手,在校期间每个人都称他为“小画家”。可想而知,在十里八乡,他已经小有名气。
到70 年代,乡村家家户户都很穷困,过年连吃食都很紧张,更别说一两毛钱买一幅年画这样的讲究。这样艰苦的条件下,小画家就格外“吃香”,和侯立民爸妈关系好的亲朋好友都让他给家里画年画。岁末年关,侯立民白天上学,晚上在煤油灯下给左邻右舍画年画,内容大多是:革命样板戏《红灯记》《智取威虎山》、杨子荣、穆桂英挂帅、上山虎下山虎……前前后后画的不计其数。
格外热爱画画的侯立民,有时太入神了影响到课堂上的学习,难免被老师惩罚。上初中时,他的副课就是美术课。某次生物课,他正在专心致志地画老师的肖像画,不知什么时候,老师却走到他身后,用课本在他的头上狠狠地敲打了一下,把他吓得又惊又怕,顾不上头脑的疼痛,赶紧把画画本子藏起来。纵使这样,老师还是没有轻易放过他,将他一把拖到教室外面,要他罚站反思。对此,他至今记忆犹新。
1986 年,侯立民从山西大学艺术系毕业后,分配到了永济市电影院画海报,专业对口,能够学以致用。这期间,他结交了很多艺术名人,如画油画的楊宗孝老师,以及国画书法都很出色的贾子文老师,樊旺林老师等。
随着时代的发展,侯立民思变,变则通。1998 年,他来到蓬勃发展的深圳。第一站,他迫不及待地去了全国最大的油画市场大芬村,当时真是觉得大开眼界,心里想:“看来,来深圳是来对了!”这么多画画的爱好者在一起,能够彼此交流学习成长,这是多好的平台和资源啊。他相信自己所追求的艺术生活在这里必定能深深地扎下根来。
没多久,他便顺利在市里一家香港动漫公司画动漫,先后画了香港动漫拳皇制作。当时工资不高,为了养家糊口,隔年,他转到台资企业做产品设计,取得了不错的佳绩。2000 年始,申请产品外观专利58 项,08 至12 年连续四年,他获得了美国最佳创新奖并荣登美国最佳建筑杂志封面及国内的顶尖设计大奖—红棉奖、大雁奖。
怀着对艺术的不断追求和持久的热爱,2015 年,他开始研习国画。受本土画家邓荣斌的影响,他潜心中国画,一发不可收拾,代表作有:《岭南硕果》《龙王庙》《三顾书室》《凤岩古庙》《望烟楼》《大鹏所城》等,深受业界好评。
常言道:“书如其人,画如其品。”人品不高,无法自如用墨。高格调的画作必然与画家的人品修养是保持一致的。侯立民作画,不单单追求的是画面效果,他全身心投入创作,屡得佳作,已多次参加全国、深圳市、宝安区及福永、福海街道举办的各类画展。2018 年6 月,他获得了第十四届深圳市来深青工文体节美术大赛·漫画类“金奖”;2019 年1 月,在全国第十届书画大赛中获“优秀奖”,同年还获得了第十五届深圳市来深青工文体节美术大赛“铜奖”、第五届深圳鹏城金秋及第十五届“深圳画家画深圳”画展优秀奖。
侯立民说,在南方的自然地理环境里滋养出来的中国画充满灵秀之气,学中国画的人都知道,国画在创作上重视构思,极为讲究,用笔用墨都是学问,注重的是艺术形象的高度统一。造型上,往往不拘泥于表面的神似,美妙处在于“似与不似之间”“不似之似”。思维,形象塑造上,能传达物象的神态情韵和画家的主观情感。构图方面,国画会以灵活的方式,打破时间、空间的限制,将原本并不处于同一个时空中的物象,依照个人的主观感受和艺术手法,重新布局,画出心中之境。于是,莺飞草长,风霜雪雨,古今人物都可以出现在同一幅画作中,令人叹为观止。
图画会讲话,这是侯立民本能的感觉。同一幅画,每个人经历不同,解读也就不一样。他的绘画正是如此,保持了给人解读的空间,有人觉得他的画有一种文化的能量在里面,令人向往、反省、充满期待……也有人说他画的只是景物画,如此而已。他都虚心接受。
侯立民不善言辞,他说画画其实也是追寻内心的一瞬间感受而已。它不是商品的设计图,不是一个事先设计好的东西,那只会是个人内心很自然的状态、个体生活经验或者一时的情绪而已。他很自然地去画,将想要的东西表达出来。
选择大自然的给予,选择一颗树、一块石、一座山,是一种文化的象征,也是一种精神的象征,所有背景都是东方的,树是符号、水是符号、建筑也是符号,通过这些符号来表现他的情感。可能一百幅画中都包涵了同样的元素,看起来平淡无奇,可通过笔墨表现出来的温度、情感完全不一样。
现在都在提“水墨”,其实说的就是水墨精神。中国画传承,绝不是表面形式的移植,这一直是很多画家都在努力的方向。从早期的画年画、宣传画,到中间的商品画,再到现在的中国画,侯立民说:“可以这样说,画画实现了我从生存到生活的过渡,却不是必然的因果关系。对于我来说,我的初衷就是能画就好了,不管是画什么都好。就如我在经济拮据时期画商品画,我还会找时间进行其他的创作,我知道自己内心想要表达什么,这样就够了。如同与生俱来的生命本能,我除了画画也做不了别的了。”
有画友评价侯立民的画看起来有时生机勃勃,有时则归于沉静,趋于稳定。他说,未来画画的方向仍是这样的,具有不确定性,若这就是一种风格,那不确定性就是他的风格,他想在画作里融入更微妙的东西。
透过侯立民的画作表象,可以看到他的精神内核,看到中国画的脉络和延续性。
西方人常常是“见山画山”,中国人不是,中国画家擅长画心中的山,在画里寄托了众多东西,一如我们对待音乐,把自己的情感、理念都寄托其中。作画时的侯立民和生活中的自己完全不一样。生活中,他很随性,什么事都不会太较真。一旦拿上画笔,他便变得十分理性,倔犟又认真。画一件作品时,他会进入忘我状态。
“其实我的画作指向性还是很强的,我要画什么,表达什么也很明确。比如,我要画一棵树,我脑子里只会考虑画面的协调共生,如何把我的感觉透过笔墨传递出来,我设法把想讲的话在纸上呈现出来,让人真实地感觉到我的画是能够讲话的。”侯立民感性地说只要自己还能动,就一定不会丢下画笔。
在这个时代,始于一物,终于一事的,屈指可数,但侯立民却能笃定地说:画画嘛,前半生都是它,余生也就是它了!这样的执着,令人肃然敬佩、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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