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看世界的苹婆、假苹婆

广东/周肇基 严斯凤

苹婆（Sterculia nobilis） 为梧桐科常绿乔木，树干通直，株高5～20 米，分枝多，叶枝繁茂，叶近革质，长圆形或椭圆形，长8～25 厘米。圆锥花序顶生或腋生，长达20 厘米，其上着生小花、无花瓣，花萼钟状，长约1 厘米，起初乳白色，后来变为淡红色，花萼5 枚裂片在顶端互相结合，形若巧夺天工的艺术品小灯笼，迎风飘荡，仿若瀑布飞流直下，景色美丽。

夏初为开花期，结蓇葖果，起初为绿色，继而变黄色、橙红色，成熟时为鲜红色。全树挂满多色放射状排列的果实，通常有2～3 个长圆形的蓇葖果，长约5～7 厘米，顶端有喙。果实7-8 月成熟后开裂，通常每个果里有1～3 粒黑色种子，直径大约1～3 厘米。形状极似亮晶晶的黑眼珠，故名凤眼果，一串串红壳黑眼珠悬挂在碧绿叶海中，观赏价值高。笔者把它称之为“睁眼看世界的植物”。树冠广阔浓密，全年碧绿，遮阴效果好，花果奇特别致，是亚热带、热带地区著名的风景树和行道树。

种子富含多种营养元素和油脂，食用可蒸、煮、炒，味似板栗，香甜，可制成干果、糕点，亦可入馔为“岭南名菜”，如苹婆红烧肉、红焖鸡。种子可榨油。市售价颇高，经济效益显著。木材坚韧，可制家具、箱盒、建筑材料，木质轻柔还可制成乐器。树皮含优质纤维，可用于造纸、织麻袋。叶大光洁，两广民俗用于裹粽子、糍粑，别有一番风情。民间还认为苹婆是寓意美好的风景树，镇宅聚气，象征着整个家庭兴盛发达，因之多种于庭院和居家周边。此外，种子和凤眼果壳自古以来有药用价值。

综上所述，苹婆不仅是一种值得提倡和推广的木本粮食植物，还是用途广泛的经济植物，可谓“浑身是宝”。广东习俗凤眼果是七姐诞的祭品，故又有七姐果美称。苹婆果产量不高，拜祭时不敷应用，民间常以相似的假苹婆果实为代用品。

假苹婆

苹婆

假苹婆

苹婆

原产于我国广东、广西、福建、台湾、云南、四川、贵州、海南等省，印度、印度尼西亚、越南亦有分布。性喜阳光、高温湿润气候，抗风、耐瘠薄，不耐寒、不耐荫，对土质要求不严。播种法繁殖，但需要成熟时随采随种，也可用扦插法繁殖，成活率颇高。根部不定芽亦可长成小植株，可以分株繁殖。

自从南宋《岭外代答》 著录苹婆果以来，历代本草、植物典籍，对其性味、主治多有载录，中药名为凤眼果和凤眼果壳，别名还有九层皮、罗晃子、富贵子等。综合明代《食疗本录》、清代《生草药性备药》和《岭南采药录》 （1932 年出版）、《广东中药》、《中国本草图录》相关内容，凤眼果性味甘、温、平。富含维生素A，明目，增强免疫力，调节脂肪代谢，促消化，清热解毒，止吐和胃，还有杀虫之功效，用于治疗虫积腹痛、疝气痛。凤眼果壳性味平、淡。具有治血痢、烂耳、小肠疝气和痔疮功效。秋季摘下成熟果实，剥取外皮，晒干备用。脾虚者忌服。

假苹婆（Sterculia lanceolata） 同样为梧桐科常绿乔木，形态和生态特性、原产地与苹婆类同。株高10～20 米，叶披针形或椭圆形披针形，叶片明显比苹婆窄小。圆锥花序腋生，长4～10 厘米，花序明显比苹婆短，同样无花瓣，花萼有5 枚淡红色萼片，呈五星状，长4～6 毫米。夏初开花，同样结蓇葖果，起初绿色，继而转为黄色，橙红色，成熟时为鲜红色。全株悬挂着多彩的果实，同一朵花柄上放射状排列着2～5 枚长椭圆形的蓇葖果，长5～8.5 厘米，顶端有喙。秋季成熟时果皮仅一面开裂，露出10 粒以下黑珍珠似的种子，种子数量远多于苹婆，但种子直径只有1 厘米左右。

假苹婆自然生长在海拔50～500 米的沟谷林中，多沿溪流旁生长，是亚热带的乡土树种，广东野外常见。

苹婆、假苹婆不同之处：

1.苹婆叶片宽大、光洁，广东、广西民俗用以包裹粽子、糍粑，别有一番香味。假苹婆叶较窄小，无此功能。

2.苹婆树枝叶密集繁茂，遮阴效果好。假苹婆树枝不如苹婆树密集繁茂，树下常有斑驳的树影。

3.苹婆圆锥花序长，花初白、继而乳黄、粉红色，数十朵着生其上，朵朵美若巧夺天工似的小灯笼，迎风摇曳仿若瀑布飞流直下，令人目不暇接。假苹婆圆锥花序较短，小花五星状，为淡红色至粉色。

4.苹婆蓇葖果比假苹婆粗短，通常仅有2～3 个分果，每个分果仅有1～3 粒黑色种子，种子数量少，种子大小界于蚕豆和鹅蛋之间。假苹婆蓇葖果的分果较多，通常有2～5 个，每个分果内有多达10 粒的黑色种子，种子比花生米略小，但种子数量远多于苹婆。

知识链接

七姐诞：又名七夕节、乞巧节。发源于中国，是华人地区以及部分受汉族文化影响的，东南亚国家的传统节日。在农历七月初七庆祝，来源于牛郎织女的传说，是中国传统节日中最具浪漫色彩的一个节日，也是历史上姑娘们最为重视的吉日。七姐是天上的纺织能手，旧时习俗妇女向七姐“乞巧”，乞求她传授技艺，七夕是中国妇女乞求愿望和展示才能的日子。宋代诗人刘克庄诗咏道“瓜果跽拳祝，喉罗朴卖声，粤人重巧夕，灯光到天明”，姑娘们事前准备好各类奇巧玩品，供奉神仙。

蓇葖果：果实的一种类型，单室、多籽，成熟时果皮仅一面开裂。蓇葖由单心皮或离生心皮所构成，如由数个离生心皮构成时，常聚生在同一花内。见于毛茛科、木兰科、景天科、梧桐科植物。如芍药、八角茴香、木兰、苹婆、假苹婆等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