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暖色系（五）

新浪微博|苏一姗

前期回顾：宋知吱发现买阿怡兰咖啡有机会获得叶楚的演唱会门票和与偶像合照的机会，于是守在自动售卖机旁，并劝说乔遇也买一罐：“说不定您运气特别好，真的能中到‘兰’这个字呢？”

乔遇看了宋知吱一眼，哼笑了一声，显然很不屑。但他还是在自动售卖机前踌躇了一会儿，按下了“阿怡兰咖啡”的图标，接着打开手机付款。

“吧嗒——”一罐阿怡兰咖啡滚到取货口。乔遇取出那瓶“阿怡兰咖啡”，并不着急打开。宋知吱屏住呼吸，静静地盯着乔遇的手。她迫不及待道：“乔总，要不要我帮您打开咖啡？”

她的殷勤却被乔遇的一记冷眼给驳了回去，她只好笑道：“也是，这是乔总的运气，必须乔总亲自打开！”

“既然如此，我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乔遇微微挑眉，轻轻地拉开了咖啡罐的拉环，“咔——”宋知吱屏住呼吸，紧紧咬着下唇，咽了咽口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拉环。

乔遇取下拉环，握在手心，不动声色地看着宋知吱猴急的神情。

“是……是什么字啊？”宋知吱问道。

乔遇徐徐摊开手掌，宋知吱俯下身，瞪圆了眼睛，拉环上印着一个黑色印刷体闯入她的眼里，是个“兰”字！

“啊啊啊啊啊！是‘兰’啊！天哪，居然是‘兰’字！”宋知吱没法淡定了，尖声大叫。

可宋知吱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乔遇又无动于衷地把拉环捏在手心里。

宋知吱太过激动了。

其实，宋直光生日第二天，他们家就多了两箱“阿怡兰咖啡”。她虽然兴奋，却远远比不上此刻的心情。因为蔡云只允许宋知吱每天打开两罐咖啡，以至于她还没见过“兰”字。

现在见到这个字，比中了五百万的彩票还让她激动。她突然伸出手抓住乔遇的手腕，差点儿要像跟唐佩佩在一起时那样，一激动就要跳圈圈舞了。可喬遇冷漠地没有回应。她只好收起双手，尴尬地说道：“乔总，不好意思啊，实在是太兴奋了。”

乔遇全程冷漠脸，宋知吱继续道：“天哪，居然可以换一张演唱会门票了，太兴奋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乔遇冷冷地问道。

“误解？”宋知吱有些困惑道。

“这罐咖啡是我买的，这个带‘兰’字的拉环是我的。”乔遇得意地扬了扬眉。

宋知吱怎么会想到乔遇并不打算把这个拉环送给自己呢！

“我以为……”宋知吱欲言又止。

乔遇接着宋知吱的话，道：“你以为什么？以为我会把这个拉环送给你吗？”

乔遇耸耸肩，竟然有点儿得意。宋知吱不知道乔遇有什么理由要留下这个拉环。太子爷想见叶楚不是太容易了吗？想看演唱会，想获得合照简直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可她不一样啊！

“难道……不是吗？”宋知吱反问道。

“当然不是。你不是说获得这个‘兰’字是运气爆棚的象征吗？我可要好好保留这个字。”

说着，乔遇把那个拉环放入口袋，轻轻地啜了一口咖啡：“不知道是不是叶楚代言的原因……”

宋知吱探究地盯着乔遇，面前的男人抿了抿唇，蹙了蹙眉，道：“咖啡的味道变得那么……奇怪。”

怎么奇怪了！叶楚代言的咖啡味道怎么可能奇怪？明明是全天下最美味的咖啡好不好！

宋知吱正欲辩驳，谁想乔遇已经迈开步伐往回走了。看着他又高又直的背影渐行渐远，她满腹牢骚。叶楚明明是夺耀传媒的艺人，乔遇怎么能说他代言的咖啡味道奇怪！

宋知吱气得不行，她把自动售卖机里的“阿怡兰咖啡”都买光了，还是没弄到一个“兰”字。独一无二的“兰”字竟然因为自己的撺掇，让乔遇拿走了！宋知吱一想起这个，更加懊恼了。

人生最糟心的事，莫过于在下班的时候接到老板的电话！

“宋知吱，我在停车场等你。”乔遇淡淡地说道。

“啊？”宋知吱有点儿困惑。

乔遇继续道：“最近你都没紧跟我的行程，是不是不想干了？”

宋知吱咬了咬牙，吸了一口气，礼貌地回道：“乔总，我这就下楼。”

到了停车场，乔遇已经坐在车后座等她了。宋知吱径直坐到驾驶位上，刚系好安全带，手机忽然响起来，她接起一听，道：“妈，我……我今天啊……还有行程啊。”

说完，她又偷偷看了乔遇一眼，道：“我知道了。我会早点儿回来的，放心吧。”

过了一会儿，宋知吱挂了电话，准备启动轿车，她目视面前的路况，问道：“乔总，我们今天去哪里？”

“你家住在哪里？”乔遇忽然道。

“啊？”宋知吱有点儿怔愣。乔遇怎么突然调查起她的家庭住址了？

“今天不去哪里了，我送你回家吧。”乔遇口吻淡淡道，他又比了比手势，意思是他来开车。

两人换了个位置，宋知吱觉得有点儿古怪，问道：“乔总……您刚不是说还有行程吗？”

“现在的行程是要送你回家。”

乔遇忽然大发慈悲，让宋知吱感到严重不适。宋知吱慢吞吞地报出家庭地址，好奇地问道：“乔总，你怎么突然要送我回家？”

“你妈妈在家等你吃饭吧？”乔遇漫不经心地问道。

宋知吱点点头道：“嗯，今天我妈买了很多菜。”

“那你早点儿回家吃饭吧。”顿了一下，坐在驾驶位的男人又道，“和家人吃饭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宋知吱咽了咽口水没说话，乔遇的口吻莫名其妙地带着些许愁绪。她想安慰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望着外头的路况发呆。

总算到家了，下了车还没走两步，宋知吱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这喊人的气势和声音，她一猜就知道是谁，回头一看，果然是自己的亲妈蔡云。

蔡云是第一次看到女儿坐着陌生男人的车回家，不免有些警惕。她瞥了瞥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好几眼，又看了看宋知吱。

乔遇下了轿车，和蔡云礼貌地打了个招呼：“阿姨，你好。”

蔡云仔仔细细地望了乔遇好几眼，他穿着定制的黑色西装，笔挺熨帖，领带考究，整个人带着一种骄矜从容的味道，五官更是出众。蔡云对眼前这个男人很满意。她笑着跟乔遇点了点头，偷偷地凑到宋知吱的耳边道：“我觉得这个男人比你喜欢的叶楚靠谱啊。”

“妈——”宋知吱有些无语，叶楚是偶像，她最爱的偶像！怎么能跟乔遇这位钢铁直男相提并论？

“原来阿姨也知道叶楚啊。”蔡云的声音很大，显然被乔遇捕捉到了。

蔡云“哈哈”笑了两声，有些埋怨道：“能不认识吗？我总要知道我女儿天天为哪个男人花了那么多钱吧。”

乔遇弯起嘴角，从鼻腔里轻嗤了一声。

“看来知吱花了不少钱啊。”乔遇桃花眼微扬，拖腔带调。

“赚的那点儿钱都投给了这个摸不着碰不到的男人。”蔡云憋屈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理解她的人倾诉，又埋怨了两句，“她说她早晚要包养叶楚！”

宋知吱的脸色很难看，伸手搭在蔡云的肩膀上，道：“妈，你别胡说八道。我那是开玩笑，你就别在外人面前丢人了。”

“知吱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怎么是外人呢？”乔遇笑了笑，反问道。

宋知吱拉过蔡云，生怕蔡云再说些什么不该说的，小心解释道：“妈，他其实是我老板。”

“老板？”蔡云又问道，“你们老板不是女的吗？”

“反正……也不算是老板吧，就是我的工作内容是围绕着他的。”

蔡云一知半解，有点儿不能理解。宋知吱慌张地推着蔡云往家走：“妈，你不是要做饭吗？”

“是是，我得回家了。老板帅哥啊，要不一起到我家吃个饭？”

蔡云热络地看着乔遇，他的眸光含着春色，意味深长地望了望宋知吱。半晌，他才笑了笑，道：“不了，阿姨，改天吧。”

见蔡云转身离开，宋知吱这才松了一口气。乔遇将宋知吱的神情尽数收在眼中，他忽然笑道：“你好像不喜欢我去你家吃饭？”

宋知吱僵了僵，解释道：“怎么会呢！其实乔总要是来我家做客，我肯定很欢迎啊！”

乔遇眼尾上挑，平静地盯着她看。宋知吱又笑了笑，道：“但我觉得乔总日理万机，等下肯定还有其他行程要忙，所以不好耽误乔总的工作……”

“哦，原来是这样。”

“嗯嗯，当然啊。我也很好客的。”宋知吱违心地说道。

“我还以为你很不欢迎我。”乔遇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噙着笑意看了宋知吱一眼，道，“毕竟叶楚需要你包养，而我……可以包养你啊。”

宋知吱有点儿傻眼了。谁想乔遇竟然笑了，眼里闪着细细碎碎的光：“我开玩笑的。”

话音才落，那辆线条流畅的跑车已经跑远，消失在了微醺的夜色中。

南晞踱走到宋知吱的身旁，好奇地问道：“知吱，听说你是单独为乔总服務的？”

宋知吱轻轻地咳了一声，看到时间尚早，办公室里只有几个同事，觉得稍微聊聊也是可以的。

她压低声音道：“对。我本来吧，是按照魏总的吩咐，专门标注乔总的亲密照片。”

“亲密照片？”南晞和阿戴异口同声道。

“其实吧，我到现在也没有成功发现他任何一张亲密照片，哪怕和一只狗。”宋知吱解释道。

南晞缓慢地松了一口气。阿戴问道：“所以，魏总是要全面监控乔总的一举一动吗？”

“大概吧，不然哪里来的那么多照片和视频。”宋知吱又道。

“细思极恐哎，乔总竟然时时刻刻被魏总控制着！”阿戴啧啧不停。

吃瓜群众的好奇心达到了高潮，阿戴又道：“有个问题我不太明白。”

“你又不明白什么了？”南晞冷冷地瞥了阿戴一眼。

阿戴老实地说道：“是这样的，你看，乔总这么优秀，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事业有事业，要家世也有家世，还有……”

“废话这么多，说重点！”南晞不耐烦道。

阿戴只好收起铺垫，开门见山道：“他……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啊？”

“你这问题问得太妙了。”南晞笑道。

宋知吱忍不住埋汰两句：“我看乔总这种钢铁直男应该从来没恋爱过吧。”

“你怎么那么清楚啊，知吱？”阿戴八卦地眨了眨眼。

“他那种钢铁直男的作风，说三句话中就有两句话能把女孩给劝退。”宋知吱伸出右手，笃定道，“绝对是母胎单身，我赌五毛钱乔遇还是个雏。”

宋知吱发“雏”字这个音时太过大声，身旁的两人赶紧“嘘”了一声，可已经来不及了，一个声音忽然响起：“雏？”

南晞和阿戴慌慌张张地回到座位，此时，正好有几位同事走进办公室。宋知吱左右动了动脖颈，在转椅上端坐好。几人默契地不作声，试图用“啪啪”作响的键盘声掩盖一切，宋知吱也不敢动弹，直到一个危险气息徐徐靠近，她紧张得僵住了脖颈。

乔遇一手搭在她的椅背上，一手搭在办公桌上，微微俯身，靠在她的耳畔，声音从她的头顶飘下来：“你……怎么知道我是雏？”

又低又沉的声音还带着压抑的笑声，撩得宋知吱耳朵微痒，整张脸又麻又红。真是要窘死了！说完这句话，乔遇迈开脚步，径直往里走去，正要合上自己办公室的门时，又道：“下班后，阿戴你组织公关部的同事团建。”

“乔总万岁。”众人欢呼雀跃。宋知吱却收到了一条乔遇的微信。

“下班后，我在停车场等你。”

宋知吱有点儿迟疑，难道今天的团建，乔遇不参加吗？不一会儿，乔遇又发来一条微信：“你不用参加团建，晚上给我当司机。”

宋知吱虽不情愿，但也只能回复：“好的，乔总。”

下了班，她出了电梯，到了停车场，见乔遇已经在车子里等她。她走上前问道：“乔总，您要去哪里？”

“上次那个酒吧。”乔遇回道。

宋知吱启动轿车，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乔总，今天的团建您怎么不参加呢？”

乔遇淡漠地回道：“我不喜欢参加团建。”

“为什么呀？”

“太吵。”乔遇道。

宋知吱心里有事不吐不快，酝酿了好一会儿，还是开了口：“其实有个事，我不知该不该问……”

“不该问。”乔遇冷酷地打断了宋知吱的话。

话都说一半了，宋知吱实在收不回去：“乔总，您尝试和总裁沟通过吗？”

“我刚刚不是说不该问了，你怎么还问？”乔遇冷声道。

“我就……有点儿好奇吧。”宋知吱弱弱道。

“我和她好多年不说话了。”

“好多年……”宋知吱有点儿傻眼了。

“何况，她要是不监控我的私生活，你岂不是失业了？”乔遇冷不防反问道。

宋知吱嘴角一僵，说不出话来。

乔遇嗓音里似有漫不经心的笑意：“不过看起来，你很缺钱……”

宋知吱坦白道：“乔总，不瞒您说，我们家的家教很严，我每个月的工资都得上交，只能得到可怜的零花钱。”

“所以，那可怜的零花钱都用来支持叶楚了？”乔遇反问道。

“对啊，这次买电子专辑、咖啡又花了好多钱呢！”宋知吱微微一笑，继续道，“不过，支持偶像的那些钱都是值得的！”

乔遇淡淡地瞥了宋知吱一眼，暗压了几分情绪：“所以……你对叶楚是真爱？”

“真爱，绝对真爱！”宋知吱义信誓旦旦道，见身旁的男人沉吟不语，便侧头看了一眼，只见他眉目不动，脸色微愠。

宋知吱只好局促地笑了笑，道：“是不是让乔总见笑了？”

“没有，我只是有点儿不开心。”

“为什么呀……”宋知吱不解道。

乔遇下颌紧绷，眸色幽深，轻轻地抬了抬眼皮：“你在我身上赚到的钱，居然都花到了叶楚的身上！你觉得我开心得起来吗？”

宋知吱慌忙闭了嘴，太子爷真的好难哄哦。

趁着酒劲，宋知吱大笑了几声，继续道：“乔总，以您平常说话和行事的风格，应该没有女孩子喜欢吧？乔总，您谈过恋爱吗？”

“我为什么一定要恋爱过？”乔遇专注地盯着宋知吱，认真地反问道。

宋知吱怔了怔，乔遇又十分正经地回道：“我不想浪费我的初恋。”

乔遇神情如此专注，倒是让宋知吱惊讶了。

“发什么呆？”

“所以……乔总的初吻还在？”身为吃瓜群众一员的宋知吱兴致更加高涨。

“你这问题问得很奇怪？”也对，初恋都还在，初吻应该也还在才对。

宋知吱眨巴眨巴眼睛，继续追问道：“那……乔总，你……难道喜欢男人？”

“你的脑回路果然异于常人。”乔遇冷笑了声。

宋知吱又试探道：“我只是觉得乔总这么优秀，没有恋爱对象很奇怪啊。而且现在就算同性恋爱也不奇怪啊……”

“那你呢？”乔遇忽然打斷了宋知吱的话，“刚刚一直是你问我问题，现在换成我问你。”

宋知吱心虚地双手托着脸颊，脸色微微潮红：“我是个没故事的女孩，能有……有什么让乔总好奇的呢？”

“宋小姐是在几岁初恋，几岁失去了初吻，几岁又……”

这回换作宋知吱沉默了，她眼神忽闪了半天，发现乔遇居然喝光了第三杯鸡尾酒。

“……你不是三杯倒吗？”宋知吱有点紧张。

乔遇丝毫不顾忌宋知吱的担心，扶正她的肩膀，眼尾微勾，声音低沉地问道：“宋知吱，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几岁恋爱？”

“我……我自以为的暗恋发生在十九岁。”宋知吱结巴地回道。

“那你的初吻呢？”

宋知吱心慌地眨眼，嘴角嚅动了好一会儿，也没说话。

可面前喝醉的男人俨然没有想要放过她，他趁着酒劲，有种一探究竟的执拗。

“为什么不回答？宋知吱。”他像个孩子般不依不饶。

“我……我的初吻还在。”

“还在？”

“因为……我有接吻障碍。”

“接吻障碍”这四个字让乔遇有些惊诧，他的修长手指在吧台上一下接着一下叩着，竟然有种不同寻常的愉悦感。

“你的工作不是标注那些亲密场面的……怎么还能有接吻障碍？”

宋知吱滚了滚喉咙，虽然她的工作是一个娱乐标注师，之前也做过鉴黄师，但是真正那些高能场景换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有些难言之隐。

“我……”宋知吱徐徐回过神来，暧昧的灯光下，她发现乔遇在看她，乔遇那双灼灼动人的桃花眼迷离，隐隐翻涌着细腻又动人的情感。

“我不信。”乔遇短短回道。

“是真的。”宋知吱虽然觉得这是一个很难启齿的心理障碍，她也从未在别人面前提起过，但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在面前这个男人面前毫不隐瞒，坦白心事。

“怎么证明给我看。”

乔遇觉得自己很兴奋，似醉又非醉，但这种感觉恰恰好。他喜欢看着面前女孩微微发怔的表情，又圆又黑的眼瞳里，有几分纯真，又有几分幼稚。

在他的生命里大概从未存在过这样的女孩，她看似势利爱钱，可她又笨又单纯，骨子里所有的小心思都能被他猜透。

宋知吱圆眸转了转，回味着乔遇的“证明”二字。怎么证明？

等她回神，乔遇的脸庞已经近在咫尺，他的鼻梁又高又笔挺，微微吐露的气息，让宋知吱忽然一惊，想要往后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他伸出手，白皙修长的手指忽然托住了她的下颌。灯光下，他在笑，他的清澈容光因为这丁点淡笑变得更加赏心悦目。

“你醉了，乔总。”

眼前的女孩眼睫微微发颤，他笑意更深，她居然……还知道害怕吗？

“醉没醉，你要试试吗？”

宋知吱脸红了，徐徐泛起的红晕让乔遇很是满意。她来不及思索，乔遇的薄唇已然覆了下来，她不自觉地闭起了双眼，整个人好似在那瞬间飘了起来，踩在了又软又柔的云端，不自觉地深陷其中。不知过了多久，她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喊停！她快速推开面前的男人。就在那片刻，她察觉到人群中有闪光灯在闪烁，很明显有人按下了快门。

而她和乔遇显然被人偷拍了。她脑子混沌，反应不对，难道还有私家侦探出现在酒吧？

可是……她努力保持清醒，环顾四周，搜寻那个急急忙忙离开的陌生男人的身影，她还没迈出脚步，乔遇已经抓住她的手。

她再回身的瞬间，身边的男人已然倒在了吧台上。看来乔遇的三杯倒是绝对会倒，只是时间发生的快慢而已。她望着身旁的男人，又羞又臊，刚刚他居然吻了自己！

她輕轻咬了咬唇，明明应该生气的她，竟然不恼不怒。

有了上次乔遇醉酒的经验，宋知吱找来代驾，两人一起扶着乔遇上了车。上了车，宋知吱好不容易摆正了乔遇的身体，谁想下一秒他就歪倒在了她的肩上。

她侧头看着那个合着双眼睡觉的男人，心却“怦怦怦”跳得厉害。她是什么时候有了接吻障碍的呢？大概是刚上大学的时候，她喜欢上了系里的系草，很多女孩明里暗里都喜欢他。宋知吱也默默地被他吸引，但因为自卑从未靠近。

不想在期末的时候，男生却主动靠近她，他有时撩动她的心扉，有时却保持距离，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她深陷其中。

她记得那天是期末考的第二天，他们开完班会，是他送她回的宿舍。那晚，他忽然向她挨近了一步，她以为水到渠成，男生要向她表白，不自觉地微微合上了双眼。

他那般玩味地问道：“你是不是很期待我的吻？”

“我——”宋知吱觉得心跳加速，紧紧咬着唇。

“宋知吱，其实……我并不喜欢你。”男生笑了声，冷酷又无情。

她当然没有料到男生的主动靠近是处心积虑，还是安慰自己一觉醒来，一切不过是场梦。他不喜欢自己，是他的损失。

谁能想到，第二天她的索吻照片被贴在了校内的贴吧上，她成了嘲弄和讥讽的对象。“不要脸”“不害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那段时间她听到最多的词。那些日子她在校园里走着，总能听到指指点点的声音。

回首往事，她至今只谈过一次恋爱，却在一个月内夭折的原因大概是她再也无法彻底信任一个恋人。可宋知吱没有料到自己的初吻莫名其妙地给了眼前的男人。她越想越觉得憋屈。

宋知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乔遇带到了他家。

乔遇脱了鞋，径直进了门，她来不及换鞋，脱了高跟鞋就紧随其后。

乔遇跌跌撞撞地到了卧室，解开领带，倒在了大床上。

宋知吱松了口气，回身正想走，背后的男人忽然喊道：“水，我要喝水。”

“好，祖宗，我这就给你倒。”

宋知吱冷冷地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乔遇，去餐厅找到饮水机，正想着去哪里找杯子的时候，忽然看到餐桌上放着一对情侣杯。一只印着米奇的卡通图案，一只印着米妮的卡通图案。

她忽然驻足原地，想到入门玄关处的两双男性拖鞋，越来越觉得第一次送乔遇回家的时候，乔遇的家里是存在第二个人的，那个人好似还是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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