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写,才能不留遗憾?

2020-08-16 10:33单爱美
青年生活 2020年30期
关键词:二铵教委校长

单爱美

难以言说的28年教学生涯

道口一中的2年

1992年大学毕业后,根据就近分配的原则,我被分配到道口一中任教英语,我老公被分配到五台二中任教英语。两地相距50多里路。家里人都劝我和他散伙,倒不是嫌他穷,只是嫌太远了。我教初一六年级三、四班的英语,并任四班的班主任。我曾经一年的同学也同时分配到了道口一中任教英语,他是山师英语系毕业。他教六年级一、二班的英语,并任二班的班主任。我是一个1米5的弱女子,他是一个1米83的大男人。两周后,学校领导要组织听新人的汇报课。先听的我的同事的,后听的我的。听完我的课后,学校领导心中有了数。说我的课不是好一点点,而是好太多,说我讲课时有大将风度。学期中间要进行常规检查,我3页纸备一节课,我的同事2页纸备一节课,我书写认真规范,我的同事龙飞凤舞。常规检查的领导又夸赞了我一番。期末考试,我两个班的平均分高于我的同事的两个班的平均分2分多。就这样,我在我的学校站稳了脚。又由于我总是第一个到办公室,不论谁值日,每天都是我扫地、洒水、倒垃圾、打开水,值日全我一个人包了。学校领导对我评价很高,我和同事们也相处融洽。

我的老公从第二周周六下午就请了两节假,骑了2个多小时的车子,一路打听着找到了我的学校,找到了我的办公室。他们五台教委刚给全体教师做了一身料子不错的西服。我老公穿着一身毕挺的新西服,阳刚帅气,一脚迈进我的办公室时,人人都惊呆了。我校不少老师打趣我:“没想到爱美在大学里早下手为强了!”所有有想法的人也都偃旗息鼓。

姐姐出嫁后,每个假期我和父亲、嫂子一起下地干活。那时家家种棉花。我家也有很大一块棉花地。打岔子,抹耳子,拔草这些样样我不比别人干的少。最让人头疼的是打药。每隔三天就得给棉花打一次药。父亲非常瘦弱,年龄也比较大了。他打完一桶药就坐在地堑上歇半个小时。嫂子说闻到药味就头疼,一桶药也不打。我咬咬牙只能我来打。那时的我兑完一桶药水都轮不到背上,我就把喷雾器放在沟堑上,然后我蹲下身子,把喷雾器挂在肩上,站起来就背起了喷雾器。我连着打4桶药,父亲打2桶,6桶药就打完了。虽然我的肩膀勒得生疼,但我不觉得苦。播豆子的时候,父亲专门挑一个星期天,需要我牵着牛在地里走,苗出得直立不直立就看我的,我很乐意地接受着。在拾掇豆种时,父亲一个大男人不会播簸箕,嫂子说以前在娘家没干过,也不会播簸箕,那就落在了我身上。我先把破碎的豆子选干净,再播一播,把土和糠播出来。这些事以前我从未说过,因为我并不感到委屈。“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是很自然的。

生活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就在我刚刚当了一个月的老师,放第一个秋假期间,恶运降临到我家。一天早上刚起床,父亲发现道门口处有一个装满东西的鱼鳞袋子,他急匆匆跑去一看,是一袋子碳铵。父亲赶快跑到我家牛棚里去看,放在牛棚里的一袋子二铵和一袋子碳铵不翼而飞了。而门口的碳铵就是我家的,二铵不见了,门口有很明显的拖痕,并且拖着向了北。父亲赶快跑到距我家不远的姐姐家,和姐姐姐夫说了。那时嫂子一个人带着孩子,哥哥不在家,父亲就没去打扰嫂子。姐姐抓紧时间赶了过来,叫了后邻二婶过来看拖痕。二婶指着我家对门的后邻单西光门口,说:“跑不出第二个人去!”我们都心知肚明。那时的二铵很难买。我家丢的这袋子二铵不是买的,是羊口我二姨给我们的。我二姨夫是运输船船长,我二姨在码头负责打扫船上的卫生。船来到码头卸下货后,我二姨就上船打扫卫生。这些二铵就是二姨从船上打扫的,里面也有黑盐粒子也有碳,并且是长时间攒了一袋子,送给了我们。当时送给我们时就和父亲说明白了。父亲说:“下地播时先挑一挑,把黑盐粒子和碳挑干净了再播。”这还没来得及挑就被盗了。单西光家的二铵也真及时,那天吃了早饭就去往地里播二铵。当时正是秋收和播种小麦的时节,一切都靠人力,非常忙。我们忙了一天。晚饭后,姐姐又来到我家,说:不知他家剩下底子了没有?只要看看底子就知道了。”我说:“我陪着你去问问吧。”我姐姐说“走。”姐姐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单西光的老婆一人在炕上坐着看电视,我姐姐和颜悦色地说:“婶婶,听说你们今天播二铵了。你们剩下底子了没?我看看你们播的什么样的,到现在俺还没买呢。”他老婆说“剩下了。”她将一个袋子拿过来。我站着,我姐姐蹲下,挽起袋子,伸手抓了一把放在眼前仔细看。姐姐突然变了腔调,把手中的二铵一摔,厉声说“这就是俺的!”他老婆站起来说“我去叫你大叔去。”单西光在隔壁他娘屋里。我抓住她说“婶婶,你别走了!”可她挣脱了我去把她老公叫来。单西光连撅带骂。我父亲和他两人抓着那个袋子,送到了大队村委。从此以后,我和我娘忙着釉黍子,我父亲忙着耕地播种,根本没顾上这件事。我们也不知什么原因,秋菊的大哥为单西光出头,请了道口派出所所长的客,不是请了一遍,还请了派出所全体人员的客,就这样,派出所偏向着他。单西光和他老婆嚣张到了极点。整天咒死枉活,在自家院子里烧着玉米杆,提着我们一家人的名字喊“西南大路”,给我们一家人“指路”。咒我的哥哥“扎在海里淹死,喂了鱼!”咒我的父親“嘎巴死了!”每天早上起床后,把一家人的尿泼到我家屋角上。更可气的是:连着两个星期日早上,他的老婆在他家院子里大声喊“..(我的小名)在和…(我父亲的名字)操B。”第一次喊时,我们根本还没醒,没听到。第二次喊时,我根本不在家睡,我在我们学校我的宿舍里睡觉。我老公每隔一周就来我校找我一次,他来我就不回家。我校的王东欣老师总是留下,陪我老公在他的宿舍里睡。

并且那根作为证物的袋子也到了他手上。他往袋子里撒了很多大白盐粒子,整天在大队部附近商业街上,去每家超市,理发店,磨坊,卫生室,药店里去和人家说:我们姐妹俩把盐粒子扔到了他家二铵里,诬赖是我们的。一开始说我们在口袋里装着盐粒子,后来弄明白了我们穿的裤根本没有口袋,又改口说我们在手里攥着。这是不是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们全家从一开始就坚持说:我家二铵里有黑盐粒子和碳,从未说过有白盐粒子。他们两口子简直放肆到了极点。有一次我母亲紧靠路右边自言自语地走着。单西光老婆骑着车子从后面过来,追上我娘,停下车子,就打我娘。把我娘推到了沟里。我娘浑身是土,头上粘着草回到家,连哭带叫,说单西光他老婆打她。我父亲给母亲买的逍遥丸,不知母亲吃了没吃。

秋假结束不久,就期中考试。考英语时需要改一道题,学校派我去北单初中通知改题。我骑着车子在路上赶着。半路上遇上了单西光的五姐姐六妹妹和他老婆,三人骑着车子一起不知干什么去了。见了我就骂我。那时的我以前是学生,从未骂过人,从未和别人打过架,现在刚刚当上老师,更加不好意思和她们对骂。我一声没吭,使劲骑着车子往北单初中赶,在离交卷15分钟时到达了北单初中,胜利完成了学校派给我的任务,也没和她们三人起冲突。我感觉当一位老师好无奈,一点社会地位也没有,一点也不被人尊重。尽管我在学校里做得很好。

我的父亲一辈子行善积德,为人很好。受到这样的侮辱,生了很多闷气。最后只好卖了这口屋,另买了一口破屋,去和哥哥嫂子做了对门。到现在,我都感觉父亲在地下还不得安息。

93年腊月,我和老公结了婚。结婚后,每个周六我老公都来我校,我做好饭等着他。不管单西光两口子怎样臭我们,可我老公了解我,信任我。

28年过去了,那位人民的父母官派出所所长,两顿酒就颠倒了黑白,颠倒了是非。不知现在是否还活着?不知心里作何感想。秋菊的大哥早已出了车祸,下了地狱多年了。这是不是叫做“人不报天报”?

五台二中的5年

在道口一中教了两年学,94年下半年,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调到了我老公的学校五台二中。由于我老公性格温和,对学生严厉不起来,所以学生都不怕他。学生就是谁严厉给谁学,所以我老公的成绩总是很低。过去的两年,第一年和肖会贞老师搭档,总是被肖老师压着。第二年和任克老师搭档,总是被任老师压着。我调过来之后,学校安排我接替了我老公教英语,安排他教了体育。这一年,是我怀着孩子的一年。

95年3月11日,我的儿子出生了,8斤半,剖腹产。儿子的到来,给我和老公带来了欢乐,也让我们品尝到了当父母的艰辛。儿子活泼可爱,胖乎乎的,又高又大,聪明伶俐。我休产假,学校又安排我老公接我的两个班,本来很好的成绩,三个月的产假,又让我老公考了全乡倒数第一、第二。我的产假还有三天,校长就提前通知我老公,让我准备好上课。我上课的那天,学校领导把我叫去,和我说:给我安得重一点,给我老公安得轻一点,家务活让我老公多干点,让他负责管油印。我很痛快的答应了。

可万万没想到,我遇上了一个“妈宝”的婆婆。我老公在家最小,我婆婆41岁那年生的他,中年得子,从小一家人拿着当小孩待。26岁的老公在婆婆眼里还是一个小孩,什么都不让他干,对他疼爱无比,却一点也不疼惜我。下了第二节,我利用半个小时的大课间回家给儿子喂奶,婆婆拦着屋门口不让我进。让我先去倒了满满一桶污水才让进屋。下了班老公回家,她讓我老公到床上躺躺歇歇。我和老公是自由恋爱,母亲是一个疯子,我有苦无处诉。我父亲告诫我说:“千万别和你婆婆顶嘴,顶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为了孩子多吃屈,等孩子不吃奶了送回家就好了。”我牢记父亲的教诲,任由婆婆当家。婆婆更是有恃无恐。那年婆婆66岁,给我们看了一周的孩子,周六下午上三节课,我们放了学回家。婆婆要回老家看看,我让我老公骑车送送婆婆,可婆婆说:“我很沉,他很受累。”就这样66岁的婆婆走着回了相距5里路的老家。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告诉老公:“人家外界会怎么看我们?给看了一周孩子,连送送都不送,让六十多岁的老人走着回家。别人会说我们不疼老人,待老人不好。”可老公拗不过强势的婆婆。那年老公26岁,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可婆婆疼儿子疼到这种程度。我婆婆在我家呆了13个月,这13个月我苦不堪言。我婆婆破坏了我和老公的感情,我开始痛恨他们娘俩。

95年下半年,我和肖老师两个奶孩子的老婆搭档,一年四次考试,我们学校四个班,我总是一、二名,她总是三、四名。96年我和任老师搭档,四次考试,我总是一、三名,他总是二、四名。学校领导一下子对我刮目相看。五台英语教研组又组织全体英语老师听了我的公开课,一下子叫了好。

我们五台英语教研组参加了一个国家级课题研究项目,要求一中、二中各出一名实验教师。一中由教委主任夫人李静老师担任,二中选了我。从此以后,我和李老师经常一起外出开会、教研、听课、听讲座等。

97年暑假,我们研究的课题在牡丹江市有一个全国教师学习大会。李静老师因为暑假中要培训本科,要考试,所以派我去学习。我们寿光市一共去了4名教师,由汤文学校长带队,一路坐公共汽车,坐火车,赶去了牡丹江市。在那里,我亲眼见到了张思中老师,并亲耳听了他亲自做的报告。我们去牡丹江市的初中听了两节公开课,连去带来一共12天。这次牡丹江之行,我收获颇丰。回来后,我努力践行张思中外语教学法的“十六字方针”。在李静老师和我的努力下,我们挣来了张思中外语教学法的国家级实验学校的大牌子,算是有了一个圆满的结束。

97年暑假后开学,学校提拔我教九年级毕业班。我尽心尽力,努力对得起领导的信任,对得起学生们。这又引起了很多老师的眼红。因为毕业班的老师暑假里教委组织外出旅游。下半年一个月考一次试。连中考一共5次考试,考好了都有奖金。毕业班的老师每年都会发一件礼物。那时教毕业班,我每年多挣三千元,有名有利。

97年的阴历九月二十六日,我的父亲由于劳累过度,突发心脏病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父亲的去世,让我痛彻心扉。我了解父亲的一切悲戚和苦衷。从医院把父亲拉回后,姐姐回家商量事情并换衣服,嫂子二胎刚刚上身并且害怕,也在她家里不出来。母亲在另一间房里,疯的不知所以。老公骑着摩托车带着他人去买寿衣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守着父亲的尸体。我用舀子从瓮里舀了半舀子凉水,亲手给父亲洗了脸,洗了手和洗了脚。在等哥哥回家“指路”的时间里,三个晚上我没躺一躺,在父亲身边坐着守了三个晚上,害怕半夜父亲被老鼠啃了,第三个晚上下半夜,哥哥回来了。第二天“指了路”后,父亲的尸体就被火化了。第四个晚上我才合了合眼。我们排了五。九月正好是小进,十月初一那天我们把父亲送进了墓地。以后每次回娘家,到了北单小学就开始情不自禁地掉眼泪,持续了整整一年。

一所学校就是一个社会的缩影,社会上有的学校里都有。我们学校的校长作风有问题,一开始与一位非常苗条,个子非常高的女老师关系暧昧,学校里的所有好事都是他们两口子的,正好是我们的东邻。后来调来了一个会跳舞的音乐教师,个子矮一些,胖一些,但非常会打扮,逐渐替代了我们的东邻,正好是我们的西邻。我调来的时候,正是校长和我们的西邻女主人一片火热。东邻总是和我说一些校长和西邻不正当的事,比如:西邻刚来借走我的车子,说要回娘家。东邻就来和我说:“校长开着车出去了。西邻借我的车子是幌子,她在公路上等着校长,校长把车子放在车斗子里,去送她。送到庄头,再让她骑着车子回娘家。下午约好了点去接她。”东邻和我说的我完全相信。西邻的娘家距我们学校三十多里路呢。果然,下午东邻来和我说:“校长开车进来了。”果不其然,5分钟后,西邻骑着我的车子回来了,来给我送车子。我突然顿悟:校长的一行一动他们都了如指掌。在二中活着真难啊!这体会让我以后深入骨髓!

西邻又整天来我家玩,一天至少一趟,有时两三趟,来玩还偷着,不让东邻知道,临走不让送,送时不让说话。总是来和我说一些:“东邻看着很老,脸上有很多皱纹,她虽然比东邻小一岁,但看着年轻很多。”之类的话。我们夹在中间好难做啊!同行又是冤家,肖老师、任老师也整天瞅我的脚后跟,坏我的名声。我老公太老实,不懂人情世故。我又离着娘家远,这里没有一个同学,一个熟人,一个亲戚。我整天谨言慎行,一心扑在工作上。别人对我的误会,我一律用沉默应之。校长和西邻总是认为我和李静说他们,所以待我们很不好。我老公对外界打交道的话一句也不会说,对我在事业上也没有一点帮助。市教研室组织评选教学能手,我们学校有两个名额。由全体英语老师投票选的,我第一名,孙红第二名。抽签比赛那天,学校只让孙红去了,我这个第一名却没捞着去。学校领导一句解释的话也不给我。我连着失去了三次机会。有部分老师不知在背后怎样嘀咕我,我一忍再忍。都说“沉默是金”,我以不变应万变。可我保持沉默的结果是:他们都认为他们做对了,错的是我。

我没和李静老师说过我们学校任何一个人的一句坏话,更没提过校长和西邻的一个字。我们学校有很多人误会了我。但他们凭“想当然”,弄不清楚事实真相就打击我,伤害我。我父亲去世时,我请了四天半的丧假。星期天的上午回来的。回来时,西邻正在放音乐,声音很高。我们做了三年多的邻居了,这是第一次听她家放音乐。我心如明镜。周一我去上课,穿着孝服,左胳膊上带着一个“孝”字,全班同学都明白了。我眼中噙着泪水说:“同学们,对不起!我给你们耽误功课了!但我不想这次星期五的拉练考试就考差了。利用这四天的时间,我使劲教同学们,同学们使劲学,我们还保持原来的成績。”教室里鸦雀无声,静得掉到地上一根针都能听得见,我感觉同学们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喘了。在我和同学们共同的四天努力下,周五的考试我们班的成绩前进了一个名次。一中3个班,二中3个班,共6个班,6个人教。以前都是李静老师的一,我校李主任的二,我的三。这次是李静的一,我的二,李主任的三。我心里感到非常欣慰,也算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可这偏偏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不知怎的,又给我弄成了三,还是李主任的二。教委下发了教学奖名单,我下班回来,我们办公室的同事都和我说:我的错了,刚才副校长来说了,错了的去他那里改。他们都让我去改。正好李主任和管业务的副校长是对桌,他们两人在教导处办公室。我去改的时候,副校长态度和蔼,说“刚才李琴也来改了。我给你记下,放学后我去教委一块改。”可对桌的李主任一下子厉声说:“不用改了,就让教委那样发就行。发下来我给小单5块钱。小单,不就是5块钱的事儿?”我和副校长无言以对。我说“那样吧。”回到办公室我一说,人人群情激愤,都说:“给教委打个电话,让教委给你改过来!”我又听了同事们的话,晚上去油印室打了个电话。我想找管业务的副主任,可电话是教委主任接的,他说副主任今晚歇班。在电话里我只说了我的教学奖弄错了,请给我改过来。别的我什么也没说。我把这件事和我老公说了,我老公说:“那就不是5块钱的事了,那是名次先后的事了。”我把我老公的话和同办公室的一个女同事说了,她给宣扬了出去,传到李主任夫妇耳朵里,那真的不是5元钱的事了,是5个月的电话费的事了。李主任就是我们东邻的男主人。我们家的电话费连着5 个月不正常,我们都做了实验,有两个月一个电话也没打,只接电话,可电话费却是一百多元。后来我们弄明白了,是东邻女主人找了电信局负责管电话的娘家人,给我们使了坏。这件事以致于以后我和我的老公说话拉呱,我老公一句腔都不搭,害怕自己再多了话。

我们一辈子就做错了一件事,这件事让我们万劫不复,陷入万丈深渊整整十年,一点也不亚于“四人帮”组织的十年“文化大革命”。97年的暑假里,校长家和李主任家搬进了领导区家属院,我们东邻换了新邻居。原来的东邻搬走后,西邻就再也不来我家玩了。我心里感到无所谓。她又开始鬼鬼祟祟的去我家东邻玩了。换上跳舞的平绒鞋,蹑手蹑脚,以为我不知道。做了将近三年半的邻居,我对她的了解入木三分。我父亲去世那段时间,我无比悲伤,心情很不好。我家东邻总是晚上放了晚自习到家不久,我们两口子都听着是在砸墙。我们以为他们刚搬了新家,在搞家庭建设。可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每天晚上都砸。又加上西邻的不正常,我以为东邻是在故意气我。那天是我父亲的“五七”,我回家给父亲过完回来,又惹起了我的悲痛。就在那头晚上,刚回到家,我们两口子听到了非常巨大的砸墙声,听着就是在砸我们两家共有的墙。我再也没忍住。第二天我们两口子去了东邻男主人的办公室,质问他:“你们干什么活干了一个多月还干不完?”我这个人光明磊落,有事当面问清楚,从不在背后嘀咕人,是对是错弄个明白。我们弄明白了:是我们错了。昨晚是东邻的东邻在砸墙,确实是在搞家庭建设。以前是东邻在窗台上砸核桃,东邻的女主人邱老师怀孕了,老人给买了很多核桃,每晚吃三、五个。以前我怀孕的时候,一个核桃也没吃,根本想不到人家是在吃核桃。我们找错了,羞愧难当。全校的老师和领导都知道我们错了。从此我们就抬不起头来,整天像过街的老鼠,活得战战兢兢,生怕再出错。

97年年底教委领导换届,李静夫妇走了,来了一位新教委主任,正好是原来我们道口教委的副主任,我的老乡。校长和西邻对我的态度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简直是来巴结我。以前过了腊月二十三,我从未回过娘家。现在听说了这件事,感觉不去走动走动,以后见了面难以说话,五台教育上就我们两个道口人。腊月二十七那天,我们在公路上等公共汽车,正好碰上校长开着车从外面回来,他说他们今天要噶活着一起去看新教委主任,需要我领路。要我们一家三口等着他,他回家放下东西就来拉上我们去一中。就这样,教委副主任,一中二中的校长,还有一中二中的会计加我们一家三口,满满一车人去了道口。我给他们指好了路,他们先把我们一家三口送下,又开车去了新教委主任家。我们去了我姐家,在我姐家吃了饭,下午我和老公一人骑一辆自行车去了新教委主任家。教委主任问了我们几个问题,我们如实做了回答,并主动告诉了他一个新信息。我们现在才弄明白,新任和旧任之间都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好比冤家。

98年的正月初六,我们不满三周岁的孩子突然发虚。本来屋门是在掩着的,他突然敞开又“嘭”的一声把门摔上,我和老公都没想到。我听到了东邻邱老师“俺娘!”了一声,但她的孩子一声也没哭。那时她的孩子刚一个多月,我把我的孩子打哭了,并吓唬他:“以后再这样我打死你!”,孩子哭着说:“不敢了!”。老公还嫌我打他。当时我穿着孝服,谁家我也不去。就这么一件事,让我经历了十年“文化大革命”。东邻以为是我故意吓他们的孩子,木讷的老公也一声不吭,不为我澄清。以后我过得是非人的日子,我成了姓邱的和姓邱的老婆的所有人的敌人,包括陌生人。初七,我们屋门上的玻璃被打破了,我们很明白是东邻干的,但由于对他们心存愧疚,忍了下来,谁也没告诉。初八,我们老师集合。初七晚上,西邻从老家回来了。我们带着孩子,大冬天,十点我们就睡觉了。西邻以前从不打牌,那晚却在肖老师家打牌。半夜十二点多了,我们被巨大的响声惊醒了。有人在胡同里跑,不是正常的跑,是故意使劲跺脚地跑。接着听到西邻的道门铁门轰隆隆的大声响,然后是屋门被大声摔上,接着又在院子里大声用铁锨除啦碳。我听我们同办公室的一位女同事说是他来家添炉子,害怕炉子灭了,当时她也在打牌。半个小时后,他们夫妇都回来了,那时就十二点半多了,他们又使劲摔了与我们的卧室相邻的他们卧室的门十多下,故意性、张狂性显露无遗。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第二天老师们集合,学生不到校。我们同办公的一位男老师炸出了我去过新教委主任家。他肯定告诉了校长,那年他被评上了“张毅基金”教师,我们二中的荣誉都是靠嘎啦舌头取得的。校长肯定认为我和新教委主任说了他俩。晚上,我们西邻居然第一次要请未结婚的女老师的客。就在傍晚,我们的孩子一个人在我家门口胡同里玩,西邻男主人骑着车子以百米速冲到了我孩子的身边,离我孩子的脚不到5公分的地方双手使劲刹住了车子,把我的孩子吓得“哇”的一声没有人声,浑身颤抖,我跑出去抱起他,他瘫在了我的怀里,半个小时不会说话,“咕嘎咕嘎”上不来那口气,我抱着孩子气得浑身哆嗦。西邻男主人说了声“自己吓的”就骑起车子走了。当时我老公正在操场上打篮球,一点也不知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打响了。这肯定是东邻去和西邻说了初六那声门响,他们又是凭“想当然”就大人明目张胆的这样吓一个小孩。从此,我们家孩子弄出任何响动,他们两边的大人同时故意乱响动,经常故意砸墙。我们夹在中间成了吃气包。有一个星期天,我们大学的同学骑着摩托车来找我们玩,东邻男主人把我们朋友的摩托车车带扎破了。亏得还没走就撒没了气,先补好了带才上的路。如果在半路上走着撒没了气,会很危险的。他们就是嚣张到了这种程度。可我们还是忍着没告诉任何人。有一次,教委派我老公外出学习微机一周。有天晚上我没封好炉子,早上起来炉子灭了。早上那段时间我完全可以把炉子生起来,可两边人都在家,我不敢弄出任何响动。等下午上了一节课后,我就偷偷地回了家,想两边都没有人,赶快把炉子生起来。我正好在劈柴火,两边的男主人都回来了,他们各自在自己家里乱响动。我生好炉子走的时候,他们还没走。我完全在他们的监听监视下。有一次,老公带孩子出去玩了,我一人在家。东邻在屋里大声的不知砸什么,砸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在南屋厨房里干了很多活。然后我坐在院子水井边摘豆角。这时,他从屋里出来,压着嗓子小声问他老婆:“还砸不?这么长时间,怎么没有动静?是不是没有人在家?”他老婆说的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见。很显然,是邱老师唆使他故意制造噪音气我们,他完全听他老婆的,而他老婆知道我在家。

98年下半年,任老师攀我,要求教毕业班,决心和我一决高下。他的那个班的班主任老婆和他是老乡,孩子叫任老师舅舅。他给任老师行一切方便,经常给任老师体育课上。但考试阅卷时,任老师害怕考不过我,自己偷偷地改分。他找到自己班的卷子,這张加3分,下一张加5分,张张加分。因为他班的那打试卷是我算的分,我若不说,别人还以为我少给他加了分。我鼓了又鼓,才说出口“任老师,自己在该分?”他羞得满脸通红,说“加错了,不改过来?”我就过去和他一起算了两张他改过的试卷,都是我算的对。我又把他改的试卷给改回来了。就由于这件事,第二天在我们二中办公室里,他就摔了自己的椅子打我。这么无理的举动,可校长、李主任,还有一个邱主任都偏向他。他打了我却一点事也没有。我就把他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和他说:“我老公已经两顿没吃饭了,在床上躺着不起来,直接没有脸来前面上班了。”他才找上人说合,请了我老公的客,又在办公室里守着大家伙给我道了歉,并且承认我考的比他好。

过了不多久,前教委主任的“一担挑”王老师在办公室里说:“他想要打我。”我就去和我老公说了。我老公和我一起去他家找他,问他为什么想打我。他当场给我下了跪。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下午放了学,我和儿子在家看电视。突然“哐啷”一声,我家的道门被一脚踹开,一个砖头楔到了我家屋门的纱门上。我趿拉着拖鞋跑出去,一看我老公和李静的堂妹站在门口,我就问老公“你惹火她咋?”老公说:“她拿着砖头在路上拦着我,不让我回家。抢在我的前面踹开了咱家的门!”我说“你先回家,别让她赖着。”我1米5,她1米6多,她以为比我高一块,能赚我的便宜。她伸手就敲了我的头一下。我气急了眼,一下子把她摔在地上,她好长时间爬不起来。我站在她的身边,一动也没动。我没她坏,没她狠。她爬起来后叫:“王..,快来,把我砸煞了!”他们两口子朝着我们一家三口扔砖头,扔木棍,扔了七八下。可校长还是偏向她。就是因为每周周日晚上的周前会,就是对我们一家三口的批斗会。并且谁欺负了我们,赚了我们的便宜,校长就表扬谁,就给他个“甜头”。谁和我们好,校长就瞅谁的脚后跟,就批评谁。用这种方法,校长把我们两口子孤立了。然后又在孩子身上下手。有一天,孩子拿着一个很结实的足球出去和其他孩子们玩,一段时间后,跑回来说“…把我的足球扔到墙外面去了!”我们心里非常明白,这是大人授意的。我们也没找也没问。另一天,孩子拿着一把很精美的宝剑出去玩,回来说,“…拿着我的宝剑跑了!”孩子又丢了一把宝剑。又有一天,孩子刚穿上了一条很时髦的新裤子,正是中午大家在忙着做午饭的时候,孩子哭着跑回来说“…给我弄了裤上汽油了!”我看见一只裤腿上,很大一片汽油渍。我就说“他妈妈知道不?”孩子说“知道。”我们在院子里说的,西邻听到了,接着就去和那个孩子的妈妈说了。下午上办公室时,那个孩子的妈妈过来找算我:“我亲眼看见你家孩子自己弄到裤上的汽油,他还赖我家..!”我赶紧给人家赔情道歉。下午放了学,我又问孩子:“..在他家里给你弄到裤上的汽油还是在别处?”孩子说:“在道上。他光自己玩,不给我玩。”那个孩子拿着一个针管,不知从哪里弄了一针管汽油。我的孩子又瞎了一条新裤子,我怎么洗也洗不掉。我们再也无法在二中呆了。放了暑假,我去找了教委主任,教委主任答应下学期把我们两口子调到一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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