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刘易斯
有时候,最伟大的计划也会出差错。所以,我们通常会做最坏的打算。
1969年夏,尼尔·阿姆斯特朗和巴兹·奥尔德林从登月船上下来,成为最早在月球上行走的地球人。
根据NASA(美国航空航天局)介绍,最麻烦的不是登月。NASA最担心的是,登月船能不能脱离月球表面,回到绕月轨道飞行器上。
在那里,负责引航和驾驶的迈克尔·柯林斯,正在等着两人返回地球。如果登月船起飞失败,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就会被困在月球上。当时,全世界都在电视上看着他们。
时任总统尼克松的演讲撰稿人是威廉·萨菲尔,后来,他成为《纽约时报》的一名专栏作家。他主动起草一份方案,以及一份尼克松的官方报告,以防灾难发生。
报告简要介绍了应对方案。首先,用萨菲尔的说法,尼克松将呼吁“即將失去丈夫的女士”,接受国家的慰问。然后,与月球的联系将会被切断。牧师会像对待海葬一样,做一份祷告,并以《主祷文》收尾。
最后,尼克松将向电视观众宣读以下声明:
命运注定,到月球探索和平的人们,要留在月球上安息。尼尔·阿姆斯特朗和巴兹·奥尔德林两位勇士深知,他们已经无法回归。但是,他们也明白,他们的牺牲,给人类带来了希望。
两个人的倒下,是为了实现人类最宏伟的目标:对真理与理解的探索。亲友会为他们哀悼,国家会为他们哀悼,世界人民会为他们哀悼,地球母亲会为他们哀悼——是她把两个孩子送到了未知星球。他们的探索,让世界人民万众一心;他们的牺牲,让整个人类紧紧相拥。
在古代,人们仰望星空,在繁星中寻找自己的英雄。
在现代,我们同样仰望星空,我们的英雄却是有血有肉的史诗级人物。后人紧跟他们的脚步,终会找到回家的路。人类探索的热情不会被否定。他们敢为天下先,是我们心中永远的先驱。在即将到来的夜晚,仰望皓月的每个人都会记得,在另一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永远留下了人类的足迹。
这份致辞最终没有使用。
直到很久以后,外界还不清楚,尼克松知不知道这份致辞的存在。不过,三名宇航员肯定知道这件事。
1999年,为了庆祝胜利登月30周年,如今已故的电视节目主持人提姆·拉瑟特,邀请奥尔德林、阿姆斯特朗和柯林斯一起登上《与媒体见面》节目,向他们宣读了这份声明。
发稿/小静
插图/徐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