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空军女性平权先锋

朱江明

Jocelyn J. Schermerhorn

近日，美国空军官方高调宣布，空军女上校乔瑟琳·J·舍尔默霍恩（Jocelyn J. Schermerhorn）走马上任第一空中特种作战联队司令，同时还兼任该联队驻地哈尔伯特场站（Hurlburt Field）的基地指挥官。这也是第一空特联队首位女性指挥官。

实际上，美国空军在女性平权方面是四大军种中走得最远的一个。2019年，空军准将布伦达·卡地亚（Brenda Cartier）成为美国空军特种作战司令部（AFSOC）首位司令，负责指挥管理美国空军的所有特战单位，正是乔瑟琳上校的顶头上司。

当然，成为第一空特联队指挥官同样是个了不起的成就，因为它是美国空军最老牌的一个特战运输单位，团队的座右铭是“任何时间，任何地方（Any time，Any place）”，意思就是，他们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把特战队员从任何地方送进去，或者接出来。

第一空特联队组建于二战期间，当时美国空军尚未成立，部队名为第一空中突击队。美军组建这支部队，是为了在缅甸和中国西南部，针对日军占領区执行敌后突袭任务，包括向敌后投送特工人员，协同游骑兵突击队执行敌后斩首强袭任务，同时还可在必要时，执行搜救深陷敌后的中美航空队飞行员的任务。

当时，第一空中突击队的指挥官在出征前，曾经对司令部许下诺言：“我们将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与您的男孩们同去同归。”联队座右铭就来自于这段战争中的誓言。在滇缅战场上，第一空中突击队威名显赫，从组建到战争结束总共出动飞机超过5000架次，成功从战场营救回约2000名伤员和被击落的飞行员，并且没有一架飞机被敌方火力击落。

冷战爆发后，第一空特联队参加了所有美国参与的军事行动，并且具备全球部署能力。在北约对南联盟的战争中，第一空特联队负责战斗搜救任务，营救了包括被击落的F-117隐形战机飞行员。

除此之外，第一空中突击队还是世界上第一个使用直升机的作战单位。事实证明，直升机是丛林战斗中最好的支援装备。

总之，这支部队卧虎藏龙、专业可靠。能够成为这种功勋单位的老大，足以说明乔瑟琳的能力。此前，我在专栏里曾经提到过，美国陆军刚有一位女特种兵毕业，为什么空军特战司令部也已经由女将掌门了呢？

首先，是因为美国空军是四大军种中最年轻的军种，二战之后才从陆军中分离出来独立成军，因此保守、传统势力相对没有那么多。其次，空军特战司令部主要执行的是特战行动中的空中支援任务，即便是空军直属的特战第一梯队美国空军伞降救援队（PJ），主要任务也是战斗搜救，并不执行直接战斗任务。所以对于体能和力量的要求，没有陆军和海军特战单位那么高。

另一个原因虽不是明文规定，却一直是各国军队默认的规则，那就是尽量避免女性官兵被俘虏。在伊拉克战争中，美国陆军女兵林奇被俘后，五角大楼受到巨大的舆论压力。而陆海军特战单位都是直接战斗的行动队，被俘的概率自然更大，所以一直对招募女兵非常谨慎。空军特战司则完全不同，其主要力量是各种特殊用途的飞机和直升机，飞行员和技术人员比例远比步兵多得多，此类岗位属于技术工种，对体能要求更是不高。男女性别先天的生理差异并不影响选拔结果，而在智力、情商和思维反应等领域，男女不存在差距，所以女性自然也能更容易参与竞争。

实际上，早在二战前，美国就出现了第一位独自驾驶飞机飞越大西洋的女飞行家阿梅莉亚·玛丽·埃尔哈特（Amelia Mary Earhart），到二战时，美国陆军航空队已经有7名女飞行员参战，其中还包括世界上首位华裔女空军飞行员李月英。

从乔瑟琳上校和布伦达准将的履历来看，两位女士都是理工类本科毕业，乔瑟琳主修土木工程，布伦达则是生物学出身，两人都曾经在运输机或空中预警机上担任导航员，其后，还持续进修了军事学和管理学方面的硕士学位，走的都是专业化技术管理发展路径。尽管跨军种的特种作战工作通常被视为男性主导的领域，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女性中高级军官出现，这个领域自然也会有所改变。空军由于对女性限制少且人才梯队已经形成，自然最先出现女性特战主官。在其他军种，恐怕还要几十年才有机会出现女性特战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