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王坤,于小美
北京积水潭医院妇产科,北京 100096
卵巢癌为女性常见的一种生殖系统恶性肿瘤,病死率较高。由于卵巢癌的早期症状不典型,确诊时多数患者已经处于中晚期,且伴有广泛转移,失去了根治性治疗的机会,严重影响患者的心理状态[1]。同时,癌痛及化疗等因素的影响,患者癌因性疲乏程度较重,亦严重影响了患者的生活质量[2]。近年来,随着临床医学及临床服务的快速发展,恶性肿瘤患者的生活质量及心理状态得到了临床工作者的高度重视;尤其是晚期患者,治愈难度较大,采取有效的干预措施以改善患者生活质量及心理状态,已经成为临床研究的重点课题[3-4]。本研究分析了综合干预对晚期卵巢癌患者生活质量及心理状态的影响,现报道如下。
选取2017年1月至2019年1月北京积水潭医院收治的86例晚期卵巢癌患者。纳入标准:①TNM分期为Ⅲb~Ⅳ期;②均为初治患者;③预计生存期>3个月;④语言表达及意识清楚;⑤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排除标准:①合并严重躯体疾病;②纳入前正在服用抗焦虑、抗抑郁药物者;③无法独立行走。根据随机数字表法将86例晚期卵巢癌患者分为研究组和对照组,每组43例。研究组患者年龄(52.48±9.83)岁;分化程度:高分化36例,低分化7例;病理类型:浆液性囊腺癌37例,子宫内膜样癌4例,其他2例;TNM分期:Ⅲb期26例,Ⅳ期17例;文化程度:高中及以下34例,大专及以上9例。对照组患者年龄(51.67±9.26)岁;分化程度:高分化34例,低分化9例;病理类型:浆液性囊腺癌36例,子宫内膜样癌5例,其他2例;TNM分期:Ⅲb期29例,Ⅳ期14例;文化程度:高中及以下32例,大专及以上11例。两组患者年龄、分化程度和病理类型等临床特征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经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所有患者及家属均知情同意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住院期间,对照组患者给予常规护理干预,包括饮食指导、健康宣教、心理疏导、疼痛干预、遵医嘱用药、体征监测、不良反应护理、口腔及皮肤护理等。
研究组患者在常规护理干预的基础上,给予综合干预措施,具体包括以下四个方面:①个性化心理干预,患者入院后即对其心理状况进行评估,主要包括消沉抑郁型、悲观绝望型和焦虑恐惧型,根据评估结果给予针对性的心理干预。对于消沉抑郁型患者,护理人员要加强沟通交流,引导患者宣泄情绪,以缓解抑郁情绪;对于焦虑恐惧型患者,应为患者创造舒适的住院环境,尽量满足患者的要求,并嘱患者加强与同病房患者之间的交流,转移对自身病情的注意力;对于悲观绝望型患者,应加强健康宣教及人文关怀,让患者认识生病为自然规律,引导患者正确面对死亡,以保持健康心理状态。②社会支持干预,家属为患者的直接照护者,要充分利用家属的社会支持作用;向患者家属详细讲解患者的心理状态及病情,告知家属心理状态对病情的良性作用,并嘱家属保持良好的心态,以免不良情绪影响患者;告知家属主动与患者交流,耐心倾听患者倾诉,告知家属充分理解患者心理、行为等的变化,给予患者鼓励和关爱,共同营建良好的家庭氛围,以提高患者的依从性,改善患者的心理状态。③癌因性疲乏干预,癌因性疲乏是恶性肿瘤患者最常见且最严重的一种症状,难以通过治疗得到有效缓解[5],需要向患者家属详细讲解癌因性疲乏的形成机制及影响因素等相关知识,提高患者及家属对癌因性疲乏的认知程度;向患者家属讲解癌因性疲乏的缓解措施,包括心理干预、运动干预及睡眠干预等,除心理干预外,可指导患者进行适宜的有氧运动,包括步行、打太极拳、瑜伽、韵律操等,每天1次,每次15~30 min,以患者能耐受为宜;同时,护理人员要减少夜间治疗及操作,并嘱患者及家属不要大声喧哗,从而为患者提供舒适的睡眠环境。④自我管理干预,做好患者自我管理教育及指导,向患者及家属讲解自我管理的目的及重要意义,主要包括症状管理、行为管理及情绪管理,指导患者不良反应的症状及简单的干预方法;指导患者遵医嘱饮食及运动,避免劳累,注意休息,提高睡眠质量,鼓励患者进行简单的放松练习及倾诉,包括播放音乐、书籍、杂志、报纸及看视频等。
干预前后,比较两组患者的生活质量、癌因性疲乏程度及心理状态。①采用生活质量综合评定问卷(generic quality of life inventor-74,GQOLI-74)评估两组患者的生活质量[6],包括物质功能、社会功能、心理功能、躯体功能,共由20个因子74个条目组成,每个条目采取5级(1~5分)评分法,各因子粗分最低为4分,最高为20分,每个维度及GQOLI-74总分均换算为0~100分,得分越高表示患者生活质量越好。②采用癌症疲乏量表(cancer fatigue scale,CFS)[7]评估两组患者的癌因性疲乏程度,包括3个维度,即认知疲乏、情感疲乏和躯体疲乏,共15个条目组成,采取4级(1~4分)评分法,满分为60分,得分越高表示患者疲乏程度越严重。③采用汉密尔顿抑郁量表(Hamilton depression scale,HAMD)、汉密尔顿焦虑量表(Hamilton anxiety scale,HAMA)[8]评估两组患者的心理状态,HAMA共由14个条目组成,采取5级(0~4分)评分法,满分为56分,得分越高表示患者焦虑程度越严重;HAMD由24个条目组成,采取3级(0~2分)评分法,满分为72分,得分越高表示患者抑郁程度越严重。
采用SPSS17.0软件对所有数据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例数和率(%)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干预前,两组患者物质功能、社会功能、心理功能、躯体功能评分及GQOLI-74总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后,两组患者物质功能、社会功能、心理功能、躯体功能评分以及GQOLI-74总分均高于本组干预前,且研究组患者物质功能、社会功能、心理功能、躯体功能评分及GQOLI-74总分均高于对照组患者,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表1)
表1 干预前后两组患者GQOLI-74量表评分的比较(±s)
表1 干预前后两组患者GQOLI-74量表评分的比较(±s)
注:a与本组干预前比较,P<0.05;b与对照组比较,P<0.05
维度物质功能社会功能心理功能躯体功能总分时间干预前干预后干预前干预后干预前干预后干预前干预后干预前干预后研究组(n=43)59.46±6.25 70.68±8.14a b 58.36±7.45 71.56±8.39a b 54.52±8.34 72.43±8.12a b 58.43±6.39 71.08±7.54a b 59.17±7.48 71.49±8.28a b对照组(n=43)60.94±6.18 64.59±8.23a 58.79±7.26 63.28±8.45a 55.12±7.96 64.18±8.06a 57.49±7.38 63.23±7.74a 59.36±7.87 63.84±8.16a
干预前,两组患者认知疲乏、情感疲乏、躯体疲乏评分及CFS总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后,研究组患者认知疲乏、情感疲乏、躯体疲乏评分及CFS总分均低于本组干预前和对照组患者,对照组患者躯体疲乏评分及CFS总分均低于本组干预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表 2)
表2 干预前后两组患者CFS量表评分的比较(±s)
表2 干预前后两组患者CFS量表评分的比较(±s)
注:a与本组干预前比较,P<0.05;b与对照组比较,P<0.05
维度认知疲乏情感疲乏躯体疲乏CFS总分时间干预前干预后干预前干预后干预前干预后干预前干预后研究组(n=43)8.04±2.17 5.69±1.92a b 7.68±2.23 5.53±1.84a b 13.29±3.67 8.06±2.43a b 29.02±5.89 19.28±4.76a b对照组(n=43)8.13±2.09 7.46±1.89 7.54±2.17 7.09±1.96 13.23±3.58 11.62±3.15a 28.97±5.74 26.17±4.63a
干预前,两组患者HAMD、HAMA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后,两组患者HAMD、HAMA评分均低于本组干预前,且研究组患者HAMD、HAMA评分均低于对照组患者,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表3)
表3 干预前后两组患者HAMD、HAMA量表评分的比较(±s)
表3 干预前后两组患者HAMD、HAMA量表评分的比较(±s)
注:a与本组干预前比较,P<0.05;b与对照组比较,P<0.05
量表HAMD HAMA时间干预前干预后干预前干预后研究组(n=43)38.19±5.24 23.06±4.78a b 31.89±3.46 19.58±3.13a b对照组(n=43)37.86±5.38 27.94±4.63a 31.53±3.68 22.49±3.04a
卵巢癌的发病率及病死率较高,确诊时多已处于晚期,失去了最佳治疗时机,治愈难度大,易受生理、心理等多种因素的影响,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9-10]。心理状态是机体的主观感受,与生活质量密切相关[11]。因此,应积极关注晚期卵巢癌患者的心理状况、生活质量和癌因性疲乏等临床症状,同时给予患者精神及心理等有效的干预,以改善患者的生活质量。
本研究结果显示,干预后,研究组患者HAMD、HAMA评分均低于对照组患者,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表明在常规干预基础上给予综合干预,可以明显改善晚期卵巢癌患者的心理状态。患者受到疾病、疾病认知、受教育程度及家庭等因素的影响,晚期恶性肿瘤患者存在不同的心理状态[12]。本研究通过对患者心理障碍特点进行评估,给予个性化、针对性的心理干预,减轻患者的心理负担。通过自我管理干预,尽量避免让患者将注意力过多集中于自身病情,减少因消极暗示等不良因素加重患者的心理障碍[13];同时,指导患者家属主动与患者交流,给予患者精神上充分的支持与理解,让患者深切感受到来自家庭的温暖,从而有助于减轻患者的焦虑、抑郁等。
本研究结果显示,干预后,研究组患者认知疲乏、情感疲乏、躯体疲乏评分及CFS总分均低于对照组患者,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表明综合干预可以明显减轻晚期卵巢癌患者的癌因性疲乏。在恶性肿瘤患者中,癌因性疲乏是较严重的一种临床症状,具有发生率高、持续时间长、缓解难度大等特点,严重影响患者心理状态及生活质量[14-15]。临床相关研究显示,心理干预、运动干预、饮食指导、自我管理及健康宣教等措施在减轻癌因性疲乏中均具有一定效果[16-17]。本研究中,在常规健康宣教、饮食指导等基础上,采取了个性化心理干预、自我管理、运动干预等综合干预措施,从而减轻了患者的癌因性疲乏程度。
本研究结果显示,干预后,研究组患者物质功能、社会功能、心理功能、躯体功能评分以及GQOLI-74总分均高于对照组患者,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表明综合干预可以明显改善晚期卵巢癌患者的生活质量。生活质量体系是评价恶性肿瘤患者的一个重要指标,尽可能提高晚期卵巢癌患者的生活质量,是现代护理发展的一个必然过程[18]。董嫩娟等[19]研究发现,心理干预能够有效改善卵巢癌患者的生活质量。研究指出,癌因性疲乏对恶性肿瘤患者的社会、心理、躯体功能等存在明显负面影响[20]。本研究中,通过实施癌因性疲乏干预、心理干预等综合干预措施,从心理、生理等多个方面对患者进行了有效干预,减轻了患者的心理负担及躯体症状,从而有效改善了患者的生活质量。在随后的研究中,可对综合干预措施进行进一步优化,制订标准化、系统化的措施,以最大限度改善晚期恶性肿瘤患者的生活质量。
综上所述,综合干预可以进一步改善患者的生活质量及心理状态,并减轻患者的癌因性疲乏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