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纪传,戴英增,王婷婷
淄博市第一医院感染性疾病科,山东 淄博 255200
肝癌的发生、发展是一个多因素、多步骤的复杂过程,与多种细胞因子密切相关[1]。表皮生长因子(epidermal growth factor,EGF)是由53个氨基酸残基组成的低分子多肽,可与其受体结合并促进靶细胞DNA的合成及有丝分裂[2]。表皮生长因子受体(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EGFR)是酪氨酸激酶受体家族成员,可与EGF结合并启动细胞核内与有丝分裂相关的基因,最终促进细胞增殖、分裂[3]。雄激素受体(androgen receptor,AR)是核受体超家族成员,可与雄激素结合,结合产物能与特异DNA序列相互作用,并介导靶细胞的雄激素特异反应基因的表达,AR在膀胱癌、前列腺癌中呈高表达。本研究采用免疫组织化学染色法检测EGF、AR、EGFR在肝癌组织和非肝癌组织中的表达情况,探讨EGF、AR、EGFR在肝癌发生、发展过程中的临床意义,现报道如下。
选取2016年2月至2018年8月淄博市第一医院收治的肝癌患者。纳入标准:年龄≥50岁;经病理检查确诊为肝癌;无其他严重基础疾病。排除标准:临床资料不全;合并其他免疫系统疾病。根据纳入和排除标准,共纳入90例患者,其中,男55例,女35例;年龄为53~80岁,平均年龄为(70.47±4.38)岁。取90例肝癌患者的肝癌组织。选取同期接受病理检查的90例非肝癌患者,年龄为55~73岁,平均年龄为(72.45±4.01)岁;男50例,女40例;均经病理检查确诊为肝良性肿瘤,无其他原发恶性肿瘤。取90例肝良性肿瘤患者的肝良性肿瘤组织(非肝癌组织)作为对照。两组患者的性别、年龄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常规石蜡包埋组织标本,4 μm厚切片,采用免疫组织化学染色方法检测EGF、AR、EGFR的表达情况,具体方法:脱蜡处理后梯度酒精水化,冲洗2次后,滴入与组织等量的抗原修复液进行抗原修复,取出后冲洗2次,滴入1 ml 3%过氧化氢进行灭活,反应5 min后再次冲洗2次,滴入80 μl山羊血清进行封闭,室温条件下静置30 min,选用对应抗体进行一抗,4℃冷藏过夜,取出后冲洗2次,滴入山羊抗兔免疫球蛋白G(immunoglobulin G,IgG)进行二抗,反应2 h后取出,冲洗2次,二氨基联苯胺(diaminobenzidine,DAB)显色后使用苏木素复染,随后封片并进行镜检。从每个切片中随机挑选5个高倍视野并对阳性染色细胞数量进行统计。依据染色强度和阳性细胞所占百分比进行评分。
观察两组患者组织中EGF、AR、EGFR的表达情况,比较不同临床特征肝癌患者肝癌组织中EGF、AR、EGFR的表达情况,分析肝癌患者肝癌组织中EGF、AR、EGFR表达的影响因素。
采用SPSS 11.5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例数和率(%)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肝癌患者EGF、AR、EGFR表达的影响因素分析采用Logistic回归分析。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肝癌患者肝癌组织中的EGF、AR、EGFR的阳性表达率均明显高于非肝癌组织,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χ2=48.400、96.800、67.430,P<0.01)。(表1)
表1 不同组织中EGF、AR、EGFR的阳性表达情况[n(%)]
有肝炎史、Ⅲ+Ⅳ期、中低分化、有淋巴结转移的肝癌患者肝癌组织中EGF的阳性表达率均高于无肝炎史、Ⅰ+Ⅱ期、高分化、无淋巴结转移的肝癌患者,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χ2=6.235、10.368、5.256、3.867,P<0.05);有肝炎史、Ⅲ+Ⅳ期、中低分化、有淋巴结转移的肝癌患者肝癌组织中AR的阳性表达率均明显高于无肝炎史、Ⅰ+Ⅱ期、高分化、无淋巴结转移的肝癌患者,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χ2=10.087、15.246、14.052、18.947,P<0.01);有肝炎史、Ⅲ+Ⅳ期、中低分化、有淋巴结转移的肝癌患者肝癌组织中EGFR的阳性表达率均明显高于无肝炎史、Ⅰ+Ⅱ期、高分化、无淋巴结转移的肝癌患者,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χ2=8.689、13.097、16.148、24.632,P<0.01)。不同年龄、性别、肿瘤直径的肝癌患者肝癌组织中EGF、AR、EGFR的阳性表达率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表2)
表2 不同临床特征肝癌患者肝癌组织中EGF、AR、EGFR的阳性表达情况(n=90)
将单因素分析中有统计学意义的因素作为自变量,将EGF、AR、EGFR表达情况作为因变量进行Logistic回归分析(赋值:无淋巴结转移=0,有淋巴结转移=1;TNM分期为Ⅰ+Ⅱ期=0,TNM分期为Ⅲ+Ⅳ期=1),结果显示,淋巴结转移、TNM分期是肝癌组织中EGF、AR、EGFR表达的独立影响因素。(表 3~5)
表3 肝癌组织中EGF表达影响因素的多因素分析(n=90)
表4 肝癌组织中AR表达影响因素的多因素分析(n=90)
表5 肝癌组织中EGFR表达影响因素的多因素分析(n=90)
EGF的分子量约为6.040 kD,其分子N端结构域主要负责与受体结合,C端与促细胞生长活性功能有关[4]。EGF可被多种器官合成,其产生、释放主要受神经及激素的影响,如生长抑素、胃泌素等。EGF可促进多种细胞分裂、增殖,并可促进蛋白合成,改变细胞骨架,诱导C-myc、C-fos等原癌基因的表达。多种恶性肿瘤存在EGF异常表达的情况,且其表达水平与患者的分化程度及预后密切相关。EGFR作为EGF的主要受体,分子量约为170 kD,主要存在于细胞膜表面。EGFR与EGF等配体结合后,可由单体转化为二聚体,并诱导细胞内Y992、Y1068等激酶路径活化,促使细胞自磷酸化,并介导下游丝裂原活化蛋白激酶(mitogen-activated protein kinase,MAPK)、蛋白激酶 B(protein kinase B,PKB,也称AKT)以及c-Jun氨基末端激酶(c-Jun N-terminal kinase,JNK)通路,最终诱导细胞增殖、分裂[5]。研究表明,EGFR是多条信号通路的交汇点,是细胞生长、增殖、分化及黏附等生理活动的重要介质[6-7]。健康组织中的EGFR表达水平较低,而乳腺癌、肾癌、结肠癌和肝癌等肿瘤细胞内的EGFR呈明显高表达[8]。高表达的EGFR将参与肿瘤细胞增殖、血管新生、细胞凋亡抑制以及肿瘤侵袭、转移等病理变化过程[9],其可能机制:①EGFR高表达可强化下游信号的传导,促使细胞异常增殖、分裂[10];②突变型EGFR配体如EGF等的异常表达将诱导EGFR持续活化,并参与肿瘤细胞凋亡抑制过程;③EGFR高表达还可增强细胞的自分泌环作用,促进细胞增殖[11]。AR是由918个氨基酸组成的核蛋白,可与雄激素反应元件的顺式增强子序列结合,并调节基因的转录水平[12-13]。AR的转录激活功能可被核受体辅助因子介导,这些辅助因子可借助多级作用诱导组蛋白甲基化、乙酰化,从而修饰染色体,并促进RNA聚合酶Ⅱ转录起始复合物与启动子相互作用,激活基因转录进程,诱导蛋白质生成,最终调控细胞生长[14-15]。临床研究表明,肝癌细胞细胞质中AR的浓度明显高于癌旁组织和正常肝组织[16]。
本研究中,肝癌患者肝癌组织中EGF、AR、EGFR的阳性表达率均明显高于非肝癌组织(P<0.01),表明EGF、AR、EGFR高表达与肝癌的发生、发展密切相关;进一步研究发现,有肝炎史、TNM分期为Ⅲ+Ⅳ期、分化程度为中低分化、有淋巴结转移的肝癌患者肝癌组织中EGF、AR、EGFR的阳性表达率较高,表明EGF、AR、EGFR与肝癌患者是否有肝炎史、TNM分期、分化程度和淋巴结转移情况密切相关。多因素分析结果显示,淋巴结转移情况和TNM分期是肝癌患者EGF、AR、EGFR表达的重要影响因素。
综上所述,EGF、AR、EGFR高表达与肝癌的发生、发展密切相关,且其表达与患者的淋巴结转移情况和TNM分期密切相关,临床可通过对其进行检测从而评估肝癌患者的TNM分期和淋巴结转移情况。肝癌病机复杂,EGF、AR、EGFR等细胞因子与肝癌的关系亦复杂多变,本研究仅分析了EGF、AR、EGFR异常表达与肝癌的关系,其具体机制尚待进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