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券”能否刺激消费

为了应对一季度疫情带来的经济下滑，国内多个城市开始发放“消费券”以鼓励消费。“消费券”的效果会怎样呢？

国内多地：发放消费券

为了有效应对新冠疫情对消费的影响，各地区相继出台了刺激消费的政策和措施，发放消费券就是其中一项重大举措。

为推动服务业全面复苏，江苏南京打出促进消费“组合拳”，在更大力度开放城市服务业、鼓励机关干部带头消费基础上，宣布将使用统筹资金向市民和困难群体发放3.18亿元消费券，通过政府引导与商家促销相结合的形式，尽快形成现实购买力。3月15日，总额5000万元的电子消费券已开始第一轮面向市民开放网上报名领取。

据媒体报道，此次南京市推出的总额度3.18亿元的消费券主要包括餐饮消费券、体育消费券、图书消费券、乡村旅游消费券、信息消费券、困难群众消费券、工会会员消费券等七大类。

3月19日，江西省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发布了《关于打好“组合拳”提振旅游消费的通知》。《通知》要求，江西省各地各单位今年二季度将试行周末 2.5 天弹性作息，全省 5A 级、4A 级旅游景区和 5A 级乡村旅游点，对周五下午进入景区游览的游客给予门票半价优惠，同时还将投放1000万元电子消费券引导旅游消费。

宁波市也曾于3月13日宣布，宁波市政府及企业将联合推出1亿元的文化和旅游惠民消费券，所有市民和游客可在指定平台上领取，在指定的景区、酒店等文化旅游场所凭消费券享受优惠折扣。

此外，包括湖州、济南等地也都发放了消费券，而消费券扶持的重点就是餐饮、旅游等受疫情冲击最大的行业。

“消费券本身是通过补贴方式来刺激消费、释放消费需求。从以往经验来看，消费补贴政策一般在短期内都会带动消费增长出现新高。特别是在消费券重点支持的领域，短期内会出现消费快速增长的局面。因此，对于短期消费的拉动作用是比较明显的。”中国贸促会研究院国际贸易研究部主任赵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指出。

3 月 18 日，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有记者提问：“为了促进消费，是否会鼓励各地出台发放类似于消费券的做法和政策？”

对此，国家发展改革委就业收入分配和消费司司长哈增友表示，为了有效应对疫情对消费的影响，各地区各部门相继出台了扩大消费的政策措施，其中也包括推出消费券的重大举措，发改委对此密切关注，并积极跟踪分析。

他认为，地方出台政策要把握好两个方面：一要考虑地方的财政承受能力;二要让市场主体和广大人民群众真正受益，真正把好事办好。

鼓励性消费政策呼之欲出

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按照疫情防控需要，居民主动减少外出购物，纷纷取消聚餐聚会，非生活必需类商品销售和餐饮业受到明显冲击。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1 月份至 2 月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下降20.5%。其中，商品零售下降17.6%。

消费是生产的目的和动力，适当的消费增长能够调动劳动者的生产积极性，提高劳动生产率，扩大内需，促进生产和国民经济的增长。近年来，我国消费零售市场体量庞大，增速却呈下降趋势。再碰上疫情，整个社会零售总额增速很可能在2020年第一季度出现较大幅度的下跌。

为此，除了发放“消费券”，一系列的鼓励性消费措施正在酝酿之中。

3月18日，商务部消费促进司负责人王斌在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上说，将会同有关部门进一步研究提出促进汽车、家具、家电等重点商品消费的政策措施，促进汽车限购向引导使用政策转变，支持引导各地制定政策，鼓励企业开展电子产品以旧换新。

2007 年中国遭遇汶川大地震，紧接着 2008 年美国次贷危机导致全球经济低迷，当时国家出台了一系列鼓励消费的政策，比如“以旧换新”“家电下乡”“轿车补助”等，这些方法确实获得了不错的效果。

最近几年来，我国在扩大消费规模、提高消费水平、改善消费结构等方面取得了不少成绩，也出台了一批鼓励性政策。例如去年8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促消费 20 条”（《关于加快发展流通促进商业消费的意见》）。

3 月 13 日，国内疫情已经控制，财政部、商务部等23个部门联合印发《关于促进消费扩容提质加快形成强大国内市场的实施意见》。

其中提出，完善市内免税店政策，建设一批中国特色市内免税店，扩大口岸免税业务，增设口岸免税店;提升“智慧景区”服务水平，利用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新技术做好客流疏导和景区服务;优化城乡商业网点布局，加强消费物流基础设施建设。

面对疫情在全球范围暴发，支撑中国经济的“三驾马车”中，出口面对压力，而投资的短期效果也很有限，稳定中国经济运行的“压舱石”，就只能是消费了。推动消费稳定增长很可能将成为下一步中国经济着力的重点。

房地产政策更加强调“因城施策”

为了刺激经济，除了发放总额超过 3 亿元的消费券，南京部分区域坚持多年的楼市限价政策也松动了。城北板块一新开楼盘均价超区域限价 5000元/平方米，竟获得了超额认筹。

近日，南京城北的锦麟融誉以 3.5 万元/平方米的均价获批上市，突破了城北迈皋桥板块 3 萬元/平方米的区域限价，也超过疫情前的开盘价预期。该楼盘突破限价入市，竟取得了不错的认筹量：共计 452 套房源，获得 878 组认筹，购房者中签率为 49.5%。

此外，2 月以来，上海、浙江、西安、无锡、南昌、杭州等多个省市密集推出了房地产支持政策，意在减轻房企经营层面的现金流圧力。

野村证券中国首席经济学家陆挺认为，政府坚持“房住不炒”的原则，避免将大量资金和其他信贷资金直接导入房地产行业，但地方也要对房地产政策进行优化。

在实施因城施策的过程中，当前各地需要如何调整才能有效应对疫情影响？

对此，植信投资首席经济学家连平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指出：“从需求端来看，当下有必要适当调整政策，合理支持刚需和改善型需求。在新型城镇化、区域经济一体化以及人均居民收入增长等大趋势下，未来购房的刚需和改善型需求会持续发展。疫情对商品房销售的影响主要在1月中旬到2月底，二季度疫情缓解之后，商品房销售可能出现反弹。”

他还认为，疫情结束后，在因城施策、逆周期宏观政策以及新型城镇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等因素推动下，随着预期的改善，房企拿地积极性上升，房地产投资将会出现明显反弹;在“住房不炒”、因城施策以及稳房价、稳地价、稳预期的相关政策要求下，房价料保持总体稳定，难以出现快速回落态势。

海外多国：开启撒钱模式

相比国内刺激经济的政策，海外多个国家采取了更为直接、激进的方式。

当地时间 3 月 20 日，英国财政大臣苏纳克发表演讲，宣布英国正在推出了一项“史无前例”的救助计划，直接为受疫情影响不能工作英国民众发放薪酬。

“这是我们历史上第一次，政府直接给民众发放薪资。”苏纳克介绍称，此次纾困方案主要解决民众的就业和收入问题：保护就业，为失业群体提供支持，为仍在工作的群体加强安全防护，帮助人们待在家中。

此次纾困方案为“新型冠状病毒工作保留计划”，有效时间从今年3月1日始，且至少执行3个月之久，英国的所有雇员都囊括在该计划的范围内。根据这一方案，英国政府将为受疫情影响而无法领到薪酬的人员支付80%的薪资，每月最高2500英镑。

根据英国《金融时报》估算，多达300万人在受疫情严重影响的领域工作，如果在这3个月中每月有100万人申请支持，该项计划将造成35亿英镑支出。

随着新冠肺炎疫情在欧美不断蔓延，不少国家计划出台直接给国民发钱的救助政策。此前澳大利亚政府就已宣布向合资格澳大利亚公民派发750澳元，而美国政府也打算在下一轮刺激中向民众派发现金。

3月25日，美国参议院通过2万亿美元经济刺激法案，计划向每位成人提供1200美元，每位儿童500美元（个人年收入低于7.5万美元或家庭年收入低于15万美元）。

海外国家的这一波操作，理论上叫作“直升机撒钱”，是由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弗里德曼提出的概念：一般来讲，当经济受创之时，初级手段是降低利率;高级手段是零利率、量化宽松;若是大幅放水仍不管用，就只能采取终极大招，直接给居民撒钱！

“直升机撒钱”模式是否能有效刺激经济，还要观察。如果经济前景不乐观，民众可能依然不敢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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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各国“补助”大比拼

德国：补助个体经营者疫情的蔓延让德国经济面临严峻考验，尽管德国当前的失业率正处于历史低位，但疫情即将引发的失业潮来势汹汹，为此德国政府计划推出1563亿欧元的纾困预算，并准备给小型企业和自由职业者提供直接的资金补贴，最高可以获得15000欧元（约合11.5万元人民币）。

?意大利：半薪休假当地时间3月16日下午，意大利内阁召开会议并通过了总额为250亿欧元、约合1950亿元人民币的经济纾困措施，以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的冲击。措施的具体内容包括：拨款12亿欧元给有未成年子女的家庭提供半薪休假，或领取补贴雇用保姆照看子女;向失业人员提供9个星期的保障性收入。

?法国：提供“国家担保”贷款3月17日，法国经济与财政部长布鲁诺·勒梅尔接受卢森堡广播电视台采访时说，法国政府将投入大约450亿欧元帮助企业抵抗新冠肺炎疫情冲击，同时为企业从银行贷款提供3000亿欧元的“国家担保”。

?新西兰：推经济救助计划新西兰总理杰辛达·阿德恩3月17日宣布，政府推出121亿新西兰元（约合73亿美元）经济救助计划，以应对新冠肺炎疫情造成的经济影响。阿德恩说，该计划包括病假补贴、航空业支持、对卫生部门的资助以及税收减免政策，约占新西兰国内生产总值的4%，比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实施的救助规模更大。

?日本：计划给国民发“红包”日本国民民主党向政府递交了一份经济对策案，提出应该给每一位国民分发10万日元（约6397元人民币）的红包;同时，将消费税从目前的10%减少到5%，以鼓励国民消费，阻止经济下滑。日本在2008年的世界金融危机发生时，曾经给每一位国民分发过1.2万日元（18岁以下为2万日元）的政府红包。

短评

如何抵御“黑天鹅”

刘畅

全球最大的风险投资公司红杉资本最近发布一份报告，称新型冠状病毒是“2020年的黑天鹅事件”。

“黑天鹅事件”指非常难以预测且不同寻常的事件，通常会引起市场剧烈的连锁反应。

几年以前，当美国道琼斯指数首次突破两万点大关的时候，不少价值投资大佬们已经开始惊呼“泡沫太大了”。哪种力量会戳破泡沫呢？是英国“脱欧”引发的动荡？是美国天量的国债？还是科技股股价自身的塌陷？

结果，人们事先想到的因素都不是“黑天鹅”。谁也不会想到，来自大自然的病毒会成为“黑天鹅”，让全球经济迅速冷却下来，更是让道琼斯指数停步在3万点门外（2月12日，道琼斯指数盘中创下历史新高29568点），从此一连串暴跌，也引发全球资本市场持续下跌。

“黑天鹅”永远无法预测。那么，我们就真的对“黑天鹅”一点没有办法吗？

其实，我们唯一能用来抵御“黑天鹅”的方式就是走“正道”。那些走上邪道、推崇旁门左道的投资者和创业者将会被风险吞噬。

当然，社会上不乏投机性创业、投机性炒作，也许一时他们也会赚到一些钱，但是从长远来看根本无法覆盖潜在的风险。

例如，最近这一輪比特币50%幅度的暴跌中，据媒体披露有超过 11 万名投资者爆仓，会有多少大佬倒地呢？

再比如，“二房东”模式的长租公寓和民宿、一哄而上的“新势力”造车，这些行业在疫情中举步维艰——是病毒“放大”了它们原有的致命缺陷。而航空、餐饮、旅游、房产行业也受到巨大影响，但是它们是“正道”，没人担心这些行业会消失。

如何抵御“黑天鹅”？病毒给所有的投资者、创业者上了生动的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