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翠莹
图/冰碴儿
在戚书毅看来甜蜜永远只有一刹那,而痛苦才是主题曲,那回忆里我们不断地往甜蜜的时刻里添油加醋,刻意的忽视伤痛。可是往往我们回头扫视一眼,看见的就只有记忆中赤裸裸的伤。
包厢里,温如亚看上去和平常别无两样,笑盈盈地与淡定坐在对面的欧煜对视着。“关峰不是出去接你吗?”
“他回来的时候去厕所了。”欧煜似乎感觉到温如亚下一步想说什么。
温如亚开门见山地说:“坦白说这顿饭我先前只是和关峰约好了,后来我回去一趟事务所看见戚书毅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修你公司的方案,肯定又会忘吃饭。我没想到你忽然要来,她早在你来之前就离开了。”
欧煜脸色依旧:“她是避开我吗?就这么恨我。”语气里全是落寞。
“你说呢,你把她伤了,现在这是做什么呢。我和她在毕业前就认识了,这么些年我在书毅身边从没看见她有过真心实意的笑容,除了那些交际一脸标准的微笑,我几乎就没见过她会因什么事情而开怀大笑。我一开始也以为那只是她比较高冷而已。可原来并不是这样。”
温如亚平静地把碧螺春喝了:“我不想她再受到什么伤害,你也不要再用这些拙劣的招数来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她了。她是个坚强的女孩,但内心无比敏感,又极其重情义。所以这些年她才会生活得如此辛苦。你若是真爱她就别再骚扰她。”
“你怎么知道她以后没有了我就会开心起来,曾经的伤痛为什么不让后来加倍的甜蜜去补偿,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戚戚,可是你怎么就知道这样做就是为她好。”欧煜一针见血,尖锐地说给温如亚听。
温如亚冷笑着说:“补偿,你想怎么补偿。你知道戚书毅常常用工作麻痹自己,一日三餐就没有正常过吗?而且不是今天的事,是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这样。你又知道因为你带来的痛楚让戚书毅后来变得如此孤僻,一个人在异乡被孤立的艰难吗?你想怎样补偿,追回她,让她时时刻刻想起曾经愚蠢的自己,还是说假装忘记那些你造成的伤痛而自欺欺人加剧伤痛呢。”
坐如松的欧煜听到温如亚的话就像是被当头棒喝,他的语气有些颤抖:“过去的已经过去,我只能用未来补偿。你也说了她这么多年一直没忘记过,她还爱我不是吗?”
“其实你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不是吗?爱吗?那是记忆而已。记忆这种东西只不过是曾活过的证明而已,那寸寸伤口没愈合过怎么会让人忽视呢?”温如亚潇洒地离去,就在门口前遇上回来的关峰说:“先走了。”
关峰满脸奇怪,坐下后吃了几口才发现欧煜没动筷子。看到他深沉的眼神问:“你和温如亚都聊了什么,我回来她就走了?”
欧煜看着关峰说:“没什么,就随便聊聊。”
“少在那里糊弄我,温如亚的性格我又不是不了解,你们是不是聊到戚书毅?她高中的时候就喜欢打抱不平,她这人就是爱恨分明,不喜欢拖泥带水的。所以她是不是让你别用方案来为难戚书毅趁机闯进书毅的生活?”
欧煜倒抽一口气:“你倒是猜得挺准,也够了解温如亚。她让我别再纠缠,而且她说的都是对的,我的反驳太无力了。”
“如亚她就是这样,看上去性感美艳,交际的时候很轻松很容易说话,但是骨子里很倔强,是非爱恨分明,看事情也看得很清楚。她也不是有心的,你别放心上。”关峰开解道。又拿了几盘欧煜爱吃的放在他面前说:“你先吃饭,这个问题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
欧煜拿起筷子,随意地吃上几口,和关峰说温如亚刚刚说过戚书毅曾经受的苦。
黝黑色的皮肤,没怎么笑容的关峰看上去显得很严肃:“其实如亚说的话句句在理,你也别太勉强了。我知道这些年你也过得不容易,但是你们之间隔着的已经不只是时间的问题,中间发生的一切横亘着,也不是单方面努力就能消除。”
“我知道,但就是因为清楚地明白所以我不想重蹈十年前的覆辙,我们之间已经错过这么多了。戚戚的心结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就得解开,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过得好。”欧煜说着说着变得很激动。
关峰停下来,不再进食:“我这个局外人看得很清楚,你们对对方还有感觉。但欧煜不管怎么说,你去追回,作为兄弟的我支持你,但我希望你真的想清楚才去做。也别太忘了戚书毅的感受,你想追回未必是戚书毅想要的。”
欧煜坚定的眼神里,有超乎常人的执着,也有一往情深。“谢谢你今天给我发的信息。”想了几十秒后感谢道。
夜深人静的时候,音响在播放着轻音乐,缓缓地传来如同溪水徐徐经过一样。欧煜躺在沙发上,看着手里最新一期的建筑杂志,也是家里唯一一本建筑类的杂志。经过书店时毫不犹豫买下来的原因是因为这期的主角是戚书毅,里头全是对温氏建筑所这些年的所有建筑设计的采访。
他看得仔细,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字。看着里面的彩色照片,穿着套装的戚书毅显得无比专业,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忧伤从眼睛里透出来,要是扫视而过的人必定看不清。18岁的戚书毅曾无比的乐观开朗,活泼爱笑,那时候欧煜就是在漫长的相处时光里被这种特有的温暖而吸引。别人置之不理的她会主动解决,别人无能为力的她愿意倾囊相助,别人落井下石的她会站出来教训,戚书毅的大大咧咧,乐观简单的天性,还有对建筑的敏感度和热爱都是这种温暖的特别之处。
在访问的后段,记者有那么几个问题,而答案比之前的寥寥几句更多更让欧煜难过。记者问:最初读建筑学的时候有想过如今在建筑界这么出名吗?
戚书毅想了一下:“没有,就连日后做不做建筑设计师也没有想过,最开始这个不是我的第一选择。如果说有今天的建筑设计师戚书毅那是很多个误打误撞,机缘巧合来的。更准确来说是因为年少的时候一句戏言,放暑假的时候朋友在他家附近看见一个特别的建筑物是为了纪念某人的。后来他和我说起,要是未来我看见你设计的建筑物,我肯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不是建筑物纪念的某人而是设计师本人,你。”
那是欧煜曾经对着A大的一个地处偏僻的建筑物说的话,当时戚书毅就站在他身后,由于刚被教授骂了一顿,戚书毅闷闷不乐,欧煜就带着她到处走走宽慰她。那时候的欧煜正处于人生一个小顶峰,他刚拿下比赛的首奖,一夜间成了整个A大的风云人物。
偶有人拿处于低落期的戚书毅和他比较,有些欧煜的迷妹也总在公众场合有意无意地说她配不上欧煜,冷言冷语。
目不转睛地看着访问照片的欧煜,没想过会因为一句他的随口说出来的话而让戚书毅坚持下去,也没想到这让戚书毅有心记住,一记就是十年载。当时的他其实出于鼓励才把内心的原话换成这句。他其实想说的是在我看来,你所设计的都有着属于你个人的独特,每每看见的时候都化作了你的名字。
“现在你做到了”,记者笑着追问下去:“那你当时是不喜欢这个建筑吗?让你坚持下来的原因又是什么?”
从照片上看,欧煜明显看见戚书毅眼神里的犹豫,脸色比之前有些难看。“算不上特别喜欢也没有讨厌,这是父亲的希冀,后来也是因为他我才咬紧牙关一路走来,有了今天的成绩。然后慢慢地就对建筑有了热爱,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我会喜欢上的。他本人对建筑也没有多了解,而且还是上大学的时候他主动说起,当时还逼着我放弃当初的理想。但现在看来,他是对的。”
记者更加好奇地问:“刚刚说到最初建筑不是你的第一选择,而且被逼着放弃自己的理想,那么你当初的理想是什么?”
“建筑从来都不是我的第一选择,当初的理想是做个插画师这类的。”戚书毅回想十年前说:“小时候特别爱看那些杂志里的插画,后来也会自己去画画,但是慢慢地学业变重了就没什么时间去画了,现在想起还是觉得很可惜,现在的话工作太多忙得我没时间去做这件事渐渐也就抛诸脑后了。”
原来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梦想曾是什么,欧煜仿佛看见当初的自己,现在看来总觉得自己没有足够关心过,也没有好好地珍惜过你。
记者看了眼稿子又问:“行内很多人都说看你设计的建筑都有种感触,不管是很寻常的室内设计还是上次的地标性建筑,你是不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呢,所以才有这么多与众不同的设计灵感。”
“我觉得我算不上是有丰富的人生经历或是有很多特别的故事的人。这可能是我留学见到过比较多的,也有和国外的合作的关系,所以眼光会比较不一样,想法也不一样,自然而然设计出来的也就不一样。我的建筑设计看了让人很感触这个可能跟我平常的一个小习惯有关,我会比较喜欢把瞬间的灵感搜集起来,写下了,到真的没办法设计就拿出来看看这样。”戚书毅似笑非笑的回答着这个问题。
“这个对于习惯听上去挺诗意的。”记者笑着读稿子问:“有传闻说你的大学是一波三折,先是在本市的A大后来转学了外市继续学业再后来得了奖学金出国留学了,这又是不是真的?那几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戚书毅沉下脸色,内心长叹了一口气,记者每一个字都犹如诛心,仿佛有千军之力将她拉回曾经。她过了许久缓缓地说:“是真的,不过没什么事发生,我只是正常的求学而已。”戚书毅低眸,有些冰冷地说:“我们家要搬去外市,所以我也就跟着过去,出国也是偶然下才去的。”
你出国了,欧煜在美国的时候拜托国内的人打听你的消息,大多无疾而终,也有时会传来你安好的消息,但都是模棱两可,他从没得悉戚书毅已经在外市后来还出国了。欧煜看到这里责怪自己的心情顿时被愧疚充盈,这些年一个女生孤身在外很不容易吧。欧煜深刻的懂得在异国他乡的艰难处境,他一个男生也曾经觉得无比艰辛更何况她一个女生呢。
记者意识到戚书毅的冷漠,感到尴尬,硬着头皮问:“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收集了一些人最想知道的,就是戚设计师那么有才华颜值也很高,就好奇你会喜欢怎样的人或者是现在还单身吗?”
“是单身,但我没想到过要找另一半。”戚书毅淡淡地笑着说:“可能也就这样过下去,现在也没有非要找另一半的理由所以没考虑过也不怕说将来忽然想找的时候会觉得年纪大就不好。”
失落飘飘渺渺而后聚在欧煜的身上,是因为自己曾经伤得你太深了,还是因为现在看见了自己而拒绝拥抱美好。
记者最后笑着总结说:“戚设计师果然和作品一样都是那么的独树一帜,非常感谢戚小姐今天的受访。”
钢琴的旋律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轻柔时而重击。欧煜眉头深锁,越看下去嘴巴就越紧闭,字字句句,连同标点符号都在看见的瞬间化作成尖锐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地刮着他炽热跳动的心。
初见时的戚书毅给他的感觉是张牙舞爪的一个磨人小妖精,后来的戚书毅给他的是一腔热血深情不变的感觉,生活终是没能让她改变本性却也夺取了她当初的乐观以作为成长的代价。
几面之缘后的那场争执让欧煜把她深刻地记在脑里,大冬天的晚上欧煜刚从附近的网吧回来,由于宿舍忽然断电,他只好出去上网。
没有电,暖炉也就没有发挥它的作用,戚书毅只好跑到外面去买小贩车上的烤红薯,可是收钱的时候小贩不老实收多了她一块钱。当时面对戚书毅的质问,小贩的辩解是:小的是4块,大的是5块。
戚书毅叉着腰说:“我问你的时候,你说的是4块钱。你这样指了指,你现在这样不就是言而无信吗?耍赖啊,老伯。”
小贩硬是说:“我说的是这些4块,你自己没问清楚还赖我,你这个小女生年纪轻轻的怎么连我这个一把年纪还出来当小贩的人也欺负呢!”
“哎,你这话,做生意就该诚实,你怎么还说谎都不脸红呢,你怎么能这样。”戚书毅愣是被气得直蹬脚。
欧煜却在几步之外的地方,环抱双臂看好戏。他知道那是戚书毅,第一次碰面的时候就看得出她是个麻烦精。可是没想到她也有吃瘪的时候,心里顿时一顿爽。他也知道这个小贩确实是做生意不老实,因为他之前也上过当,只是看他年纪这么大,也就一块钱,他也就算了。
戚书毅那口气憋得脸红,但她就是不离开,愣是硬着头皮和那个赖皮小贩计较。北风冷嗖嗖地横扫大街小巷,戚书毅已经冷得发抖。
欧煜看不过去了,就慢悠悠地过来说:“你上次就坑了我,大叔人要厚道,别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诚信地做生意,你要是不找回1块给她,我明天就帮你大肆宣扬,反正也就是手指头一点事,我保证A大的同学一定网络上知道这件事,以后可就没有学生来找你买了。”
戚书毅听着他的威胁,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不懂他为什么来帮自己解围,更想不到在她心里傲娇的自大狂居然也会出手相助。
小贩心虚却还是装作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说:“小伙子,你别用这些虚的来吓人,我才不信。”
戚书毅附和欧煜的话说:“那你就别信,反正这个同学可是精通电脑技术,他可是专业的,数一数二的大神。”
小贩立即掏出刚收下的一块钱还给戚书毅,挥扬着手说:“走走走,别在这妨碍我做生意。”
戚书毅心满意足地收回钱包里,有些不情愿地说:“谢谢你啊。”
跟在身后的欧煜忍住笑说:“你说什么......听不清,大点声。”
“哎,别得寸进尺啊。”戚书毅凶狠地盯着他。
“怎么这样啊,不是说好人有好报的,怎么现在的人连一句谢谢都不愿意说。”欧煜高傲地回她。
戚书毅忍着不和他计较:“我,谢谢你。”声音大得把过路的人都吓着了。
后来欧煜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渐渐不由自主地留意戚书毅,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还假装不情愿地帮她一把,他自己似乎也忘记的那些曾经里的每一次每一次。是回忆模糊了时间,还是时间清晰了回忆。欧煜不知道,戚书毅也没有想过。
时间又穿梭回在一起前的预兆,此时的欧煜看着当年的志愿者申请表,纸已经变得皱巴巴的,边上已经泛黄,上面的黑色字体也已经开始褪色,模糊了许多。
抱着一叠自愿申请书的戚书毅在广场前看到欧煜走来,嘟囔地说:“也是够倒霉的。”欧煜一心想着找徐至没有看到戚戚。经过之后,戚戚看着胸前这叠纸,叫住他:“喂,那个欧煜。”
欧煜看了看周围,谁在叫他,看见戚戚在后边往回走边问:“怎么,有事啊?”
戚戚低声下气的说:“那个,你能不能叫上你几个兄弟去参加一下这个公益活动。”
“什么?我们兄弟几个可是很忙的。”欧煜装装样子地说。
“算了,没事,你走吧,见死不救,伪君子。”
欧煜抽了一把,然后准备继续去找徐至说:“就当可怜你了。不用谢。”看着表格,仿佛纸上倒影着她的脸,一直笑着。
戚戚嘴硬地说:“谁要谢你,少自作多情。”心里是无比的感谢,也对欧煜有了丝丝的好感。
人静无声的夜晚过去后,缕缕暖阳的光束射进了房子里,戚书毅从朦胧中苏醒过来,伸了伸懒腰,揉了揉眼,飘忽的眼神看着桌上“YU”的方案,她一改再改,还是没有满意。文案里全是她写下了要修改过的痕迹,她快速的收了收文件。
曾几何时的那一个早上,她也是那样的的匆忙的收拾。却没想到奔赴的约会成了最后的末期一会,当戚书毅感到宿舍楼下附近的花草园中的时候,她看着欧煜阴沉的脸色,垂着眸子。
“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嫌我又迟到了,对不起,我昨晚赶设计图熬夜了,我保证下次不会。”戚书毅竖起四只手指郑重其事的说。
欧煜没有回话,戚书毅以为他真的生气了,撒娇的说:“别生气了,对不起嘛。”
欧煜还是没做声,戚书毅低了低头对视他,他却躲开了。而后缓缓的开口,每个字都似乎在颤抖:“戚戚,我们家要移民去美国了。”
“那应该也不关你的事,对不对?你的大学都已经读了快两年了,你会在这里读完书才考虑要不要过去的吧。要是你留学,我也可以努力争取奖学金和名额的。”戚书毅当时就像是如雷轰顶,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仿佛都被欧煜主导着,连呼吸的鼻孔都不能自主。她就像是犯了口吃的毛病一样自我安慰说。
欧煜知道戚书毅的家里虽然富足但还不能支撑起戚书毅在国外读设计,毕竟设计类的专业留学就如同烧钱。他冷冷地说:“是移民,不是留学。是我们全家都过去,不是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所以戚戚,对不起。”
戚书毅勉强让自己笑得和平时一样:“你是不是恶作剧,还在怪我迟到让你久等了。那里有摄像头,你想把我哭的的丑样子拍下来对不对?”
欧煜终于抬头,满眼全是泪花看着她:“戚戚,我没有在开玩笑。我这个学期读完就要离开了。”
戚书毅瞬间冷下脸色,退后了几步:“你走,你走啊。我不要什么对不起,也不需要你的愧疚和自责。要走就走别再出现我面前,欧煜我讨厌你。凭什么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说走就走,还要走得这么远,隔着一个太平洋,隔着好几个时区。有本事你怎么不跑到南半球去啊。”
欧煜正想向前走去握住她,让她冷静,可戚书毅又退后了,他站在原地对她说:“对不起,戚戚。你能别能这样?你这样我看着很心痛。”
戚书毅低着头不让欧煜看到自己落泪的样子,怒火烧得她浑身都在发烫:“你心痛,你骗人,你要是真心疼我怎么会对我这么残忍。”此时的戚书毅才知道泪流满脸是假的,悲伤来得如此猝不及防,眼泪何止在整张脸上肆虐,简直就是连同她的心她的脑子,她的整个人都灌满了伤痛的泪水,那些泪痕就像是长满刺的荆棘一样,抽得她整个人嘶嘶的疼。
谁说爱情是甜蜜和伤痛的聚合体,在戚书毅看来甜蜜永远只有一刹那,而痛苦才是主题曲,那回忆里我们不断地往甜蜜的时刻里添油加醋,刻意忽视伤痛。可是往往我们回头扫视一眼,看见的就只有记忆中赤裸裸的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