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媛
【摘 要】 基于2013—2018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样本,研究海归高管对企业税收激进行为的影响,探究企业不同生命周期阶段海归高管税收激进程度的差异。实证结果发现海归高管人数与企业税收激进程度显著正相关,对处于成长期和成熟期企业的促进效果更显著,对衰退期的企业促进效果则不明显。进一步研究发现,海归高管在企业中担任关键职位时对企业税收激进行为的促进效果更加明显,具有海外留学背景的高管比拥有海外工作经历的高管更能促进企业税收激进行为。研究结论对企业海归人才的引进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关键词】 海归高管; 税收激进; 企业生命周期; 关键职位
【中图分类号】 F275.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5937(2020)15-0061-07
一、引言
近来年,国家越来越重视海外高层次人才的引进工作,出台了一系列人才引进政策,为拥有海外背景的高层次人才提供了便利的条件和丰厚的待遇,鼓励和吸引高层次人才回国,以增强经济的创造力和活力,促进企业自主创新能力更好更快地建设,推动经济发展方式转型。“海归”不仅意味着拥有广博的学识和丰富的阅历,而且具有广阔的视野,能够给公司带来新的思维和管理方式,越来越多的上市公司引进具有海外背景的人才成为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以下简称海归高管)。
“税收激进”是通过节税、避税的手段,帮助企业减少现金流出,提升企业价值。税收激进行为会给公司带来较大的风险承担,一旦管理层为了追求高利润将节税、避税转变为“黑箱”操作,企业将会面临巨大的价值损失,避税行为越激进,企业面临的风险越大。虽然税收激进行为会给公司带来较大的风险,但是也会通过避税行为使得企业的留存收益增加。
在复杂多变的制度和商业经济环境中,管理层是否采取激进的税收行为提升企业价值,取决于高管评估以及应对风险的能力和态度。高阶梯队理论认为,高管的背景特征会影响其行为的选择,而行为的选择又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企业的价值[ 1 ]。相较于本土的高管来说,海归高管由于在海外的求学或工作经历,培养出了较强的心理素质,并且在海外文化的熏陶下,海归高管可能更愿意采用激进的税收筹划方式提升企业价值。现有文献中仅探讨海归高管对企业创新能力[ 2 ]、企业盈余管理[ 3 ]、企业社会责任[ 4 ]、企业风险承担能力[ 5 ]等因素的影响,尚未研究海归高管对税收激进行为的影响。
值得关注的是,除了高管的背景特征这个外部因素外,企业自身的内部特征也会对税收激进行为产生一定的影响。然而,现有研究中对企业内部的探讨多停留在静态方面,忽略了企业成长的动态变化可能也会对税收激进行为产生一定的影响。基于企业生命周期理论,处于不同的生命周期阶段,企业经营状况、筹资能力、投资能力等呈现出不同的特点,海归高管对处于不同生命周期阶段企业的税收激进行为可能产生差异。基于此,本文就海归高管对企业税收激进行为的影响进行研究,并探究不同生命周期阶段海归高管对企业税收激进程度影响的差异。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海归高管与税收激进行为
1.海归高管与避税行为
从高管的异质性角度研究税收激进行为的影响因素是近年来金融研究的热题之一。现有研究[ 6-11 ]均从高管异质性角度探讨对税收激进行为的影响,尚无研究高管海外背景对税收激进行为的影响。如果高管拥有在海外留学经历或者工作背景,在海外文化熏陶下以及由于背井离乡在新环境中需要不断适应和克服文化的冲击与差异,这种海外经历会影响他们的行为,最终会影响企业的税收决策。
在海外文化熏陶下,海归高管的个人主义价值观念更强,不易受政治关系的干扰,更专注于为公司创造利润。Li等[ 12 ]研究发现个人主义价值观强的高管更愿意承担风险,而崇尚集体主义价值观的高管注重内部和谐稳定,更愿意选择规避风险,通过政治人际关系实现企业的稳定盈利。中国文化长久以来崇尚集体利益高于个人利益,讲求保守、和谐、稳定,通过实现集体利益最大化来体现自身的价值。由于税收激进行为可以给公司带来更高的留存收益,这些额外增加的留存收益会使得高管获得超额薪酬,因此,相较于在我国环境下成长起来的高管,拥有海外背景的高管由于接受了较多的个人主义价值观念的熏陶,在公司决策过程中更愿意以税收激进的行为追求高额利润以及超额报酬。另外,在海外的生活、工作、学习环境均与国内有较大的差异,在不断适应中,海归高管锻炼了稳定的心理素質[ 5 ],具有良好的心态来承担风险。基于以上分析,提出研究假设1:
H1: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海归高管更愿意选择激进的避税行为,即海归高管会促进企业避税程度。
2.海归高管职位与避税行为
更进一步,由于不同职位的高管权力大小有所不同,职位高权力大的高管更有权决定企业经营决策和风险偏好,因此海归高管职务可能会对避税行为产生一定的影响。Kubick等[ 13 ]研究发现,“一把手”掌握着上市公司的决策权,权力越大的管理层在税收筹划上越采取积极的行为,即权力越大,越有可能采取激进的避税策略。现行公司治理模式中处于关键职位的董事长和CEO,他们的决策以及风险偏好会影响整个公司的风险偏好。Christensen等[ 14 ]研究表明企业董事长和CEO的风险偏好会影响企业资源配置以及投资决策。如果关键职位的决策者对风险承受度较高,则对税收筹划的激进行为会给予积极肯定的态度,在潜移默化中,公司整体会更倾向于采取激进的避税行为。因此,当海归高管决策权更大时,对税收筹划的激进行为会产生更大的影响。相反,如果关键决策者属于风险厌恶者,在投资经营决策过程中变得更为稳健保守,公司的员工也会奉行高管规避风险的心态,在税收筹划上采取相对保守的策略。基于以上分析,提出研究假设2:
H2:当海归高管处于关键职位时,选择激进避税的可能性越高,即关键职位的海归高管对企业税收激进行为影响更显著。
(二)海归高管、生命周期与税收激进行为
由于企业不同生命周期阶段的财务状况、经营成果、现金流量会有较大的差异,企业即使面临相同的外部环境也会采取不同的策略以适应自身境况。虽然海归高管更偏好激进的税收行为,但是针对企业所处的不同生命周期阶段,管理者采取的税收行为会出现差异。
根据生命周期理论,企业的生命周期划分为初创期、成长期、成熟期、衰退期四个阶段,由于本文的研究对象为上市公司,基本已经跨过初创期,因此研究范围界定在成长期、成熟期和衰退期。
成长期企业迅速发展,销售量日益上升,现金流不断增加,市场进一步细分和扩大,但是竞争者的数量也大幅增加,需要企业的决策者抓住机会获取市场竞争地位。Habib等[ 15 ]研究结果表明,处于成长期的企业为了能够在市场中占有一席之地,通常采取较为激进的策略。虽然,成长期企业现金流有所增加,但是由于成长期有许多投资机会,需要大量资金作为储备,因此为了减少企业现金流出,可以通过采取激进的税收行为获得更多利润,以填补成长期企业部分资金缺口。但由于成长期企业规模还较小,激进的避税行为意味着面临更大的风险承担,海归高管对风险的承受度更大,且有着较强的攫取利润以满足资金缺口的决心,因此,海归高管对成长期企业的避税行为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成熟期企业增长速度较为缓慢,产品质量和市场占有率逐渐稳定,产品差异不明显,竞争者之间开始出现挑衅性的价格竞争。李兰云等[ 16 ]研究发现处于成熟期的企业管理者和大股东更倾向于通过避税的行为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但这样会使企业面临价值下降的风险。海归高管由于个人主义价值观较为强烈,增加更多的利益会驱使海归高管采取比较激进的避税行为,因此海归高管对成熟期企业的避税行为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衰退期企业市场份额和利润率都有明显下降趋势,经营恶化,筹资困难,现金流不足,企业前景较差,面临较大的风险。侯巧铭等[ 17 ]研究发现衰退期企业面临转型危机,管理者过度自信程度最弱。海归高管虽然在风险承受能力方面较强,但是一方面面对较大的风险其自信程度有所下降,另一方面处于衰退期的企业价值已经严重下降,靠避税行为已经不能显著提升企业价值,因此海归高管对衰退期企业避税行为的促进作用不明显。
基于以上分析,提出研究假设3:
H3:海归高管对处于成长期和成熟期的企业税收激进行为影响更显著,而对衰退期企业税收激进行为影响不显著。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取与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2013—2018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为原始样本,进行以下处理:(1)删除金融业样本;(2)删除近两年刚上市的样本;(3)删除ST、PT样本;(4)删除当期所得税费用小于等于零的样本;(5)删除无法补全的缺失值。经过上述处理,最终样本为2 177家上市公司13 062个观测值。本文使用的海归高管数据通过手工翻阅公司年报收集高管简历,并结合公司官网进行数据整理。公司名义税率数据取自Wind数据库,其他财务信息与公司治理数据取自国泰安(CSMAR)数据库,并对所有连续变量按照上下1%进行Winsorize缩尾处理。
(二)变量定义
1.被解释变量
税收激进程度(TA)。对税收激进程度的衡量,Hanlon和Heitzman[ 18 ]提供了12种衡量方式。针对我国上市公司,本文借鉴代彬等[ 7 ]和施汉忠等[ 6 ]研究采用以下方法衡量税收激进程度:会计账面与实际税负差异(BTD)。其差异越大,代表避税行为越激进,计算公式为[税前利润-(所得税费用-递延所得税费用)/名义税率]/资产总额。
2.解释变量
(1)海归高管(RE)。对于海归高管,借鉴贺亚楠等[ 3 ]的方法将公司高管中具有在海外学习、工作或者培训一年以上背景的人员定义为海归高管。对海归高管的衡量采用以下三种方式:1)设置哑变量RE_D,若公司当年至少有一名海归高管取1,否则取0;2)设置海归高管人数变量RE_N,以海归高管的总人数进行衡量;3)设置海归高管占高管总人数的占比变量RE_P,以当年海归高管人数占公司高管总人数的比例进行衡量。
(2)关键职位的海归高管。对关键职位的海归高管借鉴宋建波等[ 5 ]的方法采用以下三种方式进行衡量:1)董事长具有海外背景RE_Chairman,若公司当年董事长拥有海外背景取1,否则取0;2)CEO具有海外背景RE_CEO,若公司当年CEO拥有海外背景取1,否则取0;3)董事长和CEO均为海外背景RE_Chairman & CEO,若公司当年董事长和CEO均拥有海外背景取1,否则取0。
(3)生命周期的划分。生命周期的划分方式有很多,参考Dickinson的方法采用经营活动、投资活动、筹资活动的现金流量符号对生命周期进行划分。由于数据样本均为上市公司,基本已经渡过导入期,借鉴吴倩等[ 19 ]和谢佩洪等[ 20 ]的研究将导入期和成长期合并划分为成长期,划分方法如表1所示。
3.控制变量
为了控制其他因素对税收激进行为的影响,借鉴施汉忠等[ 6 ]、田高良等[ 9 ]和钟海燕等[ 21 ]的研究,设置如下控制变量:公司規模(SIZE)、资产负债率(LEV)、成长性(GROWTH)、产权性质(SOE)、高管性别(GENDER)。此外,还设置了年度(Year)和行业(Industry)虚拟变量作为控制变量。具体变量定义见表2。
(三)模型构建
根据上述理论分析,采用如下模型检验假设1和假设3:
其中,TA为税收激进行为变量,用BTD和DD_BTD进行衡量;RE为海归高管变量,分别用RE_D、RE_N和RE_P进行衡量。
采用如下模型检验假设2:
其中,TA为税收激进行为变量,用BTD和DD_BTD进行衡量;RE_KEY为处于关键职位的海归高管变量,分别用RE_Chairman、RE_CEO和RE_Chairman & CEO进行衡量。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
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3所示。从表3中可以看出,公司避税程度的平均值为0.0021,虽然避税程度的均值为正数,但是数值不大,说明多数公司存在避税行为,且避税行为不明显。海归高管的人数平均为0.4192,最大值为9,平均占比为6%,相对较低。董事长或者CEO拥有海外背景的公司较少,而董事长和CEO均为海外背景的公司更是凤毛麟角。
(二)实证结果
1.海归高管与避税程度的实证结果分析
海归高管与企业避税程度的实证结果如表4(1—3列)所示。RE_D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海归高管对企业的避税行为有促进作用。RE_N的回归结果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企业的海归高管人数越多,避税程度越高。RE_P的回归结果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企业的海归高管人数占高管总人数的比例越大,企业避税程度越高。假设1得到验证。
表4中控制变量实证结果表明,女性高管占比与税收激进行为显著负相关。由于女性通常在风险偏好方面更倾向于风险厌恶,且在决策过程中表现出较弱的机会主义动机,更偏重信息的透明度以及道德的高标准,因而会放弃较为激进的避税行为。因此,女性高管占比越大,对企业税收激进行为的约束越大,对企业的税收激进程度有抑制作用,这也与现有研究结论一致。国有性质的企业与企业避税程度显著负相关。由于非国有企业的管理机制较国有企业更为开放,促使管理层更有动机通过避税行为为自己和公司争取更大的利益,而国有企业由于受到较多政治因素的影响,避税动机相对较弱,因此,国有企业对企业税收激进行为具有约束效应,这也与现有研究结论相吻合。企业规模与企业税收激进行为显著正相关,规模越大的企业,其拥有较强的风险承担能力,从而更愿意采取激进的避税行为以达到增加利润和企业价值的效果,因此,规模越大的企业税收行为越激进。资产负债率与企业的税收激进行为显著负相关,资产负债率高的企业本身已面临较大的财务风险,若依然采取激进的避税行为可能会增加企业的风险隐患,因而,资产负债率越高的企业,避税行为越保守。
2.海归高管职位与避税程度的实证结果分析
在控制了企业是否有海归高管变量RE_D的基础上,关键职位的海归高管与企业避税程度的实证结果如表4(4—6列)所示。RE_Chairman以及RE_Chairman & CEO的回归结果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RE_CEO的回归结果在5%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海归高管在企业中担任CEO或者董事长这样的关键职位相较于担任普通职位,对税收激进行为的促进效果更显著。假设2得到验证。另外,从变量的相关系数发现,当CEO与董事长均具有海外背景时,对企业税收激进行为的促进作用最大;而CEO或者董事长中只有一人拥有海外背景时,CEO具有海外背景对企业税收激进行为的影响比董事长具有海外背景对企业税收激进行为的影响更大。
3.海归高管与不同生命周期阶段的企业避税程度实证结果分析
根据上文所述的企业生命周期阶段的划分依据,按照表1的经营活动、投资活动以及筹资活动现金流量的划分方法将全样本划分为成长期、成熟期和衰退期,并将企业处于不同生命周期阶段的主要变量均值进行统计,统计结果如表5所示。统计结果表明,处于成长期的企业样本最多,成熟期次之,衰退期最少,说明我国大多数上市公司处于成长期阶段。从避税程度来看,成长期的避税程度最大,成熟期次之,衰退期基本无避税行为。从海归高管变量角度分析发现,成长期企业海归高管人数以及比例较成熟期和衰退期高。
海归高管与不同生命周期阶段企业税收行为的实证结果如表6所示(由于篇幅有限,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未列出)。从表6可以看出,海归高管对处于成长期和成熟期的企业避税程度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而对处于衰退期企业,虽然系数也为正数但未通过显著性检验,即海归高管对处于衰退期企业的避税程度影响不明显。支持假设3。
(三)稳健性检验
为了保证结果的可靠性,采用如下两种方法对结果的稳健性进行检验:(1)将解释变量海归高管滞后1期进行检验,从而缓解海归高管与企业避税程度之间可能存在内生性问题。检验结果如表7(1—3列)所示。实证结果表明,将解释变量滞后1期后,结果仍然显著。(2)替换避税程度指标的衡量方法,采用固定残差效应法计算的BTD(DD_BTD),通过构建式(3)来计算DD_BTD。
其中,BTD为会计账面与实际税负差异,BTD=[税前利润-(所得税费用-递延所得税费用)/名义税率]/资产总额;TACC为应计利润,TACC=(净利润-经营活动产生的净现金流)/资产总额;?滋i+?着i,t表示避税激进程度DD_BTD,该数值越大,代表避税行为越激进。将DD_BTD作为被解释变量代入回归模型进行检验,检验结果如表7(4—6列)所示。
稳健性检验的实证结果表明,无论是海归高管滞后1期还是替换避税程度指标的衡量方法,结果均与原假设保持一致,因此,本文结论依然成立。
(四)进一步研究
海外背景分为海外留学和海外工作,由于在海外学习和工作所经历的事情以及面临的压力均有差异,那么,海归高管对企业税收激进行为是否存在海外背景差异的影响呢?为了研究这个问题,对高管的海外背景进行进一步区分,分为海外留学背景和海外工作背景。设置RE_Job为高管海外工作背景哑变量,企业当年至少有一名海外工作背景的高管取1,否則取0;设置RE_Study为高管海外留学背景哑变量,企业当年至少有一名海外学习背景的高管取1,否则取0。实证结果如表8所示。
实证结果表明,RE_Study与企业税收激进行为的相关系数大于RE_Job与企业税收激进行为的相关系数,说明相较于拥有海外工作背景的高管来说,具有海外留学背景的高管更能显著促进企业的税收激进行为。
五、结论与启示
(一)研究结论
本文以2013—2018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剔除金融行业为样本,研究海归高管对企业避税程度的影响,并研究了海归高管与避税程度之间的关系在企业不同生命周期阶段的差异。实证结果表明,海归高管对企业的税收激进行为有显著的促进作用,特别是当海归高管担任重要职位时,更能促进企业的税收激进行为;海归高管对处于成长期和成熟期的企业税收激进行为促进效果更加显著;对处于衰退期的企业,由于企业已经面临很大的风险,靠避税行为不仅无法给企业带来价值提升,而且会使企业面临更大的风险承担,因而对处于衰退期企业的避税行为促进效果不显著。进一步研究发现,具有海外留学背景的高管比拥有海外工作经历的高管更能促进企业税收激进行为。
(二)理论启示
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以及财税体制的改革,税收问题越来越受到企业的重视,研究企业税收行为的学者也越来越多。现有文献已经从高管的学历、性别、政治倾向等方面对企业的税收行为进行了研究,但鲜有从高管的海外背景角度探讨对企业税收行为的影响。海归高管由于在海外的求学或工作经历,培养出了较强的心理素质,并且在海外文化的熏陶下个人主义价值观念更强,不易受政治关系的干扰,可能更愿意采用激进的避税方式提升企业价值。本文的研究结论不仅丰富了高管特征与企业避税行为的相关研究,而且对企业避税治理具有一定的政策启示:上市公司应当打造多元化的高管团队,对海外背景人才的引进应当合理适度,使得拥有海外背景的人才更好地发挥自己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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