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一户人家,生下了五个儿子;另一户人家,生有五个女儿。有五个儿子的那家,除了小儿子以外,其余的儿子都已经结婚了。
有一天,五个女儿的父亲上山打猎,被那家的小儿子知道了,他变成一只老虎尾随着这位老人上山。当他们到达猎场时,老虎对老人说:“你有五个女儿,嫁一个给我做妻子吧!”老虎说完,就亲热地张开嘴,轻轻地咬着老人的手,还央求说:“如果你大女儿愿意嫁给我,就请她晚上睡在门边吧!”
那位老人见这只老虎特别通人性,便答应了。
老人回家后,把路上遇到老虎的事跟大女儿说了。
大女儿听后生气地说:“要我同老虎结婚,不如嫁给狗!”说完,她就跑到狗窝里去了。
过了几天,老人上山打猎,又一次碰到那只老虎。他便对老虎说:“我大女儿不愿嫁给你。”
老虎回答说:“那么就让你二女儿嫁给我吧!”
老人说:“让我先回家问问二女儿。”
老人回到家后,又把路上见到老虎的事跟二女儿说了。
二女儿回答说:“我宁愿嫁给猪,也不愿嫁给老虎。”说完,她便跑到猪窝里去了。
又过了几天,老人上山打猎,再次遇到了那只老虎。他把二女儿不愿嫁的话告诉了老虎。老虎说:“你二女儿不愿嫁,我就要你的三女儿做妻子吧!如果她愿意,晚上的时候就睡在门口吧!”
老人回家后,把老虎的话讲给了三女儿听。
三女儿说:“我情愿跟山羊结婚,也不嫁给老虎。”说完,她就跑到了羊圈里。
后来,四女儿也不愿跟老虎结婚,表示宁愿嫁给鸡。
老人见四个女儿都不愿嫁给老虎,深感为难,不愿去打猎,但眼看家里没有什么东西吃了,只好又上山。他一到山上,就遇到了那只老虎。
老虎见老人的四个女儿都不愿嫁给自己,生气地说:“把你那小女儿嫁给我吧,不然我就吃掉你!”
老人回家后,跟唯一留在身边的小女儿商量怎么办。
小女儿干脆地说:“如果老虎不吃父亲,我就嫁!”
老人听了,便说:“你愿意的话,晚上就睡在门旁边吧。”
到了晚上,那只老虎变成帅气的小伙子,背着很多野猪和狗熊的肉,来到老人家,同姑娘相会。第二天一早,又变成老虎,回到山上去。
经常在晚间到来的老虎,原是一个英俊的好猎手。这一秘密很快被老人的大女儿知道了,她想,自己的丈夫是狗,小妹妹的丈夫却是英俊的少年,心里十分嫉妒。一天晚上,她见老虎来了,便对小妹妹说:“这只老虎原是要跟我结婚的,可是被你夺走了,这怎么成呢?”说完,她用力把小妹妹推开,争着给刚进来的老虎抓头上的虱子。老虎不知是计,就让她抓。过了一会儿,她趁老虎不备,悄悄地在老虎睡觉的地方安上了毒箭。老虎一躺下,就被毒箭扎伤,吼叫一声后,急忙逃走了。
小女儿知道老虎受伤逃走了,十分难过,她赶紧在后面追赶。追了一段路程后,她遇到一个老太太。小女儿问:“你见到一只受伤的老虎吗?”
老太太伤心地说:“受伤的老虎没见到,我的小儿子却是被毒箭扎伤后逃回家了!”
小女儿一听,知道那是自己的丈夫,便跟着老太太回家了。
当两人赶到家时,那青年已经死了。小女儿见到自己的丈夫这么年轻就死了,哭得格外痛心。
猎人的不幸遭遇,引起了家人的无比同情,大家决定为他举行火葬,但在火葬时,尸体总是烧不着。小女儿见了,把自己的帽子扔到火里,尸体的头部就烧掉一点。她又把“乌”(珞巴语,指用竹片做成的妇女腰饰)扔到火里,尸体的腰部就烧掉一点,但烧来烧去,总是烧不完。小女儿见到这种可怜的景象,心里无比难过,她立即想到这是丈夫在留恋自己啊!想到这里,她就毫不迟疑地跳到了火里。这对有情人的尸体,很快就烧尽了。
老太太把骨灰收拾起来,埋在地下。在埋葬两人骨灰的地方长出了一棵树,这树生长得很快。过了不久,一对鹦鹉飞来结巢,孵出一对小鹦鹉。老太太见了,十分喜欢,就把它们带回家。
鹦鹉长大后,找到那个害人的大姐,经常朝她的脸乱啄乱抓,有时还在她的头上拉屎,使她无处躲藏。后来,这对鹦鹉变成一对青年,活像死去的那对有情人。他们相亲相爱,过着美满的生活。
那位居心不良的大姐看见了,羞愧得无地自容,忧郁地死去了。
(讲述:达 大)
(搜集整理:李坚尚、裴富珍)
(翻译:达 嘎)
(发稿编辑:曹晴雯)
(题图、插图:豆 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