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肥减量模式下山地香蕉产量变化及减排固碳潜力

周劲松 王朝 只佳增 杜浩 李宗锴 高梅 孙寅虎 张光勇 陈伟强

摘  要：本研究采用田間试验方法，对化肥减量模式下山地香蕉的经济产量、经济系数、碳排放量、碳固定量进行测量与估算。结果表明：与常规施肥相比，化肥减量20%时香蕉经济产量无显著性变化，化肥减量达到30%时香蕉产量显著降低24.1%。化肥分别减量10%、20%、30%后，香蕉植株碳固定依次减小2.15%、3.51%、11.33%;化肥产生碳排放依次减小10.01%、10%、10%;土壤碳排放除化肥减量10%处理增加12.67%，其余依次减小16.94%、3.41%。综合香蕉碳固定与碳排放二者的碳收支，并用每株香蕉的碳净排放量来估量，常规施肥、减量10%、减量20%、减量30%的处理每株香蕉的碳净排放量分别为4731.29、5529.03、4418.47、4415.30 g/株，在保证产量前提下化肥减量20%固炭减排潜力最大。本研究结果显示合理的化肥减量能获得山地香蕉种植经济效益与生态效益的共赢，且试验条件下化肥减量20%效果最佳。

关键词：化肥减量;碳减排;碳固定;山地香蕉中图分类号：S668.1      文献标识码：A

Yield Change and Carbon Emission Reduction & Fixation Potential of Banana in Mountain Areas in Mode of Chemical Fertilize Reduction

Zhou Jinsong， Wang Chao， Zhi Jiazeng， Du Hao， Li Zongkai， Gao Mei， Sun Yinhu，Zhang Guangyong， Chen Weiqiang^*

Honghe Research Institute of Tropical Agriculture， Hekou， Yunnan 661300， China

Abstract： In the study， a field test method was conducted to measure and estimate the economic yield， economic coefficient， carbon emissions and carbon fixation of mountain bananas in the chemical fertilizer reduction model.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change in the economic yield of banana with 20% reduction of chemical fertilizer comparing with the conventional fertilization. Banana yield decreased by 24.1% when the reduction of chemical fertilizer reached 30%. When chemical fertilizer was reduced by 10%， 20%， 30% respectively， the carbon fixation of banana plants decreased by 2.15%， 3.51% and 11.33%， and the carbon emissions from chemical fertilizers decreased by 10.01%， 10% and 10% except the soil carbon emissions of the treatment of 10% chemical fertilizer reduced increased by 12.67%， that of the others decreased by 16.94% and 3.41%. Based on the plant carbon fixation and soil carbon emission， the estimation by net carbon emission of per banana plant， the net carbon emission of each banana plant of the treatment of the conventional fertilization， chemical fertilization reduced by 10%， 20%， 30% was 4731.29， 5529.03， 4418.47 and 4415.30 g/plant， respectively. To guarantee the production， chemical fertilization reduced by 20% had the greatest potential of carbon fixation and emission reduction. The study showed that reasonable reduction of chemical fertilizer could achieve a win-win situation of the economic and ecological benefits of banana planting in mountainous areas.

Keywords： chemical fertilize reduction; carbon emission reduction; carbon fixation; banana planting in mountain areas

DOI： 10.3969/j.issn.1000-2561.2020.06.026

农业生产兼具碳源、碳汇两方面的功能，一方面作为碳源在农业生产过程中产生大量CO₂，化肥施用是农业CO₂排放主要來源，如果能通过化肥减量技术使用对农业碳减排做出行之有效的贡献，使作物种植在获得经济效益的同时兼顾生态效益;另一方面作为碳汇，作物在生长过程中通过光合作用吸收CO₂固定在植株中减少大气中CO₂含量，作物种植最大可能地积累生物量也是对经济效益与生态效益的积极贡献。

香蕉是热带高效农业的主要支柱产业之一^[1]，由于生育期长，需肥量大，需要多次精细施肥才能满足其生长发育的需求^[2-4]。常规的施肥模式效率低下，难以满足香蕉节约高效种植模式的需求，有研究表明，氮肥的当季利用率为30%～35%，磷肥的当季利用率为10%～25%，钾肥的当季利用率为35%～50%^[5]。作物的生长需要“库”和“源”达到一个平衡^[6]，一味的大水大肥并不能有效地提高香蕉产量。由于化肥的过量和施肥不合理，使得化肥对香蕉产量的贡献呈下降趋势，而造成的成本浪费和土壤性质的恶化日益突出。

为了克服传统施肥模式下养分比例不协调、养分利用率低^[7]等弊端，近年来学者们做了大量的相关研究。有研究认为有机肥对香蕉增产效果不明显，但可以改善香蕉肉质^[8];氮钾施用比例在1∶1.15时香蕉营养生长状况最好，获得最高产量与经济效益^[9];施用70%当量氮肥，香蕉产量和经济效益最优^[10]。也有学者关注香蕉施肥产生温室气体影响，主要关注的是氮肥对N₂O、NO排放的影响，研究结果显示合理减少氮肥能够减少含氮温室气体排放^[11-12]。但是关于香蕉施用化肥与CO₂排放方面的研究尚未见报道。香蕉减量施肥的研究大多集中在有机肥、配方肥、控释肥替代部分化肥，研究结果显示有机肥、配方肥、控释肥能够替代部分化肥，混合使用能有效提高植物的生物量和经济产量，但施入农田的营养物质未明显减少^{[6， 12-13]}，单纯化肥减量的研究还未见报道，因此有必要在不添加其他营养物质的基础上，开展单纯化肥减量对香蕉产量、CO₂排放的影响研究。本研究在本地山地香蕉习惯施肥基础上，单纯实施化肥减量，通过测量、计算、评价产量和碳收支的能力，以期获得合理、节约、环保的施肥方法。

1  材料与方法

1.1材料

1.1.1  试验区概况  试验区在红河东北岸，海拔95～200 m，地势为略有起伏的缓坡，土壤为冲积土发育的黄色砖红壤，土层较厚，地质上处于青藏“反S”形构造和红河-金沙江大断裂带上，地貌上属于滇东南岩溶山原亚区，低山河谷丘陵地貌^[14]。试验区属于热带雨林季风气候，极端最高温度40.9 ℃，极端最低温度1.9 ℃，平均温度22.0 ℃，平均降水1587.3 mm，日照1605 h。供试土壤基本理化性质为：pH 4.83，有机质11.09 g/kg，全氮0.71 g/kg，速效磷28.60 mg/kg，速效钾256.0 mg/kg。

1.1.2  试验材料  供试香蕉品种为云南省红河热带农业科学研究所选育的‘红研3号。使用的化肥为市面购买的复合肥N-PO₅-K₂O，含量为15∶15∶15，尿素（含N为46%）和硫酸钾（含K₂O为54%）。

1.2方法

1.2.1  试验设计  本研究在云南省红河热带农业科学研究所香蕉试验基地开展，以2018—2019年种植的‘红研3号一代蕉的生长周期为试验期，到香蕉收获结束，从种下第2个月开始开展测量及数据收集整理工作。试验采用单因素4水平随机区组设计，试验因素为化肥施用减量，4个施肥减量水平为0（常规施肥处理）、10%、20%、30%，记作CK、T₁、T₂、T₃处理，每个处理种植香蕉15株，每个处理3次重复，小区面积600 m²。在营养生长期与分化期分两次施肥如下：

（1）CK：种植习惯正常施肥，第1次施肥每株复合肥600 g、尿素180 g、硫酸钾660 g，第2次每株复合肥400 g、尿素120 g、硫酸钾 440 g。

（2）T₁：化肥减量10%，第1次施肥每株复合肥540 g、尿素162 g、硫酸钾594 g，第2次每株复合肥360 g、尿素108 g、硫酸钾396 g。

（3）T₂：化肥减量20%，第1次施肥每株复合肥480 g、尿素144 g、硫酸钾528 g，第2次每株复合肥320 g、尿素96 g、硫酸钾352 g。

（4）T₃：化肥减量30%，第1次施肥每株复合肥420 g、尿素126 g、硫酸钾462 g，第2次每株复合肥280 g、尿素84 g、硫酸钾308 g。

4个处理在营养生长期与分化期所施用的N、P₂O₅、K₂O如表1所示。每个处理选择香蕉试验植株15株，并每个处理作3次重复。

1.2.2 测试指标与方法  （1）经济产量与生物產量。每个小区选取5个固定点，采用五点取样法，对测量植株标号，以后每个月对采样点植株凋落物清理称重质量M_落并记录。

蕉果收获时，测量每一株易测农艺性状因子株高H和假茎围D，同时分别称量蕉果产量M_果，假茎重量M_茎，所有叶片重量M_叶。地上部分生物量由M_上=M_果+M_茎+M_叶+M_落计算;由于地下部分根系还要保留分蘖生产二代，故不宜挖采测量，本研究中根冠比系数采用0.4934^[13]，地下部分生物量为M_下=M_上R。经济系数EC=经济产量/生物产量^[15]，即EC= M_果/M_总，M_总=M_上+M_下，即年产蕉果量与总生物量之比。

1. CO₂排放通量。从试验开始的第2个月，以后每个月固定时间开展一次测量土壤CO₂，采用田间原位碱液吸收法测定土壤CO₂排放通量^[16-17]。每个试验小区进行测量，将盛有20 mL的NaOH溶液于直径5 cm钵盘中，将瓶置于三脚架上，立即罩上直径25 cm、高30 cm的PVC筒，将其下缘嵌入土壤表面约2 cm。为了防止阳光直射，在PVC筒上盖上木板。与此同时，将装有碱液的钵盘置于完全封闭的PVC筒内，进行田间培养，作为对照。24 h后收回钵盘，带回实验室，钵盘中加入BaCl₂溶液和酚酞指示剂，用盐酸滴定。CO₂排放通量根据下面公式计算：

式中：F是气体流通量，mg/（m²·d）;V₀为滴定对照所用盐酸的体积，mL;V为滴定处理所用盐酸的体积，mL;C为盐酸溶液浓度，mol/L;M为摩尔质量，以碳摩尔质量表示。2次测定中间间隔天数的CO₂排放量由2次测定浓度的平均值乘以相间隔天数计算，最后所有天数排放总量和为CO₂积累排放量^[17]。

化肥的生产施用碳排放，根据籍春蕾等^[18]的研究，建立以下模型：

式中：E_f为生产1 kg蕉果所消耗的化肥在使用过程中的碳排放总量，kg CO₂;E_m为化肥生产过程中的碳排放kg CO₂;E_y为化肥施用过程中的碳排放，kg CO₂;f_M为不同化肥的生产碳排放系数，kg CO₂/kg;f_Y为不同化肥的施用碳排放系数^[17]，kg CO₂/kg;Q_F为生产1 kg经济产量化肥消耗量，kg。

1. 碳含量测量。在采样点采集全株作为样品，用植物粉碎机粉碎并搅拌均匀，送实验室在80 ℃恒温烘至恒重结束称量干物质重量，并计算其百分含量w。运用K₂Cr₂O₇容量法测定的碳含量，按比例计算得到植物全碳含量。2Cr₂O₇^2-+ 16H⁺+3C=4Cr³⁺+3CO₂+8H₂O。

1.3数据处理

采用Excel软件进行数据汇总，采用SPSS软件进行单因素显著性分析，并对离散点作回归曲线拟合。

2  结果与分析

2.1不同化肥减量处理的经济产量和经济系数差异性分析

香蕉果实是植株价值的主要体现，总生物量是碳固定的主要方式，经济系数则体现作物的生产效率。由表2可知，化肥减量的3个处理和常规施肥处理对比结果来看，减施10%、20%经济产量有减少但不显著，当减施化肥达到30%时产量差异极显著出现大规模减产。经济产量仅是总生物量（生物产量）的一小部分，总生物量是经济产量的基础，某些情况下，经济系数也是决定经济产量高低的重要因素^[19]，只要其中一个因子降低都会减少蕉果产量。在不同作物品种、不同地理生态条件下，它们的经济系数都有一定的数值范围，但根据不同年份气象条件、栽培措施的变化而有所差异，一般来说，经济系数比较稳定^[20]。从表2中看出，当化肥减量到30%时，对经济系数的影响比较大。

2.2不同化肥减量处理对主要碳排放的影响

2.2.1  土壤CO₂排放  不同化肥减量处理土壤CO₂排放情况如图1所示，随着化肥施用减量，除减量10%的处理，CO₂高于正常施肥外，其余2个处理的CO₂排放是逐渐减小的。化肥减量处理的土壤CO₂排放总体趋势并没有一致的规律，但在9月份和1月份追肥后的3～4次测量CO₂排放量是统一上升的，以后又变得杂乱无章。CO₂排放平均通量为6.74、6.91、6.45、6.22 g/（m²·d）。土壤排放CO₂主要是通过微生物对土壤中动植物残体和有机质分解产生的。土壤微生物的分解受碳氮比影响，碳氮比过大或过小都会抑制微生物的分解活动^[21]。在本研究环境中，化肥减量10%的碳氮比可能是最适合微生物分解植物残体与有机物的条件，所以CO₂排放量最大，其他3种处理，碳氮比过大或过小，但最终随着土壤氮施入减少，CO₂排放是呈减少的。在每次追肥后，所有处理的CO₂排放都有一个短暂一致上升的趋势，这与张亚丽等^[22]的报道一致。

根据试验小区面积600 m²共种植180株香蕉的布局，平均每株香蕉蕉园土壤占地面积为3.33 m²，4个处理的每株香蕉植株对应的土壤C积累排放量为6573.32、7405.96、6292.17、6067.19 g。

2.2.2  化肥的碳排放  查阅表3的化肥生产及使用碳排放系数，根据4个处理每株香蕉的化肥施用量，计算得4个处理每株的化肥施用碳排放量如表4。

一个生长周期，4种施肥处理每株香蕉种植向空气中的总碳积累排放量为7521.29、8259.04、7050.47、6731.30 g/株。减量10% 的化肥减少的排放量和土壤增加的排放量相抵后仍然略大于常规施肥，成为总碳排放量最大的处理。

2.3不同化肥减量处理的香蕉植株碳固定變异性

应用生物量研究中常用的4种回归模型，建立回归方程，并对4种模型做离散点与曲线拟合，通过比较线性方程决定系数R²，最终确定最适合描述香蕉生物量的回归方程。

根据表6决定系数可知CK、T₁、T₂处理用指数函数拟合度最高，T₃用对数函数拟合度最高，拟合模型如下：

图2为部分特征因子与总生物量拟合函数模型，根据测量的4个处理植株各自的特征因子：CK的株高、T₁的假茎围、T₂的株高、T₃的假茎围，运用拟合函数计算植株总生物量平均值见表5。

采集点采集植株样品经烘干测量，4种施肥处理的干物质占全株含量分别为（10.60±0.12）%、（10.31±0.24）%、（10.24±0.36）%、（10.18±0.26）%。经K₂Cr₂O₇容量法测定，4种施肥处理全植株碳含量分别为（32.34±0.18）%，RSD=0.29%;（32.51± 0.22）%，RSD=0.31%;（31.96±0.25）%，RSD=0.35%;（31.68±0.31）%，RSD=0.34%。

经计算，4种施肥处理的全株碳固定量分别为2790、2730、2632、2316 g/株。对比表6土壤碳排放量可知，植物碳固定量是光合作用与呼吸作用共同作用的结果，从空气中吸取的碳的积累，这个积累远大于土壤对空气的碳排放，根据表4当加入化肥施用的碳排放后才使得整个种植过程碳排放大于作物碳固定，综合碳收支以碳净排放量（即碳排放量减去碳固定量）看，4种处理分别为4731.29、5529.03、4418.47、4415.30 g/株，这导致农业源温室气体增加。综合考虑香蕉经济产量和碳净排放量，化肥减量20%是兼顾经济效益与环保效益的最佳处理。

3  讨论

3.1化肥减量的合理范围

研究结果显示，合理化肥减量不仅能节约成本、保证产量，还能减少农田温室气体CO₂的排放，实现节约环保种植模式。在0%～20%减量范

围内，随着化肥呈比例的减少，农田CO₂排放明显降低，且产量变化差异不显著。当化肥减量达到30%时，产量明显降低，总生物量和相对稳定的经济系数都会发生显著变化，其原因可能是30%化肥减量幅度过大，肥料所提供的营养物质不能满足植物生长的需要，植物生长生理活动有了从量变到质变的影响，从而导致作物总生物量和产量明显降低。根据本试验化肥减量按10%的等差递减处理，可以估测，在减量20%～30%的范围内有一个化肥减量的临界值，不突破临界值，才可以在单纯的化肥减量模式下保证产量不明显下跌。化肥减量还与植物对化肥营养物质的利用率有关，随着化肥投入的减少化肥利用率相应提高，有文献记录肥料主要营养物质氮的当季最大利用率41%^[23]，磷的当季最大利用率25%^[24]，钾当季最大利用率高于磷、钾，在50%左右^[25]。在减肥过程中还应考虑气象条件、生态条件、人工作业误差等因素，山地香蕉化肥减量到临界值范围的下限20%左右即可，能保障经济产量。

3.2影响土壤CO₂排放的因素

土壤CO₂排放主要受土壤生物呼吸作用控制，还与影响CO₂在土壤中输运的环境因子有关。土壤排放的CO₂实际上是土壤中生物代谢和生物化学过程的综合产物，是植物根系、土壤微生物、土壤动物等呼吸排放的共同产物^[26]。土壤温度和土壤水分是影响土壤CO₂排放的关键环境因素^[27]。化肥减量10%的CO₂排放量不降反升，可能跟测量点土壤下植物根系分布多、土壤微生物多、土壤局部温度高、土壤透气性好等因素有关。

3.3影响试验精度的因素

CH₄是碳的另一种排放形式，是土壤中甲烷菌作用下不断分解的产物，浅水灌概较深水灌概有较少的CH₄排放^[28]。CH₄在排放过程中会在甲烷氧化菌的作用下有一部分被氧化为CO₂，甲烷氧化菌一般在有氧条件下存在;土壤中原有的有机质大多是难分解的腐殖质^[26]，有机肥施用主要是表面土壤得到补充，深层土壤补充较少难以大量成为甲烷基质。山地香蕉是旱地作物，坡度大不具备水淹条件，并且山地蕉土壤深翻困難，长期种植使得土壤紧实，土壤孔隙小，毛细管窄，使得土壤田间持水量低。这些都导致CH₄产生的量微小，产生CH₄的主要农田类型是水稻田^[29]，因此蕉园以CH₄形式的碳源比例很小不易测量，但是影响试验精度。

植物中非结构性碳水化合物，在粉碎、高温杀青烘干过程中，可能有部分转化损耗并排入空气中难以确定，在试验耕作条件下甲烷排放量较小并有部分会氧化为CO₂难以测量，尽管这些数值很小，但也是影响试验精度的原因。

3.4化肥减量的目标与意义

对农业源CO₂排放影响最大的是农用能源和化肥等农资的使用，改善能源结构与化肥减量都能对农业碳排放做出行之有效的贡献。化肥减量不否定化肥的恰当投入，同时追求物质能量的高效利用，通过合理的“质”与“量”的投入和巧妙的时空组合，兼具劳力与技术的贡献，促进香蕉产业持续、稳定、协调、环保的发展。

现代农业要获得高额的生产力，就不可避免地要付出化肥施用的一定代价，这种代价正随着土壤品质的退化和温室气体的排放进一步扩大，这就使得化肥减量研究具有重要的意义。在人类活动对自然的影响不断扩大的今天，自然植被一再缩减的趋势日愈严重，农业种植不应只提供食物供给与原材料输出的功能，还应承担起其他更多的服务功能，碳增汇减排就是其中之一。

本研究针对香蕉生产资源高投入、高排放、高污染，导致生态负担加重，产品品质下降，食品安全被威胁，生物多样性减少，开展香蕉化肥减量的技术与规程方面的研究，是为了达到化肥施用的最大效益与影响污染最小，实现化肥供应的强度、频率与种量和作物的需求相耦合，达到高效经济施肥的目的。在香蕉种植生产力较低的时候，发展的重点是产量和质量，同时兼顾环境保护与生态平衡，当种植水平达到一定高度后，就应重点建设农业生态。

最后值得注意的是根据试验前对土壤肥力的的测定，供试土壤肥力低。这与林木森等^[30]报道一致，该地区香蕉地，土壤供钾能力极低，供氮能力较低，基础地力贡献仅为39.26%，土壤肥力在该地区香蕉生长并不占主要地位，而是肥料投入占主要地位。陈鸿洁等^[31]研究表明该地区香蕉长期施用化学肥料过量问题明显，土壤结构恶化，肥力明显下降。山地种植香蕉由于地形陡峭土壤水分保持能力差，有研究表明土壤钾素的有效性受到水分影响较大，土壤含水量低施入钾肥导致土壤水溶性钾和交换性钾浓度升高，打破原有平衡，这部分钾被固定导致有效钾降低^[32]。土壤钾素的有效和无效过程受土壤水分条件、土壤地质、土壤酸碱度等的影响^[33-34]，山地蕉土壤的有效钾低主要因为土壤含水量低、施钾量大。香蕉对氮磷钾的吸收比例一般为N∶P₂O₅∶K₂O=1∶0.3∶5.4 ^[35]，根据该地区施肥模式和土壤肥力状况，该地区的磷素含量是充足的。据统计，施入土壤的氮肥只有30%～40%被作物吸收，约20%被土壤微生物固定进入土壤，40%～50%被淋溶径流或通过硝化-反硝化途径分解而进入空气^[36-38]，土壤对氮素的固定比例小，进入土壤的氮素少。肥料营养物质主要通过裂隙或孔隙的方式优先向深层渗透，土壤疏松多孔时吸附能力强，土壤紧密严实吸附能力弱;土壤营养物质含量低时吸附能力强，淋失部分减少，相反土壤肥力高时，土壤吸附营养物质饱和，则吸附能力减弱^[10]，从而造成化肥流失。以上研究表明化肥施用过量是造成土壤肥力退化因素之一，化肥过量影响土壤微生物生存，抑制固氮菌、磷细菌和钾细菌的生长繁殖^[39]，降低土壤固氮、溶磷、解钾的能力;化肥过量造成土壤结构紧密质硬，土壤持水能力差，从而导致养分难以进入土壤，肥料无效化大于有效化，从而产生“连年过量施用化肥-土壤肥力低”这一结构性矛盾。化肥减量的最终目的是通过合理施肥来改善农田土壤结构，依靠农田自身来实现土壤肥力的可持续性，提高经济、社会、生态3个方面的效益。

参考文献

[1]       李玉萍， 方  佳. 中国香蕉产业现状与发展对策研究[J]. 中国农学通报， 2008（8）： 443-447.

[2]       樊小林， 梁有良， 王孝强， 等. 香蕉营养与施肥[M]. 北京： 中国农业出版社， 2007： 79-83.

[3]       姚丽贤， 周修冲， 彭志平， 等. 巴西蕉的营养特性及钾镁肥配施技术研究[J]. 植物营养与肥料学报， 2005（1）： 116-121.

[4]       杨苞梅， 林  电， 李家均， 等. 香蕉营养规律的研究[J]. 云南农业大学学报， 2007（1）： 117-121.

[5]       丁  文. 缓控释肥料对香蕉产量、品质和养分利用率的影响[J]. 福建农业学报2013， 28（1）： 47-50.

[6]       朱志堂. 施用控释肥、碱性肥对香蕉生长发育和产量及土壤养分含量的影响[D]. 南宁： 广西大学， 2017.

[7]       曹  明， 宋媛媛， 樊小林. 控释氮钾比例对香蕉产量及氮磷钾肥料利用率的影响[J].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 2012， 40（11）： 35-41.

[8]       黄达斌， 林芗华， 林惠环， 等. 不同肥料配比对香蕉的施用效果[J]. 福建果树， 2011（2）： 1-5.

[9]       姚丽贤， 周修冲， 蔡永发. 香蕉适宜氮、钾肥施用比例研究[J]. 广东农业科学， 2004（1）： 35-36.

[10]    何应对， 王丽霞， 井  涛， 等. 减量施氮对蕉园土壤养分、农艺性状及产量的影响[J]. 热带农业科学， 2016， 36（12）： 1-5， 9.

[11]    霍敏霞. 氮肥类型对二代蕉园土壤N₂O、NO排放及香蕉C、N分配影响研究[D]. 海口： 海南大学， 2012.

[12]    董兆佳. 施用不同类型N肥对香蕉生长和氧化亚氮排放影响研究[D]. 海口：海南大学， 2010.

[13]    吴川德， 董存明， 傅友强， 等. 生物有机肥对香蕉长势及生物量的影响[J]. 广东农业科学， 2013， 40（16）： 73-75.

[14]    陶  犁. 云南河口县自然旅游资源形成条件分析[J]. 云南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 2002（2）： 69-73.

[15]    唐甫林， 胡石海， 侯秀芳， 等. 水稻株高对经济系数及产量影响的初探[J]. 上海农业科技， 2000（5）： 9.

[16]    李成芳， 曹凑贵， 汪金平， 等. 不同耕作方式下稻田土壤CH₄和CO₂的排放及碳收支估算[J]. 農业环境科学学报， 2009， 28（12）： 2482-2488.

[17]    刘  娇， 袁瑞娜， 赵  英， 等. 玉米秸秆及其黑炭添加对黄绵土CO₂和N₂O排放的影响[J]. 农业环境科学学报： 2014， 33（8）： 1659-1668.

[18]    籍春蕾， 丁  美， 王彬鑫， 等. 基于生命周期分析方法的化肥与有机肥对比评价[J]. 土壤通报， 2012，43（2）： 412- 417.

[19]    佟屏亚， 程延年. 玉米高产栽培经济系数的研究[J]. 北京农业科学， 1996（4）： 2-4， 21.

[20]    张国栋. 大豆品种经济系数与农艺性状相关性的分析[J]. 黑龙江农业科学， 1980（2）： 60-63.

[21]    孟凡乔， 关桂红， 张庆忠， 等. 华北高产农田长期不同耕作方式下土壤呼吸及其季节变化规律[J]. 环境科学学报， 2006（6）： 992-999.

[22]    张亚丽， 张  娟， 沈其荣， 等. 秸秆生物有机肥的施用对土壤供氮能力的影响[J]. 应用生态学报， 2002（12）： 1575-1578.

[23]    朱兆良， 文启孝. 中国土壤氮素[M]. 南京： 江苏科技出版社， 1992： 228-231.

[24]    熊  毅， 李庆逵. 中国土壤[M]. 北京： 科学出版社， 1990： 492-495.

[25]    李庆逵， 朱兆良， 于天仁. 中国农业持续发展中的肥料问题[M]. 南昌： 江西科学技术出版社， 1998： 3-5.

[26]    徐玉秀. 中国主要作物农田N₂O和CH₄排放系数及影响因子分析[D]. 沈阳： 沈阳农业大学， 2016.

[27]    易珍玉， 张玉平， 刘  强， 等. 不同有机肥与化肥配施对菜地CO₂和CH₄排放的影响[J]. 湖南农业科学， 2013（11）： 42-45.

[28]    董玉红， 欧阳竹， 李运生， 等. 肥料施用及环境因子对农田土壤CO₂和N₂O排放的影响[J]. 农业环境科学学报， 2005（5）： 83-88.

[29]    雷利国. 地膜覆盖对菜地CO₂和CH₄排放的影响研究[D]. 重庆： 西南大学， 2016.

[30]    林木森， 王  娟， 范志荣， 等. 云南河口山地香蕉测土配方施肥的田间肥料效应研究[J]. 热带农业科学， 2017， 37（6）： 18-22， 30.

[31]    陈鸿洁， 王树明. 河口平地蕉园土壤肥力状况分析[J]. 热带农业科技， 2006（4）： 30-32， 42.

[32]    梁成华， 魏丽萍， 罗  磊. 土壤固钾与释钾机制研究进展[J]. 地球科学进展， 2002（5）： 679-684.

[33]    张会民， 徐明岗， 吕家珑， 等. 长期施钾下中国3种典型农田土壤钾素固定及其影响因素研究[J]. 中国农业科学， 2007（4）： 749-756.

[34]    张会民， 徐明岗， 吕家珑， 等. 不同生态条件下长期施钾对土壤钾素固定影响的机理[J]. 应用生态学报， 2007（5）： 1011-1016.

[35]    涂书新， 郭智芬， 张  平， 等. 植物吸收利用钾素研究的某些进展[J]. 土壤， 2000（5）： 248-253.

[36]    杜  君， 秦鱼生. 长期施肥下紫色土壤小麦肥料利用率及增产效益[J]. 西南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 2011， 33（5）： 88-94.

[37]    刘学军， 巨晓棠， 张福锁. 减量施氮对冬小麦-夏玉米种植体系中氮利用与平衡的影响[J]. 应用生态学报， 2004（3）： 458-462.

[38]    郭九信， 孔亚丽， ， 谢凯柳， 等. 养分管理对直播稻产量和氮肥利用率的影响[J]. 作物学报， 2016， 42（7）： 1016-1025.

[39]    罗  明， 文启凯， 陈全家， 等. 不同用量的氮磷化肥對棉田土壤微生物区系及活性的影响[J]. 土壤通报， 2000（2）： 66-69， 96-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