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鸿
时光是一条单行道,已经走过的童--年注定是无法重返的。然而有一部分人却是可以做到的,他们是儿童文学作家。他们仿佛可以再造一个童年。
陆梅便是这些人中的一个,《相逢一个个童年》正是一架肉眼可见、心灵可感的时光穿梭机。细读之,我LZ住了小美、启智、米莉、张有伦、麦小节、沙莎、家美这些名字,还清楚见证了他们既美好又凄凉、既喻悦又感伤的童年。
小美是富有的,她有一片山岗作为秘密领地。只要她不带任何人来这里,这里就一直是她的。“山岗上的空气好闻极了,风吹过,有缕缕艾草的清香,大片大片金黄菜花的芬芳,泥土吸足了阳光的味道。”有好闻的,还有好吃的。那种“形状似大人钩花用的细针的野草”是茅針,剥开后有一根绿白色的绵针,放进嘴里满口清香。
除却好闻好吃的,还有各种好玩的。与天牛、豆娘、薄翅蜻蜓、黄纹粉蝶、金龟子的逗趣与玩耍同样光照了小美的童年。
与小美一样的还有启智,他虽是别人眼中的弱智儿,但是他拥有的财富反倒是別人所没有的,快乐也是旁人可望而不可即的。草木淡淡的清香、布谷鸟展翅翱翔的姿态、割青草喂养鸡鸭的满足、捕鱼捉蟹釆野菜的享受,不都别也独有的吗?谁能说他“笨”或“不幸”呢?
“我”到上海奶奶家里过暑假,赢得了哑女米莉的友情。暑假结束前,米莉送“我”一封用歪歪扭扭的字写成的信和一盆花。信中这样写着:“别看它不起眼,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彼岸花。彼岸和此岸,这头和那头。是不是很美?它在秋天开花,花辦是红色的。我喜欢红色!你要好好待它啊。好好待它,它就开花。”
米莉在信中展示了自己的真诚与美好,字的不工整与花的不起眼,丝毫不影响友情的纯洁与高贵。“好好待它,它就开花。”好好珍藏着,友情就会鲜活如初。
“是的,忧伤,你有过忧伤吗,在你年少的时候?我想肯定是有的吧。”陆梅如此自问自答,我不由得重复她的话语。肯定是有的。与車福、快乐相伴相随的是无处不在的悲伤。悲伤源于成长的无法一帆风顺,一些坎坷与挫折是成长的必需。
许多时候,悲伤比快乐更多一层感染力,让人心潮澎湃、感慨万端的感染力。姐姐对小美的疏远、女孩在不同的鱼摊刮鱼鳞、“我”在霓虹灯下的迷失方向、留守女孩沙莎的孤独迷茫绝望皆让人读后备感沉重。忧伤的存在,让陆梅有更加强烈的相逢童年的冲动。
当年的童年是一种真实,而今的童年是一种梦境。身处不同的时代,生于不同的家庭,逢着不同的际遇,童年必然有千万种模样。与此同时,童年也有千万种相似。读者总能在《相逢一个个童年》中得到意外的惊喜。虽然他是他,我是我。可是,他也是我,我也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