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祁新华,b*,叶士琳,b
(福建师范大学 a.地理科学学院,b.地理研究所,福州 350007)
纵观世界乡村发展历程,不管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大多经历过乡村衰退与城乡差距拉大的发展阶段[1]。如工业化起步最早的英国,最先受到乡村衰败的冲击,但其通过调整农村产业结构与发展理念,最终实现了乡村转型与可持续发展[2]。与中国相邻的日本与韩国,通过“造村运动”与“新村运动”有效地缓解了乡村衰败趋势,而采用城市极化策略的巴西则陷入低水平城市化和乡村发展严重滞后的双重困境[3]。由此可见,应对乡村发展问题,若不能采取适合本国国情的乡村发展策略,就有可能陷入城镇化质量不高与乡村衰败并存的窘境。反观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城市地区和城市产业繁荣发展,而农村地区却始终得不到良好改善,甚至出现“乡村病”[4]。中国共产党在十九大会议上适时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将乡村发展提升至国家战略层面,其核心就是要解决城乡发展不平衡、不充分这一突出问题,补齐乡村发展短板。当前,如何科学评估乡村发展状况以及精准甄别出制约乡村发展的关键障碍因子,已成为学术界与各级政府部门广泛关注的热点问题。
20世纪初期,西方发达国家乡村发展问题越发突出,促使部分学者开始关注乡村发展问题。由于英美等发达国家传统农业向现代化农业的转变,其前期研究主要侧重于乡村农业生产与乡村人口就业与变迁等方面[5];如Brydena与Escobal等的研究表明,农业就业的衰退已不能通过其他部门就业的增长来弥补,非农收入是当前农村家庭收入的重要增长点[6-7]。至20世纪90年代由于乡村研究“文化转向”,其后有关乡村发展问题的研究变得较为全面,涵盖了乡村脱贫[8]、基础设施与环境建设[9-10]、规划管理及发展政策等各个方面。Rizov与 Douglas指出地方政府干预已成为乡村主动发展的核心问题,乡村发展政策的多样性及可持续性是乡村治理的关键[11-12]。中国学术界从20世纪80年代末才开始关注乡村问题,起初乡村发展问题一般被认为是由户籍制度的严格管控以及农村部门在城镇化转移过程中的不彻底性(农民离土不离乡、农业兼业化、农村工业乡土化)[13]造成的。此后随着国家城乡发展政策的调整,制约乡村健康发展的主要因素的变化引起了新一轮关于乡村问题的探讨,研究内容也扩展至乡村发展影响因素、机制机理与治理策略[4]等方面。如任远指出农村人口减少是工业化必然的结果,乡村问题的本质在于乡村发展能力的不足,而城乡之间发展权的不平等才是城乡差距不断拉大的主要原因[14]。同时,也有相关学者指出乡村发展中的问题可以理解为社会经济发展过程中的一种发展病,是城镇化的必然结果[15]。近年来,在定性研究的基础上,中国关于乡村发展的定量研究成果也越来越多,总体可以概括为两方面:其一是通过田野调查法获取农村基础数据,从而对乡村具体某一问题展开诊断与评价[16-18];其二为结合时政背景,构建相应指标体系,对乡村发展现状进行综合评价[19-21]。
总体而言,由于乡村基础数据的可获取性较弱,目前关于制约乡村发展的关键因子识别以及乡村发展健康状况评价方面的定量化研究仍较为有限。以往研究多从乡村某一具体问题出发,对其进行定量化研究,缺乏从乡村系统整体视角进行发展健康状况评价,且研究方法也相对单一。鉴于此,运用加权欧式距离与核密度估计法对乡村发展健康状况时空演变进行测算,并通过障碍度模型对影响乡村健康发展的障碍因素进行诊断,以期为乡村治理提供有益借鉴。
乡村地域系统是由人文、经济、资源与环境等相互独立却又相互作用的不同子系统构成的自然-经济-社会复杂综合体[22]。乡村系统内部或各子系统间及与环境之间的互动失调则会产生系统衰退现象,进而阻碍乡村健康发展。故依据乡村地域系统分类与乡村多功能理论[21]及相关研究[23-24],同时结合指标数据的可获取性、可比性及系统性等原则,从乡村产业、公共服务、文化、社会治理与生活5个维度构建乡村发展健康状况评价指标体系(表1)。其中,产业层主要反映农村农业综合生产效率、生产支撑保障能力以及农业就业结构合理性;公共服务层主要反映乡村生活、生态与社会等方面的环境宜居性与基本公共服务可及性;文化层主要表征乡村基本文化教育水平,乡村文化活力与文化传承功能;社会层反映了乡村社会治理、社会公平稳定以及社会人口结构等方面;生活层主要用以表征乡村主体的发展状况。在各指标目标状态标准值确定方面,在国内外相关建设标准或规划目标值基础上,结合相关研究成果以及相应省市的现状值,综合确定本研究指标体系的标准值。
表 1 乡村发展健康状况评价指标体系Table 1 The index system of evaluation of health status of rural development
利用变异系数法[26]确定各项指标的权重,其主要是利用指标取值的差异大小来获取各项指标的信息,此方法既能有效反映被评价单元的差距,同时又能避免如熵值法等在求权重时对异常值过于敏感而导致与实际情况不相符的状况。公式如下:
(1)
1.2.1 健康指数
乡村发展健康状况可以理解为系统现状与其对应健康状态的一种距离函数[27-28],所以各子系统健康指数可以用以下的距离函数表达,即:
Ij=1-Rj
(2)
(3)
hi=1-di
(4)
式(2~4)中:Rj为采用阶梯函数法[27]对原始数据进行规范化处理所得值,Ij表示第i年第j个指标的偏离度;di表示第i年该子系统到健康态的距离,Wj为子系统单项指标权重,hi表示该子系统在第i年的健康指数。di越大则说明距离健康状态越远,hi越大则系统的健康指数越高。综合健康指数采用加权求和法求得,wi为子系统权重,乡村健康综合指数H可以表达为:
(5)
1.2.2 核密度估计
采用核密度估计法分析不同年份中国各省市乡村发展健康状况分布的形态变化,并描述乡村发展健康状况分布的动态演变特征。核密度估计就是对随机变量的概率密度进行估计并用连续的密度曲线加以描述的一种方法。此方法运用较广,不再赘述。
1.2.3 障碍因子分析
障碍因子是指对评价目标的发展走向和发展程度产生干扰的影响因子[26],本研究中即指对乡村健康发展产生障碍的因子。障碍因子诊断模型能对乡村发展系统进行病理性诊断,找出制约乡村发展的瓶颈因子,进而科学有效地消除影响乡村发展的障碍因素。障碍因子诊断模型公式可以表达为:
(6)
(7)
式(6~7)中:Zj为因子贡献度,即单一指标对总目标的权重;Oj为操作层障碍度,表示对应指标对乡村健康发展的阻碍程度,Ui为准则层障碍度。
以省域为研究单元(不包含西藏、香港、澳门与台湾),数据主要来源于2011—2017年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中国人口与就业统计年鉴》《中国民政统计年鉴》《中国城乡建设统计年鉴》《中国卫生与计划生育统计年鉴》《中国教育统计年鉴》《中国农村贫困监测报告》及各省市统计年鉴。对于部分缺失与统计口径变化的指标数据,采用线性回归进行插值补全。
采用核密度估计法对2010—2016年各省市乡村发展差异进行分析,结果如图1所示。从曲线形状来看,所有曲线呈现单峰分布,且峰值随年份上升,表明乡村发展健康状况呈现出增长性的集聚态势,即研究期内各省市乡村发展健康状况集聚性地向更高水平方向演变;从波峰所处的位置变化来看,波峰随年份从左向右移动,从2010年的0.46左右移动至2016年的0.625左右,表明中国各省市乡村发展大部分呈现出由低水平向中高水平演进的趋势;从核密度曲线的双尾变化情况来看,左尾逐年向右移动且曲线间宽度变宽,右尾表现出密度提高与发展指数左移趋势,说明低值区的变动要显著强于高值区,同时各省市乡村健康状况向高水平方向演进存在一定瓶颈;从曲线的双尾延长度来看,其呈现出较大缩短趋势,表明各省市间乡村发展的差距随年份迅速缩小。
图 1 中国乡村发展健康状况演进的核密度曲线Figure 1 The kernel density curve of rural development and health status evolution in China
注:此图根据国家测绘地理信息局标准底图(审图号:GS(2016)2881号)绘制而成,底图无修改。 图 2 乡村发展综合健康状况空间分布 Figure 2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rural comprehensive health status
图 3 乡村发展障碍因子省份频数分布 Figure 3 The frequency distribution histogram of rural development resistance index
为直观地表现乡村发展综合健康状况的空间分异特征,利用ArcGIS 中的自然断点法将其划分成低水平、中低水平、中等水平、中高水平、高水平5个等级,并进行可视化处理,结果如图2所示。从乡村发展综合健康状况的空间格局可以看出,中国乡村发展综合健康状况具有明显的东中西梯次递减的分布特征,东部最好、中部次之、西部最弱。研究期内,这一空间特征一直未有改变。2010年,西部地区9省中,仅有陕西乡村发展健康状况处于中等水平,其余8省均处于低水平及中低水平;中部9省中,除内蒙古、湖南及安徽省乡村健康状况处于中低水平外,其余6省均处于中等水平;东部12省中,河北、广东两省乡村健康状况处于中等水平,海南为中低水平,广西为低水平,其余8省的乡村健康状况为中高水平及高水平。2010—2013年,西部各省乡村发展健康水平未发生改变;中部地区仅有吉林省发生变化,由中等水平下降为中低水平;东部省份中,浙江、福建两地乡村发展健康状况由中高水平向高水平转变,广东省由中等水平向中高水平转变;相较于中西部省份,东部省份乡村发展健康状况在2010—2013年的转变趋势更强,中西部发展相对滞后。2013—2016年,西部省份中,陕西省由中等水平下降至中低等水平,四川与重庆由低水平转变为中低水平;中部省份中,安徽及湖南由中低水平转变为中等水平,江西由中等水平转变至中高水平;东部省份中,辽宁、天津、浙江降低至下一层次,北京、广西、海南则呈现出向更高水平转变。这一段时期,中国大力实施美丽乡村建设,中西部乡村发展进程加快,健康状况向好趋势明显,东部省市乡村发展则有向区域协调发展的演变趋势。总体而言,乡村健康状况的东中西梯次下降分布的空间特征并未改变,并且各地区乡村健康状况趋优的同时,各区域的空间差异趋于均衡。
2.2.1 指标层障碍因子分析
以障碍度大于5%作为障碍因子的识别依据[26],分别统计2010年、2013年和2016年相关指标出现的频数(图3)。2010年生活垃圾处理率、生活污水处理率、乡绿化覆盖率、每千人口卫生技术人员、贫困发生率、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这6个因子出现的频率极高,覆盖了全国2/3及以上省市地区,表明这6个因子对中国各省市乡村发展健康状况存在普遍性影响。从障碍因子所处维度看,其中有4个因子属于公共服务层,表明公共服务是影响乡村健康发展的重要障碍输出层。除此之外,农业劳动生产率、农林牧渔服务业增加值占比、非农产业从业人员占比等指标出现频率相对较高,覆盖了约半数及以上地区,表明了乡村农业生产问题对制约乡村健康发展具有相对普遍影响;在时间维度上,障碍因子处于动态变化之中。其中,农业生产效率、生活垃圾处理率、每千老年人养老机构床位数、贫困发生率表现出明显下降趋势,影响范围逐年缩小;非农产业从业人员占比、65岁以上人口占比、每千人口专任教师数、15岁以上人口文盲率4个因子的上升趋势明显,说明农业生产结构、农村老龄化及农村基础教育问题在全国范围内变得越来越突出,而15岁以上人口文盲率表现为较为明显的上升趋势,这可能是快速城市化与文盲人口城市化相对困难双重作用而形成的结果;其次,农村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城乡居民收入比及农村每百户洗衣机数量其障碍度均小于5%,即农村义务教育与基本生活方面对乡村发展并不表现为阻力;其他因子表现为小幅波动且影响范围较小。
2.2.2 准则层障碍因子分析
为了更具概括性地分析影响乡村健康状况的主导障碍因素,同时便于描述与分析其障碍度的时空变化特征,在考虑障碍度数据分布情况下采用等间距法对障碍度值进行划分,并利用ArcGIS对测度结果进行可视化处理(图4)。
注:此图根据国家测绘地理信息局标准底图(审图号:GS(2016)2881号)绘制而成,底图无修改。图 4 2010年、2013年及2016年乡村健康发展障碍度空间分异Figure 4 Spatial differentiation of rural health development in 2010, 2013 and 2016
在产业因素方面,2010年大部分省份的障碍度值主要集中在7.58%~17.32%之间,辽宁、江苏两省的障碍度低于7.57%,北京市的产业因素障碍度最高,为20.43%。总体来说,2010产业因素层的障碍度值相对较低,对乡村健康发展的阻碍作用较小。在时间维度上,2010—2013年东部及中部地区中的个别省市产业因素层障碍度呈现出一定的下降趋势,但至2016年后中东部大部分地区的障碍度值由7.58%~12.45%区间上升至12.46%~17.32%区间,其中北京上升至22.2%以上,仅有辽宁省基本维持不变。表明了近年来乡村产业发展呈现出一定的波动性,产业层因素对乡村健康发展的阻力作用开始显现并表现出上升趋势。
在公共服务因素方面,2010年以来公共服务因素层的障碍值在全国范围内基本在47.7%以上,其障碍度在所有维度中最高,且其他维度的障碍度值与其差距差较大。在空间分布上,2010年,除上海外,所有地区公共服务层的障碍度均大于40.17%,大部分地区的障碍度值在集中于47.7%~55.2%之间,障碍度在55.2%的省份有9个。2010—2013年,西部省份在公共服务层的障碍度变化较小,表现为轻微上升;中部省份中仅有黑龙江与湖南由47.70%~55.2%区间上升至55.21%~62.72%区间;东部省份的产业障碍度存在轻微下降,整体格局未发生大的变化,仅有福建省由47.7%~55.2%区间下降至40.18%~47.69%。2013—2016年,不同区域的公共服务障碍度变化差异较大,西部的陕西与中部的湖北表现为下降,而西部的云南、东部的广东及山东则表现为障碍度上升,经济较发达的北京、江苏、浙江及福建呈现出较大的下降趋势。障碍度变化波动越大,公共服务层的阻碍作用减弱越困难。总体表明,研究期内公共服务因素仍是影响乡村健康发展病的首要因子,其阻力作用整体表现为微弱的下降趋势,说明乡村健康发展首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要为乡村提供有效的公共服务供给,提升乡村整体发展水平。
在文化因素方面,2010年其障碍度取值整体处于一个相对低的范围,除上海在22.4%以上及浙江在15.16%以上外,其他所有地区在15.1%以下。从时间序列上看,文化因素障碍度整体变化范围较小。至2016年在福建、浙江、江苏、山东等东部沿海省份以及天津与北京的上升趋势明显,除天津和山东外,其障碍度均超过了22.4%,东部沿海省份乡村在文化层面的需求开始上升。总体来看,文化因素与其他维度因素相比,对乡村健康发展的影响尚处于一个较低的阻碍水平,但在东部及经济相对发达地区乡村文化因素的障碍已经开始显现。
在社会因素方面,2010年除山西与上海外,所有省市障碍度值均处于16.7%以下,其中天津最小,处于5%以下。从时间维度的变化上来看,不同省份之间在社会因素层面的障碍度变化趋势各异。与2010年相比,2013年仅有上海的社会因素障碍度超过了16.7%,广东、福建及山东出现下降趋势;至2016年又有山西与陕西超过16.7%,但东部沿海表现出上升趋势。整体来看,社会因素障碍度在部分发达地区较高,其他地区呈较低水平,说明社会因素层面对乡村健康的影响在局部地区有所加强,而在大部分地区的影响具有相对稳定性,且总体影响处于一个相对低的状态。
在生活因素方面,其障碍度整体下降趋势明显,仅有海南与云南两省下降幅度较小,2010年尚有5省份生活因素障碍度超过16.34%以上,21个省市自治区的生活因素障碍度处于12.26%~16.33%之间,至2016年仅有海南的生活因素障碍度超过16.34%,且北京、江苏及浙江3个地区下降到4.08%以下。这体现了生活因素对乡村健康发展的阻碍作用正在快速减弱,农村生活明显向好发展。
通过对比与分析不同时期全国30个省市乡村5个维度的障碍度变化,可以发现在2010年及2013年准则层障碍度排序为,公共服务因素>生活因素>社会因素>产业因素>文化因素;2016年为公共服务因素>产业因素>社会因素>文化因素>生活因素。结果表明,一直以来公共服务因素是影响乡村健康状况的主要障碍,其次为产业因素。生活因素阻碍作用迅速减弱,社会因素与文化因素的阻碍作用开始显现。
在相关研究成果及总结归纳的基础上,从产业、公共服务、文化、社会及生活5个维度构建指标体系,评价了各省市乡村健康状况,找出了制约乡村健康发展的障碍因子,得出以下结论:①在综合健康水平方面,研究期内除北京、上海、江苏等发达地区外,各省市乡村系统整体健康状况仍处于中等水平,但有明显的改善趋势。各省市乡村发展健康指数在空间上具有显著的东中西梯次递减分布特征,且区域间的差异性趋小。② 在障碍因子方面,制约乡村健康发展的普遍性因子有生活垃圾处理率、生活污水处理率、乡村绿化覆盖率及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劳动生产率等,即全国乡村普遍存在公共服务供给不足及收入偏低的问题。2010年至2016年,公共服务因素一直是影响乡村健康状况的首要因素,其次为产业因素,表明乡村现状的改善,应从公共服务供给不足与产业入手。同时社会及文化因素在部分东部发达省份的阻碍作用正在显现,表明在解决目前突出问题的同时要注重整体协调发展。
当前,中国正处于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城乡发展转型及体制机制转换的“三转”特殊时期,中国经济要实现转型发展亟需释放农村农业发展新动能,激活农村潜在内需[22]。而要实现乡村振兴,解决好城乡发展不平衡与乡村发展不充分等重大问题,需以根治“乡村病”为着力点。同时,把握好农村土地市场化,农村产业深度融合,业态不断创新的机遇与挑战是解决乡村发展问题的关键。虽然进入21世纪以来,新农村建设、美丽乡村与乡村振兴等乡村发展战略相继实施,但城乡发展不充分不平衡仍然是现阶段中国最突出的结构性矛盾,中国乡村依然面临严峻的发展态势。对于正处于乡村振兴战略全面推进的关键时期的中国来说,甄别乡村发展的关键瓶颈因子,是对乡村发展问题进行精准治理的有效方法,同时对各地区乡村健康状况展开评价,对于各地监测乡村振兴进展具有重要意义。但由于不同地区乡村系统结构、要素及尺度各异,乡村发展模式的区域差异性显著,且各地乡村系统处于不断的动态演进中,面对的乡村发展问题也处于不断的变化之中。所以对于乡村问题的防治,需要随时间与空间的变化进行长期监测,同时结合地域特色做出适当调整,对各种乡村问题进行精准防治。
总而言之,由于对内涵认知的局限性及评价指标数据的可获性限制,尚存在一定的不足之处。在今后的研究中应在更小尺度及更广的范围上进一步完善指标体系;同时,可以结合病理学、生态学及社会学等多种学科来探讨不同类型乡村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及其影响因素,拓展乡村问题的研究视角;对于乡村出现的各种病症的空间演化及其相互作用关系以及内在机制等问题,也可以做出更深入细致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