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议《汉语教程》（修订版）系列教材中成语的编写

崔荣艳

摘 要：全面考察《汉语教程》（修订版）系列教材的成语收录及处理情况，将其与《新汉语水平考试大纲》及《汉语水平词汇与汉字等级大纲》进行对比，认为《汉语教程》中成语的编写与大纲差距较大，覆盖率低，教材中成语的分布违背成语等级及学术认知水平，成语的讲解与注释忽略了成语的语法及句法等。并就此对《汉语教程》的编写提出了具体的改进建议。

关键词：成语;《汉语教程》;教材

一、引言

成语是中华民族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形成的一种固定词组，有着固定的结构方式和特定的文化内涵，是外国留学生学习汉语词汇和对外汉语词汇教学的重点与难点。而教材是联系教与学的纽带，且教材的选择直接影响二语学习者成语的学习，因此从教材研究成语的编写与教学，有助于推动外国留学生进一步掌握、运用成语。目前，基于教材对成语收录及成语处理方式进行定量分析的研究比较少见，本文拟从使用较广、认可度较高的汉语教材《汉语教程》入手，了解教材中成语收录及处理的大致情况。

二、研究对象的界定说明

由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汉语教程》是国内留学生学习汉语时使用较多的教材之一，也是业内认可度较高的一套教材。《汉语教程》是一套语言技能类教材，分为综合教程、阅读教程、听力教程与口语教程。考虑到成语不是留学生在日常交际的必要条件，以及笔者时间与精力的限制，选取杨寄洲主编的《汉语教程》综合教程（修订版）（以下简称为《汉语教程》）为研究对象。《汉语教程》共分为三册，每册都分上下两本书。其中第一册的主要适用对象是初级阶段的留学生，第二册主要适用于中级阶段的留学生，第三册则多为高级阶段的留学生使用。

六册《汉语教程》书后均附有本册课文中出现生词的生词表。笔者穷尽式地找出了六张词汇表中出现的四字词语，然后根据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成语大词典》对四字词语进行筛选，最终得到38个成语，具体如表1所示。

三、《汉语教程》（修订版）系列教材中成语的呈现情况及分析

（一）成语的整体统计分析

1.成语的覆盖率

以同样的方式筛选出《新汉语水平考试大纲》常用词表中的113个成语，其中处于HSK五级的成语两个，其余109个成语均属于HSK六级词汇。经统计，《汉语教程》与《新汉语水平考试大纲》共同收录的成语仅有6个，即丢三落四、恍然大悟、家喻户晓、小心翼翼、兴高采烈、兴致勃勃，占《新汉语水平考试大纲》中成语收录数的15.79%。据此可推断，《汉语教程》中收录的成语与HSK所要求的掌握的成语具有较大的不一致性。

2.成语的分布

据表1可知，《汉语教程》将大部分成语的教学安排在高级阶段。但是，将《汉语教程》与《汉语水平词汇和汉字等级大纲》中出现的成语进行对比，找出两者共同收录的9个成语的分级，发现这9个成语均属于丙级词和丁级词，如表2所示。事实上，由于成语自身的特点，《汉语水平词汇和汉字等级大纲》将大部分成语编排在丙级词与丁级词范围内。但是，共同收录的9个成语中有7个丁级词，占比77.78%，且出现了多次丁级词先于丙级词出现的情况。《汉语教程》中收录而《汉语水平词汇和汉字等级大纲》中没有收录的成语的层级我们无从考证，但是根据笔者的判断，《汉语教程》中收录的部分成语出现的先后顺序从认知难度上讲不符合认知规律。

（二）成语的处理情况分析

1.书后生词表中的处理

书后生词表中仅罗列了成语及其出现的位置和拼音，既没有对成语进行标注，也没有标注成语入句后可以充当的成分。同时，书后很多四字词语也没有标注词性，从表面上看生词表中成语没有与四字词语区分开。表3为《汉语教程》生词表中对成语及四字词语的处理。

2.课后注释中的处理

经统计，《汉语教程》课后注释及词语解释中仅有7项涉及成语的讲解，其中5项仅仅停留在成语意思的简单讲解层面（中英文），1项涉及到成语的结构，1项给出了4个例句辅助教师在语境中讲解该成语，具体如表4所示。

四、对《汉语教材》（修订本）系列教材成语编写的建议

（一）完善成语选用的原则与标准

成语的选用应当借鉴现有的研究成果，认真考察使用频率，遵循认知规律。具体来说，教材选用成语时应充分结合现有的《新汉语水平考试大纲》《汉语水平词汇和汉字等级大纲》等资源。此外，对外国留学生开展成语教学时应当考虑到所教授成语的使用频率。由于成语大多用于书面语，笔者认为可以依据国家语言资源动态流通语料库，筛查出近10年使用频率最高的成语，然后结合对外汉语教学的特点进一步筛查，以此确立成语教学的内容。

（二）依据学生的认知水平分布成语

由于教材中文本的选取不是围绕成语来设定的，成语的呈现方式显示出较强的随意性。成语本身对外国留学生来说就是一个难点，违背其认知规律的教学安排难免会让学生在刚开始接触成语时就产生“成语很难”的认识，不利于其进一步深入学习成语乃至了解成语的文化内涵。可以借助BCC语料库以及现有的研究成果了解外国留学生使用成语的情况，侧面了解学生对成语的认知能力，并以此作为教材中成语分布的依据。

（三）重视成语的语法、句法教学

张永芳指出留学生在使用成語造句时出现的语法错误与其不理解成语在句子中应有的语法功能、句法功能有关。“从理解到使用，是一个飞跃。”汉语成语这种固定的词组，其自身的组合关系就几乎包括了所有汉语句子的语法结构关系，在使用时具有一定的封闭性和自足性，这就导致了部分成语可以单独成句。而不可以单独成句的成语在入句时又有种种限制。倘若教材对成语的讲解只停留在语义层面，一方面会影响学生成语的运用能力，另一方面会加重教师的负担。所以，在教材中有必要向学生说明成语的结构及其在句法中的作用，交代不同成语各自的构成特点在句中充当的成分，最后可以提供一些典型的用法例句，减轻教师授课负担，帮助学生了解并掌握具体成语的特点，避免更多成语语法偏误的产生。

五、余论

由于成语由定中、并列、动宾等多种结构构成，且教师在教学中更侧重于语义的教学，成语的记忆和掌握对外国留学生来说是一个难点。成语的复现率越高，学生越容易进行认知语境的内化，将短时记忆变成长时记忆。由于时间与精力的限制，笔者没有对《汉语教程》中收录成语的出现次数进行统计，成语的复现率有待进一步考查。此外，本文没有对《汉语教程》中收录成语的使用频率进行统计，这也是日后努力的方向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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