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阳
新冠肺炎疫情教会了我一个新词——“宿主”。宿主不是客店的旅客,那是病毒栖居的动物体。这就好比是,虱子曾经总跟人搭伴。疫情害了太多的人,把全中国、全世界都吓坏了,要确定那新冠病毒最初栖身何处,当然必要。不过我觉得更要紧的是,得找出把动物界病毒搬到人界的“一传手”。为啥这么说?因为野生动物跟人界从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跟人在一起的,只是给人类当劳工的牲畜、由人饲养的肉食动物以及供人类玩赏的宠物。人类跟野生动物本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本来,野生动物身上的东西是跑不到人类身上的,这种转移,只因为拿它们下肚的人充当了“中介”。先得有个胆量极大的馋嘴把病毒引进自身,然后“人传人”。率先完成“动物传人”的那哥们是“先驱者”,人传人之后,所有的人都是跟进,是复制。各位可以想一想,外面不属于您的东西太多了,要是您没下购物单,若您不是亲自把货物拖回家或由搬运工给您送到家,您会拥有那件东西吗?这个搬运过程比货物本身还重要,因为不经搬运,那件货物就不是您的。还有个“引狼入室”的成语,狼群遍野那是“常态”,不足论,要紧的是那个把狼引到家里的人。
所以,搞清这个“一传手”,比搞清新冠病毒栖身何处还要紧。要说清新冠病毒的宿主在五大洲的哪个地界,恐怕得将五大洲的所有蝙蝠、穿山甲和有嫌疑的野生动物都查一遍,此事太繁杂,最后的结论恐怕还是:病源无处不在。其实真正惹祸的是将野生界与人界连接起来的那个“一传手”,而不是藏在潮湿阴暗角落里的蝙蝠和生活在野外,我们人类不容易见到的穿山甲。
最要紧的是,在人传人之前,如何避免动物传人,或者说不让病毒跨界。一旦跨了界,跨越了人界的门槛,人类遭遇到这种面孔生疏的、从来未曾设防的、全无免疫力和自身抗体的玩意,那就肯定一敗涂地。所以必须告诫“地球村”的所有成员千万不要当“一传手”,这件事是最最重要的,比确定病毒宿主还重要。若只是关注宿主,这回提防了蝙蝠和穿山甲,下回呢,或许又有一种啥野味上了“吃货”的餐桌,于是又来了“新新冠状病毒”或“新新新冠状病毒”,那时怎么办呢?绝不在野生动物与人类之间“牵线搭桥”,才是问题关键所在。
我们还是更加关注那个“敢为天下先”、害了全世界的把整个地球搞得经济衰退的那个“一传手”吧!要是我们没法确定这个一传手是谁,那就告诫全民族和全世界,你当什么中介或掮客都行,你在什么人之间拉生意都成,千万不要在病毒宿主与健康人类之间充当那个具有毁灭性的“中间环节”!
我们不一定能揪出那个一传手,即使揪出,把他剁成肉酱也没用,最要紧的,还是树立坚决不做“一传手”的理念,而且这个理念还须“妇孺皆知”、人人遵守,“一个都不能少”。最可怕的不是蝙蝠和穿山甲,而是首次将野毒转换成人毒的第一个“带毒人”。瘟疫的真正起点是“人毒”。
一个馋嘴可以毁掉一个世界,人类绵延数万年,今日才晓得了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谁能想到,最厉害的不是坚船利炮核武器,却是有荒诞嗜好的某人的一张嘴。
我说对人类犯下滔天大罪的,一传手是“主犯”,宿主是“从犯”,理由就在这里。
胡三银/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