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地（外一首）

马小强

火车顺利抵达延安站，一出站台

我就用普通话交换陕北土话

用长江水交换干裂的黄土

被风吹起的黄土，又落到黄土地上

一到家，我就端起盛好的小米稀飯

我用狼吞虎咽交换母亲的微笑

我用一双廉价的棉鞋交换

父亲递给我的一根中华烟

这是别人递给他的，他珍藏了好久

屋后的果园，苹果每天和阳光交换笑脸

现在，苹果熟透了，像女儿红扑扑的脸蛋

头顶飘着几朵白云，天蓝如染

在我工作的南方，这么明媚高远的天空难见

如同这么宽厚的黄土，在南方难见

我 们

我们把天空当做大海

鸟儿是飞翔的鱼

云朵是游动的鱼

夜星啊，是闪光的鱼

我们把玻璃缸当做大海

我们种植珊瑚，栽培水草

我们不断提升技艺

我们开始学着构造暗礁

我们把湖当做大海

微风拂过撒满晨光的水面

我们爱这小小的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