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长汉
偏科现象在同学们中普遍存在,且偏文科的人较多。理科真的很难学吗?等你读完梁衡曾获“中国科普作品一等奖”的《数理化通俗演义》,一定会对理科产生不同的看法。
如书名所述,这是一本介绍数理化知识的书。它趣味盎然,就像我国古典小说一样采用章回体的形式,讲述了数学家、科学家的故事,同时把他们的发明、发现化繁为简地介绍了一番。不妨来看看书中对祖冲之发现圆周率的叙写:
祖冲之一接触到圆周率问题,便被困扰得坐卧不安。他的住所里,雪白的粉墙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地上也是大圈套小圈,桌上到处是纷乱的稿纸。他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一会儿好像走进了墙上那个大圆圈中,一会儿又好像桌上那一堆圆圈一齐涌进他的脑子里,如乱麻一团。唉,这周径之比该如何得出呢?……
祖冲之想了很久,忽然有了灵感。他到院里搬来几根大竹子,操起一把刀破成细条,又一一斩成短截,整整干了两天,地上堆起了一座竹棍的小山。现在听起来奇怪,搞计算怎么先干起竹工活来呢?原来,当时既没有阿拉伯数字可以笔算,也没有算盘可以珠算,运算全靠一种叫算筹的原始工具。
祖冲之将这一切准备停当之后,便在地上画了一个直径为一丈的大圆,分割成六等分,然后依次内接一个十二边形、二十四边形、四十八边形……他都按勾股定理用算筹摆出乘方、开方等式,一一求出多边形的边长和周长。他的儿子祖暅也在那个大圆圈里跳进跳出地帮他拿算筹、记数字。就这样直算得月落乌啼,直算得鹤鸣日升,那竹棍摆成的算式从桌上延到地下,又满地转着圈子,一屋上下全都是些竹棍子。这批算筹又都是些新破的竹子,还没来得及打磨,祖冲之用手捏着、想着、摆着,不消几日,指头都被磨破,那绿白相间的竹棍竟染上了红红的血印。
正是:公式定理虽无声,原来却是血凝成;莫言数字最枯燥,多少前人拚博情。
梁衡是著名散文家、学者和科普作家,是人教版中小学教材总顾问,有几十篇作品入选大、中、小学教材。他很善于讲古人的故事,能让读者仿佛坐上时光机回到古人身边亲历事件。比如,珍妮纺纱机的发明竟源于一次吵架——
这天,哈格里沃斯出去后还不到半上午便回到家里,脸色阴得难看,加上肚子饿,便没好气地喊:“珍妮,你这种摇法,就是把我们的肠子都纺成线,也不够换一块面包充饥。”珍妮却好像不知道他在身后,头也不回,只是把那纺车疯也似的摇着,嗡嗡直响。哈格里沃斯心里更加烦躁,抢上一步,顺手抄起斧子便要往纺纱机砍下去。珍妮知他是个火暴脾气,真要砍了这车,一家人眼下就只能喝北风了,忙上去抱住他的胳臂不肯松手。哈格里沃斯的胳臂让妻子抱定,举不起斧头,便就势飞起一脚将那纺车踢出六七步远。珍妮这时早趴在他的肩上嘤嘤地啜泣不止。一场夫妻冲突也就这样渐渐缓和下来。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突然,哈格里沃斯大喊起来:“亲爱的,你看,你看!亲爱的,办法有了。你一看就会明白。”原来,那轮纺车挨了哈格里沃斯这狠狠的一脚,这时正仰面朝天,那本来平躺着的纱锭已经垂直立起,还被车轮带着旋转。哈格里沃斯说:“你看我们就照这个样子把纺车改造一下,纱锭立起来,一个车上就可以并排放两三个,不就可以多出纱了吗?”他这时早已喜得忘了肚中的饥饿,转身在珍妮挂着泪珠的脸上吻了一下,便去摸斧头干活了。
哈格里沃斯很快做了一个大木框,上面排列了八个纱锭,旁边装上一个木轮,一试就成。以后又不断改进,纱锭加到十六个、三十个、一百个,效率提高到一百倍。这时再摇起这种车来,倒是纺线人将织布人赶得气喘吁吁了。
正是:死胡同里莫硬钻,退一步时路更宽;发明原来有诀窍,这边不行试那边。
读着这些故事,你会发现,明明是枯燥的数理化知识,竟像武侠小说一样悬念迭起,让人手不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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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理化通俗演义》,梁衡著,九州出版社2017 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