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的时空格局演变及其影响因素

韩佳祥，陈瑛

（陕西师范大学地理科学与旅游学院，陕西西安710119）

0 引 言

我国提出并实施“走出去”战略，是推动中国经济全球化发展的重要举措。“走出去”主要包括投资和贸易两方面。民营企业作为我国经济的重要投资主体，在对外投资领域影响力越来越强,在我国对外直接投资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截至2017年，我国对美国直接投资存量达到1 398.1亿美元，其中，民营企业对美国直接投资存量为1 048.8亿美元，占比超过75%，民营企业已是我国对美直接投资的主体[1-2]。将已有研究分为理论研究和实证研究，理论方面主要有投资发展阶段理论、技术地方化理论、技术创新产业升级理论以及二阶段理论，这些理论是以发展中国家为主体，从不同角度阐述发展中国家对外直接投资的发展路径与变化轨迹[3-5]。已有的实证研究主要从贸易救济、技术寻求、移民以及入境旅游等角度分析中国对美国直接投资的影响因素。如王元方等[6]认为，贸易救济能规避贸易壁垒，是中国对美国直接投资的主要因素；陈瑛等[7]证实华人移民对中国企业到美国投资有促进作用；李芬英[8]认为，入境旅游行为对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具有重大的溢出效应。也有从制造业、高新技术业、证券金融业等行业角度研究中国对美国直接投资，如季剑军[9]分析中国对美国制造业投资的依据及推动因素；周进等[10]从高新技术产业角度，分析了中国对美国高新技术产业直接投资的时空演变和驱动机制；徐长春[11]通过研究中国对美国证券业的投资现状，提出中国外汇投资应调整现有区域和领域布局，遵循多样化原则。另外相关民营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实证分析，多是从投资方式、投资风险、融资状况及地域特征等角度进行探讨，如司传煜[12]对新建投资和跨国投资两种方式进行了对比研究，分析了民营企业对外直接投资方式的抉择；翁国民等[13]从风险评估与防控角度对民营企业对外直接投资进行了分析；李佳慧[14]通过实证分析，得到融资困难是制约中国民营企业向海外投资的主因。综上，虽然研究很广泛，但多为从国家层面对对外直接投资的区位选择及影响因素进行分析，较少就国家内部各区域层面进行研究，且少有涉及母国总公司的空间布局状况的研究。2018年我国民营企业500强榜单中，浙江省以93家蝉联冠军，是我国民营企业最集聚的省份，因此，选取浙江省对美投资的民营企业作为研究对象，结合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地理分布的现状，从县域层面分析影响浙江省对美直接投资的民营企业的地理分布因素，总结浙江省对外投资的民营企业空间分布规律及发展轨迹，依照研究结论提出相应建议，为浙江省各地区积极培育对美投资民营企业以及促进浙江省整体均衡发展具有现实指导意义。

1 数据来源及研究方法

1.1 研究区域与数据来源

1.1.1 研究区域

依照浙江省民政厅发布的2015年浙江省行政区划统计表，浙江省包括36个市辖区、20个县级市和34个县，共90个县级行政区研究单元[15]。考虑到时间的连续性和样本的完整性，将面积较小的市辖区并入市区，将11个地级市的市辖区作为11个研究单元。将杭州市辖区的萧山区、余杭区、富阳区，宁波市辖区的鄞州区，温州市辖区的洞头区，绍兴市辖区的柯桥区、上虞区，以及金华市辖区的金东区等8个区作为独立研究单元，加之另外54个县(市)共计73个研究单元。

1.1.2 数据来源

数据来源于中国境外投资企业（机构）统计数据库（2002—2015）、浙江省各县市统计年鉴及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依据中国境外投资企业（机构）统计数据库，共整理出839家浙江省对美国有直接投资行为的民营企业，通过百度地图API接口，按照各民营企业注册地址查找各企业地理坐标经纬度，然后运用ArcGIS10.3，将各民营企业地理经纬度转变为空间点数据文件。在我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浙江省民营企业才逐步对美国进行投资，且2006年之前对美国直接投资的民营企业非常少，考虑到企业空间布局的可研究性和连续性，选取2006，2009，2012，2015年 4个重要时间节点进行详细分析。

1.2 研究方法

1.2.1 标准差椭圆分析法

标准差椭圆是从整体上反映地理要素在空间分布上的轮廓和主导方向，标准差椭圆的分布范围就是地理要素在空间分布上的主要范围。标准差椭圆主要是通过椭圆中心坐标、标准差椭圆的转角θ、x轴和y轴的标准差σx和σy来表述浙江省对美直接投资民营企业的时空格局演变。中心坐标表示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在二维空间上分布的相对位置；转角θ表示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分布的趋势和方向；椭圆的长轴是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分布最多的方向，椭圆的短轴是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在空间分布最少的方向[16-18]。其公式为

式中，(x i,yi)表示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的地理坐标；θ表示椭圆的方位角。

1.2.2 平均最邻近指数分析法

最邻近指数指实际最邻近距离和理论最邻近距离之比。首先，运用ArcGIS10.3软件里的Hawths Tools测算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与其最邻近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的欧式距离，然后求其平均值，也就是实际最邻近距离，接着，计算理论最邻近距离，公式为[19-20]

其中，A代表浙江省的区域面积，n代表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的家数，D代表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的密度。最后，计算最邻近指数，公式为

1.2.3 核密度分析法

核密度是指空间要素在周围邻域中的密度，反映的是地理现象的分布特征。以特定要素点的位置为中心，将该要素点的属性分布在指定阈值内，中心位置密度最大，并随距离衰减，到极限距离处密度为零[21-23]。公式为

其中，f(x)为核密度估计值，被称为核函数；h为带宽，其值大于零；x-x i为估值点x到数据点x i的距离[24-25]。

1.2.4 地理探测器

地理探测器用于探测地理现象的空间分异性，其核心思想为：如果某个自变量对某个因变量有重要影响，那么自变量和因变量的空间分布应该具有相似性[26-27]。本文运用地理探测器探测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分异格局的影响因素，公式为

其中，q为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时空演变探测因素X的探测力值；h=1,2,…,L，为X、Y的分层；N h和N分别为分层h和全区的单元数。当q为1时，表明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分布完全由该因素决定，当q为0时，说明该因素对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分布无影响。通过比较各影响因素的q值，推断影响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的主导因素[28-29]。

2 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的空间格局分布特征

2.1 标准差椭圆分析

运用标准差椭圆分析法，分别对2006，2009，2012和2015年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的空间格局进行分析，深入探讨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分布的方向及趋势（见图1）。

图1 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分布标准差椭圆Fig.1 Results of standard deviation ellipse for the distribution of private enterprises investing in the United States in Zhejiang province

由图1可知，2006年，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总体上呈现“南偏东-北偏西”的空间布局，中轴线大体上处在“嘉兴市区-上虞市-新昌县-台州市区-乐清市”一线，其转角θ为176.309 792°，椭圆中心点位于浙江省绍兴市新昌县东茗乡马安山村；2009年，民营企业呈现“南偏东-北偏西”的空间分布格局，中轴线处在“桐乡市-绍兴市区-嵊州市-天台县-乐清市”一线，转角θ为172.568 892°，椭圆中心点位于浙江省绍兴市嵊州市鹿山街道捣臼爿社区；2012年，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呈“南偏东-北偏西”的空间分布格局，中轴线大体处在“桐乡市-绍兴市区-嵊州市-天台县-台州市区”一线，转角θ为170.549 668°，椭圆中心点位于浙江省绍兴市嵊州市仙岩镇白岩村；2015年，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总体呈“东南-西北”的空间分布格局，中轴线大体处在“湖州市区-海宁市-绍兴市区-新昌县-临海市”一线，转角θ为161.461 211°，椭圆中心点位于浙江省绍兴市柯桥区王坛镇张蒋村。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分布的标准差椭圆的转角θ一直在变小，并沿逆时针方向旋转；长轴标准差越来越小，短轴标准差越来越大，表明企业的空间分布呈沿标准差椭圆长轴方向集聚和沿短轴方向扩散的状况；从分布中心看，中心点坐标首先由2006年的新昌县东茗乡马安山村，向西北方向位移至嵊州市鹿山街道捣臼爿社区，之后又向西北方向位移至嵊州市仙岩镇白岩村，2015年，中心点移动至柯桥区王坛镇张蒋村，分布中心呈向西北方移动的态势，中心点一直处于绍兴市境内。

2.2 平均最邻近指数分析

基 于 ArcGIS10.3，分 别 计 算 了 2006，2009，2012和2015年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分布最邻近指数（见表1）。

表1 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最邻近指数Table 1 The nearest neighbor index of private enterprises investing in the United States in Zhejiang province

由表1可知，在研究时段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的实际最邻近距离都小于理论最邻近距离，最邻近指数在0.36～0.81，表现出较高的显著性水平，表明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的空间分布始终呈集聚态势；分阶段看，通过了1%显著性检验，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分布存在动态变化，在研究阶段最邻近指数均小于1，表明在4个研究节点上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在空间上呈集聚分布，并且最邻近指数从2006年的0.802减小到2015年0.365，Z值从-3.168减小到-35.107，表明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的空间分布集聚特征逐渐增强。

2.3 核密度分析

为从微观尺度分析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的空间分布格局。运用ArcGIS10.3的核密度分析法分别对2006，2009，2012和2015年等节点的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分布特征进行分析，并依照自然断点法将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核密度分布划分为5个等级，得到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核密度分布图（见图2）[30]。

由图2可知，2006年，高值区有3个，分别为以西湖区和江干区组团为主的杭州市高值区、温州鹿城区高值区、宁波市江北区与鄞州区交界的高值区；2009年，高值区范围扩大，杭州的上城区、下城区和滨江区与萧山区交界处、温州的瓯海区都进入高值区；2012年，高值区范围在原有基础上向外围扩展，杭州的拱墅区以及余杭靠近杭州的区域进入高值区，宁波的北仑区以及与江北区交界的海曙区也成为高值核心区；温州市区的高值核心区进一步扩展到永嘉县境内，另外新形成了2个独立高密度核心区，分别为宁海县和余姚市；2015年，原高值核心区进一步向外围扩展，形成慈溪市、诸暨市、义乌市和浦江县4个新高值核心区。较高值区最初主要分布在3个高值区外围，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有的区域范围向外扩展，形成余姚市、慈溪市、诸暨市、浦江县、义乌市、宁海县、湖州市区、嘉兴市区、海宁市、台州市等十大新较高密度核心区。中值区基本与较高值区的分布相吻合，分布在较高值区外围。较低值区范围更广，除分布在中值区域外围外，还大量分布在浙江省中部与北部各县市以及西南部的龙泉市。低值区域分布稳定、范围很广，主要分布在衢州市的全区域、丽水的大部分区域以及温州南部。

图2 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核密度分布Fig.2 The kernel density distribute of private enterprises investing in the United States in Zhejiang province from 2006 to 2015

综上，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分布的高密度核心区主要在浙江省东北部经济较发达的区域，以杭州市区、宁波市区、慈溪-余姚为核心集中分布，其次是温州市区，其余区域分布较少。

3 影响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分布格局的因素分析

3.1 因素指标选取

运用地理探测器分析影响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分布格局的因素。在前人分析研究基础上，对内部因素和外部因素进行了探测分析，将8个代表性指标作为探测因子（见表2）。

内部因素是研究浙江省民营企业“走出去”的推力，包括5个探测因子。经济发展水平（X1）：企业倾向于在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区域生产，指标选取人均GDP。信息化水平（X2）：信息资源日益成为重要的生产要素，推动产业分工和经济结构调整，指标选取人均电信业务收入。交通可达性（X3）：交通设施的完善程度直接影响市场的可达性，指标选取每km2公路里程数。技术创新能力（X4）：技术创新能力是影响产业空间分布的重要因素，指标选取每万人专利授权数。区域政策（X5）：区域政策是政府调控经济发展的重要手段，也是影响企业区位选择的重要因子，指标选取地方财政支出占地方生产总值的比重[31-33]。

外部因素主要探讨影响浙江省民营企业“走出去”的拉力，共包含3个探测因子。贸易开放度（X6）：国际贸易影响企业的空间格局，指标选取进出口贸易总额与地方生产总值之比。外商直接投资水平（X7）：外商直接投资企业对周围有技术溢出效应和经济溢出效应，促使邻近企业学习境外的先进管理经验和先进技术，指标选取外商直接投资金额。跨国入境游水平（X8）：跨国入境游水平高的区域聚集更多的外国游客，更有利于与国外进行交流与合作，指标选取海外游客人数[34-35]。

表2 解释变量指标选取与说明Table 2 The selection and explanation of the explanatory variables

3.2 探测结果分析

运用聚类分级的方法将各影响因素进行分类，然后利用地理探测器分别计算2006，2009，2012和2015年各探测要素对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分布的影响力q值（见表3）。

表3 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分布影响要素地理探测结果Table 3 The result of geographic detection for affecting factors of the distribution of private enterprises investing in the United States in Zhejiang province

通过观察表3中的p值可知，此4个时段的地理探测结果均具有非常高的显著性水平。从时间角度分析探测因子对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分布的影响，2006年，经济发展水平 X1（0.861）是q值最高的探测因子，表明在此阶段经济发展水平对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的空间分布影响最大，这一时期对美直接投资的民营企业主要分布在宁波市区和杭州市区，该区域是浙江省经济最发达的两个区域，其次是技术创新能力X4（0.608），技术创新能力较强的企业最先走出去参与国际竞争，其余6个探测因子影响力较弱，均小于0.5，其中外商直接投资水平（0.261）影响力最弱。

2009年，信息化水平（0.723）成为影响企业空间布局的最高探测因子，这一时期浙江省积极强化信息科技创新引领区域发展，但区域间信息化发展水平差异较大，网络就绪指数和信息通信技术应用指数高的区域主要分布在浙江省东北部，而广大西南部由于通信基础设施较为落后，信息化水平发展较低。紧随其后的探测因子是经济发展水平（0.637）和技术创新能力（0.625），交通可达性（0.113）影响力最弱，表明浙江省各个区域之间交通设施差别在逐步缩小。

2012年，技术创新能力（0.579）逐步变成影响力最大的探测因子，技术创新带动民营企业发展，提升民营企业竞争力，促使民营企业积极“走出去”开展国际竞争与合作。浙江省的高新技术研究机构和科研单位多数集中在杭州市和宁波市，该区域技术创新能力较强，技术成果转化效率较高，推动民营企业向海外投资。这一时期经济发展水平依然保持较高影响力，国际入境游客的增多也对企业对外投资起重大推动作用。交通可达性（0.104）依然是影响力最弱的因子，由于浙江省初步形成“两纵两横十八连三绕三通道”的高速公路格局，进一步缩小了浙江省各区域之间的交通差异。

2015年，影响企业布局的8个探测因子中有5个探测因子的q值超过0.6，分别为经济发展水平（0.688）、外商直接投资水平（0.666）、信息化水平（0.639）、跨国入境游水平（0.625）以及技术创新能力（0.619），这些探测因子的影响力差距较小，共同推动民营企业跨国投资。而贸易开放度（0.239）是影响力最弱的因子，主要是由于贸易开放度与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在一定程度上存在此消彼长的关系，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厂址在一定范围内也影响进出口贸易总额。

总体来看，经济发展水平在这4个阶段呈现先减小后增加的趋势，但影响力始终处于高位水平，说明发展才是硬道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随着网络通信设施的逐步完善以及“两纵两横十八连三绕三通道”高速公路的建成，进一步缩小了浙江省各区域信息化和交通通达性之间的差距。技术创新能力也始终处于高影响力水平，技术创新能力强的企业依然是跨国投资的主流。浙江省位于东部沿海，是我国参与世界经济的桥头堡，各级政府都在积极推进“引进来”和“走出去”，使得区域政策因素具有相当的影响力。贸易开放度的影响力在研究时段呈先增加后减小的趋势。外商直接投资水平以及国际入境游水平的影响力逐渐增加，尤其是外商直接投资的带动作用较为明显，表明外商投资企业具有很强的溢出效应，促进周围企业跨国投资。总之，影响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分布的因素呈现从单一因素主导向多因素共同作用转变。

4 结论与讨论

4.1 结 论

利用截至2015年的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数据，运用标准差椭圆、平均最邻近指数、核密度以及地理探测器等空间分析方法，分析了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的空间分布格局、特征及其影响因素，得到以下结论：

4.1.1 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分布标准差椭圆的转角θ趋向变小，呈逆时针方向旋转，空间分布沿标准差椭圆长轴方向集聚、短轴方向扩散。分布中心呈向西北方移动的态势，中心点一直处于绍兴市境内。

4.1.2 在4个研究节点，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在空间上均呈集聚分布状态，并且平均最邻近指数及Z值明显减小，表明企业空间分布的集聚特征逐渐加强。

4.1.3 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分布的高密度核心区主要位于浙江东北部经济较发达的区域，以杭州市区、宁波市区、慈溪-余姚为核心集中分布，其次是温州市区，其余区域分布较少。

4.1.4 经济发展水平、技术创新能力和外商直接投资水平是对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分布影响最大的3个因子。经济发展水平高的区域市场规模大，技术创新能力强的区域科技成果转化快，有助于企业提升核心竞争力，外商投资多的区域具有较强的溢出效应，共同推动民营企业进行跨国投资。信息化水平对企业分布始终具有影响力，而交通可达性和区域政策的影响力逐渐降低。贸易开放度对企业分布的影响力逐步减弱，进出口贸易与企业对外投资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竞争关系。国际入境游客的不断增多，对民营企业进行海外投资有很大的推动作用。

4.2 讨 论

随着世界经贸往来的加速，浙江省作为我国对外交流的桥头堡，面临新的机遇和挑战。第1，鉴于目前中美两国经贸摩擦不断，中国企业对美国投资的门槛在增高，企业应大力实施科技强企战略，加大研发投入力度，强化重大技术攻关，培育有国际影响力的行业领军企业，使企业有“走出去”的实力。第2，经济实力依然是影响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分布的重要因素，因此，发展经济才是硬道理，在浙江省东北部和东部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也应注重西南部落后区域的经济发展，实现浙江省区域均衡发展。第3，科技创新是企业的生命线和核心竞争力，企业应提升科技创新能力，与科研机构合作进行技术研发，提高技术成果转化效率。第4，浙江省西南部落后区域应根据自身优势，积极引进相匹配的外商投资企业，积极发挥外资企业的技术溢出效应和管理溢出效应，与其开展竞争与合作。第5，信息化水平在较大程度上影响了浙江省对美投资企业的空间分布。信息化为企业的投资决策提供信息支撑，了解行业的发展现状以及全球发展趋势，及时获取科技创新前沿信息，对企业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应加强企业信息化建设。第6，浙江省西南部相对落后的山区，应积极开发旅游资源，参与到国际旅游活动中，提升本区域与海外联系的平台，加强合作交流，寻求合作机会。最后，随着企业“走出去”区域政策的不断深化以及交通道路设施的逐步完善，使得区域政策因素和交通因素的影响效用逐渐减弱，但依然不可忽视，政策的大力支持是企业走出去的重要保障，政府应从资金、技术、人才等方面积极引导，让民营企业走出去[36-37]。

本文将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作为一个整体进行研究，未区分行业特性，未来将分行业进行进一步研究，以完善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重构特征和影响机制的分析结果。由于受数据获取的限制，未能将美国的影响因素加入探测要素之中，该类因素也是影响浙江省对美投资民营企业空间格局的重要因子，后续将进行相关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