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树勋 张红军
溃疡性结肠炎在临床中比较常见,病变范围大多从源端结肠开始,主要累及结肠、直肠黏膜及黏膜下层,可逆行向近段发展,呈连续性分布,往往还会伴随肠道外疾病[1]。相关调查显示,我国溃疡性结肠炎的发病率正呈逐渐上升趋势,但因为临床尚未完全明确其发病机制,因此治疗也缺乏特异性药物[2]。目前临床西医治疗此病症大多采用免疫抑制剂、肾上腺糖皮质激素、氨基水杨酸类制剂等。而随着中医学在临床中的广泛应用,中医药治疗溃疡性结肠炎也取得了较好疗效。本研究选择110例溃疡性结肠炎患者,就中药具体临床疗效进行详细分析,报告如下。
1.1 一般资料选择2017年12月—2019年4月在本院接受治疗的110例溃疡性结肠炎患者,将所有患者随机分为2组。对照组(55例)中女性患者20例,男性患者35例;年龄20~81岁,平均年龄(40.48±5.49)岁;病程最短8个月,最长10年,平均病程(3.49±1.16)年。试验组(55例)中女性患者23例,男性患者32例;年龄22~81岁,平均年龄(40.68±5.16)岁;病程最短6个月,最长9年,平均病程(3.59±1.21)年。2组溃疡性结肠炎患者的基本资料并无明显差异,P>0.05。
1.2 诊断标准西医诊断标准:患者存在反复发作或持续性黏液血便,腹痛且伴随不同程度的全身症状,经结肠镜检查显示:(1)可见假性息肉,结肠袋往往消失或变钝;(2)黏膜层细颗粒状,比较粗糙,黏膜血管附有脓性分泌物或易出血,模糊且脆;(3)黏膜存在多发性浅溃疡,伴随水肿、充血,病变大多从直肠开始呈弥漫性分布。依据患者临床表现和结肠镜检查三项中存在一项即可确诊。中医诊断标准:(1)脾肾两虚症:主证:①少气懒言,形寒肢冷;②五更泄泻,久泻不愈。次症:①脉细沉;②舌淡苔白;③腰膝酸软,遇寒加重;④食减纳呆;⑤腹胀肠鸣,腹中隐痛。具备主症兼有次症2项即可诊断。(2)阴血亏虚证:主症:①午后低热,头晕目眩;②久泻不止,便下脓血。次症:①舌红少苔;②消瘦乏力;③脉细数;④心烦易怒,失眠盗汗;⑤腹中隐痛。具备主症兼有次症2项即可诊断。(3)气滞血瘀证:主症:①舌紫或存在瘀点、瘀斑;②腹痛拒按或腹胀肠鸣,泻下不爽。次症:①面色晦暗;②胸胁胀满,嗳气食少;③脉弦或涩;④肌肤甲错,腹部有痞块;⑤腹痛拒按,痛有定处。具备主症②,兼具其他主症中的1项和次症2项即可诊断。(4)湿热内蕴证:主症:肛门灼热,便中夹带脓血。次症:①小便短赤,大便秽臭;②里急后重;③脉滑数;④舌红苔黄;⑤胃痞纳呆。具备主症兼有次症2项即可诊断。
1.3 纳入与排除标准纳入标准:患者病历资料完整;有基本沟通能力,认知能力,意识清醒;符合相关诊断标准;本人或家属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近3个月内接受其他治疗方案、依从性较差、合并认知障碍、精神疾病、药物过敏史、全身感染性疾病、肿瘤病症等患者。
1.4 方法
1.4.1 治疗方法对照组患者采用常规西医治疗:口服美沙拉嗪肠溶片(生产企业:葵花药业集团佳木斯鹿灵制药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19980148;剂型:片剂;规格:0.25 g×12片×2板/盒),每次1.0 g,每天3次。试验组患者采用中药治疗:(1)阴血亏虚证:采用生脉散合六君子汤加减治疗:药方组成包括乌梅10 g,党参15 g,芡实30 g,山药30 g,白术10 g,黄芪18 g,茯苓10 g,知母12 g,陈皮6 g,五味子6 g,麦冬10 g,姜半夏6 g。便下赤白黏冻加马齿苋、白花蛇舌草;大便滑泻加禹余粮、赤石脂;眩晕加珍珠母、天麻。(2)脾肾两虚证:采用四神丸合附子理中丸加味治疗:药方组成包括炙甘草10 g,炮附片(先煎)10 g,五味子5 g,党参18 g,肉豆蔻6 g,苍术10 g,吴茱萸6 g,补骨脂10 g,炮姜6 g,白术10 g。里急后重,大便夹有黏液可用丹参、苦参清热通络;久泻不止、年老体弱加葛根、天麻、黄芪益气生津;大便滑泻加赤石脂、罂粟壳、禹余粮涩肠固泻。(3)气滞血瘀证:采用膈下逐瘀汤加减治疗:药方组成包括香附10 g,当归15 g,枳壳15 g,赤芍10 g,黄芪15 g,没药6 g,小茴香6 g,乌药10 g,蒲黄10 g,红花6 g,桃仁10 g,五灵脂10 g。痞块坚硬加皂角刺、炮甲珠通瘀;腹痛加白芍、三七活血缓急止痛;晨泻明显加肉桂温肾;脘腹痞胀加厚朴、枳实行气宽中。(4)湿热内蕴证:采用白头翁汤加味治疗:药方组成包括甘草6 g,白头翁15 g,焦山楂15 g,黄芩10 g,败酱草30 g,黄连6 g,木香6 g,秦皮10 g。脘腹痛甚加枳实、延胡索理气止痛;便血加侧柏炭、地榆凉血止血;身热加蒲公英、金银花、连翘清热解毒;湿重于热、脘痞纳呆加赤茯苓、石菖蒲化湿渗湿。
1.4.2 观察指标治疗后对2组患者各项临床症状消失时间、血清炎症因子水平以及临床总有效率进行统计和分析。其中患者主要临床症状包括:发热、腹痛、腹泻以及脓血便等;炎症因子指标包括hs-CRP、TNF-α、IL-8等。
1.4.3 疗效判断标准西医疗效判定标准:依据中华医学会消化分会制定的溃疡性结肠炎疗效标准:治疗后患者大便常规检查正常,临床体征、症状基本消失,结肠镜检查黏膜恢复正常,溃疡愈合视为显效;治疗后患者大便常规检查阴性,临床体征、症状较治疗前有所好转,结肠镜检查依然存在一定炎症视为有效;治疗后患者经结肠镜检查溃疡、黏膜无好转,临床体征、症状无改善甚至加重视为无效[3]。中医疗效判定标准:依据《中药新药治疗泄泻的临床研究指导原则》,治疗后患者与泄泻相关的西医疾病相应客观指标已接近正常,中医证候次症、主症改善程度超过2级,便溏每天仅1次或大便近似成形,每天排便2~3次视为显效;治疗后患者与泄泻相关的西医疾病相应客观指标有所好转,中医证候次症、主症有所改善视为有效;治疗后患者与泄泻相关的疾病及客观指标并无改善,临床症状无改善甚至加重视为无效[4]。
1.4.4 统计学方法采用SPSS 23.0软件包对本研究数据进行统计处理,2组间临床症状消失时间及血清炎症因子水平等数据对比采用t检验,患者临床治疗有效率对比采用χ2检验,P<0.05为差异存在统计学意义。
2.1 2组患者临床总有效率比较对照组溃疡性结肠炎患者临床总有效率较试验组明显更低,P<0.05。见表1。
表1 2组患者临床总有效率比较 (例,%)
2.2 2组患者炎症因子水平比较对照组溃疡性结肠炎患者hs-CRP、TNF-α、IL-8等炎症因子水平较试验组均明显更高,P<0.05。见表2。
表2 2组患者炎症因子水平比较 (例,
2.3 2组患者临床症状消失时间比较对照组溃疡性结肠炎患者退热时间、脓血便消失时间、腹泻消失时间、腹痛消失时间等较试验组均明显更长,P<0.05。见表3。
表3 2组患者临床症状消失时间比较 (例,
溃疡性结肠炎是临床常见的胃肠道疾病,主要由机体肠道炎症反应对组织造成破坏所引发[5]。溃疡性结肠炎发病机制比较复杂,目前大多学者均认为与遗传、免疫紊乱等因素有关。免疫制剂联合肾上腺皮质激素取得较好疗效也进一步证明了疾病与免疫紊乱之间的密切关系[6]。因此此病症治疗关键在于改善机体免疫紊乱,消除炎症因子。hs-CRP、TNF-α、IL-8等炎症细胞因子具有较高代表性,通过测定其水平可以判断其病情变化情况;临床症状消失时间也是评价治疗方案疗效的最直观指标。
美沙拉嗪是一种镇痛解热药物,属于5-氨基水杨酸制剂。此药物通过控制机体炎症发展,抑制结肠过氧化酶,进而减轻黏膜损伤,起到治疗效果[7]。与此同时美沙拉嗪可以在回肠及结肠末段进行定向释放,不含有磺胺吡啶,有效保证了肠道内药物浓度。但是也有研究表明,美沙拉嗪治疗溃疡性结肠炎,患者不良反应发生率较高,且无法从根本上消除病因,因此有必要探究一种更加高效和安全的治疗方法[8]。
中医将溃疡性结肠炎归于“泄泻”“脏毒”“便血”等范畴,此病症发病与食滞大肠、寒、热、湿、暑之邪侵袭中焦脾胃、肝气乘脾、以及脾胃虚弱有关,主要病位在肠,致病因素为湿邪[9]。疾病初期以实证为主,久病会伤脾肾,证候每由实转虚,因虚致实,进而形成了寒热错杂、本虚标实的病机特点[10]。本研究依据溃疡性结肠炎病因病机将其辨证分为4种证型,其中阴血亏虚证主要病机为阴虚阳亢,阳邪伤阴,因此治疗应益气固肠,养阴清热;脾肾两虚证病机为清阳不升,脾肾两虚,因此治疗应涩肠止泻,温补脾肾;气滞血瘀证病机为气滞血瘀,肠道湿热,因此治疗应主行气活血,辅以健脾益气;湿热内蕴证病机为气机阻滞,大肠湿热,因此治疗应清热利湿,辅以理气止痛[11]。本研究结果也显示,试验组溃疡性结肠炎患者的综合治疗效果较对照组明显提高,表明中医治疗溃疡性结肠炎具有较高应用价值。
总而言之,采用中药治疗溃疡性结肠炎,可有效改善患者临床症状,减轻炎症反应,提高临床治疗效果,值得进一步研究和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