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那些隐藏在油画中的符号

汤哲

摘 要：象征是一种特殊的符号，它的背后有其特定的“所指”，即“隐喻”。西方的油画作品中很多运用了特定的符号来传达抽象的概念。出于象征自身的这种规定性，笔者从自然现象和人造事物两方面进行了整理，试图找寻符号所代表的意义。

关键词：象征;油画;符号

我们小学美术老师在执教鉴赏课的时候，常常会感到困惑：面对一幅油画的时候，该怎样引领孩子去理解、去体味其中的意义呢？我想，理解油画中的象征符号是比较重要的一种方法。

象征的作用在于让心灵从物质层面上升到精神层面，超越日常世界的局限，从而领会不为人知的真相。西方宗教绘画的主要目标是说教，其中运用了非常多的形式来传达抽象的概念：爱、忠诚、希望、坚守、背叛……当这些符号或者说形式附加在神圣人物身上的时候，就赋予了特殊的意味，更容易被人辨别出来。而我们的儿童，则很容易将它们看作是一种装饰，或者说是为了画面的整体感而添加的细节。但是，油画中的一棵树、一朵云，总是有着比表象更深刻的含义。

笔者统计了油画中常见的象征符号，一般有两组，一组是自然世界的事物，一组是人工制造的产物。我将从宗教传统的视角，通过象征符号的形式解读来帮助大家回看、接触一些西方的传统文化、宗教记忆。

一、自然的宝藏

所有文明都是崇尚自然的，认为自然是神圣的，是天赐的谜题，期待人类去探索和解读。而我们人类从古至今都在寻求世间万物的意义，那种追寻延续了整个人类发展史。因此，我们对自然的看法产生了很多形象化的视觉语言。

太阳是光和热的来源，在所有的文明中都象征着生命。太阳光芒的力量，让其成为权力、威严、力量的绝佳象征。在梵高的《播种者》中，太阳沿着地平线慢慢滚动，在这黑色人形的播种者后面，这一天似乎停止了。这里的太阳仿佛在等待这个不辞劳苦的农人，等待他完成一天的劳动。梵高画中讲的故事成为必然：他不会白白工作，谷物不会匮乏。天上荣耀的太阳在画面后方慢慢下沉，而我们要引导孩子去发现：暮光已经在他周围画出了一个光环，播种者是神圣光荣的。

云象征着神圣的存在，是最接近上帝的存在。在犹太人穿越沙漠的时候，云引导、保护他们。云又是一个矛盾存在的象征，它又强调遮掩。所以，作为一种表现手法，云主要作为戏剧化场景出现，作为天与地之间的分离或者是联系，成为神秘的符号，而画面中云的主要任务是让人们记得去礼拜。

树在《创世纪》的故事中分为两种，一种是滋养人类，满足人类需求;一种是两棵树，即长在伊甸园里的生命树和知识树。知识树能分善恶，亚当和夏娃吃了它的果子，代表了二元性和冲突。树的结构也表明了知识的理念，显现了要理清思路所必经的过程。生命树联结了三个世界：地上、地下和天空。它成了人类的完美代言：无论物质还是精神层面都始于地面，但可以超越自我，努力抵达空中的光明与自由。用三毛的话说：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所以，绘画中的树常常有自然和象征的意义，可以包含深刻的意味，而不一定仅仅是描绘自然。

二、善言的事物

法国哲学家加斯东·巴什拉说：“对比，常常是象征符号的源起。”人造的物体，无论作何用途都会引起人的联想。

书本从中世纪开始，在绘画作品中一般都象征着基督教的教义，或是对基督的忠诚。书是“荣耀的，或是万能的基督”的必要属性，在作家描绘传道士的时候，书也经常出现。到了文艺复兴时期，书又被作为智慧或者缪斯的象征。书还与不同的品质联系在一起，比如真相、声望等，并随着演变不断世俗化，最后变成普通阅读者的特征。

十字架是基督教的重要特征，早在基督出现之前，就已经成为母题，很多文明賦予了它造物的意义：人们认为它表示了四个基本方位，代表完全相反方向的交汇点。四个分支的交汇点既可以隐喻会聚，又可以隐喻离散;既可以指向心，又可以指离心。在精神层面，它又象征顶层与底层的联系，土地与宇宙无限的联系，因此又有平衡和秩序的意味。

蜡烛的图像常常脱离绘画的主题，令人沉醉其中。法国哲学家加斯东·巴什拉说：“火苗让观看者有种强烈的愉悦感，因为自己看到了超越眼前物象的东西。它强迫我们观看。”他认为，火苗是伸向未来世界的，人们可以通过它看到自己的未来。从传统社会到今天，基督教徒们在蜡烛的光芒中发现了世界黑暗角落里的上帝之道。因此，蜡烛这个母题在绘画中反复出现，是可以理解的。

总之，象征符号的意义是很难一眼看穿的，逐渐接近它时，它就会慢慢揭示自己，此前隐含的意味也就逐渐清晰。当然，我们也必须知道：象征符号的意义又常常会反转，环境不同，一个物体的意义可能完全相反，所以，也请老师们多从西方文化角度出发来分析。

（作者单位：江苏省南通师范学校第一附属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