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培训项目提升临床和转化医学导师的自信心和技能

李 玥，魏怡真，张丁丁，朱惠娟，刘继海，罗林枝，张抒扬

(中国医学科学院 北京协和医学院 北京协和医院 1.消化科； 2.科研处；3.医学科学研究中心;4.内分泌科； 5.教育处； 6.心内科， 北京 100730)

临床和转化医学研究导师是医院学术和科研发展的骨干力量，针对导师的培训即师资培训是人才培养体系建设的重要内容之一。为进一步完善师资培养体系，培养高质量的导师团队，北京协和医院引入美国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 Francisco, UCSF)临床转化科学研究院(Clinical Transla-tional Science Institute, CTSI)的导师培训项目(Mentor Training Program, MTP)[1]。 培训共4 d，内容涉及5个模块，由两位来自UCSF的资深专家授课。本文将介绍MTP课程的结构和内容，并通过培训前后的学员调研，分析总结MTP的实施方法和成效。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1.1.1 MTP课程介绍：MTP的主要目的是系统性培训和强化导师技能；发展能够解决导师所面临挑战的战略性工具；创建卓越的导师文化。美国UCSF的导师培训项目始于2007年，结合导师核心能力设置学习目标、必读资料、短视频授课和练习内容。培训的对象是处于职业生涯发展中期的导师(如副主任医师和新晋的主任医师)。北京协和医院于2018年10月首次引入UCSF的MTP课程，邀请UCSF临床转化科学研究院MTP课程负责人Mitchell Feldman教授和Mandana Khalili教授进行课程设计、授课并指导课程评估反馈。

MTP培训共4 d，以模块式线下教学为主，配合课前资料阅读、课前线上视频教学，结合线下授课、小组学习、案例讨论等形式完成。MTP课程的学习内容和目标(表1)层层递进，内容包括：1)导师类型、导师组的概念和作用；2)导师的核心技能；3)与被指导者进行有效沟通；4)应用系统性工具如个人发展计划(individual development plan，IDP)[2]实现导师与被指导者目标和预期的统一；5)导师面临的挑战及其处理策略。

表1 北京协和医院第1期导师培训项目(MTP)的课程内容和学习目标Table 1 Course content and learning objectives of PUMCH 1st Mentor Training Program (MTP)

1.1.2 MTP参加者的纳入标准:参加MTP培训者需具备如下条件：1)处于职业生涯发展的中期，如副主任医师或新晋的主任医师；2)有科研时间的投入；3)在某一领域的专业人士或专家。选拔流程遵循自愿报名、科室及学系审核遴选的原则。报名者需提供其教学、临床和科学研究经历，所承担的教学任务，作为导师的近期和远期职业目标，以及既往作为导师的经历。为保证培训效果和充足的小组讨论学习时间，课程培训的名额确定为18人。

1.2 研究方法

MTP参加者需完成线上培训前问卷调查。问卷内容包括性别、年龄、学术背景、目前的职称、专业方向、研究活动、用于科学研究和临床工作的时间等内容。通过李克特量表(Likert scale)的5分法(1=非常同意，至5=非常不同意)对成为导师在职业满意度中的意义和对于不同导师技能方面的信心等进行评分。

在MTP培训后1周内、培训后3个月分别进行培训后问卷调查。调查内容包括围绕培训内容，针对导师技能的提高、制定导师计划/目标、与其他导师的沟通等。培训后对于导师在职业满意度中的意义和对于不同导师技能方面的信心等进行了再次调查。问卷内容的设计参考UCSF开展的MTP项目所用问卷。

1.3 统计学分析

接受MTP培训者的人口统计特征以数字和百分比的形式报告。分类资料以百分比表示。采用非参数Kruskal-Wailis H检验方法分析培训前后差异。开放性问题的回答由2名研究人员(Y.L.和Y.Z.W.)使用开放编码方法进行分析。

2 结果

2.1 MTP参加者的构成和特征

通过前述方法共遴选出来自18个临床科室的18位导师，女性占61.1%，年龄主要集中在41～50岁年龄段(61.1%)，其次是30～40岁(33.3%)，均拥有医学博士学位，以副主任医师为主(83.3%)。大部分参与者(83.3%)是首次接受针对导师的培训，对课前文献学习的内容均为首次接触。

2.2 MTP参加者培训后不同时间的满意度调查

接受培训的导师在培训结束后1周内、培训后3个月均100%认为MTP培训提高导师技能、促使成为优秀的导师，促进导师间的联络，提高职业满意度。绝大部分导师认为总体上对于导师技能的信心提高(表2)。

2.3 MTP参加者对于各项导师技能的自信程度

MTP参加者培训前后对各项导师技能的自信程度评分(百分比)(表3)。与培训前比较，培训后1周和培训后3个月导师们对于下述具体导师技能的自信程度均有显著提高(P<0.05)：帮助学生发现职业目标、获取相关技能、了解如何有效进行转化研究、了解晋升的预期标准、评估科室目标以满足学生的兴趣和预期、制定长期职业规划、制定晋升方案、平衡职业和个人需求、利用资源建立职业合作、与同事有效的沟通、提高管理时间的能力、提高教学技能、提供资源保障(如空间、师资、数据库等)、以身作则成为学生的榜样、了解研究团队或实验室的管理、了解成功事业所需的经济财政现实。

表2 MTP参加者培训前后的满意度调查Table 2 MTP participants satisfaction survey before and after training

表3 MTP参加者培训前后各项导师技能的自信度对比Table 3 Comparison of self-confidence in mentoring skills before and after training

续表3

调查问卷中问题“在下述导师技能方面我对帮助我的学生的自信程度，请选择”;*问题所对应自信度分类的释义：1 完全同意；2 同意；3 中立；4 不同意；5 完全不同意；6 不适用.

在开展研究项目、通过会议或摘要等形式交流研究结果、帮助被指导者找到一份工作、提高临床医疗水平的导师技能方面，接受培训的导师们培训前后的自信程度无明显变化。

2.4 接受MTP培训导师的实践改变(开放性问题)

MTP参加者培训后对于开放性问题“在接受导师相关的理论和技能培训后，您在做导师的实践过程中是否发生了改变？是何种改变？”的回答中充分表达了各自在导师实践过程中的改变，集中在导师概念、沟通模式和技巧、利用MTP所学的工具(IDP)3方面。归纳总结的MTP参加者的实践改变见表4。

表4 MTP培训后参加者的实践改变及其分类Table 4 Practice changes and classification of MTP participants after training

3 讨论

2018年北京协和医院首次引入UCSF的导师培训项目，旨在加强对中青年骨干作为导师的技能培训，进一步完善、提升本院的师资培养体系。通过本文所述培训前后的调查研究发现，导师培训项目对被培训者作为导师的理念、自信程度、导师所需技能的信心及其行为实践均有重要的影响。MTP培训同时带动了导师在培训后实践过程中的转变，如对导师概念的理解、与学生沟通的模式以及应用学习到的工具(或方法)。

国内目前针对导师的培训项目报道甚少，国外的大学医院如UCSF等做了很多相关的研究[3]。美国一项多中心随机对照研究结果显示，以导师核心胜任能力为框架、以案例为基础的导师培训可显著提高临床和转化医学导师技能[4]。本文所描述的调查性研究也显示在导师培训前后，导师对多项技能的信心提高，总体作为导师的信心显著提高。通过培训掌握有效的沟通技巧、与学生制定统一的目标和预期、应用IDP等工具，是参与MTP培训的导师们信心提高的主要原因。MTP培训后导师对于开展研究项目、通过会议或摘要等形式交流研究结果、帮助被指导者找到一份工作、提高临床医疗水平的导师技能的信心无明显变化。分析原因可能：1)培训后调查时间过短，3个月的时间尚不能满足开展研究项目、会议或摘要形式交流研究结果等；2)研究未涉及到这部分内容，如提高临床医疗水平的专业技术；3)技能的提高受更多其他因素的影响，如帮助被指导者找到一份工作不仅需要导师的指导，还依赖于机会、外部环境、个人素质等多种因素。

学术型医院面临的困境和挑战：医院学术发展对临床和转化医学导师的要求日益增加，工作负荷大，工作-生活时间分配不平衡，收入报酬低，导师的培训和支持不到位等。由于存在上述问题，对于导师的培训有助于学术型医院储备人才并提高科研产出。研究证实，有质量的导师培训可提高导师的自我效能[5-6]、导师的领导力[7]、研究产出、职业满意度、促进个人的晋升[8]；可提高学生的职业发展和满意度、研究技能的自信度、获取基金的积极性和成功率、科研意识、传播正能量并最终获取导师能力[9-10]。

本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包括：1)研究缺少对照组；2)缺少关于MTP培训远期效果的数据，如学生的满意度反馈和成长，导师团队和学生的科研产出，对导师职业发展的影响等；3)MTP培训的参与者来自自主报名，非随机挑选，另外样本数目有限，因此，调查研究的结果尚不能推广至全体导师。

总之，MTP项目在北京协和医院的开展具有重要意义，革新理念，为建立导师团队创造良好环境，满足现代转化医学研究所需的具有专业背景的研究者之间的相互协作。培养自信的、有效的临床和转化医学导师，形成导师团队的良好文化氛围，提高导师的胜任能力、增加研究产出，为教学及研究型综合医院培养临床和转化医学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