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甘肃甘南草原旅游服务的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研究

周一虹 郭建超

【摘 要】 实现地区“生态—经济—社会”系统的协调与可持续发展，遵循习近平总书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生态文明理念，研究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路径与模式是必要的。文章以甘南草原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为例，主要从甘南草原的生态环境特征、具体实践及经验启示三个方面讨论了甘南草原生态产品价值的识别与实现过程。首先，甘南对过去已改变的生态环境条件和区域自然资源进行保护，走出了一条适合当地生态环境的草原旅游发展道路。其次，从政府、牧民、企业等不同要素的角度出发，具体分析了各要素在甘南草原生态产品发展过程中的作用。最后，得出甘南主要通过三种方式实现生态价值：一是草原生态旅游服务;二是草原生态畜牧业;三是草原生态产业链的延伸。

【关键词】 生态（产品）价值; 实现路径与模式; 甘南草原; 草原旅游服务; 特色牦牛乳产品

【中图分类号】 F20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5937（2020）11-0138-06

一、引言

人类生活在同一个地球上，成长在同一片蓝天下，拥有碧水蓝天的生活环境与舒适和谐的生活条件是每一个人共同的期望。人类与动植物等生物的生命活动离不开生态环境，社会进步与经济水平的提升更离不开生态环境。一方面，生态系统可以通过转换，对人们的各种需求提供各式服务和衍生出各类产品，从而供人们使用;另一方面，人类又通过一系列决策和政策措施的实施，以及各类方式方法和手段，对区域内生态环境实行严格保护和限制开发，使其能长久并可持续发挥作用。草原作为地球原生态系统中的一种，是地球上分布最广的植被类型。甘南依托其草原生态自然环境条件发展起来的生态旅游服务产业，是其在生态环境保护条件下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模式的典型案例，人文景观与民族文化相融合的甘南草原生态旅游服务实现了甘南的生态价值。本文在深刻理解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生态文明重大发展理念的基础上，分析了甘南生态价值实现的路径与模式，具体研究了甘南草原生态产品价值的识别与实现过程。首先，甘南州政府识别并发现了甘南自然环境的生态价值，并积极实施草原特色旅游发展战略，将发展草原旅游服务作为全州的首要目标和任务。其次，当地牧民通过为游客提供服务扩展了草原的生态价值。最后，企业通过研发、生产和销售各类特色牦牛乳产品进一步实现了草原的生态价值。本案例仔细分析并梳理了价值实现要素在甘南草原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过程中所发挥的作用后，总结出甘南实现草原生态价值主要有三种方式，即草原生态旅游服务、草原畜牧特色牦牛乳产品和生态产品产业链的延伸，并得出甘南依托当地生态环境优势，通过对自然环境进行保护而发展出草原生态产业，助推了甘南草原的生态价值实现。这不仅走出了一条牧民和企业的共赢之路，也是甘南州政府在经济、社会和生态三方面的共赢之路。

二、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路径与模式分析

（一）生态产品价值实现

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对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理论、道路、文化等推动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与发展方面，提出了一系列的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其中被认为最具有重大意义的一点就是将生态文明建设作为国家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重要内容之一。但是，生态价值、生态产品价值以及生态产业的价值该如何去实现呢？这是其中研究生态（产品）价值实现问题的重点难点。2018年4月2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深入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上提出，要积极探索和推广绿水青山转化为金山银山的路径，选择具备条件的地区开展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试点，探索政府主导、企业和社会各界参与、市场化运作、可持续的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路径[ 1 ]。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讲话，给我国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路径与模式指明了未来的发展方向和目标。

那么，“绿水青山”该如何才能成为“金山银山”呢？总书记提出的这个重要理念含有两个基本要义。一方面，绿水青山本身就是金山银山，绿水青山自身就是有价值的，或者说自然资源是有价值的。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要树立自然价值和自然资本的理念，自然生态是有价值的，保护自然就是增值自然价值和自然资本的过程。”生态价值和生态产品的价值重要性不言而喻。另一方面，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是需要条件来转化的。马克思在劳动价值理论中提出了“自然资源的价值”，其中提到，生态环境和自然资源都是有着自我内部循环价值的系统，资源与环境对维护地球生态系统的稳定和平衡发挥着作用，也为人类创造生存条件。所以，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通过带给人民的各类服务与产品就转换成为了生态的价值。

关于我国社会的生态文明建设，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这个关于国家生态文明建设的重大发展理念。该理念既指明了国家发展方式向绿色发展转型的路线，又确立了我国社会生态的思维方式，对国家走好可持续发展道路、持续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具有极其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际指导价值[ 2 ]。党的十九大首次将“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写入到大会报告中。不仅如此，在大会报告的表述当中，该理念还与“坚持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基本国策”一并成为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思想和基本方略。

（二）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路径

国家在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路径方面进行了許多探索与尝试。比如，确立生态产品的产权问题。2019年4月14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联合印发了《关于统筹推进自然资源资产产权制度改革的指导意见》。该意见在生态产品的产权问题上提出了“自然资源资产产权”这一制度，明确指出：产权制度是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基石;通过实践和研究表明，构建一个归属清晰、权责明确、监管有效的自然资源资产产权制度，有利于国家自然资源的集约开发利用和我国生态保护修复[ 3 ]。

所以，通过转换生态系统的价值，可以为人们提供各类服务或各类衍生出的产品，以及各类因生态而生的生态产业，从而使得这些生态产品和生态产业供人们使用。为实现生态（产品）价值，不仅要对生态产品的产权进行确定，而且要培育形成多元化的生态产品市场生产、供给主体。对于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路径，国家还提出要创设生态产品及其衍生品交易市场，建设有效的价格发现与形成机制，形成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生态产品市场体系[ 4 ]。

（三）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模式

从生态—经济—社会和谐可持续发展的视角出发，以生态系统的自我修复能力临界值（阈值）为标准，可将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模式分为原生态环境条件下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模式、生态环境保护条件下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模式与生态环境治理条件下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模式三种。

原生态环境条件下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模式是指区域生态系统开发力度尚未突破系统自身的修复能力，以此为基础识别和发掘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生态价值与经济、社会价值的统一。生态环境保护条件下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模式是指区域生态系统中自然资源开发和利用已接近生态系统自我修复的临界值，但尚未造成不可逆转的生态破坏，以此为基础进行区域生态系统保护，将生态产品与服务的利用水平维持在持续可得的状态。生态环境治理条件下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模式是指区域生态系统开发和利用程度已突破系统自身的修复能力，出现严重的生态环境损害，以此为基础运用生态治理措施恢复生态系统的活力，力争使生态系统恢复至持续发展状态。

人们通过以上三种方式对生态（产品）进行转化，运用各类方法和手段对区域内生态环境实行严格保护、治理完善，同时对生态系统进一步限制开发，在不破坏其自身功能的前提下，使其能长久并可持续发挥作用[ 5 ]。

三、甘南生态环境与草原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分析

（一）甘南地区生态环境特征

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地处甘肃省西南部、青藏高原东北部边缘，位于甘、青、川三省的交界处，面积约为4.5万平方公里，具有典型的大陸性气候。其中草原面积有4 084余万亩，主要分布在玛曲、夏河和碌曲三县。作为中国十大藏族自治州之一、全国五大牧场之一的少数民族聚集地，甘南可供开发的生态旅游资源十分丰富，旅游资源约占7大类、33种、146处，其中自然景观有56处（占整个旅游资源的37.6%），人文景观有90处（占62.4%）。

作为少数民族聚集地，甘南具有丰富的历史人文景观和自然风光，藏传佛教的宗教旅游资源也是其优势之一。州内景点主要有桑科草原风景区、甘加草原风景区、美仁草原风景区、李恰如草原风景区等。甘南州共打造了10个王牌景点和16个重点景区，其中国家A级景区10个以上，包括4A级的冶力关风景区和大峪沟风景区。甘南草原的生态旅游资源特色浓、种类全、品位高，且多为原始性、多样性、神秘性风景，开发潜力巨大，能满足国内外不同层次游客的观赏需求。

（二）甘南草原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理论分析

生态系统可以通过转换，为人们提供各类衍生出的产品，从而供人们使用。人类通过一系列决策和政策、各种方式和手段，对区域内生态环境实行严格保护和限制开发，使其能长久并可持续发挥作用。草原作为地球原生态系统中的一种，是地球上分布最广的植被类型，在整个生态系统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绿色植物通过光合作用实现大气循环，促进空气质量好转。绿色效应改善大气质量，并且草原还能吸收二氧化碳，制造氧气，防风固沙，保持水土，涵养水源，净化水质，调节气候等。

甘南草原因其开发能力有限，经过保护和可持续开发实现其价值，自然生态演变成畜牧业，畜牧业再转变成各类产品。草原生态环境还具有很好的观赏性与游玩性，可实现其对人类的生态服务价值。通过加大环境保护力度，切实保护好自然生态，可以有效解决影响经济社会发展，特别是严重危害人民健康的突出环境问题。通过草原的整个生态系统来发展农林牧业，还可以生产出各类农、林、牧副产品为人类提供草原的各类服务价值。因此，甘南草原具有丰富的生态价值，对草原的生态环境进行保护并通过一系列发展，能给社会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

（三）甘南草原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模式分析

甘南草原主要通过草原畜牧业、特色乳产品、生态旅游三种产业方式来实现其生态价值。首先，草原是一种重要的生产资源，是农业生态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畜牧业的基础支持。牧草资源可以有效推动畜牧业发展，牧民放牧为主的畜牧产业是全州特色生态产业，也是牧民的主要食物来源，草原上的牧民大多以牛羊肉为生，而牛奶及其衍生制品也是牧民重要的饮食，通过草原开发出各种特色畜牧产品，是本地牧民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基础。其次，甘南是国家确定的生态主体功能区和生态文明先行示范区，境内草原广阔，是零公害、零激素残留、零农药残留、零物理污染、零化学污染的天然草场[ 6 ]。

一方面，当地的自然生态环境条件促进了甘南草原特色牦牛乳产品产业的发展。甘南草原出产的牦牛乳具有原生态、纯绿色、无污染的特色稀有资源优势，通过着力打造牦牛乳全乳产业链，当地企业经过深度研发、生产，开创出一系列特色牦牛乳产品，包括牦牛乳配方奶粉、牦牛乳蛋白粉、牦牛乳酥油茶粉、牦牛乳黄油粉和酪蛋白等多种系列30多个品种。另一方面，这些具有当地草原特色的生态产品的形成，也证明甘南成功利用生态环境优势，使得草原系列产品升级转型至中端、高端和超高端方向。甘南利用草原自身的生态环境加快旅游服务业的发展，也有利于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的建设。生态和环境还是旅游服务业发展的基石，旅游服务业发展可以促进人们环保意识和生态意识的觉醒，得天独厚的生态资源是甘南发展全域旅游的根基。

四、甘南草原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发展历程和主要实践

（一）甘南草原生态产业的发展历程

随着人口的不断增长，社会经济不断发展，甘南草原生态环境压力越来越重。如“大跃进”时期曾提出“牛羊上山，平滩种田”，“文革”时期“牧民不吃商品粮”。为解决这些问题，甘南开垦草原120万亩，办起了数十个农场。但因甘南草原气候高寒阴湿，冰雹寒流等灾害频繁，绝大地方粮食作物难以成熟，而被开垦的天然草场自然植被也很难再恢复。再如1964年的“农业学大寨”，为了增加粮食产量、实现粮食自给，甘南又在河谷里大搞与河争地。同一时期，成片的灌木林被毁后改造为农田，导致了甘南草原生态系统失衡，出现草场退化、环境污染等一系列生态环境问题[ 7 ]。

面对生态环境的破坏、草原资源的匮乏，甘南走出了一条以环境保护带动生态旅游发展的道路。甘南草原的旅游业发展始于20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初期，主要有四个阶段，如表1所列。

（二）政策支持

甘南草原生态产业的发展主要靠政府部门的支持，各级政府先后出台了相关政策和措施给予大力支持。以下主要从战略发展政策、环境保护政策、转型升级政策三个方面介绍。

首先，国家和地方各级政府对发展甘南草原旅游产业战略给予支持。在国家层面上，自1978年我国实行改革开放以来，为了促进对外开放和文化交流，中国旅游业发展进入了新的历史时期。1981年国务院第一次组织召开全国旅游工作会议，明确提出了旅游事业是一项综合性的经济事业，是国民经济的一个组成部分，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一项不可缺少的事业[ 8 ]。在地方层面上，甘南州党委和政府也相继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和措施，大大推动了全州旅游业的快速发展。表2为国家层面和地方层面相继出台的一些关于旅游发展战略方面的主要政策文件和具体实施措施。

甘南提出要把草原特色旅游业确定为全州首位产业聚焦发力，大力实施“生态立州、旅游兴州、文化撑州、产业富州、稳定安州”的五大战略;要推进“生态甘南、旅游甘南、文化甘南、多元甘南、幸福甘南”的五大建设目标，充分利用当地独特的资源优势，确立全州生态旅游产业在甘南经济社会发展中的战略性主导产业地位[ 9 ]。

其次，在環境保护方面给予政策支持。2015年4月7日，甘肃省人民政府出台了《甘肃省生态保护与建设规划（2014—2020年）》（甘政办发〔2015〕36号），指出要加强甘南的生态保护与建设重点——以水源涵养、退化草原治理、河湖和湿地保护为重点，优先保护草原、森林和湿地生态系统，保护生物多样性，构建黄河上游生态安全屏障。

同时国家还提出，要开展碳汇交易，实施以电代薪，加快转变农牧业生产方式，推动甘南生态建设与扶贫开发攻坚相结合，走生态建设与社会经济协调发展之路，建设草原畜牧业可持续发展示范区。经过多年发展，我国经济发展进入了新时代，在甘南全州旅游综合改革、全域旅游无垃圾示范区建设等工作深入推进的大背景下，甘南的草原生态旅游业作为全州国民经济第三产业中优先发展的产业，其战略与定位被进一步确立[ 10 ]。

最后，在甘南旅游产业实现转型升级方面给予政策支持。如今，旅游业发展迎来了一个新的时期，紧跟国家旅游发展战略，甘南藏族自治州人民政府也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文件支持甘南草原的生态旅游业实现转型升级。

表3为甘南州政府出台的一些关于促进旅游业转型升级与发展的主要政策文件和具体实施措施。

（三）甘南草原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具体实践经验

草原资源是甘南重要的优势资源，草地畜牧业是其主导产业和经济支柱。所以，保护和建设好甘南草原，这不仅影响广大农牧民基本生产、生活必需，而且也维系着黄河、长江中下游地区的生态安危。

1.政府识别并发现了甘南草原自然环境的生态价值

甘南于1992年正式成立了甘南州外事侨务旅游局，开展草原旅游的发展工作。随后，相继召开了多次全州旅游工作会议和腊子口全州旅游经济工作会议，实施旅游发展战略，将草原旅游业作为首要目标和任务。依托旅游产业，打造出“九色甘南香巴拉”等旅游品牌，扩大了影响力与知名度。

2.当地牧民通过提供旅游服务扩展了草原的生态价值

甘南依托独特的生态环境和丰富的旅游资源，大力推进全域旅游和实施旅游脱贫富民工程。随着甘南旅游景点景区的成立，涌现出一批批旅游服务项目。有需求就有供给，当地牧民以前只以养牛羊的传统畜牧业为生，面对旅游人数的逐渐增多，各式的旅游需求也涌现出来。为了解决全国各地游客的不同需求，农牧民在突出藏族特色、注重保持原生态乡村风貌的基础上，开始发展“牧家乐”乡村旅游，出售相关旅游产品、纪念品等，游客可以摄影、骑马、品尝纯正的藏餐等[ 11 ]。以此为基础的草原生态旅游产业服务，带动了甘南草原生态旅游业的发展，也在很大程度上扩展了草原产业的生态价值。

3.企业通过研发和销售各类牦牛乳产品进一步实现了草原的生态价值

作为全国五大牧区之一的甘南草原，因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蕴含丰富的牧草资源和畜种。当地的甘南藏牦牛、藏羊一般都生长在海拔3 000米以上的高寒环境，喝天然矿泉水等，且牧草营养价值高（牧草中有虫草、贝母、蘑菇等高原特有的多种药用植物），从而造就出具有高蛋白、高脂肪和高能量的牦牛乳，而且这种牦牛乳的矿物质、维生素含量极其丰富，氨基酸种类也很齐全[ 12 ]。同时，以此为基础甘南草原还盛产以牦牛乳为原料的一系列乳制品，这些草原特色牦牛乳产品都具有天然无污染、高营养、高品质且更加安全的生态优势。当地政府借助牦牛乳资源优势和区位优势，大力发展甘南草原生态乳产品，确立了“中国牦牛乳都”的品牌形象。通过规划引导、政策扶持、资金争取等措施，进一步推动当地牦牛乳品产业又好又快发展，涌现出一批以燎原乳业、华羚乳业、雪顿乳业等为代表的龙头企业，不仅带动了农牧民收入增加，也促进了甘南的经济社会发展。

甘南州本地最大的乳產品企业——甘肃燎原乳业集团，其前身是始建于1953年的甘肃甘南乳品厂。经过多年的探索与实践，燎原乳业逐渐推广了“公司+基地+农牧户”的乳品制造产业模式，采取输血与造血并重的战略发展模式，把藏区牦牛乳经过现代技术研制生产转化为牦牛乳粉。所以，甘肃燎原乳业也被誉为“中国牦牛乳品的开拓者”。燎原乳业于2015年2月4日荣获国家知识产权局颁发的“一种婴幼儿系列牦牛奶配方奶粉及其制备方法”与“一种中老年牦牛奶配方奶粉及其制备方法”的双发明专利证书，这标志着燎原乳业已正式成为中国牦牛乳制品行业标准的制定者和领先者。

2017年7月13日，在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合作市隆重召开的“2017中国牦牛乳产业发展论坛”上，甘南正式荣获由中国乳制品工业协会授予的“中国牦牛乳都”荣誉称号并授牌。作为甘南州本土企业代表之一的甘肃燎原乳业集团公司，被授予“中国牦牛乳品的开拓者”荣誉称号。燎原乳业不仅成为甘肃省乃至西北首个把藏区牦牛乳经过现代先进的科学技术研制生产为牦牛乳粉的企业，还成为国内第一家取得牦牛乳婴幼儿配方乳粉生产许可证的企业。2017年11月22日，以燎原乳业等为代表的“甘南牦牛奶粉”产品被原国家质检总局（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正式批准成为“国家地理标志保护产品”。经过近67年的积极努力与不断发展，甘肃燎原乳业已经成为代表甘南草原特色牦牛乳产品行业的开创者和领头者。

五、案例总结

甘南依托当地草原生态环境优势，通过对环境进行保护开发草原生态产品，主要通过三种方式实现其生态价值：一是草原生态旅游服务，主要以草原自身的生态服务价值和独特的高原草地风光体验，提供草原特色旅游服务产品。二是草原发展畜牧业，形成了以牛羊数量化发展为主的草原生态畜牧业。三是草原生态畜牧产业链延伸，开发甘南草原特色生态乳产品，打造中国牦牛乳都，确立了甘南“中国牦牛乳都”的品牌形象。这三种方式不仅是牧民和企业的共赢之路，也是甘南州政府在经济、社会和生态的共赢之路。

当然，通过调研发现，甘南草原的生态旅游业发展目前还存在一些问题。

一是草原生态旅游服务缺少与民族文化的融合发展。甘南草原位于甘肃省的甘南藏族自治州境内，属于藏族同胞的聚集地。这里蕴含着丰富的藏族文化与藏族特色，对于草原生态旅游来说，还有待挖掘与开发。作为少数民族地区，民族宗教文化旅游资源是其优势，但缺少当地的重视与支持，其自身也对人文认识不够。当地牧民应大量增加独特藏族风情旅游项目，让游人穿上藏族服饰，骑上骏马和牦牛，领略体验藏族民俗风情。

二是草原的生态旅游服务项目形式单一。一般的草原旅游项目仅限于几个旅游景区景点的参观，不仅缺少更进一步对旅游景观的体验与观光，而且缺少对单个环节的整合并串联不同的生态单元，从而不利于形成多元化旅游项目使生态旅游业更好更快发展[ 13 ]。因此，政府应推动各个旅游项目与其畜牧产品联动，形成多元化项目一起发展，有效促进各类产品带动经济水平。

三是甘南区域范围内交通出行不方便。大多数旅游景点地处偏远不发达地区，且经济水平较低，交通设施落后，再加上气候变化与自然灾害等原因的影响，给游客的出行造成了一定的困难与障碍，政府也缺少有效的旅游交通政策扶持。因此，政府应加大对交通基础设施的建设与资金支持。

四是旅游体验缺少较好的服务支持。对于当地农户与牧民来说，不管景点的参观还是草原的“牧家乐”乡村旅游，服务项目都很单一，缺少多类型、品质高、体验好的旅游服务。因此，社会层面应加大对牧民各类服务技能的培训与学习，帮助他们更好地提升旅游服务水平。

六、案例启示

第一，充分利用得天独厚的生态环境发展生态旅游。甘南草原自身具有良好的地理位置、环境气候和自然风光等物质基础。通过开发各类生态旅游项目，甘南草原还积极申报国家级和世界级生态旅游景区，加大对游客草原生态观光、草原文化体验、草原生态休闲与娱乐功能的服务。

第二，深入实施“旅游兴州”战略。为了更好发展甘南草原旅游，依托藏族地区民族宗教文化与旅游资源，甘南大力发展并形成了一系列草原旅游产业，甘南州政府每年举办“九色甘南香巴拉旅游艺术节”、锅庄舞大赛、赛马大会等一系列重大节庆活动，欢迎来自海内外的游客共同参与属于大家的草原盛事。

第三，深入挖掘非物质文化遗产等文化资源。举办旅游节活动的同时，还创排了《香巴拉之约》等精品剧目，实施了万亩油菜花观赏带和三条绿色长廊建设，打造出一条甘南草原“最美彩色风景线”。同时，也扩大了甘南非遗文化旅游的影响力。

第四，融合不同产业共同发展。甘南不仅举办全州旅游商品大赛和美食节等活动，有力整合本土物产资源，积极开发唐卡、洮砚等当地特色商品，满足了来自全国各地各类游客的购物需求;还举办甘南全国露营大会、藏地自行车赛、拔河公开赛及大力士赛等各类体育赛事，有效促进了甘南旅游业与体育业双双发展[ 14 ]。

第五，积极扩大甘南特色草原旅游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为了吸引更多全国各地的旅客走进生态甘南、感受文化甘南的独特魅力，2018年11月16日，中国铁路兰州局集团有限公司开通了“九色甘南香巴拉号”高铁旅游专项列车，为甘南草原的旅游发展起到了积极的宣传与推动作用。

总之，作为黄河、长江上游重要的水源涵养区、补给区和国家重要的生态安全屏障，绿色生态一直是甘南草原的主色调。近年来，甘南以“生态人居、生态环境、生态经济”为核心，通过一系列政策措施，大力修复和完善甘南草原的生态环境与系统，努力通过绿色生态保护战，使多彩甘南“看得见山，望得见水，记得住乡愁”[ 15 ]。甘南通过发展生态旅游、畜牧乳产品助推攻坚脱贫奔小康，真正将生态元素融入社会建设，把生态理念贯穿跨越发展，实现了甘南生态环境保护条件下生态产品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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