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植斌
进入社会主义新时代,促进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推动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成为时代发展的主旋律。传统武术在社会主义新时代如何走向复兴成为急需解决的现实问题。城市化进程使得成型于农耕文明时代的传统武术的生存空间被无限压缩,传统武术传承人在实质的传承活动中缺场、习武群体逐渐萎缩[1]。坚持“理论自信、文化自信”构建传统武术的“主体性阐释”立场,“立足中国、挖掘历史”成为传统武术可持续发展的核心所在[2]。“交往记忆”与“文化记忆”是民族文化活态传承的根本所在[3],尤其是“交往记忆”是在历史演进的过程中与集体的生产一脉相承、与文化承载者的产生与消失不可分割[4]。因此,传统武术传承人的保护对传统武术的发展至关重要。但什么样的人能称之为民间武术家一直都是学界争论的焦点,关于传统武术传承人的识别标准也不统一[5]。基于此,课题组根据传统武术的基本特点设计了《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指标体系》问卷,旨在构建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评估模型。
建立数学评估模型其基本取向就是通过对相应的评价指标赋予相应的权重分值之后筛选具有重要影响力的评价指标作为实际操作的重要依据。构建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指标体系的目的,首先是为了保护与传承优秀民族文化遗产,促进传统武术的可持续发展。其次,需要将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的所有目标全部归纳在不同层次的指标体系之中。同时,构建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指标体系是以提高传统武术发展质量、促进传统武术保护进一步规范化与科学化为基本导向。
传统武术作为民族文化一个独立的子系统,内涵丰富、价值各异,不同拳种的传承方式各异,但传统武术内部各要素之间又相互联系、互为影响。构建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对象识别指标体系需要全面考虑各指标体系之间的递进关系。但各具体的指标又要相对独立,避免各指标之间出现内容表述重复以免干扰调查对象的正确答题,这样才能彰显各指标体系之间清晰的逻辑关系。
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指标体系的构建要能覆盖传统武术传承人识别的全部内涵,确保评价指标体系能客观准确获得有效的数据来源,提高识别指标体系的可操作性与可行性。
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与传统武术传承人保护涉及社会、经济、文化等领域[6],从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的基本特征来看并非所有的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都适用于定量研究,相应的评价指标体系不能完全解决传统武术传承人保护的相关问题。因此,需要从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角度构建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的识别评估模型。
根据研究需要,课题组在咨询10名从事传统武术研究相关专家意见的基础上对问卷进行了反复修正,从传统武术传承人培养现状、传统武术传承人生存空间、传统武术传承人的生存效益三个方面设计了七个二级指标、二十个三级指标(见表1)。并确定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指标体系的层次结构。
表1 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指标体系
课题组在完成问卷设计与效度检验之后利用问卷星设计网络问卷,对上海体育学院、武汉体育学院、华东师范大学、北京体育大学、成都体育学院、西安体育学院、天津体育学院、北京师范大学、中南大学、湖南师范大学、河南师范大学、安徽师范大学、贵州大学、清华大学、吉首大学、江西财经大学、杭州师范大学、邵阳学院、玉林师范学院等高校具有副高级职称以上从事武术、民族传统体育研究的相关专家通过微信平台以点对点的方式对他们进行问卷调查,共发放问卷53份,回收问卷50份,回收率94.33%,其中有效问卷50份,有效率100%。
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指标体系的建立是从系统的角度全面考虑传统武术传承人的保护。在具体的实践过程当中,由于拳种、传统武术传承人自身特点等因素的影响,具体评价指标的运用价值会有明显的差异。学术界常用的方法就是通过对不同指标进行量化评价并建立评估模型计算各个评价指标的分值,由此判断不同评价指标在评估模型中的重要程度。
表1表明,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指标体系是一个复杂且具有层次性的系统。权重作为定性评价的主要依据,能够客观地反应各指标在指标体系中的重要程度,本研究采用定量统计方法计算每个指标的权重。根据专家的问卷统计结果进行相应的赋值,将“很不重要”赋值为1、“不重要”赋值为3、“一般”赋值为5、“重要”赋值为7、“非常重要”赋值为9,之后进入统计。然后采用层次分析法对各指标权重进行分析。
4.1.1 构建判断矩阵矩阵的构建主要由专家对问卷设计的具体指标的重要程度来确定。并对不同层次内各指标的重要程度进行两两对比,建立判断矩阵A。
其中aij=1/aij,aii=1,i,j≤n代表同一层级的指标序号,n的最大值通常为同一层次指标的数量值。aij表示第i个指标相对应的第j个指标重要性程度,这一数据主要来源于专家问卷调查结果的两两对比,并按调查指标的重要性程度分别进行1,2,…,9的比例标度赋值(见表2)。
表2 两指标相对重要性比例标度
计算λmax的特征向量,即得到相应指标的权向量。
如前所述,根据评价指标的权重计算方法与过程,50名从事传统武术、民族传统体育研究的专家根据两两比较的原则对系统内不同层级的指标进行重要性程度选择,构建判断矩阵。课题组再将50名专家的调查结果进行统计分析,最终形成比较判断矩阵(见表3)。并按照方案层各指标的权重×相对应的上一层的权重得出各单项指标的权重值。如方案层中“具有明确的师承关系”的权重值为0.108 263×0.518 893=0.056 177。一致性检验结果表明,各层次指标权向量的RI值都小于0.1,这就说明权重分配合理,可以作为构建评估模型的主要依据。
根据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指标体系的层次结构与计算权重的最终结果,本研究得到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的综合评估模型如下:
公式中F表示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的最终分值,Pi表示第i项指标的权重,Qi表示第i项指标的评分值。通过最终分值与预设评估分值进行对比,从而得出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指标的重要程度状况,并由此对相关指标进行有针对性的修正。
表3可以清晰地发现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指标权重的详细情况。
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指标体系三个一级指标之间的权重系数没有明显差异,说明传统武术传承人培养现状、传统武术传承人生存空间、传统武术传承人的生存效益是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必须考虑的因素。
表3 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指标体系评价权重
续表3 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指标体系评价权重
表4 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指标体系二级指标权重系数差异分析表
从传统武术传承人识别指标体系的二级指标权重系数来看,各指标之间的权重系数存在非常显著性差异(表4)(P<0.01)。其中传承人规模结构的权重系数为0.206 162、传统武术传承人生存的社会效益权重系数为0.191 71、传统武术传承人自身保护现状0.163 349。因此,应当考虑将传统武术传承人的规模、传统武术传承人生存的社会效益、传统武术传承人的自身保护现状作为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对象识别的主要依据。而传统武术作为一种客观存在的文化事项,经济效益调查结果权重系数较低,在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过程中可以忽略这一指标。
习练拳种的原真性与完整性,习练传统拳种的濒危程度,明确的师承关系,传统武术传承人的号召力,传统武术传承人拥有武术文献、器械的数量、种类及完整程度,代表性传承人的数量,传承人的文化水平与创新变革能力,带徒授艺的规模,掌握传统拳种套路的数量,传统武术对外交流与传播频率,传承人的年龄结构是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指标体系重要性较大的指标,权重系数均超过0.05。而在全民健身工程中的积极作用,传承人研究成果的富集程度与社会指导价值,社会民众对传统武术的保护意愿,传承人的社会知名度,提供的就业岗位数量是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识别指标中相对比较重要的指标,可以作为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的参考依据。而对所在区域居民收入增长的贡献、对区域生产力发展水平的促进作用权重系数较低,在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的识别过程中可以忽略不计。
(1)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识别指标体系,主要包括传统武术传承人培养现状、传统武术传承人生存空间、传统武术传承人的生存效益三个目标层,包含传承人培养与管理、传承人规模结构、传承人自身保护现状、保护与传承现状、社会效益、经济效益、文化效益7个准则层和方案层的20个评价指标。
(2)传承人规模结构、传统武术传承人生存的社会效益、传统武术传承人自身保护现状是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需要着重考虑的评价指标。
(3)在具体的方案层识别指标中,需要将传统武术传承人习练拳种的原真性与濒危程度、师承关系、号召力、创新变革能力、掌握的权重套路数量及对外交流频率作为传统武术传承人重点保护对象识别的重要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