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理工大学科研管理体系研究与启示

王 涛

(山东大学 人文社科研究院,济南 250100)

一、问题的提出

科研组织与管理是影响高校科学研究的重要环节。李彦华等进行了中国高校科研效率的评价研究，他们发现，研究样本中的20所高校有17所高校在科研建设方面做的较好，其余3所高校在科研综合效率值方面较差，同时还发现，在选择“双一流”高校样本中，这些高校在科研体系建设，科研效率等方面存在着明显差距[1]。这表明，中国高校在科研管理方面差异较大，即使发展水平较高的“双一流”高校，其科研管理也存在着较大差异。中国高校要想进一步提升科研水平，就需要在科研管理体系建设方面进行进一步创新和提升。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Nanyang Technology University，以下简称NTU)经短短三十多年的发展即跃升为世界一流大学。①一直以来，很多学者从不同视角关注NTU的发展。江小华、程莹从人才、资源及管理三要素维度分析了NTU实现跨越式发展的优势因素[2]。谭伟红用钻石模型理论从战略定位、生产要素整合、社会需求定位、相关产业支持、机会把握与政府支持等方面分析了NTU的竞争优势[3]。尹虔颀、陈菲等探讨了NTU在高校行政管理队伍建设机制方面的优越性，认为行政管理队伍是高等学校改革发展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并从多个维度对我国高校行政管理机制的构建提出建议[4]。王丹丹基于自身的参与和观察从合作网络构建、服务能力建设等多个方面对NTU图书馆科研数据管理服务的工作思路、具体步骤、关键技术以及推广措施进行了梳理[5]。李永贵等从科研管理服务体系视角分析了NTU在科研方面取得成功的关键因素[6]。朱治亚从高校进入国际化的视角对NTU的国际化发展模式进行了探讨[7]。研究表明，NTU的跨越发展一方面得益于其优越的外部发展条件：如精英治国理念下的新加坡政府廉洁高效务实、精于规划和落实，高度重视教育与科研并投入大量经费②，成熟的科研生态系统，以英语为工作语言的国际化宜居都市。另一方面更在于其良好的大学治理结构和模式，持续改革创新理念，前瞻务实的战略规划与实施，有吸引力的国际化人才政策，规范严格的评估考核措施，精细化的组织管理，以及校内以人为本的学习、工作和生活设施环境等。本文侧重探讨NTU在科研组织与管理方面的特色与经验。

二、NTU科研组织管理体系

(一)科研战略制定与实施

NTU在大学自主化改革后，采用的是以董事会为核心的企业化治理机制，其科研发展战略由董事会组织制定和实施。科研发展战略往往以“五年规划”的形式确定重点发展领域，制定过程体现了“自上而下”(避免学院仅考虑自身利益)与“自下而上”(避免学校层面不熟悉学院发展需求)相结合，强调超前谋划和广泛参与的特点；内容上呈现出面向国家发展战略需求与新加坡政府的科研发展规划高度契合的特点；实施中体现了着眼长远、关注重点、可持续发展、资源倾斜性投入的特点。制定过程可以简要概括为(1)董事会与院长召开闭门会；(2)会后成立多个工作小组，根据闭门会研讨内容到知名研究型高校调研并深入思考未来发展；(3)召开多轮战略科研对话会讨论计划内容，吸收与会老师的反馈意见；(4)工作小组整理意见呈报董事会审批形成战略基础。战略实施则是在科研伦理的约束下，以学部、学院、研究中心以及与外校企业成立的联合研究院等机构为支撑，以科研共享设施建设为基础。如图1所示。

以NTU2020(2016-2020)战略为例，该战略在重点内容上注重与新加坡政府的RIE2020保持一致。战略内涵包括(1)解决国家和全球相关问题的优秀跨学科领域。攀登新的五大巅峰——可持续地球(节约、变革、再利用)、全球亚洲(了解、参与、成长)、社区安全(网络安全、恐怖主义)、健康社会(积极老龄化、健康生活)、未来学习(理解、学习、教导)。(2)NTU已形成的、具有深厚学科优势及研究能力的优势和焦点集群。(3)志向领域和新兴领域。期望发展的领域包含促进世界变革、满足国家和全球需要，以及NTU着力发展的新前沿科研领域。同样，学部、学院层面亦提前谋划布局研究重点，实施中会进行适当调整以符合NTU的战略要求，学部在每个战略周期内一般确定5个左右重点研究方向，每个研究方向涵盖内容相对宽泛，以适应学科交叉研究需要。每个研究方向由资深教授领导并组织建立研究团队，成员包含本学部或其他学部的科研人员，学部给予每个研究方向一定经费资助，并协助组织团队进行交流研讨。每个研究团队的重要目标是通过前期的培育建设争取到新加坡政府的重大项目资助。

图1 NTU战略制定实施结构图

(二)科研组织管理架构与职能

NTU的科研组织管理模式是知名研究型大学中较为典型的校、院二级管理体系，通过科学合理的机构设置、规范有序的业务流程、专业高效的管理团队为教职人员开展科研活动提供有力保障。学校层面设有主管科研的副校长，由董事会成员牵头的负责学术事务的常务委员会，科研管理服务机构有科研支持办公室、创新与企业办公室及科研诚信和道德办公室。科研支持办公室的职能是为达到基金资助方的预期目标，对特定工作范围内或服务于特定目的的、受其资助的科学研究及其他活动进行管理。创新与企业办公室的职能是为成果转化提供全方位的支持，包括协助教师获得知识产权保护、专利保护，寻求创业经费、合作伙伴，提供各项法律服务等。科研诚信和道德办公室(RIEO)的职能是致力于为涉及人类和动物的研究工作领域的研究人员和其他人员提供所需的关键支持，以便成功地驾驭不断发展的研究环境；作为机构代表处理举报人提出的涉及研究不端行为指控的问题，从而不断确保NTU继续培养世界领先、专业、开放和公平的研究环境。学部(College)与学院(School)均设有分管科研工作的副院长和科研办公室，科研办公室兼具科研和博士研究生的管理职能。学部层面的科研管理服务工作事项主要有：对本学部内以及与本学部相关的跨学科研究进行协调，帮助建立多学科交叉的研究团队，共同申请跨学科交叉领域的科研项目；对学部内学院提出的跨学科研究课题进行评估和资助；对大额科研经费支出进行审批；整理报告本学部年度科研情况；在聘期与年度考核时，对科研人员的科研事项进行审核。学院层面的科研管理服务工作事项主要有：协助教职人员了解项目申请相关政策，解读项目指南，负责本院科研项目的申报，为成功申请项目提供服务和支持；项目实施过程中的具体事务服务，如协助设置科研人员在科研信息管理系统上的个人科研账户信息；协助教职人员组织举办学术交流活动等。

(三)科研项目类型与管理

NTU的教研人员申请的科研项目主要分为：新加坡政府资助的项目，资助部门主要有RIEC主导的国立研究基金会(National Research Foundation，NRF，类似于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新加坡教育部的学术研究基金(Academic Research Fund)，新加坡贸工部所属的新加坡经济发展局(Economic Development Board)、新加坡科技研究局(Agency for Science, Technology and Research)、新加坡标准、生产力与创新局(Standards，Productivity and Innovation Board)；企业、个人慈善基金会资助的项目。项目申报方式有：重大科研项目一般是依托学校直属的研究平台或组建的跨学科团队进行申报，一般科研项目由科研人员根据自己的研究基础和个人兴趣进行申报。在项目管理过程中，科研管理部门按照标准化的流程为教职人员提供全方位支持。在项目申报阶段：传达解释政府或资助方提出的项目申请相关政策及项目指南；针对学科交叉领域的研究项目，协调组织跨学科研究团队；审查项目申请书的完备性，协助编写项目经费预算；协助组织开展项目论证会；通过信息系统提交项目申请书。在项目执行过程中，协助项目负责人做好学术交流、设备采购、经费报销、项目审计等具体事宜，通过精细化服务使科研人员从繁杂的项目管理事务中解脱出来，专心从事科学研究。

三、科研组织管理特色

(一)一流科研人才保障

NTU世界排名大幅跃升的一个重要因素可归结为在新加坡政府大力实施人才立国战略③的大背景下，通过提供具有国际竞争力的薪酬、福利和生活待遇④，围绕人才引育、终身教职评审、绩效考核等方面制定了一整套明确、规范、务实、有效的制度和程序，建立了一支高水平和国际化的教学科研队伍。科研队伍主要由教职人员(Faculty)、研究职员(Research Staff)和博士研究生构成，外籍教职与科研人员的占比接近70%。其中，教职人员主要分为教授、副教授(Tenure终身教职)，助理教授(Tenure-track)，讲师(Lecture)。每个教职岗位均面向全球招聘，在规范严格的程序下通过校内外专家组评选推荐和学院—学部—学校董事会的逐层审批，精挑细选到符合大学人才培养要求、科研发展战略的优秀人才。聘用的助理教授在两个聘期内(4年+3年)如不能申请到终身教职将不再聘用(40%以上的淘汰率)。研究职员(Research Staff)则由PI根据其研究项目需要和经费预算按照学校聘用程序聘任，主要为博士后和助理工程师。此外，为吸引优秀人才大学还设立了南洋助理教授(NAP，每年资助10位学者，每位100万新币)等有吸引力的人才项目。NTU这种对科研人员严把招聘入口、提供丰厚待遇、合同管理、分类考核、末尾淘汰的做法，一方面保证了人才引进质量，另一方面也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培育维持科研人员学术自觉和学术惯性，遏制职业倦怠和持续激发科研人员科研动力的作用。此外，NTU还注重通过与世界一流大学、研究机构开展交流项目和联合学位课程，以及与行业企业开展契合经济需求的合作研究等途径吸引优秀的教师、研究人员和优秀研究生。

(二)学科交叉导向明确

NTU在科研领域取得的卓越成效离不开其对跨学科研究的重视和支持，其跨学科研究理念体现在各个学院的发展任务与使命中。大力推动以优势学科方向为依托、以前沿性和应用性为导向的跨学科研究既契合了大学自身学术发展的内在要求，又回应了新加坡政府和社会的外部需求。从发展理念和战略层面来讲，新加坡政府和大学所确定的发展重点，如新能源材料、人工智能、城市可持续发展等，以及与之相匹配的资源投入均是以重大前沿发展问题为导向的，需要多学科的研究人员协同攻关。NTU在科研组织方面，一是通过设置学部加强学院间的横向科研联系，在学部内设立种子基金对跨学科研究项目进行前期培育，为竞取外部跨学科研究资助做好准备。二是通过创设直属大学领导独立于学院的研究中心和实验室，形成大学-企业-公共机构三螺旋结构的科研创新模式，承担政府或企业资助开展的重大合作研究项目。新加坡作为创新型国家要求大学科研不能只停留在发表论文或申请专利上，而应增加应用型研究，通过产学研结合将科研成果转化为生产力、产品、服务和效率等。目前NTU与知名企业、研究机构及新加坡政府合作建设了一批具有重要影响力的研究中心，如南洋环境与水资源研究所、百合乐龄卓越研究中心、NTU-劳斯莱斯集团合作研发中心、南大拉惹勒南国际研究院等，这些研究机构密切响应行业需求，以应用研究项目为驱动，汇集顶尖学者和行业专家，引导不同学科的科研人员从不同角度开展研究，是卓越研究成果的转化实验基地。三是注重多方协同，从多个角度关注促进学科交叉，在聘任教职时招聘委员会要求有来自本学院和学部之外的委员强调考查拟聘人员的跨学科研究潜能；设置跨学科研究生院，为博士生配置2名不同学科的导师，实现跨学科研究与跨学科教育密切结合；围绕学部、学院研究重点设置研究中心和组建战略研究集群促进跨学部、学院和学科的对话与研究，其中每个研究集群设置2名来自不同研究方向的集群协调员(Leader)进行协调管理。大学通过以上多种倾斜性资源投入和组织管理方式引导教研人员调整研究方向，积极靠拢或融入以学科交叉为导向的重点研究领域。

(三)科研考核规范严格

NTU十分重视以质量为导向的科研考核评估，科研考核在促进教研人员及时调整研究方向，获得大学、政府和社会资助，提高科研水平等方面发挥着“指挥棒”作用。NTU按年度组织对教师进行年度绩效考核与评价，被考核人员在绩效考核系统(PAS) 填报相关数据，逐级评价打分，考核结果⑤经学院考核评估委员会会议通过后上报学部，最后由学校考核评估委员会通过。绩效考核评价指标明确具体(其中科研指标主要包括：论文及引用、著作、专利、研究经费、奖项、学术影响等)、程序设计规范透明，学院院长将被考核教师做出的贡献、需改进的地方、被考核教师优势和劣势等评估结果反馈给被考核教师，并作为当年发放个人表现花红(奖金)和下一年度工资涨幅的依据。在科研成果考核方面，强调成果的原创性、前沿性、应用性和影响力，大学依据研究领域对论文发表期刊进行分类(主要分为A、B、C三类，每个研究领域一般有5个A类、10个B类、多个C类)，并且通常每年会对每类所包含的期刊进行调整，以引导教研人员发表顶级期刊论文⑥。在研究机构考核方面，大学会定期对研究中心资金和其他资源的可持续性进行评估，如果机构能达到可持续运转要求则机构继续发展，反之如果机构不再具备这些条件则予以撤销。此外，研究经费、实验室资源、研究生招生名额等紧缺资源的分配亦与科研绩效密切挂钩，大学虽不能强制教研人员根据学校、学院所确定的研究战略和重点调整研究方向，但是实践表明，教研人员如不主动调整研究方向，将很难获得项目、经费、博士生博士后名额等学术资源。

(四)资源配置使用合理

NTU为每位教职人员配有独立的办公用房，满足了教职人员的教学研究需要，特别是适合研究人员在避免互相干扰的情况下利用新媒体开展国际合作。对于新聘教职人员除了办公用房外，还会提前配置博士生招生名额和一定面积的实验室用房，并根据教职人员意见进行提前装修，保证教职人员入职后即可投入使用，此外还会配置研究启动基金。对于研究职员(Research Staff)来说，则会配置研究工位，并通过学校公共实验平台和PI实验室提供良好的实验条件。对新聘人员实施传帮带机制(Mentor Program)，由资深老师为其提供有关论文发表、申请科研项目、参加学术会议等方面的建议。鼓励学生参与研究，将有限的研究生资源分配给最擅长研究的教职人员，如在开展重大研究项目、校企合作时将博士研究生指标作为一项重要资源进行投入。项目研究经费的预算和使用严格明确规范，项目经费的20%为管理费(大学10%、学院10%)，其他主要用于聘用博士后等科研人员、开展学术交流，项目负责人不能从中支取任何酬劳或绩效，因为大部分项目经费用于聘任博士后等科研人员，相比国内高校而言，其投入产出比将更高。

(五)部门密切协同合作

为推动和支持科学研究，NTU在管理与支持层面形成了两个以科研为中心高度协同合作的闭环。一个是以分管科研工作副校长、助理副校长为中心，科研支持办公室、人才招聘和职业支持办公室(负责招聘引进教职和高层次研究人员、实施资助计划推动教职跨学部开展大胆和非传统的跨学科研究)、法律事务办公室(审核研究合同)、创新与企业公司(负责管理大学的知识产权资产，并帮助将技术从实验室带到市场)、科研诚信和道德办公室、学部学院科研管理办公室以及财务-人事-共享中心-网络服务中心等行政部门所构成的科研组织支持闭环，各部门为落实大学科研领导核心规划的科研战略和任务提供相应的支持。另一个是以科研资金为中心，由学院、学部、科研支持办公室、人才招聘和职业支持办公室、图书馆、人力资源办公室、财务办公室等所组成，为研究项目和资金全过程管理(培育、申报、立项、开题、经费管理、结题、总结报告)提供支持和服务，防范研究过程中的法律与道德风险，识别和管理工作场所和环境风险，提升研究效率与效果。如图2所示。

图2 NTU 部门协同合作

(六)管理队伍专业敬业

NTU在实现使命和战略目标的进程中，强调根据组织发展阶段和需求持之以恒推动组织管理创新，注重精益管理理论指导下的专业管理和服务团队建设⑦，追求行政卓越，为教研人员提供增值性的人力资源服务。NTU在大学、学部、学院以及研究中心均配有一定数量专门负责科研管理和服务工作的行政人员(Management Staff)，充足的科研管理人员紧紧围绕大学的战略目标开展工作，为教职人员提供全方位精细化的科研服务。如帮助教职人员获得科研基金资助并协助基金的管理(为项目管理提供服务支持、财务管理及审计、编制及提交财务报告、监管项目的收入与支出、监督项目执行的合规性、确保研究遵守项目指南及各项条款)；促进教职人员在新研究领域与本地及国际研究人员开展合作研究，并为多元化的研究环境提供支持和服务，以鼓励不同学科的教职人员在各种复杂的资金资助背景下可以集中力量开展协作研究；协助教职人员组织召开学术会议等。对行政人员实行聘期合同管理和年度绩效考核制度，在绩效管理(MSO)下，要求科研管理人员根据员工手册里面清晰的指导方针和标准执行工作任务，同时注重为员工提供平等的培训和发展机会，并根据员工的能力、业绩、贡献和经验进行奖励，如设置“员工认可奖”、“长期服务奖”等奖项对优秀员工进行表彰和激励。

四、对国内高校的启示

(一)注重顶层谋划和战略引导

就国内高校来说，虽然也非常重视顶层设计和战略谋划，但是所制定的战略规划往往存在前瞻性、科学性、前沿性、可持续性不足，广大科研人员参与度不高，难以有效落地等问题。在此，可以参照NTU的做法，首先是选好且发挥好理事会、董事会或内外部战略咨询专家的作用；其次是在制定过程中积极吸引广大科研人员参与讨论形成共识，着力提升战略举措的科学性、前瞻性和务实性。注重依托学校优势，面向学术前沿、国家和区域重大战略需求谋划好主攻方向和重点领域，将发展理念与战略更好的层层分解至学院和教研人员，引导学院围绕学校战略谋划布局重点研究方向，激励教研人员向重点研究方向靠拢聚集，形成齐心发展合力。

(二)加强人才引育及考核

近年来，国内高校均高度重视高层次人才引育工作并取得了积极成效。建议进一步注重人才招聘引育制度、考核评价制度的系统性、规范性和可持续性设计，围绕学校发展战略和重点建设领域有针对性的引育人才，有所为有所不为。注重形成以科研为中心多部门协同合作、政策互相匹配的卓越支持与服务机制，以公平、公正、规范、明确、严格的考核评价激励制度，以及基于考核的反馈指导帮扶举措，持续激发教研人员的研究热情与学术自觉，引导鼓励教研人员及时调整研究方向，提升科研水平与科研产出。

(三)大力推动跨学科研究

目前，国内许多高校虽有很好的多学科支撑基础和发展潜能，但大多高校的跨学科研究仍处于起步阶段，需要找准切入点将跨学科研究作为推动学校科研事业发展的重要动力。在推动新工科、新文科建设背景下，积极塑造并宣传跨学科研究理念和文化，将其融入科研战略规划，体现到重点研究方向中。聚焦重点领域与知名企业、研究机构及政府合作建设研究平台，以应用研究项目为纽带，以虚实结合模式开展跨学科合作，提升产学研结合度；加强校内部门协同，如设立跨学科研究种子基金，组建跨学科研究集群，开展研究生跨学科联合培养，改善有利于学术交流研讨的空间、网络、共享实验设施等基础条件，大力促进不同学院和学科科研人员的横向联系与合作。

(四)加强管理与服务团队建设

针对国内高校普遍存在的科研管理与服务团队人员数量相对不足，例如学院、研究院、校属实体研究机构的科研秘书多为兼职且流动性大，专业化水平不高等问题。首先通过聘任科研财务助理等方式为学院和研究机构配置较为充足的科研管理服务人员；其次是注重为科研管理服务人员提供良好的培训和发展机会，拓展国际视野和思路，提升专业化业务能力和服务效率；再就是在进一步明确、细化工作目标和任务的情况下，加强对科研管理服务人员的考核与激励，提升敬业精神和精细化服务水平。

“见贤思齐，择善而从”。就国内高校来说，借鉴NTU科研管理体系建设经验及策略，通过加强科研管理体系顶层谋划和战略引导，增强人才招聘引育制度、考核评价制度的系统性、规范性和可持续性设计，大力开展跨学科研究，提升管理和服务团队建设等举措，将有助于构建支撑卓越研究的科研管理体系，提升学术核心竞争力，加快高校“双一流”建设步伐。

注释：(来源于笔者在NTU参加的课堂学习课件整理)

注释：

①2019年，NTU在QS发布的排名中位居全球第11位，亚洲并列第1位，连续6年被QS评为世界上最好的年轻大学(50年以下)；在U.S.NEWS发布的排名中位居全球第43位；在THE发布的排名中位居全球第48位，连续3年保持世界最佳年轻大学前3名的位置。

②新加坡教育投入占GDP的3.6%，占政府财政支出的24%，仅次于占26%的国防开支。

③新加坡政府资助的人才项目有：新加坡国立研究基金会科研新秀奖(每年资助10位学者，每位300万新币)、总统博士后奖学金(PPDF)等。

④福利和生活待遇主要有：解决人才的居住和子女教育问题，提供医疗与人寿保险、每年42天的带薪休假等(终身教职工作满5年可享受8个月的国际学术休假，学校报销往返机票费用)。

⑤考核结果分为A、B、C、D、E 五个等级，其中：A等级(占12%)表明被考核教师能力水平远超过职级要求，达到卓越标准；B等级(占30%)表明被考核教师多项能力超出职级要求，达到优秀标准；C等级(占45%)表明被考核教师在一些方面超过职级要求，达到良好标准；D等级(占10%)表明被考核教师基本符合职级要求；E等级(占3%)表明被考核教师未达到职级要求。

⑥对于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的教职人员，注重考核其国际学术论文发表情况，以中文发表出版的研究成果在考核中只作为辅助性参考。

⑦据NTU发布的年报数据，2018年科研人员(Research Staff)3476人，占比41%；行政管理人员(Management Staff) 1654人，占比20%；支持人员(Support Staff)1478人，占比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