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石斛配合糖皮质激素对狼疮肾炎患者免疫功能及疗效的影响

肖 丽， 郭金婷， 王增玲

（山东省日照市莒县人民医院肾内科，日照 276500）

系统性红斑狼疮（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SLE）是一种多器官多系统受累的自身免疫性疾病[1]，在疾病发展过程中约60%患者会出现狼疮肾炎（lupus nephritis，LN），且LN 是严重的并发症之一[2]，临床上主要表现为蛋白尿、镜下血尿、水肿、高血压，严重者发生肾功能不全[1]。有研究显示[3]，尽早地对LN 进行干预和治疗对SLE的转归和预后有积极的作用。糖皮质激素是治疗该疾病的主要药物之一，但依旧存在疗效不确定的问题[1]，当前在使用激素和免疫抑制剂的同时辅以中药是治疗该疾病的一个热点[4]。铁皮石斛具有滋阴补肾、润肺生津的作用，且已被证实有明显的抗氧化、抗凋亡、降低血糖、免疫调节、抗肿瘤及抗衰老等药理作用[5]。本研究通过铁皮石斛配合糖皮质激素治疗LN，观察其对LN 患者的疗效及免疫功能的影响。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我科2014 年3 月—2019 年4 月收治的LN 患者120 例。纳入标准：符合《中国系统性红斑狼疮诊断与治疗指南（2011 版）》的相关标准[6]，且中医辨证均为肝肾阴虚型。排除标准：妊娠或哺乳期妇女；合并严重脏器功能疾病或严重感染性疾病者；患有其他可导致肾脏损伤疾病者；精神障碍患者；3 个月内服用过免疫抑制剂者；对治疗药物过敏者。依据随机数字表法将患者随机分为实验组（60 例）和对照组（60 例），对照组：男21 例，女39 例，年龄（39.21±4.08）岁，病程（48.32±5.74）个月；实验组：男23 例，女37 例，年龄（38.96±3.68）岁，病程（48.56±5.51）个月。两组患者性别、年龄、病程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均＞0.05），具有可比性。所有患者均签署知情同意书。本研究经我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核通过。

1.2 治疗方法

对照组患者均根据2010 年美国风湿病协会提出的修订分类标准[3]，对患者系统性红斑狼疮活动指数（SLEDAI）进行评分，对5 分≤SLEDAI≤9 分范围内的患者给予0.5 mg·（kg·d）-1的甲基泼尼松龙，对于10 分≤SLEDAI≤14 分范围内的患者给予1.0 mg·（kg·d）-1的甲基泼尼松龙[7]。该激素使用剂量可以根据患者的病情及发展情况酌情进行调整减量。此外，患者每月进行1 次环磷酰胺静脉注射，剂量为（0.5～1.0）g+500 mL 5%葡萄糖溶液，持续治疗3 个月后根据病情逐渐调整、增加注射间隔直至停药。实验组患者在对照组患者治疗基础上给予铁皮石斛。铁皮石斛膏为开水冲服治疗，4 g/次，2 次/d。两组患者均连续治疗观察4 个月。

1.3 观察治疗

1.3.1 疗效评价 对患者治疗前后的SLEDAI评分进行记录并进行疗效评定[3]，疗效依次分为完全缓解、部分缓解和未缓解，有效率（%）=（完全缓解+部分缓解）例数/总例数×100%。

1.3.2 血、尿中有关指标的检测 所有患者均在接受治疗前及治疗4 个月后进行抽血留尿。分别测量患者的24 h 尿蛋白、尿素氮（BUN）及生肌酐清除率（Ccr）。通过ELISA 法检查患者血清中补体C3、C4 以及C1q 的表达情况，应用流式细胞仪检测患者血清中CD3+、CD4+以及CD8+细胞数目。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0.0 软件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采用均数±标准差（±s）表示，组间比较行t检验；计数资料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24 h 尿蛋白、BUN、Ccr水平及SLEDAI 评分比较

两组患者在治疗前24 h 尿蛋白、BUN、Ccr及SLEDAI 评分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均＞0.05），治疗后两组患者24 h 尿蛋白、BUN 和SLEDAI 评分低于治疗前，Ccr 高于治疗前（P均＜0.05），并且治疗后实验组24 h 尿蛋白、BUN 和SLEDAI 评分低于对照组，Ccr 高于对照组（P均＜0.05）。见表1。

2.2 两组患者治疗有效率比较

实验组患者的总有效率高于对照组（P＜0.05）。见表2。

2.3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补体C3、C4 及C1q 比较

两组患者治疗前C3、C4 及C1q 水平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均＞0.05），治疗后C3、C4 以及C1q 水平均较治疗前升高，且治疗后实验组C3、C4、C1q 水平高于对照组（P均＜0.05）。见图1。

2.4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CD3+、CD4+及CD8+比较

两组患者治疗前CD3+、CD4+及CD8+细胞数目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均＞0.05），与治疗前比较，治疗后两组患者CD4+细胞数目增多，CD8+细胞数目减少，且治疗后实验组CD8+细胞数目少于对照组（P均＜0.05）。见图2。

3 讨论

表1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24 h 尿蛋白、BUN、Ccr 水平及SLEDAI 评分比较（±s）

表1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24 h 尿蛋白、BUN、Ccr 水平及SLEDAI 评分比较（±s）

与同组治疗前比较※P＜0.05；与对照组比较*P＜0.05

时间 24 h 尿蛋白/g BUN/（mmol·L-1） Ccr/（mL·min-1） SLEDAI/分治疗前 4.26±0.51 15.44±2.08 54.81±5.22 12.47±1.83治疗后 2.76±0.29※ 7.83±0.86※ 76.23±8.05※ 6.03±0.72※治疗前 4.24±0.48 16.31±2.59 56.24±6.07 12.52±1.96治疗后 1.54±0.21※* 5.31±0.44※* 91.86±9.98※* 4.19±0.38※*组别对照组实验组n 60 60

表2 两组患者治疗有效率比较［例（%）］

LN 是SLE 较为常见且最为严重的损害之一，当前治疗主要以激素和免疫抑制剂治疗为主[1]。从西医角度看，LN 属于自身免疫系统性疾病[3]。从中医角度看，LN 的病机为肝肾阴虚，该疾病血瘀为表象，肾虚为根本，所以对于LN 的中医辨证应以补肾以及活血化瘀为思路[8]。《神农本草经》写到铁皮石斛：“补五脏虚劳羸瘦，强阴，久服厚肠胃”，其是一类具有滋阴补肾的中药，同时还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当前对于铁皮石斛的研究已经证实有抗氧化、抗凋亡、降低血糖、免疫调节、抗肿瘤、以及抗衰老等作用[5]。体外实验证实，铁皮石斛可以诱导巨噬细胞RAW264.7 向M2 极化，促使其分泌抑炎因子，帮助机体进行修复，抑制RAW264.7 向M1 极化[9]，此研究证实铁皮石斛对于调节机体免疫平衡具有一定的作用。

本研究发现铁皮石斛配合糖皮质激素治疗LN 可以提高疗效，改善患者症状。从中医诊候使用铁皮石斛对于LN 是完全对症的，且已经得到实验证实。从西医角度，铁皮石斛治疗LN 可能是通过改善患者免疫功能来实现的。LN 患者会出现低补体血症，患者C3、C4 以及C1q 会出现明显下降，补体的缺陷参与了机体的损伤[10]。C3、C4 及C1q 在补体经典激活途径中均起到了重要作用，C3 补体同时还对补体旁路激活途径也有着重要作用[11]。而LN 患者体内会出现大量的免疫复合物，其与补体结合造成补体的大量消耗，而补体大量的消耗又会导致免疫复合物被清除减少和细胞凋亡减少，这会进一步加重体内核酸的释放，从而产生更多的抗核抗体，抗核抗体又会使体内产生更多的免疫复合物[12]，如此恶性循环使得患者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本研究发现在常规治疗的基础上辅以铁皮石斛可以显著提高患者的C3、C4 以及C1q 水平，改善患者免疫功能。郑擎等[13]使用DNA 免疫吸附联合糖皮质激素环磷酰胺治疗LN，发现该疗法可降低患者血清中IgA、IgG、IgM，提高C3 及C4 含量。这与本研究结果相符合，但是使用本研究治疗方案更经济。也有学者[14]使用冬虫夏草治疗LN，发现冬虫夏草也可提高患者血清C3 及C4 含量。人体自身免疫系统疾病发病的一个主要原因为T 细胞亚群的失衡导致的对B 细胞的失控[15]。LN 患者外周血中CD4+细胞数会降低，而CD8+细胞数则不会出现明显变化或有升高，而CD4+/CD8+比例则会下降[16]，这会导致机体体液免疫功能增强，B 细胞含量明显上升，进一步产生大量抗体[17]，加重病情。本研究结果显示，患者CD4+细胞数增多，而CD8+细胞数减少，两者比例会得到纠正，进而改善了患者的免疫功能。

综上所述，铁皮石斛配合糖皮质激素治疗LN 可以提高疗效，改善患者症状，而这一作用可能是通过提高机体补体C3、C4 以及C1q 含量，调整CD4+/CD8+比例而改善患者免疫功能实现的。同时，铁皮石斛作为一种临床上具有多种用途的中药，为治疗LN 提供了新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