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娜 吕彦妮 七落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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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一年,许凯给自己总结的关键词是:忙碌,充实,成长。未来,他并不打算改变这个现状,稳扎稳打,方能拾级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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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凯自己的讲述中,他是一个可以简单生活的人。除了拍戏、赶通告,就是休息和运动,出道至今,横店影视城差不多是他的第二个家。他甚至想不起来最近做的最自我的一件事是什么,“每天结束了当天的工作,回去的路上可能就会开始想着,我该怎么处理第二天的工作。”他承认自己向往自由,但他眼中的自由更多是向内去探寻—忠于内心,尽情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而成为演员,就是其中之一。
拍完《天舞纪》,许凯终于“阶段性”地告别了横店。他的下一部戏是现代剧,而且很巧,就在他的家乡深圳开机。
在2016年踏上演员之路后,3年的时间内他拍摄了7部古装剧,几乎就是扎在横店影视城—这儿已经成为了他的新家,“就差办个身份证了”;就算期间他也曾拍摄过一部年代戏,但缘分兜兜转转,取景地依然回到这座小城。
曾经有媒体采访许凯,问他2020年的新愿望是什么,他脱口而出四个字“走出横店”。现在他终于走出来了,原以为心情一定是雀跃的,没料到他的神情里却有一些五味杂陈,“我一直盼着离开,下个(拍摄)目的地去大城市。但这一天真的来了,我又特别舍不得。”
或许是因为他对横店太熟悉了。以至于这种熟悉变成了惯性,日久生情,爱恨交织。但3年来,他在这里的收获实在丰盈,每一处真实的场景都给予了他强烈的信念感,每一部戏、每一个角色也都是经验的叠加,从《延禧攻略》中令人惊艳的富察傅恒,到《招摇》中性格隐忍的厉尘澜,再到《烈火军校》中玩世不恭的顾燕帧,《从前有座灵剑山》中天赋异禀的王陆……这对一个新人演员来说是最好的历练。因为驻扎得久、拍得多,他还另外收获了一种有趣又奇特的体验—总会在拍摄时遇到重复的地点,只是装饰和布置不太相同。他清晰地记得他在某一处拍过三四部戏,还都是自己的主场景,休息的时候他看着四周,忽然有些恍惚,“前世我是谁?我在这儿度过了几生?再接下来又会怎样……”
所幸,演戏是许凯热爱的,与此有关的一切他都坦然接受。不久前,他在热播剧《从前有座灵剑山》中饰演身怀绝世天分却毒舌而嘴碎的王陆,这对生活中话不多的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更何况戏中还要扮女装。尽管网络上对他女装扮相评价大多是美,或者有趣,他自己还是用“尴尬”来形容的这一次经历,“如果问我本人的意愿,我当然情愿没有这部分”,但身为演员,他觉得自己的责任就是要尊重原著,尊重剧情,“这是我应该做好的事”。
他是会追自己剧的人。“我看弹幕看得多”,许凯说,“弹幕会让你直面讨论。大家有看得开心,看得轻松的,也有评价不足的。”比如有人说王陆看起来有点蠢,不如在原著里聪明,许凯也会反思是哪个细节处理得还不够,“但这毕竟是部漫改剧,像原著里的人物那样一切都迎刃而解,故事性就会减弱,这部戏可能会更短,甚至一下子就完结了。”
在许凯眼里,所有经历过的角色都或多或少地代表了某个阶段的自己,他很难用几句话把这种所谓的“代表”具象化,那是沉浸其中才能获得的、感受性的东西,“但我希望很多年过去、我再回头看的时候,会拥有一种全新的体验。”
但他不是没有偏爱的,“我更爱顾燕帧一点”。偏爱的理由也很直白,“这个角色性格更洒脱,而且不用粘头套。”
许凯最近在看的书是偏理论的《现代电影美学》,除此之外他还会重复地去看一些经典电影给自己充电。隔一阵儿再看的原因,是他觉得每个时期的心境和阅历都不同,“带着这些不同去观赏的时候,你的感受又翻新了,回味无穷。”
他算是感受派,对推荐电影这件事不太感冒,因为这太主观了;但他说自己在表演上有很多偶像,比如黄渤、阿尔·帕西诺和马龙·白兰度。在演员这行里,他知道自己还很稚嫩,所以一心就想把戏拍好,“你必须要证明自己,让大家看到你在成长;而不是原地踏步,甚至下滑。”
多学习,多吸收,争取在未来的实践中学以致用—这是他对自己当下状态的定义。他相信,学到的都是储备,是积蓄,“可能平时你感受不到这些能量的爆发,但就是在拍摄到某个桥段或者某个场景时,脑海里就会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喔,我应该这样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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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演员和角色是有缘份的,许凯也问过自己,到底是何时爱上了表演?“可能是在拍《招摇》的那段时间”,他后来这样确认。之前的很多日子里,他都在摸索着学习,但《招摇》里的厉尘澜,让他开始享受从青涩到澎湃的表演过程。他跟随剧情一直往深处走,经历了角色的喜怒哀乐并与之融为一体,“那种感觉会让你的内心慢慢发热。”也是在此之后,每拍完一部戏,对他来说都是一个重要的停顿。他调整的方式是彻底回归生活,“我在戏里度过了太多种人生,心会累”,从角色中抽离后,他就想纯粹地休息,打球、健身,或者陪伴家人。
当被问到那个例行问题“你接下来最想挑战什么角色”时,许凯一脸诚恳地纠正“还谈不上挑战”,“我还在积累阶段,只能说更想尝试的是热血一点的角色,比如警察、军人,这算是我内心的一个情结。”他对自己的认知非常清晰,虽然并不安于现状,但也不立什么遥远的flag,“打磨演技”就是他此刻最专注的事,“我觉得一心不能二用,好好训练微表情和台词、好好提升演技之后,再来谈其他。”
从懵懂地踏入演艺圈,到成为当下炙手可热的小生,被工作占据了绝大部分时间的许凯,感受最多的不是疲惫,而是成就感,“很多人会逐渐地认可我,鼓励我;还有人会给我写信,期待我更多的作品,我很感谢他们。新的一年,我会继续努力。我是个不能停下来的人,我喜欢一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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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饰演徐天,在某一段时间里,尹昉成为了那个暴脾气的“三青子”,角色的痕迹自然而然流露到真实生活中。他享受着角色带来的浓烈,也懂得在时间与经验的糅合之下,保持敏感与思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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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春天时就采访过一次尹昉,当天工作开始之前,经纪人想和尹昉简单对一对之后的工作安排,话才说了一半,尹昉忽然打断:“哎,你现在跟我对这些干什么?人家记者都来了。你说这些,是想让人家听着觉得我很忙吗?”
这样的语气和反应,和之前接触到的尹昉很不一样。这让我有点惊讶和好奇:“尹昉你怎么了?”而他本人,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一脸无辜地解释:“我只是不希望被误解。我根本不忙,但刚才那样,就好像我很忙一样。”
最近一年,尹昉穿梭在不同的角色之间。由于自虐般地投入,让角色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那时候他正在电视剧《新世界》的拍摄中,剧已经到了后期,快要杀青。他的变化也就是从这部戏开始的。
“自从开始拍《新世界》,(他)真的变了。就像那次的情况,他以前心里哪怕是那么想的,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直接说出来。”经纪人语气很平静,她了解尹昉。
“特别容易蹿火,火顶脑门那种,每天吃炸药,遇到事情的反应和处理也特别直接。”这就是《新世界》里的徐天。虽然是这么一个“暴脾气”,但徐天正直、干净,尹昉觉得这样放开天性也无妨。
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徐天的直接和莽撞。这一点,《新世界》的编剧、导演徐兵也早有察觉,为了帮助他一点点靠近徐天,导演用了一些潜移默化的办法。
他让尹昉负责在拍摄现场催场。工作中,各部门难免会有拖拉和延宕,导演就派出尹昉招呼大家抓紧干活儿,要的就是培养他“hold住全场”的气魄,“你就想着这个场子是你的。”尹昉刚开始会不好意思,像开玩笑似的让大家快一点,还假装很着急,后来慢慢变成了下意识的习惯,又随着塑造人物的深入,口气变得越来越横和理所当然了。
徐兵不止一次在拍摄现场感慨:“尹昉你太楞了,太徐天了,你就是一个三青子。”三青子是北京俚语,形容一个人耿直、冲动,有时候还有点傻。
采访的这一天,尹昉已经为《新世界》的宣传奔波了好一阵子。出道这些年来,尹昉一直找不到宣传工作的乐趣,他对此感到疲惫且不知道意义何在,也因此没那么享受。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撑着一股劲儿,只要时间允许,就会尽责地配合宣传。
“演一个角色,我要是想他的优点,会不知道该怎么演;要是去想他的缺点,就好像能知道应该怎么去入手,因为内心深处的脆弱是最深刻最有体会的。”“孙红雷的气场很强大,他一到现场,整个氛围都会凝固,
所有部门都会紧张起来,但是他演戏的时候很少会大声说话,很少会很使劲,都是很淡很淡的。那种四两拨千斤举重若轻的背后到底是什么?”
“张鲁一变化多端,很有创造性,观察力特别强……特别高明,特别有趣。”
“我其实特别愿意在戏里去成为另外一个人。”
关于大家都觉得他就是徐天这件事,他挺不解的。他觉得徐天太“爆”了,他挺静的,也不“冲”,善于思辨和理解,不会什么事都和人家对着干。
“所以我在想,我的那个不自知的范围有多大。”
经纪人至今不能解释,为什么现在尹昉的敏感度会越来越高,起始大概就是他在《新世界》杀青那天哭成的“那个样子”。那其实是尹昉开机拍的第一场戏,也是全剧最后一个镜头,徐兵希望他在陪着徐天走完这一整段人生之后,再重新演一遍。
第一镜之前,大家都凑在监视器周围“煽”尹昉,“说这就是最后一个镜头啦,拍完可就告别啦”,试图让这种言词上的刺激激发出尹昉的感情,结果他在镜头前“无动于衷”。因为他觉得要用这个镜头向这段人生告别,有些抗拒。徐兵当即觉得不对,“后来导演说,你自己安静一下。”安静之后,开拍,“百感交集,没有掉眼泪,但是眼睛是湿润的。”
前面控制得都不错,尹昉觉得没什么,结果是现场有人喊,“徐天杀青”,一捧花就被推到他怀里了,“我就,啪一下崩溃了,像决堤一样大哭。我不是徐天了,我好失落。”尹昉在那一刻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结果最后这个镜头还是用的开机第一天的那条,因为我那几天太辛苦了,天天熬大夜,人已经脱相了,完全不是新世界的面容。”
拍《新世界》那阵子他总梦到在徐天的生活里做着什么,是徐天在做梦的感觉。有一天和健身教练正聊着天,他忽然半梦半醒地说了一句“田丹怎么办?”—田丹是戏里另一个角色的名字。说完两人都傻了一下。
恰恰,这种“浓烈到有点畸形的享受,自己虐自己的感觉”,是尹昉能够享受其中的,“我不能够接受麻木和无趣,不喜欢寻常和重复。”
太宰治在《秋风记》写过这样一个对白:“我想一辈子做个钓鱼人,像个白痴一样生活。”“你做不到的。你太容易理解魚的心情。”
尹昉听罢回应:“嗯,不忍心。”他就是那个“钓鱼”的人,永远不可能全然地麻木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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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都赶一块儿了,郭麒麟说。岁末年初之际,《庆余年》收官,电影《宠爱》上映,他一通忙活,又站到了话剧《牛天赐》的舞台上。“七赶八赶,赶到一块儿跟大伙儿见面,就是为了让观众忘不了我。”
这几年郭麒麟才知道,自己的属相错了。按照老例,属相要在立春更替。他出生的日子,刚好是立春之后、春节之前。“小时候一直说自己属猪。2014年找了个大师算命,人家说得按立春算,打那一刻开始,我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小时候他收了不少的日历、明信片,上面的小猪越看越像自己,“小时候我胖,更觉得自己是小猪了。包括那些介绍,乐观、豁达、乐天派、给别人快乐什么的,我一琢磨,对,这就是我啊。”
《庆余年》里的范思辙,能看出郭麒麟的样子。他和范闲第一次产生兄弟的情义,是范闲吃官司,差人上门的一场戏。只见郭麒麟手里挥着家伙,从屋里冲出来,口中喊着:“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拍这场戏的时候,他想起《大宅门》里的白七爷,顺口就喊了出来。
他演戏好琢磨,爱掰扯台词。演《给我一个十八岁》的秋水时,他有这么一句词:我昨天晚上梦见翠了,我还亲她来着,我还抱了她。剧本上写的是“可我抱了她”,郭麒麟觉得这感觉不对,“我想表达的是递进情绪,剧本表达的是转折情绪,好像抱完还觉得自己错了。”他就拍了两条,让导演自己选。
刚进《庆余年》剧组的时候,导演孙皓给每个人一个锦囊,他的锦囊写着:纨绔的少爷,有道理的跋扈。“一开始他们就没想把范思辙塑造成一个可爱的人”,郭麒麟说。起初他不敢撒开了演,演一场,看看导演反应。后来导演告诉他,“我希望你能给我来点不一样的”,郭麒麟一下明白了。
“导演说,这个戏权谋感不重,原著作者猫腻爱使坏,有好多恶搞情节,咱们可以演得搞笑一点。”郭麒麟小学时就看过原著,一本正经地看,并没觉得搞笑。导演给他解释陈萍萍和内库的时候他还想:“内库不是皇上小金库的意思吗?皇宫大内的库,大内内库,我一直觉得这很有道理啊。”
他的戏断断续续拍完,最长的一次在剧组待了21天“。工作氛围很开心,不是主演没那么大压力。”有时候连歇五天,天天在酒店窝着,什么事没有;有时又会突然连续开工四天,每天早出晚归。古装戏化妆时间长,他五点开始化妆,拍到次日凌晨一点多,第二天五点又出妆。
戏里呈现的油菜花田盛景,他压根都没心思看。当时一行人从贵州开了七八个小时车到云南,晚上刮大风,宾馆的窗户呼啦啦响了一宿,他没睡着觉。第二天一早起来化妆,拍完已经是傍晚四五点,又坐六七个小时的车回贵州“。油菜花就剪了一个镜头,我那天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风也大,土也大。”在横店拍戏的时候,郭麒麟落下了痛风的病根。因为下了一场又大又急的雨,横店涨起水来,他拍了一场水里打闹的戏。一开始他还高兴,正好天热,在水里不出来。收工后,听说黄酒能驱寒,又猛地喝了点黄酒,回去就得了痛风。医生说得忌口,他却不爱忌,“我这么馋的一个人”。
最近這些天,郭麒麟在台上演话剧《牛天赐》。谢幕的时候郭德纲出现在台上,他抱着父亲哭,半天不松手“。我没想到他来,我也不希望他来”,那天演完下台,工作人员告诉他老郭来了,他当时就有点绷不住,心想着马上谢幕了我可千万不能哭。“确实上台谢幕时我忍住了,但往后退着跟大家说再见时,他上来了。这太过分了。”
为什么哭成那样呢,郭麒麟说,“等于在一个别的领域,他插手不了的领域,我有点样儿了,还让他看见了”。从小到大,父亲没少对他进行挫折教育—小的时候,郭麒麟曾因为受欺负而去找爸爸告状,得到的回答却是:“是龙就有三分性,人家就有欺负你的资格。”还总是对他说:“十分能耐使七分,留下三份给儿孙,十分能耐都使尽,后面儿孙不如人。我就是能耐都使尽了。”
如今,郭麒麟长成了一个谦和、有礼貌的人,他说就是因为心态好。“到现在哪怕多少人骂我,我都无所谓了,我在十几岁的时候挨的骂,是这些人永远没挨过的。所以我爸老说,我在家骂你,总好过出去让别人骂你。我在家里哄得你跟宝似的,你长大之后出去别人说你一句,你恨不得跳河。”
在台上的那些天里,他看见观众就亲切,《牛天赐》让他有了新的舞台。他回顾了自己的心理过程—头两天紧张,想着全须全尾地演下来就好;之后开始自我矛盾,到中间找到状态了,他又想追求首演的感觉。导演说,“你不能在今天苦于追求过去,今天什么样,就演什么样,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导演当时还说了一句,“你永远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郭麒麟觉得有点意味深长。年底几档大事都凑在一起,他说也是赶巧了,原以为《庆余年》是暑期档,话剧是年初就在做的,没想到排到年底才磨合好“。七赶八赶的,营造出一种很火的感觉”,他自我调侃。今年的计划是话剧二三轮演出,电影电视也在跟上,总之,“希望观众忘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