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文学年:从资溪到大余

2020-04-20 02:52王继亮
星火 2020年3期
关键词:星火赣州驿站

王继亮

我家卧室的门上张贴着一个大红的“福”字,厨房的米缸里还存放着一小袋产自星火杂志社的米。它们,分别见证了星火驿长村这个大家庭两届不同的文学年,一次在抚州资溪上傅村,一次在赣州大余梅岭。

2019,第一个星火文学年

因着父亲病故的原因,2019 年之前,我已经四年没回老家过年了。家乡熟悉的年味总在梦醒后如梦消散。

2019 年1 月25 日,我开车带着母亲、妻子和女儿从赣州出发一起前往抚州,同行的还有好友田宁。亲人们此行去抚州唱凯,和我姐一家团聚。

几经周折,车子在姐夫家门口停稳,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鞭炮声,原来他们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我看见姐夫家的老房子外墙粉刷一新,里面却熟悉如初,姐姐姐夫和我的三个外甥女脸上写满喜悦,姐姐八十多岁的公公婆婆看起来和十几年前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很健康。瓜果在桌上等着我们,炖好的鸭汤,刚从厨房端出来……我眼睛突然被一种柔软温湿的东西触碰。

但我没在这样的亲情里逗留太久,我和田宁各领一碗暖心的鸭汤后,便与亲人们告别,开车赶去距离唱凯不远的资溪县上傅村,那边还有19 位特别的亲人在等着,我们要一起过人生中的第一个文学年。

资溪驿驿长黄吉勇是一名90后文青,他像留守家乡的亲人,把屋里收拾得整整齐齐,以迎接家庭其他成员回家。范老师、曾老师、陈炜等像提前返家过年的亲人,已在厨房忙前跑后。大红的“福”字张贴在门上,“驿长村文学年”的横幅挂在墙上。萍乡熏肉、小炒黄牛肉……来自江西各地的美食,开始在几张长条桌围成的饭桌上相聚。这是参加文学年的亲人做的家乡特色菜。儿时久违的年味,仿佛从我踏入这里的一刻突然失而复得。

洗菜、择菜、拍蒜,当我用筷子串起辣椒在火上煨时,突然射来一群好奇的目光,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问我这道菜的名字。我做的是宁都擂钵空心菜,擂钵是我从赣州的家里带过来的,为保证这道家乡特色菜的新鲜口感,空心菜、辣椒、大蒜等食材由吉勇在当地帮我代购,费用我已经通过微信支付给他。擂钵空心菜,它几乎陪伴了我的整个童年,有时早中晚三餐都离不开,简直百吃不厌。这一次,我把特别的它在特别的年上分享给特别的人。

菜上齐后,大家才真正有时间围在一起。我看见很多老朋友,也发现了几张似曾相识的新面孔(大家同在星火驿站驿长村微信群,即使有些人未曾谋面,相互之间也已经非常了解)。

我们开始自我介绍,嘘寒问暖。这次文学年,所有人所有费用都采取AA 制,这是星火驿站倡导“以文艺的方式做文艺的事”这一理念的实践,驿长和星火的编辑老师们都认为“AA 最平等”,“AA最长久”。

《星火》团队向过文学年的每个驿长赠送了一份特别的新年礼物——中国书协会员书写的大红“福”字(它们全部来自江西省书法家协会的友情赞助)。我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份宝贵的礼物,不由思绪飞扬。

记得小时候每到除夕夜,外公和爷爷都会写对联,其中写得最多的一个字便是单独的“福”。外公是一位中学教师,他的“福”字方方正正。爷爷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他的二胡和毛笔字,都是自学成才,他笔下的“福”字稍显圆润。最大的“福”字必须写两个,分别贴在厅堂大门左右两个门面上;小一点的“福”字,也要写五六个,分别贴在其他通往卧室的门上。我偶尔也会拾起毛笔写一两个“福”字,却发现一笔一画都举“笔”维艰。后来,爷爷、外公都随儿女们进城生活,只有我家还留守乡村。我再也没见过他们写春联、写大小不一的“福”字了,我们乡下的年味,也在不知不觉的岁月冲刷下慢慢变淡。

吃年夜饭时,当我们21 个人在拼在一起的三张长条桌边围坐,发现每一道菜都成了远方,大家只好绕着长长的餐桌逆时针转动,这样每人都有机会尝到桌上的每一道菜。每一道特色家乡菜,对于没吃过的人都像是一道谜语。有人说,如果这时,再端上一碗自己种的香喷喷的米饭,倒满一杯自己酿的原浆酒,会是怎样?

范老师说,明年星火文学年,我们实现这个愿望。

晚上,我们在屋后的水泥平台上烧起篝火,以唠家常的姿势围坐。每人分享各地星火驿站的故事,以及写作对各自人生的改变。散场时每人仰望星空一分钟,每人都免费领取了一颗银钻留作纪念。

第二天早上,我们去看村里人杀年猪,感受乡村年味。太阳升起时,大家聚在村口的老桥边拍打卡照,有的五六个人坐在一条长凳上,有的一两个人蹲在石头上,我们一起和阳光合影,一起规划明年的文学年。我们望着村外的稻田,幻想拥有星火驿站的一亩三分地。

星火的“一亩三分地”

2019 年6 月15 日,在文学年许下的愿望开始生根发芽。当天,星火杂志社正式启动“稻田写诗”项目,星火团队和各地驿站的17 位文青,以费用AA 的方式在资溪插秧种下了一亩水稻。那也是我五年来首次重返水田,领受泥土的恩泽。

上傅村是星火资溪驿所在地,活动前期,资溪驿牵头在上傅村垦出一块闲田,并做好了育秧和犁田工作。

不亲身体验插秧、收割的过程,就很难体会农耕生活的艰辛。

我们当中有很多人是第一次下田插秧,大家跃跃欲试,特别珍惜这次与土地建立友谊的机会。只是,天气过于炎热,一些人刚插秧半个小时就胸闷头晕、腰酸背痛,插秧的进度难免受到影响。天岩、温度都是从农村出来的诗人,一到田里就像鱼儿入水,很快找到了感觉,成为众人瞩目的水田明星。

从小到大,我都是和父亲在同一块田地插秧,几年前父亲病逝后,我便再没有踏入水田半步。这次,是星火的“一亩三分地”,让我有了勇气。只是,我插秧时手脚没有以前那么灵活,心里有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第一次插秧的范老师,不和别人比快,他一个人落在后面,把每根秧苗插得稳稳当当后才松手。

周亚凡喜欢绕着田埂边沿插秧,她抛秧给我的时候,特别有准度。

省高级人民法院的法官蔡世军第一次参加星火驿站的活动,她说这样的活动非常接地气。她是看到了我们文学年活动的视频后主动报名加入星火驿站的。

晚餐后,诗人们为资溪和“稻田写诗”活动献诗,其他作家分享了下午的劳动心得,讨论了作家与土地的关系,以及劳动的诗意。

插秧不是作秀,它只是“稻田写诗”项目的第一个步骤。

2019 年9 月21 日,38 位星火驿站的驿友从全省各地驱车来到资溪,在上傅村口这块黄灿灿饱满如巨型蛋糕的稻田里,分成5 个互助小组,从下午三点半到傍晚六点半,协作完成收割,打谷,洗谷,挑运等全套程序,共收获丝苗稻七百余斤。

没错,参加星火驿站AA 活动的驿友人数翻倍了,从插秧时的18 人变成了秋收时的38 人。令人感动的是,参加这两次活动的所有人,都是通过微信接龙的方式在驿长村自愿报名的。

当天晚上,大家并没有因为劳累而放弃和土地再次亲近的机会,在那块收割完的稻田里,大家席地而坐,围成一个圈,一起分享丰收的喜悦,分享跟随一亩水稻成长的体验,讨论执行力对于以梦想为业的文艺青年的意义。陆小锋、天岩等10 名驿友还被集体推举为秋收劳模,奖品是林长芯设计、我和他一起出资捐献的星火笔记本。

从这个篝火晚会开始,很多驿友开始憧憬年底的星火文学年,期待吃上自己耕种出的稻米。

2020 年,驿路梅香里的第二个文学年

“我想起了1 月26 日驿长村文学年的盛景,不由畅想起2020 年1 月16 日腊月廿二驿长们再来资溪驿过文学年的情景!”这是资溪驿驿长黄吉勇在2019年2 月4 日和星火驿站驿友们一起守岁时说的一句话。

但2020 年星火文学年并没有再去资溪,而是去了赣州的大余。文学创作忌讳自我重复,星火的文学活动也是如此。

因为是驿站里的AA 活动,这届文学年由驿长村活动铺组织实施,我作为活动牵头人最牵挂的就是大家的安全。组织大家完成接龙报名后,我们活动铺又分了几个工作小组,及时帮助大家解决在购买火车票、出行保险等过程中遇到的问题。

黄吉勇将开车拉着我们自己种出的大米和自酿的原浆谷酒前往赣南的大余县。那里,有鹅卵石铺设的梅关古驿道,有漫山遍野的梅花,有苏东坡留下的名句“大江东去几千里,庾岭南来第一州”。

2020 年1 月初,听说要去赣州大余梅岭过文学年,浮梁驿驿长烟火毫不犹疑地报了名,她说:“长大后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么期待过年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感觉自己每天都在去往梅岭的路上。”

武宁驿火炬手弱水因为错过了2019年在资溪举办的星火文学年,今年早早就开始向我打探2020 年文学年的消息,得知活动将在赣州大余梅岭举行,并有名额限制,她千叮万嘱要给她留个名额,然后激动得一口气加了半个多月班,自称做了半个多月“表姐”(提前做好工作中需要做的各种报表)。

“刚才彭老师就急着要交钱,弄得我脸都红了。”2020 年1 月5 日,范老师告诉我,彭学军老师也非常想参加今年的文学年,她时间紧,想参加梅岭徒步和年夜饭这个环节,让我帮她预报名。

“一年一个主题,一年一种风格,把天地间最美的情绪纳入我们的文学年记忆。”

2020 年的文学年,驿友们不仅能吃上自己种的米,喝上自己酿的原浆酒,赏梅花,走梅关古驿道,还有一个非常暖心的互动环节,便是发“文学红包”。大家把自己最真诚的祝福写在一张纸上,并署名,然后进行随机抽取,抽到“文学红包”的驿友,将现场接受作者的祝福。有驿友提议,把“文学红包”放到酒坛里,让大家像小时候到河里摸鱼那样伸手进去摸,也有驿友建议把“文学红包”盛放在簸箕或米筛内,喜庆而好看。最后《星火》团队给大家定制的“文学红包”信封有更大的惊喜——星火杂志社全体编辑签名的2020 年第1 期新刊。驿友们写好的祝福语也被随机夹在了赠阅的《星火》50 本杂志内。

报名参加文学年,需要克服不少困难。抵达文学年的过程中,有曲折更有故事。

根据约定,大家1 月17 日分别乘坐火车先到赣州高铁西站集合,当晚9 点多人员到齐后再统一坐大巴去大余。

弱水、张雷从来没到过赣州,特意提前半天赶到了赣州高铁西站,她们说想借这个机会顺道看看赣州的郁孤台、浮桥和古城墙。由于我几个月前刚从赣州去了南昌工作,无法给她们当向导,便通过微信发了这几个地方的定位,并手绘了一张简易的行走路线图,用手机拍给她们。赣州黄金驿驿长天岩因当天学校有课,只能利用下课间隙开车赶过去和她们汇合,不仅送去简短的问候,还将她们送到了郁孤台,然后又匆匆返回学校上课。

弋阳驿驿长陈彩虹第一次参加文学年活动,我和她之前从未谋面。她本来约定和广丰驿火炬手姜丽敏一起坐火车到赣州高铁西站会合,后因行程临时有变,她去了赣州宁都访亲,需要从宁都改乘私家车来赣州和大部队集合,由于人生地不熟,她没能把控好时间,眼看赶不上大部队的发车时间,便给我打来电话求助。宁都是我老家,我了解行程,告诉她只有让私家车司机改走高速公路(私家车平时为节省成本,一般都是走国道省过路费),才能赶到。但由于上高速公路需要几十元过路费,车上其他乘客未必愿意平摊这笔费用,我便在电话里和车上其他两名乘客说,这是我的亲戚,到宁都做客,希望老乡多关照。车上另两名宁都乘客听我这么说,便答应了平摊部分费用。后来,陈彩虹提前十几分钟赶到了赣州高铁西站,可谓有惊无险。

1 月17 日傍晚,交完单位最后一篇新闻采访稿子后,我才从南昌匆匆赶回赣州西站和大部队会合。

1 月17 日21 点50 分左右,来自星火驿站的20 余名驿友(还有一部分驿友选择了自驾或坐火车直接到大余火车站)一起登上了从赣州高铁西站开往大余的大巴。上车后大家干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睡觉,而是付车费。我们这次文学年,与去年文学年一样,实行AA 制;和之前稍微不同的是,包车费用、吃饭的费用等,不再提前统一收费再多退少补,而是采取现结的方式,也就是说上车就付车费,离席就结饭钱。这样做的最大好处是账目一目了然,操作简单快捷。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丝毫没有奔波的疲倦。没参加过文学年的驿友,开始逐个接过话筒,谈论自己心目中文学年的样子。明天,就是文学年,明天会有哪些惊喜?车厢里突然开始合唱星火驿长村村歌《明天会更好》。姜丽敏、蔡世军、林长芯等先后领唱。歌声在夜色中飘扬,欢快的氛围在向前推进,明天离我们也越来越近……

1 月18 日正值农历小年,上午,48名来自全省各地的文青在梅关古驿站举行新年出发式,长长的队伍翻越古驿道,来到广东省南雄地界,在梅花下拍摄“带着星火去旅行”打卡照。

晚上,驿友们在竹林深处的露天餐厅自己动手炒菜做饭。年夜饭的菜肴是各位驿友从全省各地带来的特色美食,年夜饭的米是我们自己种的,年夜饭的原浆谷酒是我们自己酿的。原本以为一年时间很长,不料转眼又到了年尾。一切都像梦境,却又真实得让人无法入梦。驿长村的很多故事,都藏在香喷喷的星火米饭里,藏在爽口的星火原浆酒里,藏在一起走过的300 多个有星火照耀的日子里。

吃年夜饭时,我们还在每一桌临时安排了“桌长”,既有利于做好调度和服务工作,也引导大家的言行不逾越星火活动理念。

“你的运气不错哟,抽中了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祝福,愿你2020 年都有好运气,愿你一生都有好运气。

“我猜,你一定是一位集美貌与智慧、才华与颜值于一身的美女。好喜欢你长发及腰、气质温婉的样子,想象你捧着《星火》深情阅读的样子,期待你带着《星火》浪迹天涯的样子。

“佛说,前生500 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不知多少次回眸,才换得我们共同拥有星火驿站这个温暖的大家庭;不知多少次回眸,才换得我们拥有星火文学年这个美好的夜晚……”

这是星火杂志社办公室主任曾娟发出的“文学红包”,结果刚好被星火于都驿驿长宁眸抽到。年夜饭后的篝火晚会上,当曾娟老师把自己的祝福语面对面读给宁眸时,每次读到“回眸”,现场都会响起一片惊叹声,这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对于这样特别的“文学红包”,宁眸之前从来都没有收到过,她是客居江西的陕西人,她说:“大余的文学年,是我近20 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的过年。看兄弟姐妹们一起做饭,在烛光下围着桌子吃年夜饭,恍惚回到儿时,有家有亲人一起过年的场景再现,但分明比那时更温暖。”

“你是黑暗中的一把火,聚拢满天星,你是壁炉里的一团火,照亮温暖整个会客厅。你是驿长村的一幅画,画中有个像你的画家。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和姐妹,是马崖上的月亮,油菜地里的蜜蜂,芦苇荡中的羊群。你还是宁都的山,武宁的水。你就是我的天和地,是我的梦想与现实。愿我们永远心中有火,脚下有光亮。”我的这个“文学红包”,是送给星火驿站、范老师以及驿长村所有亲如家人的兄弟姐妹们的祝福,它恰巧被我的好兄弟天岩抽到,天岩去过马崖,油菜花海,也去过宁都还有武宁。我收到的“文学红包”,是余干驿火炬手章子冲发出的,巧合的是,他在赣州上大学,也参加过我们组织的马崖之会。

“收到你的祝福,太感动了,咱们拥抱一下吧!”好像是赖韵如的声音。当我听到这句话时像条件反射般突然朝篝火另一侧大喊“不不不,不可以这样!”我话音刚落,现场一阵哄堂大笑,范老师更是直接从板凳上跳了起来,笑得前俯后仰。原来,是两名女驿友要拥抱,我顿时松了口气。

星火驿站有一些用细节落实的制度设计,比如:驿长村微信群不能发红包,不能转发宣传《星火》主编个人的文学作品,驿友们见面吃饭AA 制,男女驿友交往时不提倡拥抱等礼仪……一切,都是为了去俗套,防“油腻”,让驿站成为平等、纯粹、长久的精神家园。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这一天,既是星火文学年,也是黄吉勇的生日。当有人爆料时,范老师马上带着大家一起轻拍手掌,像家人一样给他唱《生日歌》。

冬天的寒意被火光赶跑,“文学红包”还在不断地发出。

篝火越烧越旺,一粒粒火星,刚从柴火中飞出,飘舞,但两三秒钟便没了踪影,柴火中接着又飞出一粒粒新的火星,继续飘舞,消散……我看着它们,突然想起了《星火》主编手记里一句熟悉又伤感的话——“我更希望的是,某年,趁大家谈兴正浓,我悄悄离开客厅不再回来。有一天远远地路过,发现客厅仍在夜色中闪闪发光,一些陌生的添柴者,正在延续着我们最初的梦想。”

文学年变成真正的大年

因为从大余回赣州的高速公路堵车错过了赣州高铁西站出发的返程火车,浮梁驿的烟火和徐小华辗转来到赣州站,那里还有唯一一趟可以带她们回景德镇的车。因为害怕再次错过,所以她提早出发,到赣州站时离检票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她们乖乖地在火车站附近的麦当劳里面坐着。但没过多久,星火章贡驿驿友蔡世军就给她们打来电话,说要带她们到赣州逛逛。

烟火后来在村里说:“盛情难却,我们当时便提着行李打车去建春门与蔡老师会合。她带我们逛古城墙和浮桥,一路帮我们拍照、提行李,热心至极。之前一再听赣州驿友说,没去过赣州的古城墙和浮桥的人生是不完美的,当我真正站在浮桥上,畅想着继亮、长芯、天岩等在此把酒言欢,畅聊人生和文学的情景,何其有幸!蔡老师巴不得在最短的时间带我们看遍赣州最美最好的地方。吃完饭,她又和朋友一起开车把我们送去火车站。下车后,我忍不住和她紧紧拥抱。我们非亲非故,因《星火》结缘,一起过文学年,平时散落各地,相聚时却胜似亲人,这温暖,足够我铭记一生。”

由于路途遥远,烟火和徐小华,是最晚抵达家里的两位驿友,她们19 日下午随大部队从大余到赣州转乘火车,抵达景德镇已经是20 日凌晨4 点多,再坐了半个多小时车才到家。这时,她们不是倒头便睡,而是和以往参加驿站活动一样,第一时间在微信群里向大家报平安。

“因为错误地估计了气温,去大余没带棉衣,大家都担心我们冷,其实我们一点都不冷,心里火热火热的!”这是烟火参加文学年后最大的感触。

所有人安全到家之后没几天,一场由新型冠状病毒引发的疫情突然从武汉向全国蔓延。1 月24 日,江西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全省各地开始采取各种隔离措施。星火驿长村里的乡亲隔离期间“隔离空间却不隔离关爱”,驿长村分享经典文艺作品的值日正常进行,比平常增加的环节是,大家每天都会来驿长村微信群里报平安,互相提醒和鼓励。

正月初二开始,我有一连好几天感冒鼻塞。范老师多次发来信息问候。南康驿驿长周簌开了一家中医馆,她给我提供了一个治感冒的方子。峡江驿驿长陈炜以前犯过鼻炎,也发来信息给我支招。这些情节,既是驿长村的日常,也像是文学年的延续。隔离期间,大家的心比平日聚得更拢了。

幸运的是,疫情过去后,星火驿长村的村民们都健康平安。弱水等人说,没想到春节会困在家里,幸好今年参加了第二届星火文学年,否则像过了一个假年。

还有驿友说:“只要过了文学年,今后的运气都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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