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出结构变换对产业结构升级的效应
——以安徽省为例

2020-04-16 15:26贾天悦郭利京
黑河学院学报 2020年2期
关键词:城镇居民产业结构安徽省

贾天悦 郭利京

(安徽财经大学 经济学院,安徽 蚌埠 233030)

产业结构升级关乎发展方式转型、经济结构调整、新旧动能转换的大局,是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对此,学界从需求侧与供给侧两个层面研究产业结构升级,在需求侧层面,李钢、王茜强调,国民收入配置格局与支出结构变换对产业结构的拉动效应[1];在供给侧层面,郭克莎、潘锡泉,强调,创新格局变化对产业结构的推动效应,以及资源禀赋变换[2]。刘名远、逯进、程兰芳、周小亮则强调的是人口结构变换与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效应[3]。尽管从国民收入配置格局、支出结构变换、创新格局变化、资源禀赋变换角度讨论产业结构升级的理论文献很多,但在实证方面,并没有取得一致性的结论,尤其是关于这些方面格局及结构变换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动态效应的实证文献并不多见[4]。基于此,本文从支出结构变换角度,以安徽省1997—2017年的统计年鉴数据为例,研究支出结构变换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动态效应,目的在于寻找安徽省支出结构调整的重点,以加快产业结构升级。

一、计量模型与实证结果

(一)计量模型设定与变量选择

尽管有大量文献强调了收入增长对产业结构升级的拉动效应,然而,这类文献普遍缺乏关于支出结构,即消费、投资、出口与进口在产出中所占比重变化对产业结构升级的拉动效应的深入分析,在多数模型中,要么只考虑消费或出口需求,要么只考虑投资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即便是考察消费,并没有区分城镇居民消费、农村居民消费、政府消费对产业结构升级效应的差异,这些都与现实有很大差异[5]。对此,本研究将农村居民消费、城镇居民消费、政府消费、投资、出口、进口占产出(支出法衡量的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作为自变量,研究支出结构变换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同时,为研究各变量对产业结构升级效应的差异,采取学界常用的双对数模型,除可用于比较分析外,双对数模型还可有效规避异方差对参数估计偏误的影响。另外,研究采取状态空间模型,以潜变量递归形式估计支出结构变换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动态效应。这样,本文的计量模型设定为:

量测方程:

状态方程:αit=αit-1+εti=0,1,2,3,4,5,6

式(1)中为产业结构升级指标,用第三产业增加值与第一、二产业增加值之和比来衡量,这是因为根据周柯和王尹君的观点,这种比值更能反映出经济的服务化发展水平,是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最合宜指标[6]。x1t、x2t、x3t、x4t、x5t、x6t为自变量,依次为农村居民消费、城镇居民消费、政府消费、投资、出口、进口占(支出法衡量的)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代表支出结构的变换。

(二)数据来源、估计方法、实证结果

本文涉及的第一产业增加值、第二产业增加值、第三产业增加值、城镇居民消费、农村居消费、政府消费、投资、(经营单位所在地)出口总额、(经营单位所在地)进口总额、(支出法衡量的)国内生产总值均来自安徽省历年统计年鉴,由于出口总额与进口总额是按美元计价,研究用相应年度外汇汇率折算成人民币计价,以便与国内生产总值的单位保持一致,此外,研究对数据进行了名义值折算,以消除物价影响。研究区间为1997—2017年,估计方法为卡尔曼滤波,历年支出结构变换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动态效应的实证结果(见表1)。

表1 安徽省支出结构变换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动态效应

表1 (续)

二、结果分析

(一)消费、投资结构变换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动态效应

根据表1绘制农村居民消费、城镇居民消费、政府消费、投资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动态效应图,如图1所示,可以总结出安徽省消费、投资结构变换对产业结构升级动态效应的内在规律。

图1 安徽省消费、投资结构变换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动态效应

图1 显示:第一,在1997—2002年间,安徽省消费、投资结构变换对产业结构升级的效应并不明显,这是源于在此期间,安徽省经济发展还处于短缺状态,决定产业结构升级的主导因素源自于供给侧,由供给侧的规模扩张决定,需求侧的支出结构变换拉动力弱小。第二,从2003—2005年间,安徽省城镇居民消费与农村居民消费在2003年显著促进了产业结构升级,但很快又降至2005年的低水平,不过仍然在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在此期间,政府消费、投资则明显地不利于产业结构升级。而消费结构变换对产生结构升级产生剧烈波动,究其根源是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政府加快了教育、医疗、房地产等方面的改革,短期内快速释放了家庭以往积累的消费力,这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家庭收入的可持续增长问题,与此同时,政府消费支出通常会诱导企业投资的低水平扩张行为,使二者形影相随,难以为经济增长注入可持续动力,由此引发消费、投资结构变换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剧烈冲击。第三,从2005—2013年,无论是城镇居民消费,还是农村居民消费,或是政府消费与投资都促进了产业结构升级,并没有出现剧烈波动,这是因为此期间经济处于相对过剩状态,需求侧的消费、投资结构转换成为产业结构升级的主导力量。第四,从2014—2017年,城镇居民消费、农村居民消费仍然是产业结构升级的主要拉动力,而政府消费、投资却同步成为产业结构升级的制约因素,这是由于尽管政府消费中的福利性支出,如政府在教育、医疗、社保等民生方面支出,可以诱导农村居民与城镇居民消费,有利于产业结构升级,然而,在财政分权引发的GDP竞赛中,各地政府消费中的主体部分,则多用于生产性支出,这会诱导低水平的投资扩张,不能解决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7],因此,在此期间政府消费支出与投资结构变换成为产业结构升级的制约因素。

(二)进、出口结构变换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动态效应

图2 安徽省进、出口结构变换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动态效应

如图2所示,在进、出口结构变换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动态效应方面:第一,在1997—2004年间,受亚洲金融危机影响,出现了剧烈波动。第二,在2004—2012年中,与主流文献成果的结论一致:在西方主导的全球化下,发展中国家出口的属于低端制造业品,存在产业结构升级的低端锁定效应,所以,安徽省的出口只是带来了经济规模的低水平扩张,并不能促进产业结构升级。而在进口方面,发展中国家则处于相对主动地位,主要进口生产急需的要素资源,从而进口能促进产业结构升级[8]。第三,在2013—2017年中,由于中国提出了“一带一路”倡议,主动提高开放水平,冲破了出口上的低端锁定困境,在此大背景下,安徽省的进、出口结构变换,均成为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因素,有力地推动了安徽省产业结构转型升级。

三、主要结论与政策建议

(一)主要结论

一是城镇居民消费、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变换,在过剩经济背景下,是产业结构升级的主导力量,这是因为这种结构变换作为拉动力,能有效促进生产发展。二是政府消费与投资结构变换具有同步效应,这是源于财政分权引发的GDP竞赛中,政府消费对投资具有诱导效应,在经济发展处于低水平规模扩张时期,能促进产业结构升级,但在经济处于转型时期,由于无法为经济质量提升注入内在动力,二者均成为制约产业结构升级的主要因素。三是进口结构变换能有效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出口方面,若是被动开放,则存在制造业品的低端锁定效应,不利于产业结构升级,若是主动开放,通过提高开放水平,冲破出口上的低端锁定困境,则能有效地促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

(二)政策建议

1.减税-消费组合刺激政策

城镇居民、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变换是产业结构升级的主导力量,而推动消费增长的最直接手段是增加居民收入,尽管在经济发展方面,短期内很难注入强大的可持续内生动力,然而可以减税为主线,构建组合刺激消费政策,主要从完善消费环境,包括信用体系、社会保障体系、税收体系等入手,间接达到类似于增收的效果。

2.政府消费-投资分割策略

在财政分权引发的GDP竞赛中,政府消费对投资具有诱导效应,形成同步的低水平投资冲动困境,对此要实施政府消费-投资分割策略,政府消费主要转向民生领域与创新领域,加大医疗、社保、扶贫、住房改革方面的投入,同时,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加大对基础创新领域上的投入,减少直接的生产性支出,阻隔财政生产性支出对低水平投资的诱导路径,由企业自主按市场激励进行投资。

3.实施高水平开放战略

积极主动融入一带一路战略,实施高水平对外开放,给进出口企业公平良好可预期的环境。当前,进出口环节成本较高、收费不够透明,影响了外贸发展。对此,安徽省要实施联合督促监管,推动进出口环节提效降费,既可降低国内消费品价格,适应人民多层次消费需求,又能降低企业成本,促进企业走出去,实现产业结构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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