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中国—东盟水果贸易的广西优质柑橘产业发展策略探析

谭俊杰 杨尚东 周柳强 谭宏伟

摘要：【目的】明確广西柑橘“节本、高效、优质”生产技术体系对东盟国家互补性出口贸易的重要作用，为促进广西柑橘产业提升国际市场竞争力提供理论参考。【方法】通过调查和试验方法比较分析我国对东盟国家的水果进出口贸易现状，掌握优势及薄弱环节;结合长期定位田间试验结果，构建适合广西柑橘的“节本、高效、优质”生产技术体系。【结果】在贸易方面，我国水果与东盟国家水果互补性较强，但柑橘在东盟国家受来自澳大利亚、美国、日本和巴西的同类别产品直接竞争，产品价格、品质、品牌等优势尚不明显;从贸易量数据观察发现广西柑橘在东盟国家的目标市场为越南、泰国和马来西亚;以广西凭祥口岸在检验检疫和路网基础方面具有优势，能满足柑橘出口贸易在成本和时效方面的要求。在广西柑橘生产方面，水肥一体化灌溉技术能同步实现土壤管理和病虫害防治，且成本控制效果显著;高畦覆膜栽培技术能提高产品糖度，满足海外市场对品质的要求;品牌经营尚未完善，因此产品附加价值有限。【建议】基于水肥一体优化和高畦覆膜栽培技术建设广西柑橘的“节本、高效、优质”生产技术体系，提升产品价格和品质优势;通过建设本土自主品牌，提升产品品牌价值，推进广西优质柑橘产业升级发展，提高国际市场竞争力。

关键词： 柑橘;互补性贸易;国际市场竞争力;东盟国家;广西

中图分类号： S666; F304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2095-1191（2020）02-0470-07

High-quality citrus industry development strategies of Guangxi based on China-ASEAN fruit trade

TAN Jun-jie1， YANG Shang-dong2*， ZHOU Liu-qiang3， TAN Hong-wei3*

（1Guangxi National Normal University， Chongzuo， Guangxi  532200， China; 2College of Agriculture， Guangxi University， Nanning  530004， China; 3Guangxi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 Nanning  530007， China）

Abstract：【Objective】Defining the “cost saving， high efficiency， high quality” citrus production technology system in Guangxi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to the complementary trade between China （Guangxi） and ASEAN， it provided theoretical reference for Guangxi citrus industry enhancing the  competitive strength in international market. 【Method】Investigation and comparison analysis were combined to study the obstacles in import and export of fruit trade between China and ASEAN to obtain strength and weakness. “Cost saving， high efficiency， high quality” citrus production technology system suitable for Guangxi was constructed based on long time field experiment. 【Result】In terms of international trade， one can find the complementary trade in citrus between China and ASEAN countries， but citrus were facing direct competition of similar products from Australia， United States， Japan and Brazil since China（Guangxi） citrus pricing， brand value， quality did not have evident competition superiority. China（Guangxi） citrus target markets are Vietnam， Thailand， as well as Malaysia. Ports in  Pingxiang， Guangxi has advantages in inspection and road networks that meet transportation cost and timeliness requirements for citrus import and export trade. In terms of Guangxi citrus production， integral control of water and fertilization demonstrated the effective results in soil management and pest control， as well as the cost reduction in material and labor costs. Plot lamination cultivation technology demonstrated the increase in fruit sugar content that met the needs of ASEAN market consumers. Brand management has not yet established so that added value of citrus was limited. 【Suggestion】Constructing “cost saving， high efficiency， high quality” production technology system of Guangxi citrus based on integral control of water and fertilization system and the plot lamination cultivation technology， enhancing competitive advantages in pricing and quality; constructing local brands to increased brand value， promote the upgrade of Guangxi high-quality citruc industry and raise its competitive strength in international market.

Key words： citrus; complementary trade; competitive strength in international market; ASEAN countries; Guangxi

Foundation item： National  Key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Project（2018YFD0201100）;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31760368）; Guangxi Science and Technology Key Project（2016YM61）;Guangxi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2015YT30）

0 引言

【研究意义】根据中国海关总署统计，近10年来我国农产品经广西出口至东盟国家的贸易总量和总额稳步攀升，但柑橘出口自2015年起出现下滑。广西是我国重要的柑橘生产基地之一，但现行的柑橘种植管理技术在成本控制和品质管理等方面仍不具备国际竞争优势。因此，研究广西柑橘的生产、市场和出口贸易情况，优化种植管理技术对提高整个产业的国际竞争力具有重要意义。【前人研究进展】郑风田和李茹（2003）在我国加入世贸组织初期的柑橘出口贸易研究指出，由于柑橘种植单产不高和品质较差，导致我国柑橘出口完全不具备国际市场竞争优势。随着我国农业技术的发展和对外经贸合作的开放，东盟国家显示出强大的市场潜力，但其在产品成本控制、产品认证及仓储物流等关键领域存在短板（吕建兴和祁春节，2011）。我国与东盟国家开展农产品进出口贸易以互补性贸易为主，但我国农产品在东盟国家市场受来自美国、澳大利亚、印度和日本等国家同类别产品的直接竞争（吴海文等，2019）。宋金田和祁春节（2012）调查显示，国内柑橘种植户对国内外市场行情变化的了解有限，导致选种、生产、销售等系列问题出现;章家清和张磊（2012）的研究则指出，我国柑橘生产必须根据目标国市场需求在品种、品相和口感等方面做出调整;根据国际市场需求进行柑橘生产，方能将早期的低质低价出口向高质高价升级转变（齐乐和祁春节，2016）。在柑橘种植管理技术革新方面，杨培丽等（2014）较早提出水肥一体化种植技术，用于解决柑橘施肥阶段面临的肥料利用率低、土壤肥力影响大及劳动成本高等问题;谭宏伟等（2019）的研究结果显示，水肥一体化种植管理技术能改善柑橘生产在春秋季面临的干旱和缺水问题，且有利于柑橘的高产高质栽培。此外，以水肥滴灌模式开展柑橘种植能达到成本控制和质量管理兼具效果，但所用肥料必须为水溶性肥料，且所含微量元素呈螯合状态（陆利珍等，2016）;廖东声和黄山河（2017）研究强调，我国柑橘种植生产前期需要做好市场调查和宏观调控，中期需要种植技术满足病虫害控制要求，后期需要依托电子商务开展营销，从而提升自主品牌在国内外市场的竞争力。【本研究切入点】目前，基于我国对东盟国家贸易尤其是柑橘出口情况，并结合柑橘种植管理技术研究产业发展策略的文献较少。【拟解决的关键问题】基于文献资料及实地调查数据，分析我国对东盟国家的水果貿易现状，构建广西柑橘高效优质生产技术体系，以打造柑橘优质品牌、扩大出口东盟国家水果市场，在“一带一路”合作倡议中形成国际竞争优势。

1 数据来源及研究方法

1. 1 研究思路

首先收集我国水果（含柑橘）经广西主要陆路口岸出口至东盟国家贸易数据，以及东盟国家进口柑橘贸易数据，从中研究分析东盟国家柑橘市场的需求特点及广西柑橘在该市场下的竞争优劣势。结合团队前期项目田间试验结果分析，就柑橘生产在成本控制和品质管理两个关键问题进行讨论，最后提出适合广西柑橘产业在东盟国家提升市场竞争力的发展对策。

1. 2 数据来源

我国对东盟国家水果进出口贸易数据主要来源于UN Comtrade数据库及中国海关总署统计数据，时间范围为2016—2019年。田间试验数据来源于项目长期田间定位试验，柑橘长期定位施肥与灌溉试验样品收集地域范围均位于广西博白县三桦沃柑扶贫基地，分别设置灌溉和施肥试验共3个处理，即：传统施肥（N=0.400 kg/株，P2O5=0.215 kg/株，K2O=0.333 kg/株）不灌溉（A）、优化施肥（N=0.360 kg/株，P2O5=0.080 kg/株，K2O=0.300 kg/株）（B）、水肥一体施肥管理（优化施肥+灌溉）（C）。

1. 3 统计分析

采用Excel 2007对10个田间定位试验100个果品分析结果进行数据处理，主要涉及产量（N=10）、水果质量（N=100），并以DPS 7.5进行方差分析、LSD法进行多重比较。

2 中国—东盟水果贸易现状及广西柑橘出口潜力分析

2. 1 中国—东盟水果贸易现状

2. 1. 1 互补性贸易为主，但直接竞争仍存在 我国是东盟国家水果出口的重要市场之一。据中国海关总署2019年数据统计，我国从东盟国家进口的食用水果及坚果产品（在海关商品归类编码体系记为HS08）贸易总金额达3548235万元，其中，以泰国占比最高，为64.11%，其后依次为越南17.14%、菲律宾14.63%（表1）。参照《获得我国检验检疫准入的新鲜水果种类及输出国家/地区名录（2019年4月9日更新）》信息，我国从东盟国家进口的食用水果产品类别以热带水果为主，包括了越南的芒果等8种水果、老挝的香蕉、泰国的罗望子等20种水果、缅甸的龙眼等8种水果、马来西亚的龙眼等8种水果、印度尼西亚的香蕉等4种水果、菲律宾的菠萝等4种水果（表2）。准入的新鲜水果以热带水果为主，但不乏来自泰国的柑橘等亚热带水果，有些水果以互补性贸易进入我国市场以丰富当地水果市场，但同类别产品仍将对本土产品产生竞争。

2. 1. 2 我国柑橘在东盟国家目标市场明确 我国出口至东盟国家的水果以亚热带和温带水果为主，包括苹果、梨和柑橘等。根据UN Comtrade统计，我国水果及坚果产品出口至东盟的主要贸易伙伴国为越南（占出口贸易总额34.06%）、泰国（占23.03%）、印度尼西亚（占16.72%）。其中，柑橘（新鲜、干）产品（HS0805）集中在越南（占42.69%）、泰国（占18.67%）、马来西亚（占15.81%）。另外，从指定国家柑橘（新鲜、干）占食用水果及坚果产品比重来看，文莱占67%、马来西亚占48%、越南占34%。由此可见，泰国是我国重要的水果出口贸易合作伙伴国，但因泰国也生产柑橘，并有进口来自印度、美国和澳大利亚等国家的柑橘产品，因此市场竞争较激烈且未来仍存在较大变化空间。综上所述，我国从东盟国家进口水果以香蕉、榴莲、山竹等热带水果为主，而我国对东盟国家出口水果以苹果、梨和柑橘等亚热带和温带地区水果为主，双边水果贸易以互补性为主。

2. 2 广西进出口东盟国家水果现状分析

根据南宁海关2019年统计，广西对东盟国家进出口总额达2334.7亿元，占广西外贸进出口总额的49.7%，东盟国家已成为广西最大贸易伙伴。其中，鲜、干水果及坚果作为重要的商品之一，依托广西完善的口岸和物流基础设施，以最便捷和经济的方式经广西口岸进入我国市场和输往东盟国家市场。

水果的进出口贸易与其他一般商品相比有明显不同，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进出境动植物检疫法》第十四条规定，涉及动植物、动植物产品和其他检疫货物的进出口贸易，货物需要在海关批准的指定口岸和地点开展检验检疫。这涉及到指定口岸和指定监管场地的建设、批准及管理等具体工作。目前，广西拥有水果入境指定口岸7个，分别是沿边地区的凭祥友谊关口岸、龙邦口岸、东兴口岸、水口口岸，沿海的防城港口岸、钦州保税港区，以及空港桂林两江机场口岸;配套的进境水果指定监管场地10个，建设在防城港口岸、桂林两江机场口岸、钦州保税港、东兴口岸、水口口岸、龙邦口岸、凭祥友谊关口岸、凭祥浦寨口岸、凭祥弄尧互市通道及凭祥（铁路）口岸等地。广西完善的水果进出口海陆空口岸，能根据每一批次水果的运输成本控制、时效要求、运输线路要求进行合理的布置。

以凭祥市口岸为例，主要经凭祥市进入我国的水果产品以热带新鲜水果为主，包括山竹、西瓜、龙眼、火龙果和榴莲等，易受到运输环境气温和湿度变化而导致产品腐烂变质，对物流运输的时效性有较高要求。此外，热带新鲜水果的产品附加价值有限，因此需要对物流运输成本进行控制，以公路和铁路为主的陆路交通因此成为此类产品的首选运输途径。凭祥市市区口岸均符合水果进口的检验检疫要求，具备开展一般贸易和边境小额贸易的条件。从2015—2017年凭祥的口岸进出口水果贸易量（表4）数据观察到，凭祥市自东盟国家进口的水果贸易量能保持在较高位置。

2. 3 广西柑橘发展困境分析

目前，广西主栽柑橘有砂糖橘、沃柑、金桔、W·默科特、茂谷柑、南丰蜜桔、脐橙、红美人、桂橙一号和赣南早等10余个品种。其中，砂糖橘属中熟品种，是广东乃至华南地区栽培面积最大的柑橘品种，也是广西第一大柑橘主栽品种，栽培面积约20.00万ha;沃柑是“坦普尔”桔橙与“丹西”红桔的杂种，由我国国家果树种质重庆柑桔圃于2004年从韩国济州柑桔试验场引进，该品种具有树势强健、果实外观漂亮、品质优良、成熟期晚、果实采收期长（从12月底至翌年4月中旬），且耐贮运、易栽培及抗逆性强的特点，是一个优良的晚熟杂柑品种（江东和曹立，2011），在广西的栽培面积已达6.70万ha;茂谷柑是宽皮橘与甜橙的杂交种，为我国从美国、西班牙和澳大利亚引入，广西各地种植表现优质、丰产、肉质脆嫩、汁多，糖、酸均较高，风味浓，耐贮藏，属优良杂柑品种，目前该品种在广西种植面积约0.67万ha;W·默科特也称少核默科特，是茂谷柑的杂种后代，长势中庸，果实扁平，皮薄、光滑、橙红色，多汁，风味浓，易剥皮，综合性状好（阳艳华等，2017），目前广西的栽培面积在1000 ha左右，具有良好的发展潜力;南丰蜜桔，又称金钱蜜桔、贡桔，是我国宽皮桔类中的著名良种，迄今已有1300多年栽培历史，其果实色、香、味、形俱佳，肉質柔嫩、化渣，汁多爽口，风味浓甜，香气浓郁，享有“桔中之王”的美誉而驰名中外（胡正月，2002）。另外，红美人、桂橙一号和赣南早等柑橘新品种正逐渐被广西柑橘果农所认知。

近年来，广西柑橘产业虽然发展势头迅猛，但由于种植管理技术水平低下，肥料、农膜等物资和劳力等人工成本上涨，加上柑橘黄龙病危害等问题已成为制约广西柑橘可持续发展的主要障碍。其中，不断上涨的人工成本和物资与服务费用成本对广西柑橘出口竞争力的影响尤为显著。据江雷等（2018）的研究结果显示，2008—2014年广西柑橘生产中人工成本仅在530～850元/ha，但自2015年开始首次突破千元大关，达1157.45元/ha，与2008年相比涨幅达117.66%;且在2016和2017年，人工成本每公顷均维持在高于千元人民币以上的水平。人工成本过快上涨已成为广西柑橘出口竞争力不强的主要难题。另一方面，广西柑橘生产中每公顷物资与服务费用成本波动很大，最高值和最低值相差高达610.40元，波动幅度达56.0%。其主要原因是化肥、农药及农用柴油等农资价格波动大，导致购买费用支出上涨明显;同时，在施肥和施用农药的过程中，果农不仅缺乏科学施用和控制成本的理念，还缺乏相关的技术指导。比如果农对柑橘不同生长阶段中需要的氮、磷、钾量无具体计划，存在盲目施用或过量施用的现象;而农家肥的匮乏及堆肥过程时间较长、堆沤过程中需要翻堆等繁琐工序，导致果农施用农家肥呈下降趋势，从而降低了柑橘园土壤的生物活性，进一步加剧肥料利用率的降低。因此，提高广西柑橘产业中肥料利用率和降低人工成本是解决广西柑橘出口竞争力不强的有效途径。综上所述，导入精准施肥技术和采用轻减化栽培模式可作为提高广西柑橘出口竞争力的有效技术手段。

2. 4 提高广西柑橘出口竞争力的有效途径

2. 4. 1 精准施肥与轻减化栽培技术体系的构建

图1所示为广西柑橘目前实际生产中普遍采用的常规技术流程图。由图1可知，柑橘生产过程中从技术流程（1）至（5）的人工成本和物资成本均难以有效降低。有望降低物资和人工成本的技术阶段主要集中在技术流程中的土壤管理、病虫害防治和采收阶段。尤其是在土壤管理和病虫害防治阶段降低物资和人工成本的空间更大。

基于前期项目的开展，谭宏伟等（2019）通过广西本土的长期定位柑橘田间试验发现，柑橘不同生长阶段吸收氮、磷、钾的状况如下：花芽分化期每日吸收N 41 mg/株、P2O5 5 mg/株和K2O 37 mg/株;开花结果期每日吸收N 59 mg/株、P2O5 8 mg/株和K2O 59 mg/株;果实膨大期每日吸收N 134 mg/株，P2O5 19 mg/株和K2O 175 mg/株。此外，柑橘生长发育过程中年平均需水量达1187.0 mm。其中，1—12月柑橘每月需水量介于27.9～182.8 mm，但柑橘花芽分化期广西正处季节性干旱时期，柑橘种植区降雨量低于柑橘正常生长所需的水量，导致自然状况下广西种植区的土壤水分供应难以满足柑橘生长需求。鉴于此，广西柑橘常规生产中应推广应用优化水肥一体化技术体系。在遵循柑橘需肥规律及不影响柑橘产量的前提下，按需施肥，减少肥料的施用量，而降低柑橘生产中的物资服务成本;同时，减少追肥次数，从而减少人工成本。以上技术手段有望大幅减少现阶段广西柑橘生产中土壤管理中所需的物资服务和人工成本。在病虫害防治和采收阶段，积极采用目前广西农业领域正广泛应用的无人机喷药技术和研制新型果实采收机器人，提高管理效率的同时有助于降低柑橘生产中的物资和人工成本。

2. 4. 2 优质柑橘生产技术的推广 根据东盟国家对进口柑橘品质的要求及我国绿色食品A类认定标准，优质柑橘指标应符合以下要求：糖度≥15.0%，酸度≤0.5%，化渣率≥85.0%，维生素C含量≥25.0 mg/100 g;外观质量指标，果径：75～80 mm，单果重180～220 g，无病斑、无内伤、无果蜡等（谭宏伟等，2019）。基于上述标准，目前广西柑橘生产中除了积极选育和采用柑橘优良品种及实施精准施肥和省力化管理技术外，同时建议推广应用柑橘高畦覆膜栽培技术（图2），其作用机制简述如下：（1）柑橘园选址应以有一定倾斜角度的丘陵地为佳;（2）柑橘苗木定植阶段就采用高畦栽培;（3）结果树果实进入膨大期时，开始覆盖白色反光地膜。柑橘高畦覆膜栽培技术主要有以下两个优点：一是利用白色反光地膜增加太阳光线的漫反射，有助于柑橘果实着色，从而提高柑橘果实的外观质量;二是人为控制柑橘树体根际范围内的土壤水分含量，减小降雨的影响和树体对土壤水分的吸收，从而有利于提高柑橘果实的糖度。

2. 4. 3 打造优质柑橘广西本土品牌 现阶段广西水果在东盟国家的市场表现存在质量差异和缺乏口碑的关键问题，广西水果因供货批次不同存在产品品质差异明显，最终导致零售价格波动和消费者趋向价格比较的消费行为，国际竞争力尚未形成（陈立华，2018）。虽然广西属于全国水果生产大省，水果产量高，种类和品种多样，但置于全国或国际市场上的知名水果品牌寥寥无几。这一现象的存在与广西水果经营企业、种植户等缺乏品牌意识密切相关。近年来，广西区内部分柑橘生产企业开始重视品牌建设，并取得了良好成效。如广西乐土生物有限公司依托玉林市博白县三桦村优良的生态环境建成面积超过200 ha的优质沃柑生产基地，成功打造了“一起同柑”的优质沃柑广西本土品牌，并成功进入东盟国家、俄罗斯及果品品质要求近乎苛刻的欧美市场。该优质沃柑品牌的成功打造，为同行提供了以下几点经验：（1）重视科学技术在柑橘生产中的应用。选择优良的生态环境，推广实施柑橘园的标准化建园、种植与节本增效管理，确保柑橘果实品质是构建品牌的第一步。（2）借助中华谐音文化。品牌名称不仅朗朗上口，易于传播与牢记，且将中华文化理念植入品牌，树立了与消费者同甘共苦的企业文化形象，也易引发消费者共鸣。（3）基于电商平台销售。虽然该品牌的形成仍处于起步阶段，且近年的生产与销售主要以订单模式进行，但销售效果极佳，销售利润远高于目前国内传统的销售模式。

3 讨论

本研究基于中国—东盟国家水果贸易现状的分析发现，我国以进口东盟国家生产的热带水果为主，且入境口岸主要经广西并销往国内其他地区。可见，我国与东盟国家间的水果贸易具有极强的互补性。以柑橘为例，钟勇等（2019）调查发现东盟国家水果市场对柑橘有较大的需求量;东盟国家柑橘本土生产规模并不大，但对柑橘有广阔市场消费空间;从2018年UN Comtrade统计数据来看，东盟国家进口的柑橘产品主要来自中国、澳大利亚、美国、日本和巴西，年进口总量58万t，其中从我国进口22.6万t，贸易总额达252百万美元，占据第一位;另外，2018年越南进口我国产柑橘2.8982万t，每吨1078.46美元，贸易总额达11.6百万美元，系东盟国家中柑橘进口贸易额最高的国家。

广西作为我国柑橘主产地和连接东盟国家重要门户的省（区），出口东盟国家市场的潜力巨大（沈兆敏，2019）。然而，在广西柑橘生产中由于种植户缺乏科学的技术指导和品牌意识，种植管理技术水平低下，导致广西柑橘产量偏低、品质差（杨培丽等，2014）;同时，近年来化肥、农药等农用物资和人工成本上涨，加剧了广西柑橘生产成本的上升，进一步削弱了广西柑橘的出口竞争力（陈立华，2018）。就广西柑橘当前的生产模式，本研究发现可能大幅降低生产成本的环节主要处于土壤管理和病虫害防治阶段。不断优化的水肥一体化生产技术有利于降低广西柑橘生产中的物资服务成本和人工成本。此外，高畦覆反光膜技术的试验性应用能有效提高柑橘的品質，为树立广西本土品牌奠定品质基础。

4 建议

4. 1 技术推动成本控制和品质管理

广西柑橘生产成本近期呈上升趋势变化，将进一步压缩生产经营者、出口商乃至海外进口商的利润空间，而来自泰国本土、印度、美国、澳大利亚、日本等其他国家的同类别产品势必将柑橘在东盟国家市场的竞争推向价格战。突破竞争困局和扩大利润空间是现阶段广西柑橘生产者亟待解决的核心问题。打造广西柑橘“节本、高效、优质”生产示范基地，在水肥一体化生产技术驱动下，不断优化人工、施肥、病虫害防治等成本，并将柑橘品质进一步提升;依托生产示范基地的种植示范性作用，稳步推进广西全区的柑橘水肥一体化种植技术，促进整个产业升级。

4. 2 自主品牌提升产品国际竞争力

柑橘水肥一体化等先进种植技术能在短期内提升产品竞争优势，但从产业中长期发展布局看，自主品牌建设才能为产品生产经营者获得更多市场消费者的肯定，并将产品从成本定价向价值定价升级转变。广西柑橘的本土品牌已经在俄罗斯等地区获得市场的认可，即消费者对指定地区、厂商、产品和服务等商品延申信息的认可，且能在同类产品中脱颖而出，并稳定占有市场。当下东盟国家对柑橘产品的需求旺盛，但在市场中要避免同质化竞争带来的价格战，则需要从自主品牌经营开始。品牌国际化包括了商标名字注册、包装设计、物流配套服务、售后服务、产品营销渠道管控及市场营销宣传策划等关键任务，广西柑橘生产经营者需要与地方文化和旅游等产业相融合，建立自主品牌和品牌价值，方能在国际市场竞争中具有更多的优势，并为“一带一路”发展合作贡献广西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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