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DIMT模式解析《明星大侦探》中的符号意义建构

孙雨萌

摘 要 《明星大侦探》是我国首档明星推理真人秀节目，它的火爆是我国推理类真人秀节目本土化尝试的一大成功。目前对于《明星大侦探》节目的研究虽然已经涉及很多方面，包括营销方式、广告植入以及案情内容等，但是缺少了借用具有东方智慧的符号学体系来对其意义建构进行解析。因此，文章采用DIMT模式来对《明星大侦探》这档火到第五个年头的，具有代表性的网络综艺进行分析，并由此归纳出我国网综想要获得可持续发展的必要因素。

关键词 网络综艺；《明星大侦探》；DIMT模式

中图分类号 G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6-0360（2020）24-0106-05

2007年，《大鹏嘚吧嘚》作为我国互联网第一档脱口秀节目在搜狐视频上线，首次将大众的视线聚焦到网络综艺这个新兴领域，自此，各视频网站在该领域展开了积极探索。我国的网络综艺进程从发展阶段来看分为四个时期：酝酿期、生产期、井喷期和逆袭期[ 1 ]。2016年是我国网络综艺的井喷期，从数量到质量乃至于规模上都达到了较高的标准。这一年中，根据播放量排名，网综年度TOP10里有7部为当年新出，其中，排名第四的《明星大侦探》截至目前已经播出五季，且在过去四年里一直保持一个稳定、较高的热度，这在我国网综领域实属不易。

《明星大侦探》是我国首档明星推理真人秀节目，它的创意来源于韩国JTBC台的综艺节目《犯罪现场》，引入国内后，添加了一些符合国内观众喜好的元素，加上剧本内容丰富有新意，节目制作有细节，很快就吸引了大批“铁粉”。五季以来，节目模式基本固定下来，分为八个环节，分别是嫌疑人不在场证明描述、两轮分组搜证、嘉宾分享搜集到的证据、两轮集中讨论、侦探单独投票、玩家集体投票和最后投票结果公布。在豆瓣上五季的平均评分获得了8.9分，具有较好的口碑，打破了大众对于“综N代”口碑易疲软的传统印象。

近年来，各视频网站每年均会大量出新综艺，在各领域都会有新尝试，但事实上，每年称得上成功的、有口碑的网综实算少数，绝大部分网综仍在探索其发展路径，因此，研究并借鉴已经取得不错成绩的网络综艺就显得格外重要。《明星大侦探》在网络综艺的发展探索上具有一定的典型性，因此，研究《明星大侦探》对我国网络综艺的发展具有现实性意义。

1 《明星大侦探》研究现状

截至2020年4月7日晚上23：00，在中国知网上搜索主题“明星大侦探”共出现86条结果，其中被引用次数较高，即大于等于十次的有三篇。目前对《明星大侦探》的研究集中在节目的形态创新、叙事话语、节目特性以及发展趋势等方向。研究过程中，一般将节目置于“使用与满足理论”“狂歡理论”等理论框架中来分析，多数研究认为，《明星大侦探》应继续深耕垂直领域，契合社会热点，填补市场空白，并实现“专业与交互共振”[2]。根据发表时间排序来看，最近一年里，对《明星大侦探》的研究更加多元，不仅开始探讨网络综艺的商业价值、广告营销以及品牌形象的塑造，更多的是以《明星大侦探》为例来笼统地探究网络综艺节目的创新路径。

可以发现，目前对于《明星大侦探》节目的研究虽然已经涉及到了节目的很多方面，包括营销方式、广告以及案情内容等，也借此节目提及网络综艺的本土化，但是缺少了借用具有东方智慧的符号学体系来对其进行分析。中国有自己的文化传统，也有属于自己的符号系统，运用东方符号学来解析《明星大侦探》中的符号意义建构，可以从我们自己的视角出发对网络综艺节目进行“本土化”解读，并在已有的研究基础上对节目深层次的精神意义进行探究，从符号学角度为我国网络综艺的发展提出更适合自己的、更有效的发展建议，从而制作出根植于我们自身文化的、优秀的网络综艺。因此，下文将运用以言、象、意、道为主要元素的符号模式——DIMT模式来对《明星大侦探》这档火到第五个年头的，具有代表性的网络综艺进行分析，分析该节目中符号意义的建构并由此归纳出我国网综想要获得可持续发展的必要因素。

2 DIMT模式及其应用

在传播学领域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存在惟西方理论马首是瞻的现象，同时，在西方拼音文字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文化符号规则曾使中国在近现代科学技术发展上落后于西方，但是，与西方以线性思维为特征的符号编码和解码系统不同的是，东方高度发达的以形象文字和形象思维为特征的代码模式在新媒体环境下表现出其特殊的适应力[3]12。在东方的符号学和传播学思想中，没有将传播目标视作线性靶子，而是重视符号“鼓动”的力量，按照“风行草偃”模式来发挥影响。在中国长期的传播实践中培养出了一种“言-象-意-道”四种要素一体化的传播模式，简称DIMT模式。这是一个按“阴阳球”规律变化的“话语”（言，Discourse）、直观“形象”（象，Image）、心理“意识”（意，Meaning& Consciousness）和作为真善美之源和真善美的最高统一的道（Tao）四大要素构成的符号解释模式[3]57。

将DIMT模式中言、象、意、道四个元素对应到《明星大侦探》中，可以有效解释节目中的语言符号、画面符号等，从而了解节目的制作及发展路径。

2.1 节目中的语言符号分析——言

言在《明星大侦探》中表现为语言符号，作为一档真人秀节目，在内容设置上少不了语言部分。节目中的语言符号包括穿插的广告词、旁白设置、节目音乐以及嘉宾语言四个部分。

2.1.1 穿插的广告

《明星大侦探》每期开始之前均由相同的几个广告组成，一般而言，每一季都是固定的广告赞助商。片头广告词的共同点是：语言简洁、句尾押韵，同时，单个广告时间不会太长，以第五季为例，单个广告的广告词念白一般不会超过8秒，而节目正式开始前“彩蛋式”广告也未超过30秒，不致引起观众反感。而广告词的押韵也迎合了人们对节奏感的偏好，不仅如此，广告词不是为了押韵而押韵，在内容上还会尽量与节目内容相联系，如最新的第五季中OPPO手机的广告：案情高能到手抖，稳定拍摄靠Reno。除此以外，还有已经赞助了好几季的抖音短视频，它的广告词始终如一，已经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抖音越玩越嗨，办案脑洞大开。这种押韵的短句，读起来朗朗上口又具有趣味性，同时还很好地联系了节目性质。

除了片头广告，节目在推进过程中也会有穿插广告。《明星大侦探》在广告设置上，不仅广告本身要尽量向节目挂靠，节目推进过程中，嘉宾对广告产品的提及口吻也较为戏谑，且表现夸张，如在第五季 第三期《甄的不行街》中，分组搜证开始后，第一组由撒贝宁、杨蓉、戚薇组成，在取出拍摄证据所需的手机之前，撒贝宁开玩笑道：“知道我为什么非要用这个才能搜证吗？因为作为一个小吃店的老板，我平时撒佐料这个手习惯性地会抖，如果要是没有这个超级防抖……”在简单轻松又搞笑的氛围中穿插了广告，同时结合自身角色身份提及广告产品的特点，不仅在剧情上不会突兀，还为节目增添了笑料。

因此，总体来说，节目在广告词设置上表现出简单、押韵、有趣的特征，不再是过去的“硬性植入”，插入时也不僵硬。

2.1.2 旁白的设置

《明星大侦探》作为一档推理类真人秀节目，节目的推进不仅依靠嘉宾之间的互动，还需要一定的旁白设置，包括片头背景交代、搜证过程中的倒计时提醒、节目流程的预示以及最后宣布真凶时的悬念设置，都具有节目自身的特色，使节目更加连贯、流畅。

《明星大侦探》节目本身剧情性强，所以在片头会选择性添加对背景的描述性旁白，帮助观众提前了解案情。第五季中，第一、二、五以及第六期片头均有背景描述旁白。一般情况下，背景旁白会由参与当期案情的一位嘉宾来念，内容情感符合本期基调。第五季中，前两期主题均为《海上钢琴师》，片头由何炅以第一人称交代故事背景，语气带有一定的抒情意味，念白配合画面给人一种历史悠长之感，也契合这两期内容中有时间穿叠概念的背景，同时也设置了悬念。而第五期《天台上的罪恶》的背景交代则由魏大勋完成，语气轻松搞笑，既符合魏大勋本人形象也迅速地将观众带入到剧情中来。

《明星大侦探》作为一档以推理探案为主题的网络综艺，环节组成较多，需要把握好整个节目的节奏，因此，除了案情背景交代，在本节目中，推进节目进程的提示性旁白必不可少。尤其是公布最后结果时的提示音，悬念十足，让观众也跟随嘉宾紧张起来，十分有参与感。

2.1.3 节目音乐

节目音乐称得上是《明星大侦探》的一大亮点，除了有在节目中贯穿五季的NZND组合表演的经典改编曲目《我希望在你的shopping里》《Shopping的回忆》等，还有带有“诡异”色彩的《恐怖童谣》系列。这些音乐一部分作为搞笑因素出现，还有一部分渲染了恐怖、压抑的氛围，在歌词中也为探案提供了证据。例如第五季第九期《木偶复仇记》中，片头没有旁白也没有配字交代背景，场景中直接响起铁粉熟悉的旋律，不一樣的是，歌词不再是之前第二季第六案“恐怖童谣”中的“一个两个三个小朋友，四个五个六个小朋友，七个八个可爱的小朋友，一起手拉手玩雪球……”，改成了“一个秘密隐瞒了太久，一个真相颠倒了前后，一个虚伪的人垂着头，那个小木偶来报仇。”相同的曲调，换了歌词，与案情主题形成了很好的互动，旋律则给观众一种熟悉之感，也让人充满了期待。节目中这类“标志性”音乐不常出现，但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也成为了观众心中《明星大侦探》特有的符号。

2.1.4 嘉宾语言

真人秀节目中，嘉宾的表现显得格外重要，《明星大侦探》里嘉宾分为常驻嘉宾与飞行嘉宾，拍至第五季，常驻嘉宾只有何炅与撒贝宁，两位都具有很强的个人风格，以往撒贝宁在央视主持法制节目时，给人留下了严肃、严谨的印象，而《明星大侦探》里，观众发现了另一个幽默风趣，“玩得开”的撒贝宁。而飞行嘉宾们每个都个性鲜明，鬼马精灵吴映洁，脑洞奇才白敬亭，梗王魏晨等。

在节目中，所有嘉宾说话较为随意，通俗中有些无厘头，制造了较为轻松的氛围，即便是在“诡异”的气氛中，嘉宾也会用诙谐的语言抵消压抑的氛围。同时，在节目中“一言不合就开车”的现象贴合部分观众的日常话语，消解了观众与嘉宾之间的心理距离，让观众更有参与感。

可以发现，《明星大侦探》在“语言符号”构成上，具有幽默诙谐且通俗的特征，同时，不论是音乐中的歌词还是广告词都特别强调与节目的相关性。

2.2 节目中的图像符号分析——象

《明星大侦探》中的图像符号包括嘉宾的形象、场景布置以及诙谐的插图配置。在色彩上，节目画面整体比较明艳，包括一些“恐怖画面”在色彩上饱和度普遍偏高，具有较高辨识度。

2.2.1 嘉宾形象

节目中的嘉宾外观形象由服饰、化妆、道具（简称“服化道”）构成。《明星大侦探》中人物服饰与妆容均是根据剧情需要“量身定制”，利用夸张造型给人以强烈视觉冲击，如第五季第四案《盘丝餐厅》中，所有玩家的服饰都依据电影《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重现，何炅饰演的“何八戒”从头到脚都是猪八戒的扮相，与其本人日常形象完全不同；第十案《探案唐人街》中，吴映洁所饰“鬼戏曲”，戏装上身，唇色红艳，妆容浓重，鲜明的形象特点与观众心中的戏角特征相符合。可以说，在服装与妆容上，《明星大侦探》精细且考究，而在造型上部分表现得极为夸张，带有一定的喜剧色彩。如第五季第八案《X学校杀人事件》一案中，范丞丞饰演的“范车车”，“冲冠”造型让人直接联想到经典影视剧《欢天喜地七仙女》中的“扫把星”的形象，搞笑的同时与角色本身自闭的形象两相冲击，缓解了整期压抑的基调。但这些夸张的造型并非是“无中生有”，细细品味可以发现其中联系：“范车车”喜欢赛车，其定位是“快如闪电的少年”，“快”与“赛车”相结合令人联想到“疾风”，因此“冲冠”的造型也有了对应的解释。节目通过静态形象符号带给观众以动态的想象，使嘉宾形象以及剧情内容都更丰富、饱满。

2.2.2 场景的布置

舞台设置作为前台的组成部分发挥着重要作用，它包含了演员表演空间的舞台设施、布景及道具等[4]。《明星大侦探》的现场是根据当期剧情需要在现场搭建的原创型场景，节目通过对舞台的设置，运用符号的组建最大化还原案件中所有场景，道具真实，灯光舞美具有节目特有的“诡异”感，再加上视听上的双重冲击激发观众强烈的代入感。同样以《盘丝餐厅》为例，案情借用《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的背景，不仅在玩家服饰装扮上还原电影，案情开始前的剧情引入部分直接再现了电影中的经典画面——紫霞仙子与至尊宝站立在城墙上深情对话，这些电影中的典型元素与观众脑海中《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相契合，让观众在案件开始之前，通过这些符号元素就能对故事背景了解一二。

从第三季开始，《明星大侦探》会选择性地采取实地拍摄，在第五季第一期《海上钢琴师》中，取景自一艘豪华游轮，而最后一期《北方慢车谋杀案》则是取景于一辆真实的列车，这样不仅更具画面感，也提高了观众的参与实感，节目组在场景的布置考虑上不可谓不用心。

2.2.3 插图与画面配字配置

除了嘉宾个性鲜明，场景逼真，画面鲜艳以外，《明星大侦探》的另一鲜明特点是：善用“特效插图”以及“特效配字”。节目中文字特效的作用一般分为两种，一是代替旁白交代案情背景，如第五季第八案《X学校杀人事件》的片头，观众视角随镜头在现场穿梭，场景内静悄悄，但画面左下方的配字简单交代了故事背景，避免节目进行中对案件细节的过多解释（该案中片头解释了事发地“X寄宿学校”每年1月4日学生才可离开校园的背景）。第二种则是解释与推进案情。观众收看过程中，由于剪辑问题或是出现注意力分散的情况，偶尔无法跟上案情进程，因此，节目中经常对寻找到的证据进行选择性地配字解释。

插图特效在节目中是指插入的各种“表情包”动画，《明星大侦探》中较为经典的是“尔康表情包”，用于现场搜证过程中的时间提示。巧妙的是，即便都是“尔康”，其形象也会根据不同的案情有所变化，例如在第五季第六期《NZND破冰谜案》中，“尔康”的形象是女团C位，衣服上写着“康C位”提示：时间还剩三分钟。而在第九期《木偶复仇记》中，“尔康”是一个木偶状的管家形象，契合这期木偶之家的主题。表情包在应用过程中最大限度地模仿现实生活中的表情，虚拟出更具有浸入感、参与感和共鸣感的语境[ 5 ]。在网络综艺里善用表情包来推进剧情，与人们在互联网交流中的倾向相吻合，即越来越少的语言叙事与字符组合而转用表情包来直观表达自己感受。这种诙谐搞笑的配图不仅能够帮助推进节目进程，还让节目风格更加轻松，观众看了会心一笑。

综上可以发现，《明星大侦探》中图像符号与语言符号在应用上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均强调与内容的相关性，且融合搞笑元素，运用大家熟悉的经典符号的构建完成与观众之间的意义互通。同时，整个画面一般采用“诡异”与明亮鲜艳的风格，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贴合推理型真人秀的定位，同时不会有“猎奇”、刻意制造恐怖氛围之嫌。

2.3 节目中所寄予的精神力量

DIMT模式中第Ⅰ、Ⅱ象限分别为由言、意来支配的日常话语领域以及意、象来支配的广告、艺术领域。与许多其他网综一样，《明星大侦探》符號化展现集中在第Ⅰ、Ⅱ象限，多为以言表意和以象表意。所不同的是，《明星大侦探》在节目中注入了一股精神力量，这与DIMT模式中第Ⅲ象限——由象、道来支配的宗教领域不谋而合。在这一象限中，追求与受众在心灵上、情感上的共鸣，这种情感共鸣不是一般层面上的，而是力图深入人们心灵深处，并能在一定程度上产生精神上的认同感和归属感，这种功能与宗教功能有一定相似度[3]122。

《明星大侦探》从场景布置到背景音乐都力图提升观众参与感，而观众的参与感，不仅是显性的，即视觉上与节目嘉宾一起探案，在目光所及的场景中寻找线索并推理“凶手”，还有一种隐性参与感，即观众的一种期望：心灵深处渴望能够抓住真正的“凶手”。这是观众自身对真善美的一种代入性追求。如果嘉宾们成功检举出“凶手”，观众也会得到一种心灵的慰藉：“恶”终将得到惩罚，“凶手”总会落网。即使节目中“真凶”逃脱，“真凶”也会在节目中进行自我反省，自白犯罪历程，并真诚地承认错误，这在某一程度上也能给予观众们一种安慰：犯罪者会对自己的罪行进行忏悔，会不安，而不是在一种毫无悔过之心的状态下逍遥法外。这在现实生活中可能不会时时存在，但是《明星大侦探》的观众会在心理上得到慰疗，同时，节目也会加深大家对“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的信念。

2.4 节目中哲学性的表达

现下，越来越多的网络综艺试图在娱乐的同时阐发一些生活哲理或者对社会现象的反思，但是由于经验不足，或仅仅是为了抒发而抒发而显得过于生硬，不仅不会起到很好的效果还会招致观众反感。但《明星大侦探》具有很好的节目类型优势，节目内容本身就是利用推理来揭露“恶性犯罪”过程，通过节目中展现的恶来传扬我们所需要的善，进行正能量的传播，提倡真善美。与之相对应的是DIMT模式中的第Ⅳ象限：由言、道来支配的哲学领域。在这一点上，《明星大侦探》做得比较成功，每一期案情都有一个值得去探讨的社会问题或对生活的思考作为这一期的主旨，形式上通常采用嫌疑人的自白来实现对主旨的提炼，即以言传道，在每一期结尾的“侦探能量站”中，每一个参与玩家都会表达自己对本期主题的看法，如第五季第四期《盘丝餐厅》告诉我们：人生没有重来。杨蓉扮演的“蓉紫霞”是最后的真凶，她在“侦探能量站”中说道：“觉得拥有了月光宝石就可以让自己追回过去，回到过去的某一天，但这些都是假的，世界上不会有重来。珍惜当下，那是你唯一可以掌握和拥有的。”而第五季最后一案《北方慢车杀人案》中则涉及当下社会热点：家暴。虽然故事是杜撰的，但是通过这种剧情演绎的方式，向大家展示了家暴对孩子产生的不良影响，并呼吁大家对家暴勇敢说不。同时，节目中提到了一个在生活中容易被忽视的点：家暴不分男女，不仅女性会成为家暴受害者，男性也会。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中要求道：“广大文艺工作者要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生动活泼、活灵活现地体现在文艺创作之中，用栩栩如生的作品形象告诉人们什么是应该肯定和赞扬的，什么是必须反对和否定的。”[7]《明星大侦探》自播出后取得了不俗的成绩，收获节目热度的同时也肩负起一定的社会效益，向观众输出正确的价值观，传递社会正能量。

3 结语

最近几年网络综艺层出不穷，各视频网站卯足了劲想在网络综艺领域站稳脚跟，然而一个称得上成功的网综需要多方面的考量，综艺想要获得可持续发展，还应在内容与细节方面多做打磨。

《明星大侦探》的火爆，是我国推理类真人秀节目本土化尝试的一大成功。可以发现，网络综艺要想走得远，要有自己的特色，巧妙运用符号组合，与观众之间建立共通的意义空间，形成心理上的互动。《明星大侦探》通过自身语言符号与图像符号的结合，“诡异”的画面效果搭配幽默的语言氛围，擦出了奇妙的火花。五季以来，节目中推理环节较为固定，每个案件在情节处理上比较严谨，细节禁得住推敲，且剧情不断出新，不致让人产生审美疲劳。同时，最近几季脑洞越开越大，经常出其不意，真相皆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不仅设计了虚拟的“穿越”情节，还涉及近几年的热门话题——人工智能，题材新颖，与时俱进，这在众多千篇一律的真人秀综艺中实属罕见。但值得注意的是，节目不可为了维持观众的新鲜感而追求猎奇，在情节上应多考虑现实合理性，画面处理时把握好度，不宜过分“恐怖”。我国综艺节目并未设置观看门槛，也就是说，除了版权问题会使部分节目需要支付会员费用以外，大家均可在各大App上自行选择观看内容，因此《明星大侦探》的观众既可能是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也可以为没有分辨能力的未成年人，出于对观众负责、对社会负责的角度，节目在拍摄与制作过程中都应拿捏有度。

网络综艺要想摆脱“俗套”，增强观众黏性，只知搞笑、只图好玩是远远不够的，这样不仅易让节目不断降低自身底线，还会使节目“有趣而没有意义”、徒有“空壳”而无内涵。如果节目为了搞笑而搞笑，那么即使在播出过程中逗乐了观众，也只是短暂的，“雁过而未留痕”，同类节目的可替代性也就很高。因此，虽然综艺节目具有很强的娱乐性，但是不应以“博眼球”为目的，应有自己的底线与文化，让观众收看过程中不只是图个乐子，而要有节目的独特性——为观众留下具有节目特质的思考余味。经济效益不应作为综艺节目的唯一追求，把握好内容，兼顾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才是长久之计，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节目才会走得更长远。

从DIMT角度出发，综艺中言与象是节目的构建根基，在这之上经过语言符号与图像符号的搭配构成节目的意义基础。随着国内网络综艺节目制作的日趋成熟，节目在以言、象、意为主要元素的“日常话语”领域以及“艺术”领域的符号建构能力不断提升，但在以言、象、道为主要元素的宗教和哲学领域尚有欠缺。《明星大侦探》不只是对国外综艺的简单照搬，它在心理与精神层面符号的建构中都符合中国人的习惯与价值观，娱乐的同时不仅有对“法治观念”的传播，还有对现实生活的反思以及正确的价值观引导。《明星大侦探》作为国内“标杆型”网络综艺节目，在东方符号学框架中给予了其他综艺节目一些新的启发，不仅要注重“言”“象”对“意”的构建，也要在“道”的传播上着重发力，才能让节目兼备有趣和有意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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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邹欣，刘斌，吴闻博.形态创新：网络综艺节目特性与发展趋势——以《明星大侦探》为例[J].电视研究，2017（8）：27-29.

[3]李思屈.东方智慧与符号消费——DIMT模式中的日本茶飲料广告[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3：12，57，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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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牛玥.网络自制综艺的传播策略及其优势特色探析——以《明星大侦探》为例[J].新媒体研究，2018，4（5）：129-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