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战中考

（一）

江淮市座落在大别山北麓，淮河南岸，三省通衢。进入21世纪，市区变化日新月异，路宽了，楼高了，环境美了。市第三中学是市里重点初级中学，在城区中心，绿萌环抱，是莘莘学子求学向往的地方。从三中毕业的学生有40%能考上了省属重点高中，所以望子（女）成龙（凤）的家长挤破头，甚至不惜出高额赞助费也要把孩子送到三中。在家长的心中，有一条铁律：重点小学至重点初中，再考上了这重点高中，等于一只脚踏进了大学的门槛。

2002年秋，酷暑还未退去。一天，在市地方税务局工作洪涛接到战友王博和刘畅的电话，他们要洪涛下班后直接赶到市区“好运来”大酒店喝酒，他们三人是战友，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一同参军到了北京武警特种部队服役，在部队磨爬滚打，练就了一身的好武艺，出色地完成了各种艰难任务，在部队被战友们称为“三剑客”，刀法、拳术、枪法等样样精通。三人个头也差不多，都是1.75米左右，洪涛稳重，王博健谈，刘畅固执。参军后的第四个年头，刘畅因在一次执行任务时腿部受伤，不得不退出现役。洪涛和王博则考上了武警学院，毕业后在部队服役。九十年代初，洪涛转业回到江淮市税务部门工作，王博却官至正团职，上校军衔，在新世纪元年解甲归团，办了复退手续也回到江淮，自谋职业;而刘畅退伍后，他谢绝了公安部门的聘任，在商海中奋斗十几年，已腰缠万贯，香车、美女和别墅都有了。八十年代末，他们三人都相继娶妻生子，近不惑之年，孩子们到了上初中的时候了。

赶到大酒店，刘畅已点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仅炖菜就五、六个，此时，王博还没有来，刘畅坐在沙发上，说起了他的华荣集团公司。洪涛知道，刘畅的公司什么生意都做，涉及到了房地产、医药、零售批发等。做为民营企业，良好的效益给刘畅带来了不少荣誉，他是市商会副会长、市人大常委、省劳动模范、优秀企业家、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纳税模范。洪涛在在税务分家时去了地税局工作，刘畅却很少到其工作单位，他的公司自觉按时纳税。看着刘畅消瘦的面庞，洪涛问：

“怎么了？又和小嫂子闹别扭了？”

刘畅摆摆手答道：“不说那个丫头养的，你说她有车有房有吃有穿，咋还不知足，我整天在外东跑西颠，为了谁呀？”刘畅的前妻贤慧漂亮，生女儿婉婉五年后，得了不治之症去逝了。那一年洪涛正探家，亲眼见刘畅哭的死去活来，婉婉八岁时，刘畅和一个小他10多岁的女大学生董倩结婚，洪涛曾去过他们那富丽堂皇的家，对他的续弦没有好感，刘畅也有说不出的滋味来。

刘畅问洪涛：

“大税官，我想投资运输业，搞一个货运公司怎么样？”

洪涛说：

“行呀！江淮市三省通衢，工业立市、物流充沛，肯定有大流通大发展……”正说着王博骑着自行车来了，被刘畅嘴里损了一句：“呸，还正团职干部，混到现在还是两轮”。王博听了，苦涩一笑，忙说：“对不起，来晚了。”

他们三人落坐，刘畅开了三瓶茅苔，各个自樽自饮，喝着吃着谈着，每人半瓶酒下去后，洪涛忙问：

“刘畅，你小子今天请客的目的是什么？”刘畅一愣，忙说：“呀！你不说我倒忘了。今天咱们三兄弟聚在一起，主要是谈孩子上初中的事，你是小诸葛，听听你的意见。”

唉！当什么大事！王博也认为大不可这样破费。刘畅说，你们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懂了吧！现在做家长的，什么是头等大事？提官、挣钱、养小蜜……？都不是，孩子的教育是大事呀，甭管你当多大官、挣多少钱、养多少二奶三奶，对后代的教育搞不好，你的人生就是失败，就有败笔;人生不孝，无后为大，有后不教，那是更不孝。你们没听人说吗？江淮市的三中是大学胚子，江淮市高中是半成品，只有踏进三中，才有可能考上“江高”，进而上名牌大学。

王博说：

“不见得，孩子成才的路很宽，大不必走升学这条独木桥。”三瓶茅苔酒下肚后，他们三个商议决定让孩子上市三中。可三中又分实验班、普通班。如果上实验班，学校要求每班人数不超过50人，但每生必须捐资1万元助学。回家后，洪涛和妻子商量来商量去，确定让儿子洪亮亮上实验班，刘畅的女儿刘婉婉也上实验班，王博的儿子王僮僮则上了普通班。洪涛知道王博转业后选择自主择业，国家一次性补偿了30多万元钱，因妻子郦平经常生病花的差不多了。电话里，王博因儿子的不理解而叹气。孩子报到的第一天，家长和孩子在学校碰到一起，刘畅见僮僮上了普通班，当即要借钱给王博，被王博婉言谢绝，刘畅见王博不收，气得说了句粗话：“傻B，这钱我是借给郦平的……”。三個孩子见大人神情凝重，忙问怎么了？洪涛忙打岔说：“student，letus go，今天，我请客。”婉婉一听，上前抓住洪涛的手说：“洪叔叔，我们到麦克姆！”好！麦克姆西餐厅，出发。

（二）

三个孩子在三中的一、二年级，虽说不在一个班，但学习成绩却都在班里排前几名，学校每次考试大都排在前100名。按往年的惯例，在学校排前100名考上江淮高中的希望就很大。洪涛参加过三次家长会，班主任杨老师苦口婆心地告诫家长们要配合学校加强对孩子的管理，力争考上“江高”。说实话，对孩子的教育，工作之余，洪涛还真下了一番功夫，只要在家，必定检查亮亮的作业。妻子在滨河区重点小学任教，更是想方设法提高孩子的学习成绩，不论是严寒酷暑，节假日，从不间断。儿子几次提出抗议，在日记里发泄不满，但都被洪涛的高压政策所折服。在高压下，儿子的学习成绩一直上升，在班里始终保持前5名，学校阶段考试前100名。婉婉的一、二年级学习成绩中等偏上，刘畅长年在外打拼，妻子董倩很少过问婉婉的学习，好在婉婉自制力强，有不懂的难题就打电话问亮亮，这条热线被他们戏称为“学习热线”，只要学习热线铃声响起，一切都停止。婉婉还在班里任班干部，是文艺活动的积极分子，她从小就在区文化宫学习跳舞、唱歌，钢琴已过了八级。僮僮在班里也是学习的尖子，这个孩子很懂事，虽说在66人的普通班里，却勤奋学习，白天上完课，回到家里，还帮助爸爸护理妈妈。王博由于要照顾妻子，什么活也干不了，妻子好点时，他就买了辆人力三轮车，办完手续后，在市区拉人挣点钱。

一年级学习结束后，三个孩子都被班里评为“三好学生”。同时，他们在学习上互相帮助，形成了“铁三角”。到了二年级，学习的任务更重了，僮僮的妈妈一场大病使学习“铁三角”差点倾斜。僮僮的母亲郦平的风湿病和高血压是生儿子时落下的，郦平的父母去逝的早，她在叔父家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高中时和刘畅是同班同学。二年级上学期开学一个多月，郦平发病卧床不起，僮僮边学习边照顾妈妈，王博为了多挣钱，白天蹬三轮车，夜里受聘市里一个跆拳道馆任拳师，一个月下来能挣4000多元，但大部分钱都花在妻子的治病上。郦平几年来二次自杀，都被僮僮的哭声唤回。作为战友，洪涛看在眼里，也力所不能及，平时接济点钱，王博都是打借条，可刘畅的钱王博一分钱也不要，也不借。学校上学期结束后，僮僮的成绩排在百名以外，亮亮回到家里就说邪门了，僮僮怎么考的。吃中午饭时，婉婉也打电话说，她也想不通僮僮怎么没进前100名。最后，亮亮和婉婉知道潼潼没考好的原因是母亲病重影响的，

为了维持学习“铁三角”，刘畅约了王博，让董倩拿两万元钱给王博，王博知道发生在刘畅家的事，感到很内疚，答应先借刘畅2万元钱给郦平治病，并写好了借条。两人在滨河大道上见面后，草坪上，刘畅骂自己这辈子就是贱命，上辈子欠了郦平的，这辈子还有人鸣不平。王博忙赔不是，从董倩手中接过钱后，也递过去借条。刘畅一看借条，气的对着王博的脸就是一拳，当时，王博的鼻子就出了血，只听刘畅说，这一拳是你的夺爱之恨，王博刚用手按着一下鼻子，肚子上又挨一拳，这一拳是代郦平教训你没照顾好她;第三拳是为婉婉打的，你他妈把我们的恩恩怨怨让下一代知道了，这算什么事。三拳下去，王博躲也没躲，可随机王博的三腿踢得刘畅爬在地上起不来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董倩一看这阵式，吓得哭了起来，拉谁谁也不理，见趴在草丛中的两个男人，连忙给洪涛打电话，洪涛正在郊区一个企业稽查案件，听了董倩的哭诉，安慰她说不要紧，俩人自有分寸。

一场突如其来的非典，震惊了全国，江淮市也进入高度戒备状态，学校在非典高发期放假40天，单位也加强了值班，对出入人员进行体检测量。为了不耽误孩子的学习，刘畅把三个孩子又都接到了别墅，专门从江淮师范学院请二位老师给孩子们补课，请的两位老师很负责任，重点辅导孩子们的语数外，洪涛和妻子一个星期去看一次，送点衣服什么的。王博也到刘畅别墅两次。

非典解除后，学校按部就班的上课，为了赶课，老师部置的作业明显增多，亮亮每天做到11点才勉强完成，做完老师的作业后，还要复习做点课外作业，到睡觉时有时整点。洪涛和妻子每天轮流陪着亮亮。一天晚上凌晨一点，家里的电话铃声响起，是婉婉打来的，她有气无力地说，唉，作业总算完成了，洪叔叔，你说我们这一代学习怎么这么苦，不学吧！竞争太厉害;学吧！就得刻苦……的确，婉婉的话很现实，现在的初中知识比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高中知识还要深。

江淮市有四个区，市区内共有10所高中，其中只有一所省属重点高中，市区内各个初级中学每年的荣誉就是看你学校有多少学生考上“江淮高中”。江淮高中每年招生1300人左右，而不掏择校费的学生只有200多人，余下的就得捐资9000元至21000元不等，市政府专门下文对择校费进行规范，省里也下文，美其名“三限制”：限班级、限人数、限钱数。家长们为了达到不掏钱或少掏钱，孩子们的学习也只有拼了。一对夫妻只有一个孩子，谁不想让孩子受到良好教育呢？动辄上万元的择校费着实让公务员系列的家长汗颜。

一天中午，洪涛接到亮亮班主任的电话，让他务必到学校一趟，急急忙忙驱车赶到学校才知道，原来亮亮和班里一位叫钱冲浩的同学发生了纠纷，被亮亮的拳头打出了血，因为身高马大的钱冲浩对着正在学习的亮亮说：你爸爸是税狗子。平时，洪涛教了亮亮几招，他把这几招用在同学身上了。洪涛连忙把钱冲浩送到医院包扎。下午又赶到学校和钱冲浩的家长协商解决问题，班里的同学都偏向亮亮，认为亮亮打的好，在班里钱冲浩仗着家里有钱，到处欺负同学，人缘太差。处理完这次冲突，回到家里，洪涛狠狠地把亮亮批评了一顿，洪涛说不就是骂一句税狗子吗？不必大动肝火，国家审计署长李金华还自称自己就是国家财政的看门狗……亮亮听洪涛这样比喻，嘴里哼一声，用眼睛剜一眼，砰的一声关起自己的房门，上床睡觉了。

（三）

经过学校选拔，亮亮和僮僮以优异的成绩分到了奥赛班，婉婉则因成绩差15分被分到了重点班的一班，刘畅找了许多关系，也没有调到奥赛班。奥赛班共有48人，都是从初二阶段十三个班挑出的尖子生，48人中女生就占了26人。奥赛班第一天放学后，亮亮就感到了压力，原来的优越感沒有了，同学们又都在一个起跑线上向更高的目标迈进。僮僮学习更加刻苦，做作业经常到夜零点。婉婉在重点班还是班干部，她也感到了压力。学校把全校最优秀的老师集中到奥赛班和两个重点班。特别是奥赛班，学校的荣辱要靠这48个孩子考取的好成绩。听班主任讲，初三年级奥赛班要代表学校参加省、市组织的语文、数学、外语、物理、化学竞赛，谁得了名次，大幅标语悬挂在校门口，学校还要颁奖，毕业后，将被省城实验高中录取。三年级将实行月考，一个月考一次，每考一次排一次名次，主要目的是激励同学们奋发向上。

初三第一次月考，亮亮在班里排32名，僮僮排了19名。婉婉在重点班里排第9名，他们在学校初三阶段都进入了前100名，光荣榜上有他们的名字。但三人都不高兴，僮僮和亮亮说自己没进入前10名，婉婉说她在班里进了前10名，可成绩却排在全校阶段第89名，针对孩子们的困惑，洪涛和妻子找任课老师请教，找出亮亮学习存在的薄弱环节，重新修订了学习计划，还在大礼拜、节假日给亮亮找了补课老师。僮僮和婉婉也采取了一些办法，强化学习效果。第二次月考，三个孩子的成绩都进了一大节，在初三阶段进入了全校前50名，初三上学期期末考试，三个孩子都进入了阶段的前30名，按老师的说法，三个人如果能保持这样的成绩，考点江淮重点高中不成问题，希望很大。

离中考6月25日还有三个多月，全市十一个县区的十几所高中的招生广告铺天盖地，各个学校的优惠条件也相继出台。江淮高中承诺，在本县区中考成绩排前10名的考生上“江高”，三年学费全免，每人还奖励10000元至5000元不等。。

学校连续二次月考，亮亮和僮僮成绩都不错，婉婉也进步较快，跃到了班里前三名，学校阶段前20名。这点，王博感到无比欣慰，为了僮僮，他把兼职的跆拳道教练辞了，每天接送僮僮，给僮僮做饭送饭，妻子的病也好了许多，能自理干些轻活了。王博常常因在开支上捉襟见肘而苦恼，有时说到动情处泣不成声。

过了“五一”，僮僮和亮亮到省城参加了全国物理、化学竞赛，成绩很不错。他们二人参加市里的语数外竞赛都又得了一等奖。看着漂亮的证书，婉婉既羡慕又叹气！洪涛问婉婉，怎么了？婉婉说，洪叔叔，我要参加全省“快乐杯”超级女声大赛，也拿个奖。洪涛一听，思考了一下，对婉婉说，现在离中考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你不怕耽误学习，没等婉婉回答，亮亮和僮僮齐声说，婉婉，我们支持你，功课我们给你补，婉婉紧缩的眉头舒展了，微笑的点点头，笑容是那么妩媚、灿烂，两个小酒窝很漂亮。洪涛妻子表示反对。后来，在婉婉的多次要求下，刘畅也同意婉婉试一下。全市预赛结束后，市音协苏主席被婉婉的歌声征服了，决定由婉婉代表江淮市参加全省“快乐杯”超级女声大奖赛。

比赛决赛那天，洪涛和刘畅驱车赶到了省电视台直播大厅，大厅里座无虚席，由全省知名音乐家、歌唱家、文学界人士组成的评委，神情严肃，公证处的人员精神抖擞。这场比赛，全省现场直播，由省电视台著名主持人艺梅、浪海主持。进入最后决赛的有9个人，9人中婉婉的年龄最小，经现场抽签排队，婉婉第七个上场，按比赛规则，每人决赛时唱一首新歌，即新创作的歌曲。婉婉上场了，她大大方方向观众和评委鞠躬，她上穿一件粉红色的吊带装，下身穿了件花裙子。音乐响起，她唱起了《大别山吟》

头枕长江，尾依淮河

大别山哟，流传的故事多

山连山，河连河

英雄的故事像淮河

奔流不息汇成一曲红军的凯歌……

这首歌，有三段歌词，带有民歌曲调，音乐优美动听，平仄有序，高吭通幽，充分展示了大别山人民的精神风貌。婉婉唱完后，全场静悄悄的，随后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最后经评委打分，婉婉得了一等奖，各种新闻媒体都进行了报道。回到学校，婉婉成了名人，最高兴的是亮亮和僮僮，他们俩背着大人给婉婉接风洗尘。

6月中旬，全市进行了最后一次中考模拟考试，三个孩子考的都不错，婉婉没有因参加大赛影响了学习成绩。这次摸底考试的语文作文题是以“感动”为话题，自命题，写一篇作文，三个孩子写的都很精彩，被編到了学校校报上，在各班宣读。

亮亮写的是：《老师令我感动》

僮僮写的是：《父亲令我感动》

婉婉写的是：《洪叔叔令我感动》

洪叔叔叫洪涛，在税务局工作，任稽查科科长，他是我爸爸的好战友。常听爸爸说，他、洪叔叔、王叔叔是铁哥们，在部队时号称“三剑客”，他和爸爸、王叔叔都有一身好功夫，特别是“少林十八式掌”打的出神入化。但我认为，洪叔叔略高一筹。有一次，在射击场，三个人比试枪法，洪叔叔赢了。洪叔叔还是个儒将，文采流畅，天生的词作家，我学习语文，他帮我不少，他性格刚毅，干练稳重，遇事点子多，真像《水浒传》中的吴用军师。不像我爸动不动就发大老板脾气，仗着自己财大气粗，爱说大话。记得有一次，洪叔叔下乡查税，回到市内，又风尘仆仆给我和亮亮送饭，我看他疲惫的身影和血红的双眼，心里在喊：洪叔叔，你就是我的好爸爸呢。

前些年，我爸爸从南方回江淮后，带来一个合伙人，在市解放中路开发商品房。今年，商品房全部卖出，爸爸赚了不少钱，在洪叔叔检查时，爸爸为了少交税，用一个皮包给他送了不少钱，被洪叔叔退回。

从洪叔叔的身上我知道什么是真善美，看到了一个共产党员的高风亮节，共产党员的先进性令我感动，将激励我向人生顶峰迈进，我要好好学习，考上重点高中，报答关心支持我的人。

看过孩子们的作文，洪涛和妻子感动的热泪盈眶;刘畅和董倩也说现在孩子大了，懂事了;王博和丽平坚信，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愿天下的孩子一生平安，这是我们心中的愿景。

作者简介：李昌振，河南省信阳市人，系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信阳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近几年在市级以上报刊杂志登稿数百篇50万余字。现在信阳市浉河区 税务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