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一生的闪念

李阳波

多年前的一天，一位老师正在家里睡午觉，突然，电话铃响了，她接过来一听，里面传来一个粗暴的声音：“你家的小孩偷书，现在被我们抓住了，你快来！”话筒里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哭闹声和旁边人的呵斥声。她回头看着正在看电视的唯一的女儿，心中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当然可以放下电话不理。

但自己是老师，说不定她就是自己的学生呢？犹豫了片刻之后，她问清了书店的地址就匆匆忙忙赶了过去。正如她预料，在书店里站着一位满脸泪痕的小女孩，而旁边的大人们，正恶狠狠地斥责着她。她一下子冲上去，将那个可怜的小女孩搂在怀里，转身对旁边的售货员说：“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我是她妈妈。”在售货员不情愿的嘀咕声中，她交清了28元的罚款，才领着这个小女孩走出了书店。

她温和地对小女孩说：“如果你要看书，就到阿姨这里，阿姨有好多书呢。”

惊魂未定的小女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飞一般地跑掉了。

有一天中午，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当她打开房门后，看到了一位年轻漂亮的陌生女孩，露著满脸笑容，手里还拎着一大堆礼物。好不容易，她才从那陌生女孩的叙述中记起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偷书的小女孩，刚从某名牌大学毕业，已找到了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女孩眼睛泛着泪光，轻声说道：“当年情急之下的那个电话，幸亏打到您的家里。虽然我至今都不明白您为什么愿意充当我的妈妈，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喊您一声‘妈妈。” 老师的眼睛也开始模糊起来，她有些好奇地问道：“如果我不帮你，会是怎样的结果呢？”女孩轻轻摇着头说：“我说不清楚，也许就会去做傻事。”

老师的心猛地一颤，望着女孩脸上幸福的笑容，她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