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凯函
摄影师卡梅伦·布鲁姆和妻子萨姆还有他们的三个儿子生活在澳大利亚悉尼。布鲁姆最近有些烦心,妻子萨姆在上个月去泰国旅行时出了点意外,不小心从阳台上摔下来,导致脊椎受伤,大夫说恐怕以后的生活要在轮椅上度过了。这个变故使这个原本欢声笑语的五口之家顿时陷入愁云惨雾中。妻子萨姆整日以泪洗面,精神濒临崩溃。布鲁姆尝试用各种方式开导妻子,收效甚微。
正在布鲁姆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只野生喜鹊的出现使这个家庭出现了转机。
这只喜鹊第一次出现是在八月份一个天气晴朗的中午,当时萨姆像每天一样,靠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望向窗外,突然一只喜鹊出现在窗前,探头探脑的往屋里看。萨姆立即被它吸引了,这个喜鹊看起来不大,应该还是雏鸟吧,黑黑的羽毛,白白的肚皮,毛色泛着微微的光泽。它和萨姆的眼光对视了好半天,歪歪头飞走了。第二天这只喜鹊再次飞来,和昨天一样停留一会儿飞走了。萨姆想:也许我该给它准备些食物。她让人准备了一些小米和碎面包放在窗台上,喜鹊再次飞来时,看了看放在碟子里的食物,又看了看萨姆,低头吃了起来,吃完拍拍翅膀飞走了,这让萨姆欣喜万分。从此以后,萨姆每天都会定时在窗台放好食物,喜鹊也每天都会准时飞来。慢慢地,喜鹊吃饱后并不马上飞走,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萨姆坐着轮椅在窗户旁边看着它,它会围着萨姆转几圈,也会在她的肩上稍做停留,似乎是在感激萨姆的喂养。
布鲁姆感觉到了妻子的变化,她不再终日躺在床上,不再总是哭泣,她会坐着轮椅做些她力所能及的事,他看出她的眼神中有某种期待。他不知道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使曾经万念俱灰的妻子对生活重新燃起了希望。他问妻子,萨姆兴奋的和他说起这只喜鹊,她说每天等着它来已经成了她每日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项重要内容,像种仪式。她说她该给它起个名字,这样它就像是这个家的一员了。叫什么呢?嗯嗯,那白白的肚皮,就叫它“企鹅”吧。
转眼间,“企鹅”来到布鲁姆家已有一年多了,它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上垒了窝,成了这个家的一分子。它和布鲁姆一家产生了奇妙的互动,早晨它喜欢在萨姆和孩子们的床上玩耍,有时会停留在家人的背上小憩。它会帮忙做饭,会在萨姆正需要用一棵蔬菜时把放在一旁的蔬菜叼到萨姆的面前。它会和布鲁姆的大儿子奥利共进早餐,它的餐盘就摆在奥利的旁边。布鲁姆的小儿子诺亚喜欢音乐,它会在诺亚玩音乐时跟着旋律晃动身体。“企鹅”完全融入了这个五口之家。
随着年龄的增长,企鹅认识了新的同类朋友,并准备建立属于自己的喜鹊之家。它会飞去附近的花园或更远的地方,有时会大约一个星期左右回来。但无论飞出去多久,它最终都会回来,而且是从前门直接冲进来,那架势就是回家的样子。
终于,在今年的八月,“企鹅”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它居住了两年之久的地方,它没有再回来过。
“企鹅”这一次的离开,布鲁姆一家从最初的等待,到急切的盼望,直到确定它真的不会再回来而感到怅然若失。萨姆尤其难过,长时间情绪低落。布鲁姆当然能体会萨姆的心情,他知道这只喜鹊对她意味着什么,它带给她重生的力量。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萨姆漸渐好起来。她这样告诉自己,“企鹅”在她人生陷入低谷时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这是上天的安排,它是来拯救她的,这只小小的喜鹊带给她的巨大转变,常常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如今,“企鹅”一定是完成了它的使命才离开的,“企鹅”一定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为什么不祝福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