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倩倩
(华中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武汉 430070)
“泛娱乐化”这一概念最早由美国学者尼尔·波兹曼提出,他描述了以电视为代表的新媒体影响下的美国社会出现的全民娱乐现象,“我们的政治、宗教、新闻、体育和商业都心甘情愿地成为娱乐的附庸,毫无怨言,甚至无声无息,其结果是我们成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1]随着我国经济水平的提高,人们的娱乐需求增加,加之与消费主义、后现代主义思潮的耦合变异,以及新媒体技术的推波助澜,娱乐的功能被过度放大,“泛娱乐化”现象在我国愈演愈烈,日益衍生成一种社会思潮。泛娱乐化思潮具有以娱乐博取噱头迎合大众、娱乐内容庸俗缺乏深度、娱乐形式追求享乐和感官刺激等特点,在泛娱乐化思潮的裹挟下,当代部分大学生精神生活出现异化。
泛娱乐化思潮所营造的是一个娱乐化场域,狂欢、娱乐、消费成为人们精神生活的主题。作为出生并成长于网络时代的“数据土媒”,“95”“00”后大学生成为泛娱乐化思潮俘获的主要群体。泛娱乐化思潮带来个体道德意识的模糊、理想信念的单薄、政治参与感的弱化、审美品位的下降和思维方式的受限,使当代大学生精神生活陷入异化,容易在“娱乐烟草”的麻醉下丧失斗志。
以“乐”为标杆,泛娱乐化思潮带来的娱乐化的生活方式,引发了价值真空与失范,诱使当代大学生模糊了人生的意义与价值,追求享乐,矮化了理想信念。在泛娱乐化思潮影响下,当代大学生将快乐作为人生标杆,秉承“年轻就是资本”“开心就好”的人生信条,撇开了高尚的理想信念与珍贵的初心。当然,在感性层面,他们敬佩英雄人物、时代楷模,但是在理性层面,他们自身不愿意去成为英雄与楷模。他们崇尚赞誉高尚的理想信念,但是自身却难以坚定地为之奋斗,理想信念“知行不一”“高开低走”。相比于英雄楷模,以娱乐大众来博取眼球的“明星网红”则更易成为他们行为上效仿的对象。他们喜欢过光彩夺目、悠然娱乐的生活,而不愿选择艰苦奋斗的人生。坚韧、挫折、劳动、辛勤远不及新鲜、放松、刺激、购物能够触动他们的内心。就大学生自身来讲,这不利于崇高理想信念的确立和坚定,不利于有意义人生的构建。从国家层面来讲,不利于有志青年、时代新人、担当民族复兴大任青年的培养。
泛娱乐化思潮触碰了应有的道德底线,娱乐一切、躲避崇高的潜隐特征极大地影响了当代大学生的道德观念和道德水平。首先,在娱乐需求不断膨胀下,为了制造娱乐效果,赚取卖点,一些媒体乃至明星艺人屡次触碰道德底线。随着明星隐私的大量曝光,娱乐八卦层出不穷,突破道德底线甚至触碰法律红线的案例近年来有所凸显。如某相声演员公然调侃国难,缺乏对历史的敬畏和对死难同胞的尊重,引发“艺德”之问。诋毁英雄,戏说国耻,国难也能拿来做笑料,娱乐泛化到没有原则,毫无底线。这不利于大学生形成正确的道德观念,模糊了道德认知,甚至扭曲他们的道德观。其次,泛娱乐化思潮影响下,网络媒体成为舆论阵地,一些道德问题在网络持续发酵扩散,引发热议。当代大学生喜欢通过微博、论坛等媒介对道德问题展开激烈评论。广泛的讨论背后折射出青年的道德观念与行为,部分大学生在发言中忽视问题发生脉络,仅就表面现象展开道德绑架。拿“地铁打人”事件来讲,网络舆论场域出现这样一种趋势:不在场的所谓正义之士,希望在场的人伸以援手,而当后者选择沉默,他们就得出人性冷漠、国民道德下降的结论。甚至对一些不涉及自身的道德问题争论出现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娱乐心理。于是,在这样的道德“双标”下,当代大学生容易呈现“知行不一”的道德人格矛盾,引发“网络上的正义之士很多,而现实中好人不够用”的道德问题。
泛娱乐化思潮解构必要的政治立场,使得一切事物都可以被娱乐,对政治、法律和公共秩序等严肃问题失去敬畏之心,这给大学生政治素养的提升埋下了一定的隐患。这种危害首先表现为对严肃政治事件的娱乐化解读。泛娱乐化思潮与历史虚无主义思潮耦合变异,对政治与历史人物、政治与历史事件进行恶搞,而大学生对于政治的天生敏感性,使其易受这种娱乐化解读的诱导,导致对严肃事件的娱乐化跟风评论,弱化了大学生的政治信仰与政治认同,淡化了政治意识,降低了政治素养。其次,泛娱乐化思潮在现实政治生活中表现出非理性的、情绪化的、轻蔑事实的“后真相”特征,深深威胁到了以理性对话为基础的健康的政治生态。辩证思维相对较弱、易产生激愤情绪的大学生群体是泛娱乐化思潮下“后真相”现象的易感人群。在“后真相”这种非正常的舆论生态的诱导下,当代大学生易忽视理性和事实本身,注重情感的宣泄,对事物的看法带有明显的情绪化特征,容易颠倒是非曲直,使得人们所自认为的责任感、使命感异化为一种带有娱乐性质的错误观点。如果连责任都烙上了娱乐的印记,何谈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拿重庆坠江事件来讲,坠江“真相”浮现几经波折,然而在真相并未澄清之前,女司机已被情绪化、带有极端偏见的舆论推到了风口浪尖。泛娱乐化思潮影响下,各大新媒体平台上,娱乐性信息常常进入热搜榜,而民生、政治类信息被边缘化,加之“后真相”时代的推波助澜,使得情绪化表达盛行,理性欠缺,这异化了大学生的社会责任感与尊崇真相的使命感。
英格兰作家赫胥黎曾经说过:“人们感到痛苦的不是他们用笑声代替了思考,而是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以及为什么不再思考。”[2]在“泛娱乐化”思潮影响下,当代大学生知识学习呈现碎片化、去深度化趋势,导致思维发展受阻,视野扩展受限。一方面,当前高校主要群体为“95”后“00”后大学生,他们成长于互联网时代,他们大多习惯于从浩如烟海的网络中获取知识。但在泛娱乐化思潮影响下,一方面,大学生的思维方式打上了泛娱乐化的烙印。网络媒体中娱乐性内容过多,且借助微博、微信、知乎等限制字数的媒介进行断裂式的“指尖传播”,在传播形式上,造成碎片化。知识信息的总量较大、更新速度过快及传播形式的碎片化破坏了传统学习方式的连续性和传统认知体系的完整性,极易导致辨别能力欠缺、筛选能力不足的大学生产生知识混乱,造成知识学习上的碎片化、断裂化与不连续性,不利于思维能力的贯通与拓展;同时,泛娱乐化在传播内容上,表现为缺乏深度,部分大学生沉迷于“快阅读”学习方式,用浏览代替阅读,追求“了解”而非“理解”,降低了思考能力。另一方面,大学生的视野扩展也受到泛娱乐化思潮的限制。大数据时代带来了知识量上的无限度和质上的定制化,为受众量身定制了感兴趣的内容,获取的内容类别单一,部分大学生周而复始地沉溺于相似的内容,对于其他的信息缺乏关注,不利于大学生对国内大事、社会民生知识的整体了解和感悟,更谈不上国际视野的开拓。
泛娱乐化思潮在文化审美领域的主要表现是非主流文化盛行,恶俗娱乐信息长期浸染社会生活。受此影响,一方面,部分大学生的文化审美偏重感官刺激,陷入肤浅化、庸俗化的境地。泛娱乐化使得大众过度追求娱乐的需求催生甚至倒逼文化产业改革,娱乐产业为迎合大众批量生产娱乐项目,导致娱乐内容趋于庸俗化、同质化。如由于真人秀节目涉及明星私生活,深受大学生追星一族的热捧,各类真人秀节目遍地开花,而批量生产的真人秀节目使大学生应接不暇的同时,也耗费了太多时间与精力,他们沉溺于同质化的娱乐中,文化品位降低。另一方面,当代大学生长期受到泛娱乐化环境的浸染,片面追求外在刺激、感官体验,导致审美能力审丑化。如抖音短视频中一些“网红”以丑化自身来博取大众眼球,“阿纯”“流浪大师”“蛇精男刘梓晨”的走红正是一种审丑文化的表现。当代大学生群体是抖音、快手等短视频的主要受众,深受这种恶俗娱乐的侵蚀,部分大学生在戏谑、起哄中,对于这些丑化现象边看边骂,骂完还看,明知是丑,却还要调侃、审视。泛娱乐化提供的这种感官刺激、画面冲击能够迅速地赶走大学生在学习、生活等方面的压力,所以一些人选择这种恶趣味的视觉体验。媒体推波助澜地迎合观众的需求与口味,导致审丑恶循环,造成审美疲劳、乏味的同时,也易引起大众在审美问题上的“集体走偏”。
当前高校中,“95”后“00”后成为主要学生群体,他们成长于社会经济水平不断提高的改革开放大环境下,受益于互联网大数据时代带来的便捷生活,享受着教育高质量高水平发展的成果。但机遇与挑战并存,他们也面临着这三方面发展带来的挑战,如新媒体技术的普及带来“泛娱乐化”思潮的裂变式发展,娱乐需求的过度泛化、思政课改革中的负面效应带来的课堂形式“泛娱乐化”的弊端。
新媒体是泛娱乐化滋生的温床,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弥合了时间和空间的错位,使得娱乐得以跨越时空的界限扩散化,人们可以随时随地进行娱乐,在这种娱乐需求刺激扩大的背景下,在商业资本的利益驱动下,各类媒体全力开发娱乐功能,娱乐文化井喷式发展,网络娱乐产业异军突起。“95”后“00”后大学生成长于互联网时代,接触、使用互联网频率远高于“80”后“90”后,娱乐生活带有明显的网络化特征,成为各种网络娱乐媒介的主要受众群体。互联网时代,各种娱乐平台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抖音、快手等微视频APP令人眼花缭乱;微博、知乎、微信等社交软件受人热捧;斗鱼、虎牙、熊猫等直播平台让人深陷其中,这些形式多样化、内容同质化的娱乐平台将互联网塑造成了当代大学生的一个狂欢场域,部分大学生由于缺乏自控力、喜爱追求刺激而泥足深陷。同时,现代信息技术的突飞猛进,使得网络娱乐形式日新月异,娱乐内容更新速度快,极大迎合了当代大学生追求新鲜事物和潮流前沿的个性特点,使得大学生应接不暇,难以自拔。马克思曾说过,人创造了环境,环境也创造了人。处在这种狂欢、享乐不良风气的影响下,部分大学生极易产生娱乐化的盲从,从而助推泛娱乐化思潮的滋长。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改革开放成果日益凸显,经济水平不断提高,人们的生存需求得到满足,发展与享乐需求明显提升;随着西方消费观念、娱乐思想的渗透,我国“节俭”“朴实”等传统美德在一定程度上被“娱乐”“消费”理念所侵蚀,娱乐在某种程度上成为当代大学生的生活方式;泛娱乐化思潮带有潜隐性,具有天然的易接近性,借助“娱乐乃人之常情”的外衣,大肆扩散到社会各领域。值得注意的是,“95”后“00”后大学生成长于经济条件较为殷实的社会环境中,相比“70”后“80”后,“95”后“00”后的消费观念更为开放,娱乐需求更为强烈。另外,校园中的大学生在社会中处于“边缘人”的身份与角色,面临即将进入社会的焦虑与紧张,相对于追求真理与价值带来的精神满足,当代大学生往往更倾向于寻求简单快速的娱乐感官刺激来排解压力与焦虑,便捷化、多样化的娱乐就成为他们释放压力首选的突破口。他们会因“购物”而满足,因“观赏”而满足。但是,这种娱乐性的外在刺激一旦停止,他们又会再次陷入焦虑与空虚,自控力不足而玩心有余的大学生往往选择继续寻找新的刺激,或者创造新的娱乐需求,将一些不该娱乐的东西拿来娱乐,进行持续的、扩大化的娱乐从而陷入一个无止境的恶性循环。在当代大学生的这种强烈的娱乐需求下,泛娱乐化思潮得以蔓延,不断侵蚀他们的精神世界,耗费他们的时间与精力。
思想政治理论课是帮助当代大学生筑起思想的防护墙,把好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这个“总开关”,塑造健全人格的核心课程、关键课程。但是,“新时代的思政课面临这样的一种矛盾:泛娱乐化形式与学理化内容之间的矛盾。”[3]这一矛盾集中表现为思政课出现“泛娱乐化”倾向,课堂教学重形式轻内容,教学的严谨性、思想性、学理性有所减损,不利于学生正确价值观的引领和精神生活的塑造与丰盈。首先,部分思政课学理深度矮化,思想引领力弱化,难以起到引导学生抵御“泛娱乐化”思潮的防线作用。近年来,“为了新而新”“为了提高抬头率”“为了追求显性教学GDP”,部分思政课教学为吸引学生出现了形式娱乐化、内容空心化现象,教学内容总体上缺乏理论深度和精神营养,矮化了学理深度,削弱了思想政治教育的铸魂育人作用,甚至为学生营造出一种思政课泛娱乐化的感觉。如果连教育姿态都呈现出泛娱乐化,青年学生又如何有效抵御住泛娱乐化的糖衣炮弹呢?其次,部分思政课教学形式的娱乐化,从某种程度上助推了“泛娱乐化”思潮的扩散。部分思政课上营造的全程欢快的课堂氛围消解了思政课本该有的政治性、思想性、理论性、意识形态性,助长了娱乐化的风气,从某种程度上助推了泛娱乐化思潮的扩散。
泛娱乐化思潮作用于青年的理想信念、道德、政治、学习与审美等方面,使青年精神生活出现了空虚化、盲从化、浅层化、庸俗化。面对泛娱乐化思潮对青年精神生活构成的异化之域,我们必须有清醒的认识,给予充分的重视,用更多的人文关怀关注青年精神生活,帮助青年走出异化之域,构建有意义、有高度、有温度、有厚度的精神生活。
习近平同志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讲话中强调,“马克思主义始终是我们党和国家的指导思想,是我们认识世界、把握规律、追求真理、改造世界的强大思想武器。”[4]用马克思主义武装青年是帮助当代大学生用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抵御“泛娱乐化”思潮的侵蚀,构建有意义的精神生活的首要途径。因此,加强当代大学生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势在必行。
马克思曾说过,“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5]这一方面要求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工作者要用透彻的学理分析、强大的真理力量来增强教学内容的穿透力、思想力,做到自己讲起来有底气,学生听起来也服气。另一方面要求教师要善于从马克思主义理论中汲取智慧与力量,在学深悟透马克思主义的基础上,融会贯通地应用马克思主义来解释、回应现实生活,站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上,抓住学生在生活中的痛点、痒点和关注点给予循循善诱,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和方法予以抽丝剥茧,引导学生慢慢拨开云雾,发现真理,信服真理,真正受益。在整个过程中让学生深切地感受到马克思主义科学世界观与方法论对现实生活的指导,教会学生善于运用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与方法论指导生活,真正体悟到马克思主义是解决现实问题的“良方”,进而改变以往马克思主义在现实中失声、失语的尴尬境地。
首先,思政课教学要“有理”,筑牢学生思想防线要“有力”。“思想政治理论课是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关键课程,要理直气壮开好思政课,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铸魂育人。”[6]思政课是塑造灵魂、润育人心的核心课程,是面向人的精神世界的关键课程,帮助当代大学生有效抵御泛娱乐化思潮的侵蚀,构建有意义的精神生活,必须高度重视思政课的主渠道作用。习近平同志强调,高校思政课“要坚持价值性和知识性相统一,寓价值观引导于知识传授之中。要坚持建设性和批判性相统一,传导主流意识形态,直面各种错误观点和思潮。”[7]当前,为办好让学生真心喜爱、终身受益的思政课,各高校高度重视思政课的改革创新,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思政课的亲和力和实效性。但改革过程中也出现了一种思政课形式“泛娱乐化”现象,片面强调抬头率,削弱了思政课的思想引领力、价值塑造力。“缺乏理论滋养、思想内涵和精神营养,窄化了思政课作为主渠道的根本任务,造成本应该依托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来展开讲授的学理深度不够,意识形态导向不精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模糊。”[8]这告诫思政课教师要将“有意思”与“有意义”相结合,坚持“内容为王”,打造“形神俱佳”的思政课堂,不光追求学生“抬头率”,更要重视学生“获得感”。教师要引导学生在理论学习与实践活动中,感受知识的价值与理性思考的意义,而不是用形式上的娱乐化遮蔽对重大问题的深度探究,破坏学生的思维品质;教师要在知识传授的过程中,渗透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将增强学理深度与引导主流意识形态和培育核心价值观相统一,坚持知识性与价值性相统一。思政课堂“有理”了,才能“有力”地筑牢学生的思想防线。
其次,要推进“课程思政”理念,形成抵御泛娱乐化思潮的课程合力。2016年12月,习近平同志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明确提出,“其他各门课都要守好一段渠、种好责任田,使各类课程与思想政治理论课同向同行,形成协同效应。”[9]针对这一理念学界不断进行实践探索与理论创新,形成了“课程思政”理念。“课程思政的理念旨在构建融思想政治理论课、哲学社会科学课、通识课、自然科学课等多门类课程于一体的立体化课程体系,从而形成360度‘熔炉式’思想政治教育课程模式”。[10]课程思政在高校的实践推进有利于改变思政课孤立无援的境地,解决思想政治教育与专业课教育相脱节的现象。当代大学生对专业课有着较高的关注度与参与度,在专业课程中润物细无声地渗透着价值观教育能够进一步提高思政课的教学效果,形成360度立体化熔炉式的课程体系,从而有效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主流意识形态的深入人心,帮助学生有效抵御错误思潮。
坚持以文化人、文化育人,发挥文化浸润心灵、涵养信念、陶冶品格、塑造精神的积极作用,抵御泛娱乐化思潮,构建大学生精神生活。因此,精准提供优质文化供给尤为重要。娱乐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释放压力的突破口,追求娱乐本身无可厚非,但娱乐过度、泛化到社会生活各个领域,致使一些不该娱乐的东西被娱乐化了,演变成一种错误思潮,就会侵蚀人的精神生活。当代大学生面临着学业与就业双重压力,需要找到压力的释放口,加之生于经济快速发展的时代,具有生活水平的天然优势,在生活方面习惯于享受,往往较其他群体有着更多的娱乐需求。面对当代大学生的娱乐需求一味地遏制是适得其反的,从另一方面来讲,娱乐需求的增多反映了精神生活的空虚,这对提供优质文化供给、充实精神生活提出了迫切的需求。首先,就是要加强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提供优质的传统文化供给,以优秀传统文化浸润现代人的心灵。如引导学生课余时间多到历史博物馆走走,开设国学课堂丰盈学生的精神生活。当前中华诗词大会、国家宝藏等优质文化节目正是弘扬传统文化、丰富精神生活的重要形式。其次,要加强红色革命文化教育,传递好红色基因,涵养青年学生的理想信念与奋斗品格。如开展革命文化主题教育活动,举办“红歌会”“舞台剧”,参观红色圣地,举办英雄人物讲坛等,做到以情动人,真正落实红色文化教育实效,谨防流于形式,助力红色文化教育提质增效。再次,要深入开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教育,挖掘先进文化的育人内涵,引导大学生增强文化自信。这里要注意对大众文化予以科学评估,大众文化带有平民化、娱乐化特征,对当代大学生有较强的吸引力,重构着当代大学生的精神生活。因此,必须重视对大众文化的正确引导,满足当代大学生多样化的文化需求,正如习近平同志(2014年)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所说:“优秀作品并不拘于一格、不形于一态、不定于一尊,既要有阳春白雪、也要有下里巴人,既要顶天立地、也要铺天盖地。”[11]最后,当代大学生的绝大部分时间是在校园中度过,因此要大力繁荣发展校园文化,培育塑造大学精神,一方文化养一方人,发挥好大学精神滋养学生心灵、涵育学生品行的有效作用。
首先,要建构立体化媒体矩阵,全方位引领主流意识形态。一方面,要推动传统主流媒体的“微”转向,构建线上线下“同心圆”。正如习近平同志强调指出的:“我们必须科学认识网络传播规律,提高用网治网水平,使互联网这个最大变量变成事业发展的最大增量。”[12]大数据和新媒体时代的到来,为主流意识形态在网络空间引领社会思潮提供了新的生长点。因此,要助推主流意识形态在网络空间的传播,扩大主流意识形态的影响面,构建其线上线下的立体化辐射体系,同步发力压缩泛娱乐化思潮的生存空间,消解其不良影响。如人民日报社开设“人民日报”微博官方账号,新华通讯社开设“新华社”微信公众号,共青团中央入驻抖音APP,这些传统主流媒体不断开拓网络空间,驻扎娱乐平台,能够有效引导娱乐导向,阻断泛娱乐化思潮的持续发酵。另一方面,积极培育意见领袖,提升主流价值观在各领域的感召力。意见领袖是人际沟通中的“小广播”和“大喇叭”,承担信息传播的干扰者或者配合者的角色,具有两面性。对于个性化极强的当代大学生来讲,相对于主流媒体,他们更易受到意见领袖的影响,意见领袖在新媒体中起到重要的作用。因此,要培育网络意见领袖,及时引导舆论走向,精准发力于泛娱乐化思潮发酵过程,与主流媒体形成良性互动,协同遏制泛娱乐化思潮扩散。
其次,要增加娱乐媒体平台的监管力度,建设合理、适度、正向的娱乐平台。具体而言,一是应制定并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创新网络监管新举措,规范娱乐媒体平台的运行,生成遏制泛娱乐化思潮发酵与扩散的“硬制约”。如下架关停各类泛娱乐直播平台,封杀传播负能量的网红主播等举措,这种“硬制约”是有效遏制泛娱乐化思潮的外部推手。二是应当发挥娱乐媒体平台的自我管理和约束,引入受众对娱乐媒体的监督,增强娱乐媒体平台自净能力,为消解泛娱乐化思潮的传播提供“软约束”。娱乐媒体平台要有“把关人”意识,自觉担起弘扬社会正能量、营造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的重大责任,从源头上遏制泛娱乐化思潮的衍生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