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苏华,洪 林,汪福俊
基于未来视角的大学知识生产机制[1]
陆苏华,洪 林,汪福俊
(盐城工学院 高等教育研究院,江苏 盐城 224051)
知识生产是大学永恒的课题,也是大学长治久安的基石。作为社会组织中的重要一员,社会滋养着大学,大学也要反哺社会。就本质而言,大学的知识生产就是知识创新并以创新的知识来服务社会。随着改革进入深水区,大学的知识生产过程也从学校自身的“独人舞”转变为多方协同的“集体舞”。回归大学立身之本,回归知识生产基点,构筑面向未来的大学知识生产机制,培养适应未来发展、服务祖国和人民的创新型人才是我国大学的崇高使命。
知识生产模式;知识生产机制;创新型人才培养;未来视角
20世纪80年代,哈佛大学校长德里克·博克指出,国家最重大的危险仍然是对知识极端重要性的估计不足,知识、专门知识和新的发明是社会进步的关键因素,对此一定要有清醒的认识。[1]经济学家虽早已认识到知识和信息对经济生产的作用,但这个作用究竟有多大能量还缺乏有效的计算方法,只能从理论来解释,知识是推动经济长期发展的力量。世界经合组织(OECD)曾发表《以知识为基础的经济》(Knowledge-based Economy)的报告,提出经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依赖于知识的生产、扩散和应用,从此“知识经济”的概念便逐渐为人们所知。该项报告明确指出,学习将成为个人或组织发展的有效工具,教育将是知识经济的中心。[2]以教育为“主业”的大学,其地位与功能已得到社会广泛认可,它也直接影响着社会明天的模样,[3]以产出“高智力”为基本特征的大学,其地位也从社会边缘迈向了社会中心。
大学是最具稳定性和生命力的组织,理应成为社会发展的引领者,而知识生产就是大学的基本手段,具有专门化、自主性、永无止境以及传承性等特征的知识,是高等教育的基质材料,尤其是高深知识的材料,是高等教育系统的目的和核心,[4]大学的长治久安就是源于其先进的知识,更进一步地就是大学的知识生产,而在知识内涵基础上的智力生产,包含“智”和“力”两个方面。“智”指的是知识创新生产,是知识的“汇聚、传承、创造、应用和传播”的生产活动,[5]“力”指的是人,是先进知识的承载者,包括高级智力的自我生产和高级智力的培育,前者以大学教师为主,后者专指人才培养,是以高级知识为基质培养人才,这也是一所大学有别于其他机构的基本特征。大学也只有把这些功能有机地融合在一起,才称得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学。
大学成为知识生产的引领者,恰恰源于这样两个根本动因:一是高深的基础知识为知识生产奠定了基础。对于知识的汇聚与传承,大学在完善知识体系、先进知识理论等方面具有组织特性的先天优势,源于对知识孜孜不倦的追求,大学的探索研究又巩固了其在知识领域的先行地位,通过这样的良性循环,大学便成为先进基础知识的主要代表,为知识的再生产和深度生产奠定了基础。二是高级人才资源是知识生产的宝贵财富。高级智力是知识生产的主要推手,大规模的具有高级知识的人才资源,无论对于哪个阶段、哪个层次的知识生产都是十分必要的。一方面,大学汇聚了一批社会高级智力的代表,他们引领着社会先进知识的发展方向;另一方面,大学也通过知识培育着源源不断的未来智力,为知识生产奠定提供了新的人力资源。英国学者提出知识生产模式II的年代,正是欧美高等教育完成大众化转型的年代,美国学者提出知识生产模式III的时候,其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已经超过95%。良性循环的知识生产和从不断线的智力资源,成就了大学知识先行者的重要角色。
今天的大学,从内涵到外延都已逐渐成为知识器化的代表,其物化的组织形态将以智力为主要形式参与到社会变革与发展中来。大学的属性得到进一步确认,功能得到进一步发挥。就知识生产者而言,大学的属性与消费者息息相关。“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或许就能很好地阐释这个道理。“修身”就是人才的修身养性,“齐家”就是满足区域社会的需要,“治国”就是呼应国家的发展策略,“平天下”就是形成大学自身的特色,并以自身的知识内涵与发展特色去影响这个世界。这也正是新时代我国高校知识生产的客观面向。
1.2.1 国家导向:大学知识生产的思想引领
大学,闪烁着时代的光芒、彰显着时代的特征,影响着现在更引领着未来,它与国家和民族的前进步伐相合拍。大学应当成为国家的思想库,在运用知识的过程中为国家和社会服务,[6]这也是广大教育家、社会学家以及大学校长们所坚持的。世界上一些著名大学,也直接把为国家服务作为自己的使命和校训,MIT的愿景之一就是“国家服务优先”。[7]普林斯顿大学校训则是“为国家服务,为世界服务”。新中国成立之初,我国就确立了“教育要为国家建设服务”的原则。为国家服务是大学知识生产的思想旗帜和目标方向,无论何时,大学都要把国家利益放在首位。
1.2.2 社会需要:大学知识生产的地域情怀
大学知识生产,在很大程度上是社会需求驱动的结果。大学知识生产的开放性,则以大学和社会的融洽度为表现方式,这一表现形式冲击着大学曾经秉承的“象牙塔”式的大学知识生产。高等教育的普及化,使得知识生产的现实性与大学的理想相互包容、并行不悖,大学开始与社会企业携起手来,共同面向产业需要,来重塑知识的生产模式,社会企业成了大学知识生产的密切合作者。大学知识生产的质量、人才培养的水平、毕业生的优质就业,决定了大学的社会满意度和美誉度,进而关系到生源的质量和政府给予的财政支持,并影响着大学的生存与发展。知识与人的社会性以及其知识的社会价值,需要有社会舞台来实现,这就充分体现了大学知识生产的现实性,即大学所在的地域需求是大学知识生产的具体目标。
1.2.3 人性回归:大学知识生产的人本核心
知识是死的,而学校的服务对象是人。[8]学校是一个学习的地方,生命的过程就是学习的过程,就是不断认识自我和提升自我的过程。教育不仅仅是要求学生去学习知识、拥有知识,使学生通过知识的积累,去观察、理解和发现知识的框架构造,深刻认识知识与应用的结合,更要从知识创新的高度,使学习者有自我认识的觉醒和自我智慧的提升,从而形成正确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根植社会主义价值体系。青年大学生人在离开学校时,是作为一个和谐的人而不是作为一个专家,[8]培养和谐的人是学校最基本的职能。大学知识生产就是让人才有充分的时间和空间去思考、去认识、去实践,以达到合理的科学的自我认识及外部认知,拥有思想健康、逻辑正确、品格完整的知识生产系统,充分实现自我价值,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1.2.4 院校发展:大学知识生产的知识类别
大学之所以为大学,是其拥有着高级智力,生产着先进的知识,培养着未来的智力。以先进的知识及其载体的智力,直接影响着大学之间的异质性,使之呈现出自身的知识特征,即便这些大学具有相同的组织构架。这种异质性往往体现在知识的汇聚、生产、传播、应用等方式与载体的不同,且直接源于并作用于大学的知识生产,使其表现出知识生产的多样性,以适应其内部和外部的需要。以院校的类别化而呈现出来的高等教育的多样性,根本上就是以知识为基础的知识生产的区别,以培养未来人才为表象的一种现实差异。传统的以人才培养为轨迹的大学发展,更加要回归到知识维度,以知识及其物化技术的研究与应用来重新定义大学的多样性发展,构建起大学百花齐放的成长生态。
人类从一开始就不断地进行实证观察。在认知革命时代,知识的自然属性被广泛挖掘,强调新的观测和新的实验,不同语言和文化的碰撞是这个时代的主要特征。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认知的深化,人们能够传达数量更大的有关社会关系的信息,这时的知识生产就需要更大规模、更有凝聚力的组织机构,从而使得众多社群、公司、社会网络、军事单位甚至包括政府机构,一起参与到知识生产中来。我们知道,汇聚、传承、创造、传播和应用是知识创新的主要活动,上述组织或机构能实现知识生产的部分功能但不是全部,或者说知识只是作为实现这些组织或机构根本目的的一种工具,从而限制了知识的广度、深度和效度。而为了对宇宙和自然深入的了解,我们就必须整理观察所带来的各种感性认识,并将其整合成完整的理论,从而使知识生产进入专业化阶段。大学为了维护自身的地位与发展,就要不断地对知识进行创新,其初期主要表现在知识的汇聚、批判与传承,即对过去和现在的经验所揭示出来的各种知识系统进行比较研究和归纳研究,人们将这称之为“科学知识”。[9]这对传统知识生产模式中的教育机构是一种比较恰当的描述,特别是新兴的教育机构和新形式的科学教育。比如大学,一方面使得知识生产专业化,另一方面又要依赖各种形式的专业组织来连结地域上分散的学者们,使他们也取得学术世界里的认知排他性。[10]
作为一个有效的教育机构,大学的主要职责是“去发现并培养那些能够指挥国家之舰航行的杰出人才,它百折不挠、专心致志地以一种确定的方式塑造学生。”[11]精英教育阶段,因学生数量有限,这就使得师生间的一一对应成为可能,师生当面交流成为一种通用的方式,这种当面交流的亲密关系也许是世界上最有效的教学关系,经院课程正是这一时期的突出代表,如中世纪的学科(语法、修辞、辩证和算术、几何、天文、音乐等)就是这样一个教学模式。13世纪以前,此文科“七艺”涵盖了全部知识的划分,中世纪大学的课程结构一直未变,这正是学习进修更高级知识的基础,也是学习神学全部知识的先修课程。[10]15神学之所以成为人才培养的主要面向,这与中世纪欧洲“王权神授”的政治格局息息相关。
科学的发展过程就是一个知识不断创新与不断积累的过程,理论和方法在此过程中或单独或集合地被引入到构成科学技巧和知识增长的路径中。在现实社会里,知识传播方式和传播范围的局限性,促使知识在大学里汇聚,并经大学的批判、提炼、凝聚以及深层次的再生产后形成不同用途的科学知识,继而由大学这个机构平台向社会大众传播。大学里学者们的研究大多以兴趣为主,无专门的规划和特定的目标,也无特定的使用者,所以大学的知识生产所呈现的是低效的分散研究,如17世纪的英国皇家学会仍只是独立从事研究的个人之间交换和传播研究成果的平台。大学知识生产通过接受知识的群体对社会产生着间接的影响。
到了17世纪、18世纪,随着新建制的成长,英国皇家学会和法国科学院的研究范围在不断扩大,使得知识的划分成了常态,新的领域也伴随着新的方法不断出现在世人面前。长久以来,知识分子生态系统持续不断的分门划界,形成了“分离”的建制和专业空间,以便达到目标、方法、能力和专业技能的表面细分,[10]21特别是针对揭示事物本质的虽普遍却较少的事实的判定、实验和观察,能够确保其遵循所谓的“良好的科学实践”,以逐渐形成学科的基本范式。新兴教育机构和科学教育新形式的发展所引发的社会转变,也为这些新学科的出现奠定了基础。[10]特别是观念的冲突,为知识探索者以开放宇宙的胸怀取代圣哲封闭的精神世界提供了机会,但仍须遵守那些个体或群体为他们共享知识而制定的标准,从而让建制化、专业化的知识生产迅速壮大,而一般性的博学学会渐渐式微,使得更专门的建制不断兴起,各学科的专业标准得以同时建立起来。[10]20学科圈定着“领土”和边界,聚集和规范着从业者的理论、方法、方式等,我们称之为“科学共同体”似乎更为恰当。这种科学共同体规定、控制、培训着将来的学术执业者以及接纳他们入行的机制,当然也要跟代表学科的国内和国际的建制分享权威,如赞助的专业组织、出版的期刊、基金管理机构、成果评价的同侪评价人,而大学则成为科学共同体的捍卫者。
学科建制由研究向教学延伸,促进研究与教学的融合。大学研讨班的出现,是对大班讲课、与助教合作开放的实习课的有益补充。当然这主要是为了学生选拔,虽然大学仍坚持集中教学。但实际上为促进教学与研究的结合,需要学生了解整个学科,同时教授也要有渊博的学问;要为更高层次学生开设研讨班,教授还需要积极发表成果,尽可能形成新的思想和新的学派。教授就学科的一般知识在大学内部常态化演讲,能够启发学生思考并将他们吸引在自己周围,间接地促成新思想的传播和知识的再生产。大学服务国家、为国育才的思想,高扬着时代的旗帜,启发和引导着教育实践者奋勇前行。威廉·冯·洪堡更是在吸纳前人思想的基础上,集中学科从业者开展探索研究,并招揽和吸引众多探究者聚于柏林洪堡大学,为知识创新营造了良好氛围,提出了研究型大学知识生产的基本范式,也促进了学科建制的生成与完善,使具有文化浓缩和制度化特征的学科知识得以有效传播。随着职业教育的迅猛发展,传统大学的学科模式受到冲击,特别是非营利学科受到生存哲学的严重影响,以致于使大学的超脱性受到更多批评。
随着科学向纵深发展,知识生产也在不断探索自身的边界,知识生产的价值被重新定义。特别是由于市场化、商业化的浸染,更使政府、社会企业参与到了知识生产中来,以一种更具渗透性、更微妙、更缓慢的方式,创造出一种学科之间的相互渗透,[12]并在各环节乃至各领域被广泛消费,从而使得知识资本和知识利益逐渐得到认可。而单一的学科建制直面现代学术问题、社会问题、技术问题、经济问题的复杂性,超越了常规的范式。传统知识生产模式的驾驭力在持续弱化,新的范式呼之欲出,福特沃兹和拉维茨以“后常规科学”命名,约翰·齐曼以“后学院科学”称之,托马斯·库恩则以“非常规科学”描绘,所有这些表述之中,迈克尔·吉本斯等学者的知识生产模式II更具代表性。
今天,知识和信息的更新速度前所未有。经济浪潮席卷全球,资本因素渗透各个领域甚至成为主导。社会分布式知识生产组织的出现,[13]201及其与大学的融合冲击着大学对生产者地位的垄断。“为了知识本身的目的”,以及知识生产的放缓,使得“为了知识的实际功用”在生产领域迅速蔓延,大学的地位随之发生变化,并使得大学从知识生产的独立者向主导者转变。以知识的更新速度、接收速度、应用速度、再生产速度为表现的高创新速度,使应用知识生产逐渐超越了基础知识生产,特别是资本、传播媒介的融入,更加推动了这一趋势。知识创新的功能和知识应用的功能得到进一步强化,大学也由学科型组织转化为以应用诉求为导向的服务型组织,[13]222德国的唯理智论者与美国平民党的主张在新兴研究型大学中有机结合了起来。纯粹的智力与新的实用主义结成了未必牢靠但却是很成功的联盟。[14]注重知识应用的美式研究型大学的崛起,引领着新兴大学前进的方向。
大学-产业-政府三重螺旋的生产场景显示,大学的知识生产已从以科学为基础的知识生产“模式I”转变成了以研究为基础的知识生产“模式II”,主要表现在知识生产的应用性导向、参与主体的多元性特征、学科知识和学科层级的跨越性特征及其评价的社会责任性特征。偏重于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知识生产,其时效链在缩短,转化速度在提升;随着知识生产机构的异军突起,知识生产场所的大量涌现,“逐利”的社会机构的参与度在不断提高,使得以多学科、跨学科、超学科为主的组织模式和团队化协作方式成为主流;质量的话语权得到充分诠释,社会在知识生产的衡量与评价中的地位也得到明确体现。
虽然大学的职责不是引导学生去承担未来的各种具体工作,而是打好基础,使他们以后能够解决自己的问题,[11]280即大学应使其所培养的人才具有应用所学知识解决相对复杂问题的能力,着眼于将职业的专门化与所有学科联系起来。在“自由学习”理念的冲击下,过去那种填鸭式的教学方法已不受欢迎,学科知识的碎片化、自由学习的选择性,正是学科分化背景下的专业教育,其学习的目的、内容和方式等发生着颠覆性的改变,这样的教育专业性更强、技能性更高、职业性也更加明确,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大学的教育。对美国高等教育而言,这就意味着高等教育领域中职业教育的扩大化,因为在欧洲学科建制的构建过程中已有部分大学进行了合作教育尝试并期盼合作教育有新的发展。承认了合作教育的非学位教育地位,出让了合作教育考核权,就等于把权利移交给了实习方,从而引导实习方在对学生进行考核、总结、分析的基础上完善考核过程,以提升学生实习的效果。[15]在多数国家的大学里,实践实习已成为学生获得学历教育的必修学分,更是工程教育认证中突出的构成要素。
得益于社会生产的进步,知识成果的转化速度和更新换代的频率超过以往任何时候,信息网络技术便是其中之一。信息网络技术的发展,又反作用于知识成果的转化,更加强化知识的核心作用。以新兴纳米科学与技术、生物技术、信息技术和认知科学等四大科技领域协同与融合的NBIC会聚技术,推动知识生产机构的重组,并遵循“建构-解构-再建构”的思维逻辑创新着知识生产过程。社会各要素的有机融合,使得知识的作用更加突出,知识创新成为坚实的增长点,传统的驱动模式如“要素驱动”“效率驱动”等在逐渐向“创新驱动”转型。[16]
华盛顿大学教授伊莱亚斯·卡拉扬尼斯针对知识生产模式II中所提及的竞争、合作和全球化,就信息技术之于网络企业、研发联盟等进行深入研究,提出知识了生产模式III。随着全球化浪潮的扑面而来,国际竞争走向了竞争与合作,国家以实体方式参与知识的生产、传播与交流。并通过“网络”的连接,融入到“分形研究、教育与创新生态系统”之中。这样的一个知识生产模式III,以“集群”“网络”和“生态系统”为核心要件构建而成。其中的“集群”包括地域(空间)集群、部门集群和知识集群,是以知识为集结点形成的实质性联合体;[17]“网络”则是联合体及其各要素的联结方式,一方面将知识生产和应用的不同模式进行整合,另一方面也将社会不同层次的异质系统和部门联系起来,构成新的协同创新联盟,与知识集群构成知识创新的“母体”。以“创新元网络”和“知识元集群”构成的一个多层次、多形态、多节点和多主体的系统网络,形成了混沌分形的知识创新体系。就其逆向发展而言,“创新元网络”和“知识元集群”又构成了人力资本、社会资本、知识资本、金融资本以及文化和技术形态的联合体,并以共同演进、共同专属化和竞争与合作的逻辑机理不断壮大。
知识生产模式III还表现在静态结构模式的多维聚合性与动态运行模式等非线性网络的协同性。它吸收并超越了模式I、模式II和三重螺旋,坚持了以“竞争与合作、共同专属化和协同演进”的知识生产本质属性。特殊情境(环境、需求、组织等)决定了我们应当运用何种知识及其创新模式(多形态)、在何层面(多层次)、包容哪些行为主体(多边)和知识集群或创新网络(多节点),来构成模式III系统的开放性、包容性和系统性。[16]创新生态系统的线性创新模式和非线性创新模式,把知识生产、传播和应用的不同模式进行整合,从而生成具有增殖效应的协同创新网络。不同知识创新模式、四重螺旋生态系统的有效整合在这里得到进一步强化。
以思想为核心的“智力城”,在其形成与发展过程中,少数专注于思想创新的大学将脱颖而出,从而成为大学共同体、智力城的核心所在。实践推动下的认识深化,将使大学更好地实现理性回归,回归于自身,回归到知识本源,更加注重思想灵魂的修炼,藉以树立思想为核心的灵魂慰藉和集聚之地。从更广阔的历史文化视角看,经过五千多年发展而更加呈现出旺盛生命力中国,或许就是下一个世界科学中心。肩负着文化传承、知识创新的中国大学,也正逐渐形成中国特色大学知识生产的范式,这种新的范式必将是中国屹立世界之巅的重要影响因素之一。高等教育多样性背景下的大学建设,也必然从知识生产方面进行更深层次的革命,以引领未来大学知识生产之新的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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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Universities’ Knowledge Production Mechanism from the Future Perspective
LU Su-hua, HONG Lin,WANG Fu-jun
(School of Higher Education,Yancheng Institute of Technology,Yancheng 224051,Jiangsu,China)
Knowledge production is an eternal subject for universities as the cornerstone of their forever stability. As an important member of the social system,society itself creates and nourishes universities,and universities react on society. In essence,universities’knowledge production includes knowledge innovation and social service. With the deep reform of higher education,their knowledge production is from“solo”to“group”. Universities’ mission is to restore their basic functions of knowledge production,constructing knowledge production mechanism for the future,educating the innovative talents for adapting to the future development to severe the nation and the people.
knowledge production mode;knowledge production mechanism;educating innovative talents;future perspective
G640
A
2096 – 2045(2020)04 – 0022 – 06
教育部“新工科”综合改革类项目“地方高校新工科多方协同育人模式改革与实践”;中国高教学会高等教育科学研究“十三五”规划2018年度工程教育专项课题“基于知识‘产-转’一体化”模式的高校科研深度转型研究(2018GCLYB16);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全程一体化下多主体协同创新运作范式研究”(2019SJA1770)资助。
陆苏华(1982—),女,江苏东台人,高等教育研究院讲师,研究方向:院校发展;洪 林(1961—),男,江苏盐城人,高等教育研究院研究员,研究方向:产学研合作;汪福俊(1981—),男,山东胶州人,高等教育研究院副研究员,研究方向:院校发展研究。
[责任编辑:夏 琍]